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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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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行前,乔玄冰提出用嫁衣神功为他温养经脉,他心想路途颠簸,若是自己死去了,乔玄冰必定很是扫兴,便答应了他。</p>
  午后的阳光穿过窗棂,光线柔和得甚是温暖。</p>
  乔玄冰的掌力隔着衣裳,渐渐熨帖他的小腹丹田处,相隔极近,他几乎能看到玄冰目中跳动的情欲焰火。</p>
  乔玄冰嫁衣神功的功力不深,何况回春诀本质是一种驱毒的内功,二者并不相融,很可能到最后只是白忙一场。但毕竟是他的好意,燕青阳也不想拒绝。</p>
  「玄冰,你是不是想要?」他手放在衣带上,但想到数次自荐枕席的屈辱,却又停住。</p>
  乔玄冰一听他的话,激动得立时吻住了他的唇,流连许久,才放开他,声音也有些嘶哑:「很想……可是现在不行。」</p>
  燕青阳想不通为什么不行,但他的确还没做好准备。他潜意识一直当遇到乔玄冰是场梦,这才能让真气没有震伤自己。若是有了情欲的刺激,身体更是无法承受。上次也正是因为情事过后,他身体虚弱至极,这才不得不回避了玄冰。</p>
  乔玄冰将鸡汤热了热,看着他吃完,这才开始整理下山的东西。</p>
  燕青阳的东西不多,能带走的也只是一个包裹。</p>
  乔玄冰看他磨磨蹭蹭许久,也不催他,只站在一旁问还有什么要带。燕青阳看他很是坚持,还拿着自己包裹不放,也只好随着他出了门。</p>
  乔玄冰让他上了马,自己却牵着缰绳,对他笑道:「穷人娶妻便是这样,牵着驴子到岳丈家领娘子回来。我也只得这一匹马,以后连教主也不做了,你却莫要嫌我才好。」</p>
  对他话中的亲昵,燕青阳十分不惯,随之而来的便是一个令他震惊的消息,不由道:「教主……你怎地忽然要退位?」</p>
  乔玄冰暂时不想告诉他要娶武功平常的妻子,又很是爱他,舍不得别人拿他当靶子,也不想告诉他属意烈烈为下一任教主,唯恐他为烈烈担心,只道:「不想做就不做了,这个教主,也没什么了不起。」</p>
  燕青阳虽然焦急,但对他淡然的态度也很是无可奈何。</p>
  「却不知青阳摆脱了回春诀后,有什么打算?」</p>
  燕青阳呆了呆,他从未想过能够摆脱得了回春诀。对他来说,他的一生总有一个枷锁。以前是因为对玄冰的感情,然后是烈烈,再后来是回春诀。为了忘掉这段感情而有了烈烈,为了烈烈染了浸入骨髓的毒性,为了解毒而练回春诀。</p>
  他以为这是一条独行的线,注定孤苦而绝望的了此残生,却没想到玄冰横插一脚。</p>
  没听到他回答,乔玄冰也不着急,柔声道:「莫非青阳打算将回春诀练成,飞升成仙?」</p>
  「教主……莫要说笑。」</p>
  「我仔细看过了,那回春诀很是完整,若是持续不断修习的话,或许真的能打通筋脉,延年益寿。只是难度太大,要吃的苦也很多。你练了三年不成,并不是因为你天赋不够,只是你用情至深,这功法对你来说,很不合适。而且……我也舍不得你吃苦。」</p>
  乔玄冰说得自然而然,燕青阳只默默听着,并没有搭话。</p>
  「我练了嫁衣神功时,才知道这功法枯燥难练,难为你竟练了十年。你却只拿来换一夜春宵,当真是亏得很。」乔玄冰故作轻松地一笑,终于还是忍不住,抬头看了马背上的青阳一眼。</p>
  燕青阳低头不语,却是不慎与他目光相撞,只得将头转过一旁。</p>
  乔玄冰怕他生气,忙道:「我知道,若不是因为烈烈,照我当时的暴戾,你都懒得理我了。」这么说,这小子还是做了几件好事的,乔玄冰似乎感觉没那么讨厌儿子了。</p>
  燕青阳却像是梦游一般回道:「单宫主处处胜过我,若是教主肯为他屈低一些,你们……还是可以在一起的。教主不必顾及我的想法。」</p>
  「你不要和他比。」</p>
  是啊,和单渺之比,简直就是自取其辱。燕青阳的神色变得更是黯然。</p>
  乔玄冰连忙道:「他有他的优点,你自然也有你的好处。我习惯了你,对他却是没什么感觉了。」</p>
  燕青阳抿紧了唇,不发一言。</p>
  「想来人与人之间的缘分就是如此,天底下有千千万万的人,你喜欢的那一类或许有无数,总不能一个个都有机会继续相处下去,很可能还会成仇敌。能和他成为挚友,也是不错。其实仔细想起来,我虽然曾经对他有过好感,但并没有非得到他不可的想法。倒是对你……」</p>
  乔玄冰轻笑了一声:「当年就是莫名其妙地想要你,自己也觉得自己疯了。后来一直想追寻一种狂情炙爱,才会……才会流连花丛。如今才知道,我之所以眷恋这种狂热,正是因为我曾经在你身上找到过。」</p>
  「是我变了……」燕青阳喃喃地道。听着乔玄冰剖析对他的感情,他也想到了闹得很是不堪的当年。</p>
  「其实先变的是我,若不是我仗着自己天赋出众,看不起人,又岂会对你苛刻?」乔玄冰苦笑,忽然看到他神色变得痛楚,显然是引发了内伤,便换了话题,只说江湖上的趣闻。</p>
  乔玄冰滔滔不绝地说了许多话,燕青阳隔了许久才插上一句,竟是让乔玄冰喜不自胜。</p>
  两人到了山下,寻了下榻之处。用过晚饭后,乔玄冰又为他运气疗伤。他甚是恭敬有礼,让燕青阳放松了许多,但晚上同卧一床时,却觉思绪如潮,竟是无法成眠,只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p>
  乔玄冰会睡他身旁,是担心他趁夜色离开。他有些诧异于乔玄冰的小心翼翼,却又忍不住回想起白天他所说的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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