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焰挑眉问道：「滚出来受死吗？」</p>
「完了……」一群人马上跑的跑、逃的逃，谁也不敢留下来凑热闹。</p>
「噢……是爷……」严总管双脚一跪，磕头哀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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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p>
──未完</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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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p>
(16书香)阉奴《心事》-8(完)</p>
家乡的景色宜人，入秋的气候凉爽。乔宝儿提著竹篮，频低头，赤脚踩在泥泞的稻田里捡田螺，此时彷佛回到尚未离家前，每日过著单纯且朴实的田园生活。不过，时而传出的吼叫声破坏了他的回忆。惊愕的抬头，眼看主子拎著五娃朝这儿走来。</p>
「我的纸鸢飞掉了。」五娃大声嚷嚷。</p>
「你也差点掉到桥墩下。」照顾小鬼，真麻烦！</p>
孟焰摆著一张臭脸，庆幸自己有先见之明，安排二宝、三宝上书院求学，再过两年，剩下的两个小鬼也可以扔进书院里，省得他每趟带小家伙回乡，必须花时间盯著讨人厌的小鬼。</p>
忽地，四娃惊喜的喊：「大哥哥快过来，帮我抓树洞里的小鸟。」</p>
「什麽鸟？」孟焰愕然。他循声搜寻到四娃就攀在树干上晃啊晃，喝！难怪她没多馀的手去抓小鸟。</p>
「臭小鬼，快下来──」</p>
又一声惊吼，四娃吓了一跳，小身子一瞬间掉落。「啊！」眼一花，她稳当当地落在一双手上，没跌疼小屁股。</p>
怀抱四娃，孟焰的脸色已经铁青。</p>
五娃的大眼睛眨啊眨，小嘴张得大，好佩服大哥哥好像会飞……可是他没有翅膀。</p>
孟焰一回头，又吼：「小家伙──你捡完了没有？」</p>
「还、没、有──」乔宝儿笑意盎然，放心有主子在，两位妹妹的安全无虑。</p>
「你……」咬了咬牙，孟焰啐道：「又在瞎蘑菇！」</p>
乔宝儿没再搭理主子的鬼吼鬼叫，早就习惯那暴躁的性子和坏脾气。眼看主子走往桥墩下捡纸鸢，而他动作温吞地继续捡田螺，为了增添晚膳的菜色而忙，即使腰酸背痛也甘之如饴。</p>
直到夕阳西下，彩霞满天，孟焰抱著昏昏欲睡的四娃，身旁跟著小家伙牵著五娃，一行人踏上回家的路途。</p>
阵阵清风吹拂，七彩的纸鸢在天空飘啊飘地，五娃手握著一端的绳索，频频眨望著那美丽的颜色，充满了幸福的光彩。</p>
</p>
</p>
乔家简陋的木造屋在年前经过彻底翻修，如今成为一栋三合院。屋内的摆设简单，大厅上设有祖先牌位和几样舍不得丢弃的旧式桌椅，厢房内新添了床和衣柜、书桌，厨房有新起的炉灶，至於锅碗瓢盆能用则用，仓库的农用锄具和杂物能留则留。</p>
昔日的影子融合了新气象，一家子人的生活虽改善，但省吃俭用，日子过得并非享受、富裕。</p>
乔宝儿的爹平常务农，在长子的庇荫之下获得一块田地，他留著自己耕种，也请些人手帮忙，因体恤别人要养活一家子不易，大夥儿在秋後收成按耕种的比例给付所得，这块地并未带给他多大的财富。只要日子能过，孩子有书可读，已是他最大的心愿。</p>
乔大娘在平日仍种植蔬果，和往日相较之下，不用再为三餐生活烦恼，心境上轻松不少。意外地，她又怀了孩子。这事儿，透过小家伙贴进耳畔的碎语传达，孟焰当下停了吃饭的动作，嘴角微微抽搐。</p>
乔宝儿挟了田螺肉放入他的碗里，视而不见那僵硬的脸上冒出两条青筋。</p>
须臾，他听著大宝和二宝开心地谈及在书院发生的趣事，有哪个顽皮的孩子把夫子气得吹胡子瞪眼，谁又被处罚背诵论语等等。</p>
「大哥哥吃饭。」五娃笑咪咪地喊，学著大哥挟菜给大哥哥，幼小的心灵好崇拜大哥哥健步如飞。</p>
四娃也喜欢黏著他，今夜，她抢到位子挤在大哥哥的身旁。</p>
乔家的夫妇对王爷仍是又敬又怕，即使人来了好几回，那份疏离感依然维持。</p>
孟焰勉强笑了笑，憋著一连串的咒骂在心里──</p>
这对夫妇真能生……是吃撑了太閒，还是怎地……竟然又有了！为了小家伙，他注定摆脱不了小鬼头。</p>
嚼了两口饭菜，他问道：「你们打算为孩子取什麽名字？」</p>
「呃，还没呢。」孩子的爹说：「是想过生男娃儿就叫六宝，生女娃儿就叫六娃。」</p>
「哦，万一多来两个男娃儿，不就叫七宝、八宝？」长大後，将来卖八宝散，专治小儿夜里啼哭、胀气腹痛；或卖八宝粥，人如其名，好记又好叫……铿！那排行第八的，天生注定倒楣！</p>
乔大娘略显不好意思的垂首，这邻家附近同年纪的妇女，唯独她又怀了孩子。</p>
孩子的爹正经八百的回话：「待这胎生完过後，以後万一又有……名字也是这麽取的。」</p>
「不妥。」孟焰面无表情地反驳。</p>
「哪儿不妥？」是名字不好，还是……</p>
得断种！这句话搁在心里没说。孟焰随口提议：「这一胎若生男娃儿就叫断宝，生女娃儿就叫断娃。如何？」</p>
闻言，乔宝儿双目圆瞠，马上反应：「主子是不是取断章取义的断字呢？」</p>
孟焰斜睨了他一眼，语气死板地问：「怎麽，你有意见？」</p>
「嗯，断字不好听。」乔宝儿颦蹙眉，咕哝：「就连字都难写。」</p>
「会吗？」他不安好心眼地问。</p>
乔宝儿点了头，试图说服，「名字代表一个人，这攸关一辈子的事，要取的好听才好。」他央求，「换个名字好麽？」</p>
「不好。」孟焰恶质的拒绝。尔後安抚：「不喜欢断章取义的断字，这没问题，就用手段的段字，笔划少了些，也不难写。这下子你可没有意见了吧？」他表情略显狰狞地凑近小家伙，颇有威胁的意味。</p>
「也是难听……」乔宝儿愈说愈小声，已经没胃口。</p>
「不难听。」孟焰信口胡诌：「用段字，是有涵义的。你想想若生男娃儿带金、女娃儿招布，取这个字两全其美。等你吃饱饭，去房里拿纸笔多写两遍，看著、念著就顺眼好听了。」</p>
「……」多写两遍……如果，可以的话，他好想拿砚台打主子的头！</p>
哼了哼，孟焰无视他哀怨的眼神，要商量什麽都可以，唯独取名字这件事儿，没得商量！</p>
一室凝聚肃杀之气，餐桌旁的其他人；年纪小的不懂事，年长的不识字，一个个都噤若寒蝉，岂敢在他的面前有意见。</p>
</p>
</p>
「砰！」孟焰随手将们甩上，一连串扣锁、关窗，以防四娃、五娃走错路上错床，找错对象挤来身旁。</p>
「小家伙，上床！」一声命令，无非是想获得一些补偿──他纡尊降贵当奶娘。</p>
「呃。」乔宝儿一回眸，手里仍握著笔杆，道：「您先睡，我还想写字。」</p>
「啧，写什麽字！」孟焰上前，俯身一瞧，纸面上布满工整的字体，分别是「乔锻宝」、「乔缎娃」。眉一拧，他问：「怎麽，你还不满意？」</p>
「没有。这名字念著、写著习惯了，也不难听。」</p>
「完了……」一群人马上跑的跑、逃的逃，谁也不敢留下来凑热闹。</p>
「噢……是爷……」严总管双脚一跪，磕头哀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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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乡的景色宜人，入秋的气候凉爽。乔宝儿提著竹篮，频低头，赤脚踩在泥泞的稻田里捡田螺，此时彷佛回到尚未离家前，每日过著单纯且朴实的田园生活。不过，时而传出的吼叫声破坏了他的回忆。惊愕的抬头，眼看主子拎著五娃朝这儿走来。</p>
「我的纸鸢飞掉了。」五娃大声嚷嚷。</p>
「你也差点掉到桥墩下。」照顾小鬼，真麻烦！</p>
孟焰摆著一张臭脸，庆幸自己有先见之明，安排二宝、三宝上书院求学，再过两年，剩下的两个小鬼也可以扔进书院里，省得他每趟带小家伙回乡，必须花时间盯著讨人厌的小鬼。</p>
忽地，四娃惊喜的喊：「大哥哥快过来，帮我抓树洞里的小鸟。」</p>
「什麽鸟？」孟焰愕然。他循声搜寻到四娃就攀在树干上晃啊晃，喝！难怪她没多馀的手去抓小鸟。</p>
「臭小鬼，快下来──」</p>
又一声惊吼，四娃吓了一跳，小身子一瞬间掉落。「啊！」眼一花，她稳当当地落在一双手上，没跌疼小屁股。</p>
怀抱四娃，孟焰的脸色已经铁青。</p>
五娃的大眼睛眨啊眨，小嘴张得大，好佩服大哥哥好像会飞……可是他没有翅膀。</p>
孟焰一回头，又吼：「小家伙──你捡完了没有？」</p>
「还、没、有──」乔宝儿笑意盎然，放心有主子在，两位妹妹的安全无虑。</p>
「你……」咬了咬牙，孟焰啐道：「又在瞎蘑菇！」</p>
乔宝儿没再搭理主子的鬼吼鬼叫，早就习惯那暴躁的性子和坏脾气。眼看主子走往桥墩下捡纸鸢，而他动作温吞地继续捡田螺，为了增添晚膳的菜色而忙，即使腰酸背痛也甘之如饴。</p>
直到夕阳西下，彩霞满天，孟焰抱著昏昏欲睡的四娃，身旁跟著小家伙牵著五娃，一行人踏上回家的路途。</p>
阵阵清风吹拂，七彩的纸鸢在天空飘啊飘地，五娃手握著一端的绳索，频频眨望著那美丽的颜色，充满了幸福的光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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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家简陋的木造屋在年前经过彻底翻修，如今成为一栋三合院。屋内的摆设简单，大厅上设有祖先牌位和几样舍不得丢弃的旧式桌椅，厢房内新添了床和衣柜、书桌，厨房有新起的炉灶，至於锅碗瓢盆能用则用，仓库的农用锄具和杂物能留则留。</p>
昔日的影子融合了新气象，一家子人的生活虽改善，但省吃俭用，日子过得并非享受、富裕。</p>
乔宝儿的爹平常务农，在长子的庇荫之下获得一块田地，他留著自己耕种，也请些人手帮忙，因体恤别人要养活一家子不易，大夥儿在秋後收成按耕种的比例给付所得，这块地并未带给他多大的财富。只要日子能过，孩子有书可读，已是他最大的心愿。</p>
乔大娘在平日仍种植蔬果，和往日相较之下，不用再为三餐生活烦恼，心境上轻松不少。意外地，她又怀了孩子。这事儿，透过小家伙贴进耳畔的碎语传达，孟焰当下停了吃饭的动作，嘴角微微抽搐。</p>
乔宝儿挟了田螺肉放入他的碗里，视而不见那僵硬的脸上冒出两条青筋。</p>
须臾，他听著大宝和二宝开心地谈及在书院发生的趣事，有哪个顽皮的孩子把夫子气得吹胡子瞪眼，谁又被处罚背诵论语等等。</p>
「大哥哥吃饭。」五娃笑咪咪地喊，学著大哥挟菜给大哥哥，幼小的心灵好崇拜大哥哥健步如飞。</p>
四娃也喜欢黏著他，今夜，她抢到位子挤在大哥哥的身旁。</p>
乔家的夫妇对王爷仍是又敬又怕，即使人来了好几回，那份疏离感依然维持。</p>
孟焰勉强笑了笑，憋著一连串的咒骂在心里──</p>
这对夫妇真能生……是吃撑了太閒，还是怎地……竟然又有了！为了小家伙，他注定摆脱不了小鬼头。</p>
嚼了两口饭菜，他问道：「你们打算为孩子取什麽名字？」</p>
「呃，还没呢。」孩子的爹说：「是想过生男娃儿就叫六宝，生女娃儿就叫六娃。」</p>
「哦，万一多来两个男娃儿，不就叫七宝、八宝？」长大後，将来卖八宝散，专治小儿夜里啼哭、胀气腹痛；或卖八宝粥，人如其名，好记又好叫……铿！那排行第八的，天生注定倒楣！</p>
乔大娘略显不好意思的垂首，这邻家附近同年纪的妇女，唯独她又怀了孩子。</p>
孩子的爹正经八百的回话：「待这胎生完过後，以後万一又有……名字也是这麽取的。」</p>
「不妥。」孟焰面无表情地反驳。</p>
「哪儿不妥？」是名字不好，还是……</p>
得断种！这句话搁在心里没说。孟焰随口提议：「这一胎若生男娃儿就叫断宝，生女娃儿就叫断娃。如何？」</p>
闻言，乔宝儿双目圆瞠，马上反应：「主子是不是取断章取义的断字呢？」</p>
孟焰斜睨了他一眼，语气死板地问：「怎麽，你有意见？」</p>
「嗯，断字不好听。」乔宝儿颦蹙眉，咕哝：「就连字都难写。」</p>
「会吗？」他不安好心眼地问。</p>
乔宝儿点了头，试图说服，「名字代表一个人，这攸关一辈子的事，要取的好听才好。」他央求，「换个名字好麽？」</p>
「不好。」孟焰恶质的拒绝。尔後安抚：「不喜欢断章取义的断字，这没问题，就用手段的段字，笔划少了些，也不难写。这下子你可没有意见了吧？」他表情略显狰狞地凑近小家伙，颇有威胁的意味。</p>
「也是难听……」乔宝儿愈说愈小声，已经没胃口。</p>
「不难听。」孟焰信口胡诌：「用段字，是有涵义的。你想想若生男娃儿带金、女娃儿招布，取这个字两全其美。等你吃饱饭，去房里拿纸笔多写两遍，看著、念著就顺眼好听了。」</p>
「……」多写两遍……如果，可以的话，他好想拿砚台打主子的头！</p>
哼了哼，孟焰无视他哀怨的眼神，要商量什麽都可以，唯独取名字这件事儿，没得商量！</p>
一室凝聚肃杀之气，餐桌旁的其他人；年纪小的不懂事，年长的不识字，一个个都噤若寒蝉，岂敢在他的面前有意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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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孟焰随手将们甩上，一连串扣锁、关窗，以防四娃、五娃走错路上错床，找错对象挤来身旁。</p>
「小家伙，上床！」一声命令，无非是想获得一些补偿──他纡尊降贵当奶娘。</p>
「呃。」乔宝儿一回眸，手里仍握著笔杆，道：「您先睡，我还想写字。」</p>
「啧，写什麽字！」孟焰上前，俯身一瞧，纸面上布满工整的字体，分别是「乔锻宝」、「乔缎娃」。眉一拧，他问：「怎麽，你还不满意？」</p>
「没有。这名字念著、写著习惯了，也不难听。」</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