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要去做就行了。</p>
他们一起穿过灌木，利奥边走边想着这些事，试图回忆起这个声音的主人是谁。可这些话毕竟只是他的想像，他并未真的听到耳语。</p>
◇◆◇</p>
当他们走出灌木丛时，别墅就已近在眼前了。利奥抬头向上看了看，整整一排窗户都是锁住的，但其中有一扇的锁曾经被替换过。当他还算是个孩子的时候，即使在这里，他也曾有过一、两个「朋友」。</p>
利奥在计算窗户的高度，微型射钩枪的力量有限，最好能够一次成功。</p>
可就在他专心致志时，忽然一股巨力从背后撞来。他本能地闪身避开，后背却撞上了墙面。</p>
一条白色的狗扑倒在尼克身上，本来他会扑倒利奥的，但是尼克把他推开了。</p>
那是一条小狗。比起黑色纽波利顿的庞大身躯，这条狗算得上体态娇小了。它用四肢按住尼克，嗅着他的气味，喉咙里发出渴望的嘟哝声。利奥看到它的牙齿露在外面，它闻出了他们的味道，它想吃东西了。</p>
利奥没有再耽搁，麻醉枪用完了，在这只凶猛的畜牲咬断尼克的喉咙之前得立刻采取行动。他伸手一把扼住狗的脖子，把它从尼克身上拖开，右手拔出猎刀。</p>
那只狗盯着他，尼克的手抓住它的上颚，让它只能发出低低的嘟哝。利奥看到它细长锐利的眼睛，耳朵向前支棱着。它似乎打好了主意，表情就像在狞笑。如果它是人类，那一定就是在狞笑。</p>
尼克认出它的品种，虽然体型不大，但它能在几分钟内咬死一条德国黑背，它向来是善于暗中行刺的凶手。这些凶猛的宠物，要是它们再聪明一点，人类就完了。</p>
利奥一刀刺进了狗的脖子，它哀叫一声，尼克则拼命抓住它的嘴，它下颚的咬合力有多强谁也不知道。利奥死死压着它，任由它的四肢在泥地里挣扎，划出一道道可怕的爪印。他的手背被抓破了，流了不少血，但并没有失去力道。</p>
曾几何时，他经历过比这更可怕的搏斗，他仿佛又回到了那段蛮荒时期，在血池里打滚，不动声色地制造尸体。</p>
终于，身下没有动静了。利奥站起来，把狗的尸体扔进花坛里。它的白色皮毛太显眼，很容易被人发现。</p>
尼克坐在地上看着他，利奥就向他伸出手问：「怎么样？」</p>
「我很好。」他说，然后自己站起来，「你流血了。」</p>
「没什么，一会儿就好。」利奥把射钩装好，对着一扇小窗的边缘射击，他不想再浪费时间，也许下一分钟还会有更多品种的狗从黑暗中窜出来，并排横冲直撞，它们懂得团队合作，而且有得是肌肉和利爪。</p>
利奥往下拉了拉绳子，回头看着尼克。</p>
「我会跟上的，不用每次都这么看着我。」尼克气喘吁吁，手背擦了擦鼻尖，他在冒汗。</p>
利奥没有说话，先抓着绳索爬上去。尼克学着他的样子往上爬，等他低头往下看时，忍不住在心中祈祷了一声。利奥在上面打开窗户，进去后又转身把尼克拉上来，再把绳子卷起来收好。</p>
这是一间储藏室，到处堆放着纸箱和杂物。</p>
看来至少有一段时间这里没有任何人光顾过。尼克不禁在心中激动地想，现在他已经在这里，在这个传奇般的「家族」之中。他感觉到自己离利奥又近了一步，但现实也提醒他，不管怎样，这房子不会给他多少好处。现在他们更要加倍小心。</p>
利奥轻巧地把门打开一线，往外面看了看。走廊上没有人，安安静静，也没有亮光。</p>
他若无其事地推开门，站在空无一人的走廊上。</p>
尼克本以为他会更小心，他会考虑该如何避开监视器，这些东西的普及和进化程度早已让人无所遁形。</p>
利奥站在门外对他说：「没关系，『父亲』不喜欢这些。」</p>
因为太全能的设备会让人失去警惕，他更喜欢吩咐手下在黑暗中蛰伏巡走，去发现潜在的威胁。就像那些在院子里四处游荡的狗。</p>
这多有趣？像捉迷藏。</p>
尼克走得小心翼翼。他必须非常谨慎，不能让任何人听见脚步声。</p>
这种感觉使他全身紧绷，心跳加剧。现在他走在一条铺着厚重地毯的走廊上，从走廊的另一头传来有人走动的声音。利奥紧贴着墙，尼克听到心跳声，知道利奥一定在计算对方的距离，可他自己又在想些什么？</p>
他想到了那个叫吉米的孩子，海边的红桶和小铲子，他还想到玛丽·苏·斯班塞小姐的男朋友，还有女护士安吉拉。他需要回想起这些不相干的人，以证实自己并没有在梦游。</p>
那个巡视的男人正要转身往回走，利奥从背后勒住了他的脖子。窒息让他发不出声音，利奥托住他，把他拖进附近的一个小房间藏起来。就在这时，又有另一个人的脚步声传来。</p>
危险无处不在，像尖牙利齿的怪物一样四处逡巡。</p>
利奥把猎刀拿在手里。</p>
不要杀人。</p>
他时刻提醒自己，但如有必要，他仍然会用最擅长的方法来保护自己和尼克。</p>
利奥转身时，忽然发现尼克并没有跟上来，已经不在他身后了。这使他顿时有种惊慌失措的感觉，浑身发冷，几乎忍不住要冲出这黑暗的走道。</p>
紧接着，外面传来一声极其轻微的呻吟，走廊里的脚步声消失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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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一起穿过灌木，利奥边走边想着这些事，试图回忆起这个声音的主人是谁。可这些话毕竟只是他的想像，他并未真的听到耳语。</p>
◇◆◇</p>
当他们走出灌木丛时，别墅就已近在眼前了。利奥抬头向上看了看，整整一排窗户都是锁住的，但其中有一扇的锁曾经被替换过。当他还算是个孩子的时候，即使在这里，他也曾有过一、两个「朋友」。</p>
利奥在计算窗户的高度，微型射钩枪的力量有限，最好能够一次成功。</p>
可就在他专心致志时，忽然一股巨力从背后撞来。他本能地闪身避开，后背却撞上了墙面。</p>
一条白色的狗扑倒在尼克身上，本来他会扑倒利奥的，但是尼克把他推开了。</p>
那是一条小狗。比起黑色纽波利顿的庞大身躯，这条狗算得上体态娇小了。它用四肢按住尼克，嗅着他的气味，喉咙里发出渴望的嘟哝声。利奥看到它的牙齿露在外面，它闻出了他们的味道，它想吃东西了。</p>
利奥没有再耽搁，麻醉枪用完了，在这只凶猛的畜牲咬断尼克的喉咙之前得立刻采取行动。他伸手一把扼住狗的脖子，把它从尼克身上拖开，右手拔出猎刀。</p>
那只狗盯着他，尼克的手抓住它的上颚，让它只能发出低低的嘟哝。利奥看到它细长锐利的眼睛，耳朵向前支棱着。它似乎打好了主意，表情就像在狞笑。如果它是人类，那一定就是在狞笑。</p>
尼克认出它的品种，虽然体型不大，但它能在几分钟内咬死一条德国黑背，它向来是善于暗中行刺的凶手。这些凶猛的宠物，要是它们再聪明一点，人类就完了。</p>
利奥一刀刺进了狗的脖子，它哀叫一声，尼克则拼命抓住它的嘴，它下颚的咬合力有多强谁也不知道。利奥死死压着它，任由它的四肢在泥地里挣扎，划出一道道可怕的爪印。他的手背被抓破了，流了不少血，但并没有失去力道。</p>
曾几何时，他经历过比这更可怕的搏斗，他仿佛又回到了那段蛮荒时期，在血池里打滚，不动声色地制造尸体。</p>
终于，身下没有动静了。利奥站起来，把狗的尸体扔进花坛里。它的白色皮毛太显眼，很容易被人发现。</p>
尼克坐在地上看着他，利奥就向他伸出手问：「怎么样？」</p>
「我很好。」他说，然后自己站起来，「你流血了。」</p>
「没什么，一会儿就好。」利奥把射钩装好，对着一扇小窗的边缘射击，他不想再浪费时间，也许下一分钟还会有更多品种的狗从黑暗中窜出来，并排横冲直撞，它们懂得团队合作，而且有得是肌肉和利爪。</p>
利奥往下拉了拉绳子，回头看着尼克。</p>
「我会跟上的，不用每次都这么看着我。」尼克气喘吁吁，手背擦了擦鼻尖，他在冒汗。</p>
利奥没有说话，先抓着绳索爬上去。尼克学着他的样子往上爬，等他低头往下看时，忍不住在心中祈祷了一声。利奥在上面打开窗户，进去后又转身把尼克拉上来，再把绳子卷起来收好。</p>
这是一间储藏室，到处堆放着纸箱和杂物。</p>
看来至少有一段时间这里没有任何人光顾过。尼克不禁在心中激动地想，现在他已经在这里，在这个传奇般的「家族」之中。他感觉到自己离利奥又近了一步，但现实也提醒他，不管怎样，这房子不会给他多少好处。现在他们更要加倍小心。</p>
利奥轻巧地把门打开一线，往外面看了看。走廊上没有人，安安静静，也没有亮光。</p>
他若无其事地推开门，站在空无一人的走廊上。</p>
尼克本以为他会更小心，他会考虑该如何避开监视器，这些东西的普及和进化程度早已让人无所遁形。</p>
利奥站在门外对他说：「没关系，『父亲』不喜欢这些。」</p>
因为太全能的设备会让人失去警惕，他更喜欢吩咐手下在黑暗中蛰伏巡走，去发现潜在的威胁。就像那些在院子里四处游荡的狗。</p>
这多有趣？像捉迷藏。</p>
尼克走得小心翼翼。他必须非常谨慎，不能让任何人听见脚步声。</p>
这种感觉使他全身紧绷，心跳加剧。现在他走在一条铺着厚重地毯的走廊上，从走廊的另一头传来有人走动的声音。利奥紧贴着墙，尼克听到心跳声，知道利奥一定在计算对方的距离，可他自己又在想些什么？</p>
他想到了那个叫吉米的孩子，海边的红桶和小铲子，他还想到玛丽·苏·斯班塞小姐的男朋友，还有女护士安吉拉。他需要回想起这些不相干的人，以证实自己并没有在梦游。</p>
那个巡视的男人正要转身往回走，利奥从背后勒住了他的脖子。窒息让他发不出声音，利奥托住他，把他拖进附近的一个小房间藏起来。就在这时，又有另一个人的脚步声传来。</p>
危险无处不在，像尖牙利齿的怪物一样四处逡巡。</p>
利奥把猎刀拿在手里。</p>
不要杀人。</p>
他时刻提醒自己，但如有必要，他仍然会用最擅长的方法来保护自己和尼克。</p>
利奥转身时，忽然发现尼克并没有跟上来，已经不在他身后了。这使他顿时有种惊慌失措的感觉，浑身发冷，几乎忍不住要冲出这黑暗的走道。</p>
紧接着，外面传来一声极其轻微的呻吟，走廊里的脚步声消失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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