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看着挺不对劲的，一直在楼下往上面看，而且……”而且眼神很阴鸷。</p>
大概看他是个学生，对方并没有隐藏，甚至可能还带了点恐吓的意味。</p>
周木想了想，然后掐灭念头，没告诉陈词这部分，而是耸肩道：“说没有他肯定不信，我说我不知道的，但他应该还会问别人，反正老师您这几天注意一点。”</p>
顿了顿，他又笑道：“不然你还是喊那个哥哥回来吧，我看他挺能打的样子。”</p>
陈词原本还在想着什么，被他这话一打断，愣了好半晌才睨了他一眼，“我不能打吗？”</p>
周木：“……您一个人民教师，我求求您别跟我说这种话，带坏祖国花朵啊。”</p>
陈词一下笑开，推了推人往外走，“快走吧你，学长还等着你的呢。”</p>
周木嘴里啧了一声，眼中却泛了光，几步往外走去又跑过来敲开门，“对了，忘了说，那人大概五六十岁的样子，男的，很瘦，长形脸，右眉上面有一道伤疤，老师您真的不认识吗？”</p>
少年扒在门边，身子微微下弯，抬着眼看向陈词，一个词一个词的往外蹦。</p>
陈词一开始没什么反应，直到听见右眉伤疤，他顿在了原地。</p>
天气一下变得很冷，凛冽的冬风从敞开的门灌了进来。</p>
他最近很听顾言的话，哪怕在家也会穿的厚实。可就算穿的再厚，心冷还是会冷，更何况那个人还不在自己身边。</p>
手背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陈词双手交握放到身后，死命地按着，脸上却笑得温润和煦，“不认识，你快走吧。”</p>
周木狐疑地打量了他两眼，最终还是败下阵来，不再坚持，临走之前却说了一句：“要有事您记得给我打电话，那傻叉虽然别的不行，打架还是不错的，我到时候把他拖过来给您做打手。”</p>
明明身周都冷的不像话，陈词却差点笑出来。</p>
没忍住，他一下敲到了周木额头上，“快走吧你，真带着你们打架，我是想进局子吗？”</p>
周木躲开，“没事，不用您动手，我明年才成年呢，有未成年人保护法。”</p>
“……”陈词低斥了一声，“小兔崽子保护法！”</p>
“那也是保护了的。”周木小声道，“总比您动手好。”</p>
这孩子认定了对方是来找事的，陈词也不再解释，将人送走之后进楼。</p>
可是鬼使神差地，他回头看了一眼。</p>
隔了一幢楼的位置，那边站了一个人。</p>
穿了一身黑色掉皮的皮绒大衣，低着头，看不清脸和表情，身材也比记忆中要瘦的多，似乎还矮了些。</p>
隔了十多年的时间，其实他也记不清了。</p>
但还是会下意识地……</p>
恐惧。</p>
这份恐惧像是埋在骨子里的，就算过去这么多年，还是会在某一个瞬间被唤起。</p>
周木说的不错，未成年人保护法挺有用。</p>
就像当年，他能抖着唇，却孤注一掷地在那人眉上留下一道疤；这时候却只能装作不认识的样子转身往居民楼里走去。</p>
他怕自己克制不住冲过去。</p>
冲过去干嘛呢？</p>
弄死他，还是弄死自己？</p>
“陈……陈词？”</p>
声音在背后响起，粗哑砂砾，带起一阵冷风。陈词闭了闭眼睛，连脚步都没停，径直上楼。</p>
直到关上门，他才松开了一直紧握着的手，手心一道红痕泛了紫，半月形的指甲印印了半圈。</p>
手机响了一声，顾言给他发了消息。</p>
gy：最后一次彩排了，明天就能回去，想吃四喜丸子、清蒸鳜鱼、油爆大虾……陈老师给我做吗？</p>
陈词看笑了起来，低头打字。</p>
大概看他是个学生，对方并没有隐藏，甚至可能还带了点恐吓的意味。</p>
周木想了想，然后掐灭念头，没告诉陈词这部分，而是耸肩道：“说没有他肯定不信，我说我不知道的，但他应该还会问别人，反正老师您这几天注意一点。”</p>
顿了顿，他又笑道：“不然你还是喊那个哥哥回来吧，我看他挺能打的样子。”</p>
陈词原本还在想着什么，被他这话一打断，愣了好半晌才睨了他一眼，“我不能打吗？”</p>
周木：“……您一个人民教师，我求求您别跟我说这种话，带坏祖国花朵啊。”</p>
陈词一下笑开，推了推人往外走，“快走吧你，学长还等着你的呢。”</p>
周木嘴里啧了一声，眼中却泛了光，几步往外走去又跑过来敲开门，“对了，忘了说，那人大概五六十岁的样子，男的，很瘦，长形脸，右眉上面有一道伤疤，老师您真的不认识吗？”</p>
少年扒在门边，身子微微下弯，抬着眼看向陈词，一个词一个词的往外蹦。</p>
陈词一开始没什么反应，直到听见右眉伤疤，他顿在了原地。</p>
天气一下变得很冷，凛冽的冬风从敞开的门灌了进来。</p>
他最近很听顾言的话，哪怕在家也会穿的厚实。可就算穿的再厚，心冷还是会冷，更何况那个人还不在自己身边。</p>
手背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陈词双手交握放到身后，死命地按着，脸上却笑得温润和煦，“不认识，你快走吧。”</p>
周木狐疑地打量了他两眼，最终还是败下阵来，不再坚持，临走之前却说了一句：“要有事您记得给我打电话，那傻叉虽然别的不行，打架还是不错的，我到时候把他拖过来给您做打手。”</p>
明明身周都冷的不像话，陈词却差点笑出来。</p>
没忍住，他一下敲到了周木额头上，“快走吧你，真带着你们打架，我是想进局子吗？”</p>
周木躲开，“没事，不用您动手，我明年才成年呢，有未成年人保护法。”</p>
“……”陈词低斥了一声，“小兔崽子保护法！”</p>
“那也是保护了的。”周木小声道，“总比您动手好。”</p>
这孩子认定了对方是来找事的，陈词也不再解释，将人送走之后进楼。</p>
可是鬼使神差地，他回头看了一眼。</p>
隔了一幢楼的位置，那边站了一个人。</p>
穿了一身黑色掉皮的皮绒大衣，低着头，看不清脸和表情，身材也比记忆中要瘦的多，似乎还矮了些。</p>
隔了十多年的时间，其实他也记不清了。</p>
但还是会下意识地……</p>
恐惧。</p>
这份恐惧像是埋在骨子里的，就算过去这么多年，还是会在某一个瞬间被唤起。</p>
周木说的不错，未成年人保护法挺有用。</p>
就像当年，他能抖着唇，却孤注一掷地在那人眉上留下一道疤；这时候却只能装作不认识的样子转身往居民楼里走去。</p>
他怕自己克制不住冲过去。</p>
冲过去干嘛呢？</p>
弄死他，还是弄死自己？</p>
“陈……陈词？”</p>
声音在背后响起，粗哑砂砾，带起一阵冷风。陈词闭了闭眼睛，连脚步都没停，径直上楼。</p>
直到关上门，他才松开了一直紧握着的手，手心一道红痕泛了紫，半月形的指甲印印了半圈。</p>
手机响了一声，顾言给他发了消息。</p>
gy：最后一次彩排了，明天就能回去，想吃四喜丸子、清蒸鳜鱼、油爆大虾……陈老师给我做吗？</p>
陈词看笑了起来，低头打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