因遭了厌弃的缘故，那人已有好些日子没有碰他，他忖着自己这回是真的要失宠了，便慢慢地开始停了药物，睡梦中又怎么料得到那人会突然一声不吭地扑上来压住他，将他奸弄得手指都抬不起，第二日那人何时起身走的都不知。</p>
事前未服药，事后也不知是为了什么，竟将此忘了干净。</p>
谁能想到会……他嘴唇一抿，眼中渐渐冰冷下来，又显出恼怒的神色。</p>
那人马上便要大婚，还怕没人给他生孩子么。</p>
他冷冷一笑，浑身却都被抽走力气似的，站也站不稳了，只觉得哪里难受的厉害。</p>
不得不扶着家具，避开了尖锐的桌角椅凳，到床上去半躺下。</p>
待意识到自己的小心翼翼，又恼怒起来，脸色都黑了一层。</p>
他微微咬住牙齿。</p>
这孩子，是留不得的。</p>
不过一碗药下肚，简单得很。</p>
当初被送去军营，他不是已经做过了吗？</p>
他将手掌放在小腹上，动作轻缓，几近温柔，面上却缓缓浮出一层麻木的神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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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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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断有人从东宫进进出出，这一队奴才人人抱了一盆金桔，那一溜宫女人人捧了一盘珠宝，织造局的嬷嬷叉着腰站在门檐下，颐指气使地指挥着小奴才在匾上挂红绸，贴喜字。</p>
又吵又乱，扰人心烦。</p>
崇宴跟在皇后身侧，脸色就没好过，双眉紧皱，满是不耐。</p>
活像要大婚的不是他，而是他的仇人，娶的还是自己心爱之人似的。</p>
皇后的笑容却是掩也掩不住，走走停停，不时出声提点一句。她对儿子的婚事上心已极，连婚床帘帐用哪种绸缎，绣什么花样，也要一一过问。</p>
两人走到东宫的主殿，皇后才一迈入崇宴所居的寝殿，脚踩在厚软的地毯上，便摇摇头，对儿子道：“这地毯也要重新换过，太旧了，颜色也不喜庆，不要深红的，要正红。”</p>
崇宴无甚耐心道：“都听母后的。”</p>
皇后斜他一眼：“除了这句你还能不能说点别的了？都听母后的，那你怎么不娶母后为你选的女儿，偏偏要娶张阁老之女？”</p>
崇宴越发显得不耐，皱眉道：“只有他的女儿最合适。”</p>
“别的都不合适了？母后的小侄女儿可不比张氏合适得多了？”见儿子似要拂袖走人了，皇后只能缓下颜色道，“好好好，你难得有一个中意的，母后断不会为难你。只是张阁老如今已是权重位高，又多一个太子妃女儿做依傍……”</p>
崇宴目中似有冷光划过，他扯扯唇角，道：“母后不必多虑，儿臣有分寸。”</p>
皇后见他神色很是笃定，方点头道：“你有分寸自是极好的。好在张阁老乃纯臣，一心为你们父子效力，前不久还铲除了所有季氏余孽，母后倒也放心。”</p>
有一瞬崇宴的脸似乎是扭曲了一下，片刻，他轻道：“母后说得是，多赖张阁老为儿臣分忧了。”</p>
话里却仿佛含了刀子似的，寒光凛冽，杀意沸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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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正要出去，斜光里一扫，便站住了，叫来主事官，不悦道：“太子大婚当即，寝殿旁边的西暖阁怎么还未布置，你们是怎么做事的？”</p>
太子居主殿，左右是设有偏殿和耳房的。耳房平时是宫人居住，给太子夜里值夜。至于偏殿，虽同主殿一墙之隔，但平时是同主殿隔开的，只不过崇宴很早以前就将主殿同西殿的西暖阁打通了，是以皇后娘娘便一眼瞧见了冷清朴素的西暖阁，半点喜气也无，难怪要发怒。</p>
那主事官吓得跪倒下去，战战兢兢答：“回皇后娘娘，不是奴才疏忽，实在是，实在是奴才不敢动……”</p>
“母后不必找他们麻烦了，是儿臣的吩咐。”原本冷漠脸看着母后叫来奴才训话的崇宴，这才淡淡开口，“没有儿臣的命令，敢动西暖阁一桌一凳者，即刻拖下去杖毙。”</p>
“这又是哪里犯了你的忌讳，竟然碰也碰不得了……”皇后一顿，忽而想起什么，脸色一变，声音陡然尖锐起来，“你竟让那脏东西住进了西暖阁？！”</p>
崇宴脸色也阴沉下来，他盯着自己的生身之母，一字一句道：“母后，儿臣说过，不想再听到您提起那个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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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前未服药，事后也不知是为了什么，竟将此忘了干净。</p>
谁能想到会……他嘴唇一抿，眼中渐渐冰冷下来，又显出恼怒的神色。</p>
那人马上便要大婚，还怕没人给他生孩子么。</p>
他冷冷一笑，浑身却都被抽走力气似的，站也站不稳了，只觉得哪里难受的厉害。</p>
不得不扶着家具，避开了尖锐的桌角椅凳，到床上去半躺下。</p>
待意识到自己的小心翼翼，又恼怒起来，脸色都黑了一层。</p>
他微微咬住牙齿。</p>
这孩子，是留不得的。</p>
不过一碗药下肚，简单得很。</p>
当初被送去军营，他不是已经做过了吗？</p>
他将手掌放在小腹上，动作轻缓，几近温柔，面上却缓缓浮出一层麻木的神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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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断有人从东宫进进出出，这一队奴才人人抱了一盆金桔，那一溜宫女人人捧了一盘珠宝，织造局的嬷嬷叉着腰站在门檐下，颐指气使地指挥着小奴才在匾上挂红绸，贴喜字。</p>
又吵又乱，扰人心烦。</p>
崇宴跟在皇后身侧，脸色就没好过，双眉紧皱，满是不耐。</p>
活像要大婚的不是他，而是他的仇人，娶的还是自己心爱之人似的。</p>
皇后的笑容却是掩也掩不住，走走停停，不时出声提点一句。她对儿子的婚事上心已极，连婚床帘帐用哪种绸缎，绣什么花样，也要一一过问。</p>
两人走到东宫的主殿，皇后才一迈入崇宴所居的寝殿，脚踩在厚软的地毯上，便摇摇头，对儿子道：“这地毯也要重新换过，太旧了，颜色也不喜庆，不要深红的，要正红。”</p>
崇宴无甚耐心道：“都听母后的。”</p>
皇后斜他一眼：“除了这句你还能不能说点别的了？都听母后的，那你怎么不娶母后为你选的女儿，偏偏要娶张阁老之女？”</p>
崇宴越发显得不耐，皱眉道：“只有他的女儿最合适。”</p>
“别的都不合适了？母后的小侄女儿可不比张氏合适得多了？”见儿子似要拂袖走人了，皇后只能缓下颜色道，“好好好，你难得有一个中意的，母后断不会为难你。只是张阁老如今已是权重位高，又多一个太子妃女儿做依傍……”</p>
崇宴目中似有冷光划过，他扯扯唇角，道：“母后不必多虑，儿臣有分寸。”</p>
皇后见他神色很是笃定，方点头道：“你有分寸自是极好的。好在张阁老乃纯臣，一心为你们父子效力，前不久还铲除了所有季氏余孽，母后倒也放心。”</p>
有一瞬崇宴的脸似乎是扭曲了一下，片刻，他轻道：“母后说得是，多赖张阁老为儿臣分忧了。”</p>
话里却仿佛含了刀子似的，寒光凛冽，杀意沸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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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正要出去，斜光里一扫，便站住了，叫来主事官，不悦道：“太子大婚当即，寝殿旁边的西暖阁怎么还未布置，你们是怎么做事的？”</p>
太子居主殿，左右是设有偏殿和耳房的。耳房平时是宫人居住，给太子夜里值夜。至于偏殿，虽同主殿一墙之隔，但平时是同主殿隔开的，只不过崇宴很早以前就将主殿同西殿的西暖阁打通了，是以皇后娘娘便一眼瞧见了冷清朴素的西暖阁，半点喜气也无，难怪要发怒。</p>
那主事官吓得跪倒下去，战战兢兢答：“回皇后娘娘，不是奴才疏忽，实在是，实在是奴才不敢动……”</p>
“母后不必找他们麻烦了，是儿臣的吩咐。”原本冷漠脸看着母后叫来奴才训话的崇宴，这才淡淡开口，“没有儿臣的命令，敢动西暖阁一桌一凳者，即刻拖下去杖毙。”</p>
“这又是哪里犯了你的忌讳，竟然碰也碰不得了……”皇后一顿，忽而想起什么，脸色一变，声音陡然尖锐起来，“你竟让那脏东西住进了西暖阁？！”</p>
崇宴脸色也阴沉下来，他盯着自己的生身之母，一字一句道：“母后，儿臣说过，不想再听到您提起那个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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