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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担心成凛睡醒还得好一会儿,所以特意买了拌面。但如果成凛如今已经醒过来了而且找不到他,应该会很着急了。</p>
  余忆试着从眼下这种氛围里脱离:“如果没别的事,我先……”</p>
  但他话刚说到一半,文闵忽然开口了:“去那边坐一会儿吧,我有些话想要跟你说。”</p>
  文闵手指着的是早餐厅一个小包厢的位置。</p>
  这是文闵一直以来的习惯了。他不管在哪儿就餐,都只愿意待在密闭和能绝对保障隐私的空间里。</p>
  余忆不擅长拒绝人,又碍于他们三人在餐厅入口处挡着,已经引起了不少人的侧目,只得跟着往小包厢的位置走去。</p>
  黎锋等余忆走进包厢,接着让服务员上了一桌早点,便马上带上了门。连服务员都被要求暂时不要进这间包厢。</p>
  余忆本来只以为文闵依着过去的习惯所以才把他拉到这间包厢来,如今被眼下紧迫逼人的气氛包裹着,他心里莫名有些慌乱起来。</p>
  他将手里的几个包装盒放在了面前的饭桌上,低头看了一眼手机时间,再重新抬起头时,文闵维持着坐在他对面盯着他的姿势没有动。</p>
  “你的新单曲,我听了。”然后,文闵终于说了进门后的第一句话。</p>
  “啊。”余忆愣愣地回答。</p>
  “比之前是有进步的。”文闵声音几乎没有起伏地说,“词也不错。”</p>
  “谢谢。”余忆听了这话其实心里松了口气,却不知为何,他笑不出来。</p>
  文闵虽然没有像四年前那段时间对他呼来喝去恶言相向,甚至前所未有地夸了他,但无论是表情还是语气,都令他感觉压力非常大。</p>
  也许是因为文闵在他心目中一直是他的老师的身份。</p>
  老师这个词语,本身就带着一些迫人的压力。</p>
  “虽然你这张单曲的销量还不错,”文闵又继续说,“但进步空间还是挺大的。”</p>
  “销量……还不错?”余忆睁大了眼睛。</p>
  他的单曲发行至今已经是第三天。除了上一次提到了预售的数据,他没有听成凛说起过他的单曲的销量。他也理所应当地认为销量应该平平,还需要他参加很多宣传活动来给单曲的销售助一点力。</p>
  等他尽了力之后,销量再差他也不至于会自责了。</p>
  “发行了三天,已经登上平台周榜的第三名,算是很好了。”文闵看着余忆,又补充了一句,“相比你之前的那几张单曲,可以说进步巨大。”</p>
  余忆的前几张单曲是连排行榜前二十名的尾巴都未曾触及过的。但那时候只有纯粹的实体专辑销售数据,榜单上也多是老牌的知名歌星。</p>
  余忆忍不住想拿出手机登上平台看一看排行榜,但在文闵的注视下,他感觉这个念头如同开小差被抓了包。</p>
  “你的经纪人没告诉你现在的销量数据么?”文闵看了一眼桌上放着的杯子,拿过茶壶倒了杯茶。</p>
  “没有,他……”余忆顿了顿,“他不想给我太大压力吧,而且都已经做好单曲了,销量本来就是听天由命的东西。”</p>
  余忆难得的回答时话多了一点儿,文闵却皱起了眉头。</p>
  “这个经纪人,你是在哪儿找的?以恒工作室推荐的么?”文闵问。</p>
  “是。”余忆点了点头。</p>
  “他的资历不深,之前也没有给歌手当过经纪人,”文闵喝了口茶,“能够带给你多少有价值的资源?”</p>
  余忆拧着眉头:“他虽然没有给歌手当过经纪人,但他做了很多功课,也一直在帮我打点很多事情。至于资源……我现在的成绩,也确实拿不到多少资源吧。”</p>
  “经纪人的价值是在于帮你获得资源,而不是给你过家家形式的温馨体验。”文闵冷漠地说。</p>
  余忆低着头没说话。</p>
  文闵的用词让他有些不舒服。而且他并不觉得经纪人的价值就只有获得资源一种。成凛来到他身边,提升了他的自信,帮他突破心理障碍,这都是其他人不会知道的。</p>
  他也不需要其他人知道成凛的好,只有他一人知道就够了。</p>
  “算了,这事以后再说。”文闵扬手将茶杯拂到了一旁。</p>
  “之前严以恒找到我,想要我帮你写歌,但是你拒绝了,”过了一会儿,文闵说,“现在我想正式对你发出邀请,你还会拒绝么?”</p>
  “什么邀请……”余忆疑惑地抬眼。</p>
  “我等你来联系我,但你一直没有找我。你的单曲的第一轮售卖结束,应该要开始筹备新唱片了吧,”文闵说,“我可以帮你填几首词,数量由你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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