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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凛在观众席里找了个不远不近的位置坐了下来,从他的这个位置可以看清楚舞台的全貌。即使这个舞台尚未进行布置,余忆穿着的也只是简简单单的卫衣,他仍感觉这样的余忆是有明星的光环的。这种光环,让他的视线会不自觉地跟着余忆。</p>
  余忆背向着他跟乐手们沟通了一会儿,最后敲定了一首歌,并且在乐手们给了一个基调之后试着哼唱了一句。</p>
  所有准备工作做完之后,余忆转过身来朝着成凛用力地挥了挥手,脸上挂着十分开心的笑容。</p>
  成凛知道他这个动作和笑容的用意。</p>
  “我准备好了,我现在唱给你听,这是我很喜欢的一首歌曲。”</p>
  成凛不懂音律,但沉浸在演播厅里的音乐声与歌声里时,他感觉整个人都舒服得往下沉了下去。这种下沉不是低迷,而是到了最放松的境地。</p>
  余忆唱完了这一首,他马上站起身来鼓掌。</p>
  余忆又再继续练习其他歌曲,全身心投入到了音乐的世界里。成凛就在这能够抚平他所有疲惫的歌声里,坐在椅子上睡了过去。</p>
  醒过来的时候舞台上的灯已经关上了,只留下观众席里的一盏灯。而其他人也都不在了,只剩下余忆在他身边坐着。</p>
  成凛一睁开眼睛就对上了余忆的视线。</p>
  余忆头挨着椅背,眼神正放肆地落在成凛的身上,结果成凛忽然醒了,让他眼神闪躲地四处乱瞟了好一会儿。</p>
  成凛坐起身时发现身上盖着一件外套。</p>
  “我睡了多久了?”成凛拿下外套,披在了余忆的肩上。</p>
  “没睡多久,一个小时左右……”余忆担忧地看着他,“你看起来很累,这几天忙歌友会的事情是不是太劳累了。”</p>
  那天余忆对成凛说自己只想单纯地唱歌,但这种单纯而安全的环境,是因为有成凛的妥善安排才能留住。</p>
  歌友会的筹备,他只做了唱歌这一部分。从场地到人员,售票系统,联系电视台转播以及后续的记者采访等宣传工作,都是成凛来完成的。</p>
  成凛从来不说自己做到了哪一步,却总是会让他看到近乎完美的结果。</p>
  让他佩服之余,又觉得很心疼。</p>
  “其实还好,我自己不觉得累,”成凛看了看余忆,“是因为坐在这里听歌太舒服,所以才睡着了。”</p>
  “歌友会正式开始的时候,那些来听我的歌的歌迷,会不会也觉得很舒服呢。”余忆小声说。</p>
  “一定会,”成凛伸手摸了摸余忆的头发,又笑了笑,“但他们应该不会像我一样睡着,那天的观众席一定会很热闹,座无虚席。”</p>
  余忆点了点头,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p>
  他总忍不住幻想歌友会进行当中的情景。距离歌友会越近,这种幻想就越强烈。</p>
  成凛伸手放在余忆的脸颊上,抚摸了一下:“还有五天时间,加油。”</p>
  余忆又点了点头,在成凛收回手时,他猛地拉住成凛的手,在成凛的手心里印下了一个吻。</p>
  不等成凛作出反应,余忆已经红着脸站了起来。</p>
  “我们,回家吧?”他问了句。</p>
  “嗯。”成凛也跟着站起身,手放在身侧,不着痕迹地拉了拉余忆的手指。</p>
  余忆抬头看了成凛一眼,看到成凛勾起了嘴角,他也扬起嘴角笑了笑。</p>
  五天时间里,余忆将自己与乐团的配合磨合到了最佳状态,他自弹自唱的部分也练习了无数遍,确保演出效果能够尽善尽美。</p>
  10月5日这天,严以恒赶到演播厅,用钢琴为余忆排演了一首歌曲。尽管已有很长时间不合作,他们的配合却仍旧非常合契。</p>
  严以恒与余忆练习了几遍,问清楚明天歌友会正式开演的时间,接着匆匆离去。</p>
  不知是谁走漏了风声,严以恒要来他的歌友会作一位伴奏嘉宾很快在微博上传播了开来,严粉们都开始发微博表示只要谁能转让歌友会门票,无论花几倍价格都甘愿。</p>
  余忆的歌友会也因此登上了热搜榜。</p>
  并且,余忆的单曲销量也在激增。</p>
  “明天歌友会正式开始之后,销量应该还能再涨一次。”成凛看着手机说。</p>
  听到成凛说到销量,余忆就感觉自己仿佛从与世无争的舞台世界里陡然回到了现实当中,唱歌又重新成为了要用数据来衡量的事情。</p>
  成凛看了他一眼,仿佛看懂了他心里失落的点在哪儿,收起了手机,拍了拍他的肩膀:“现在是这一张单曲销量的冲刺阶段,所以我才会关注销量。但即使没有完成最高的那个期望值,现在的销量也已经远远高出了我们的预估。无论如何,你都成功了,余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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