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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忆被他的动作引得腿一抖,低着头抓紧了椅子没说话。</p>
  “应该不碍事,”成凛替他涂完药,审视了一番,“这几天先不要碰水。”</p>
  余忆连连点头,小声说着谢谢。</p>
  成凛将药水和酒精放回原处,坐在了茶几旁边开始看手机。大概是开始忙了,半晌也没有说话。</p>
  余忆坐了一会儿,想拿cd机过来听听歌。</p>
  但是成凛既然在他身边坐着,他戴着耳机不问世事地听歌显然不太合适。</p>
  于是余忆问了句:“我可以戴上耳机听一会儿歌么?”</p>
  “可以。”成凛抬头看了他一眼,似乎有些意外他会这么问。</p>
  余忆马上起身从房里拿了cd机和耳机出来,坐在茶几一侧,一边听着歌,一边在笔记本上写着什么。</p>
  “你在听什么歌?”成凛有些不习惯于这么的安静,于是问了句。</p>
  余忆听到他的问话之后过了近一分钟才反应过来,忙摘下耳机:“刚才你是在对我说话么?”</p>
  “你在听什么歌?”成凛指了指他的耳机。</p>
  “是一首很早以前的歌了,97年发行的。”余忆朝成凛挪近了一步,将耳机递给成凛,“唱这首歌的是一位美国的民谣歌手,叫elliottsmith。”</p>
  成凛戴上耳机听了一会儿,一阵轻快的吉他声过后,是一段轻柔的男声。这首歌的旋律就像一首诗一般,听一会儿就能感觉出一丝忧郁,这是余忆喜欢的那种风格。</p>
  成凛看了一眼cd机屏幕上显示出的歌曲名:betweenthebars。</p>
  “这是他的成名作么?”成凛问了句。</p>
  对他这种对音乐不太热衷和内行的人而言,和一位歌手的作品第一次接触时通常都会先关注他的代表作。</p>
  “不是,他的成名作是另一首,曾获得奥斯卡提名,是心灵捕手这部电影的配乐。”余忆低着头翻到另一首歌曲,放给成凛听。</p>
  成凛听了第一段,点了点头,放下耳机:“很好听。”</p>
  余忆嗯了一声,伸手摸了摸屏幕,没有再说话。</p>
  “怎么了?”成凛感觉面前这个人似乎又显得有些低落起来。</p>
  “忽然想到这位歌手,”余忆低声说,“他已经不在了,有点伤感。”</p>
  成凛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来。</p>
  “他已经离开15年了,但是音乐完好无损地保留了下来,听着歌的时候,感觉他还存活在这个世界上。”余忆说,“音乐大概就是歌手这辈子,惟一可以留下来的一点东西。”</p>
  成凛点了点头,还是没能说出话来。</p>
  他在这一点上和余忆没有共同语言,也无从安慰。他不可能在这时候对余忆说:“听一点开心的音乐吧,积极向上的,能让自己心情好起来的。”在音乐这个领域里他进不去余忆的世界,也觉得这属于余忆独有的空间,不该被外人的观念所打扰。</p>
  “我听他的歌,不会感觉压抑,反而能获得一股动力,”余忆忽然说,“我也想写出这种,过了十年,二十年,会被人听到并记住的歌曲。”</p>
  成凛松了口气。</p>
  “加油吧。”他听到自己这么说了句。</p>
  这真是他和人的对话里最生硬的一次了。</p>
  但余忆听了他的回答,眉眼弯弯地笑了笑,似乎很满足。</p>
  “距离录节目还有5天时间呢,我这点腿伤应该过个两三天就没事了,到时候还能有两天时间去录音棚练练歌。”余忆说。</p>
  成凛依旧很词穷:“可以,你去的时候告诉我。”</p>
  余忆在家里待了三天,趴在书房的桌子上写了十几页歌词,足有五个版本。大概是写得多了,他对写进了自己的小心思的那几句歌词已经没那么容易害臊了。</p>
  并且他下了一个决心,希望自己能顺利地完成。</p>
  等他腿伤痊愈,他马上给成凛发了条消息,告诉成凛自己打算第二天去工作室继续练歌。</p>
  成凛回了电话过来,跟他说:“我明天送你过去,刚好我也需要去和严以恒谈点事情。”</p>
  余忆这天晚上睡得特别香,自己虽然还没能将新歌写出来,但已经能梦到自己登台演唱了。台下人影攒动,站得离他最近的那一个是成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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