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我已经不敢奢望能从你那里得到什么，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一些事。一些永远不可能说出口的事。</p>
我喜欢你。</p>
玉，你不知道，我一直喜欢你。</p>
从很小很小的时候，就一直喜欢你。</p>
◇◆◇</p>
是日，午牌时分。</p>
时值夏末秋初，红椒落，桂子开。长工们在打扫大院，碑女们端着月麟香，迈着细碎的步子前往大堂。哗叽缎子衬着婀娜身段，聘聘袅袅，花枝招展。</p>
悠悠睁开眼，略感下身不适的我坐起身伸手去摸，摸出一把白色黏状药膏。我呆呆看了半天，终于想起自己做了什么事。脸上忽冷忽热，真是蚯蚓钻石板，想找个缝儿钻都不成。</p>
这时院内传来孩童的嬉笑声。我推开窗门，只见一对童男童女正在聊天。那男童是桓雅文的书憧，女童只偶尔见过。</p>
男童一脸严肃道：「雅文，我说过了多少次，我们是兄弟，又不是父子，你待我不必这么拘谨。」女童细声应道：「是，雅文谨遵哥哥教诲。」男童坏笑：「哥哥前几日去青楼扫了两眼，哪天我们兄弟俩一块去。」女童凛然道：「哥，不妥，不妥啊。你怎么可以去那种地方！」说到这里，女童禁不住笑了起来。男童见状也跟着哈哈大笑。</p>
突然间，那女童叹道：「可惜大公子现在不在了。」男童笑道：「但是有了另一个。」女童道：「啊，你是说……」</p>
男童点头，目光开始变得温柔：「温公子，你穿这么少，怕是会中风寒。我担心你身子……」我正感诧异，便见那女童紧紧蹙眉，不耐烦道：「离我远一点，我看到你心情就不好，都是你的错！」最后那句「都是你的错」已近尖叫，惺惺作态又刁钻横蛮，让人看了就有些生厌。</p>
当头一闷棍。</p>
——这就是我平时的德行？</p>
男童黯然：「既然你不想见我，那我走便是。」然后转身走去坐在石凳上，手撑额头。女童走到他身边，又换了一个调调：「公子，你还好吧？」男童轻叹一声，摆摆手：「九灵，你下去吧。我心情不大好，想休息一下。」</p>
女童唯唯诺诺地离开，男童又叹一声，轻轻摇头：「唉，温公子。」「是，九灵这便下去察报公子，让他考虑将你俩送到戏团去。」回话的不是女童，是九灵本人。</p>
男童大惊，从凳子上跳起来，和女童对望一眼后哭丧着脸道：「九灵姐姐，我们错了！」九灵堆着一脸的笑意说：「不不，你们学得如此维妙维肖，连大公子也都模仿得入木十分，不当戏子太可惜了。」女童哀求她：「九灵姐姐，我们错了。」</p>
九灵的脸色一拉：「跟我走！」说完朝后花园走去。两个小童悻悻尾随。</p>
我关上窗，再想想桓雅文前一夜的温柔，顿时百感交集。</p>
这时有人敲响房门。我不假思索道：「请进。」</p>
门被打开，桓雅文站在门口，我第一反应就是将脸埋如被褥——从缝隙中，我看见他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跨入门槛，又用很长的时间关上门。</p>
良久，桓雅文方沉声道：「是我趁人之危，做了对不起你的事。对不起。」</p>
我坐起来，被褥瞬间滑下：「你说什么？」</p>
桓雅文道：「是我的错？是我一时控制不住，才对你……」我佯怒：「你难以自控？这又何止是一次了？」桓雅文低垂着头，四肢都在收紧：「温公子，我对不起你，我……我愿意任你处置。」</p>
纤眉紧锁，薄唇微抿。桓雅文向来是一派谦逊公子的模样，此时更加小心翼翼。以他这样的性格竟能在腥风血雨的江湖上混出点名堂，真不知算不算腊月天里找杨梅，难得难得。</p>
我俨然道：「好，你过来。」桓雅文乖乖走过来，站在床旁闭上眼睛。</p>
我说：「坐下。」桓雅文又乖乖坐下。</p>
我拉住他的手，靠过去，用唇在他的唇上轻轻擦了一下。</p>
桓雅文急忙睁开眼，用手速速捂住嘴。我噗哧笑出来，握紧他的手捏了捏，桓雅文还是满眼惊愕。我拍拍他的脸颊，与他相触着额头，轻碰着鼻尖。</p>
我小声道：「雅文，你以前对我有多好，我以后就会对你多好。」</p>
纸窗被秋风吹响，两人的呼吸已经混淆。</p>
桓雅文总算有点反应，搂住我的手。他显然在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却无法抑制嘴角不住上扬：「温公子，你说的是真话？」</p>
我笑而不答。</p>
桓雅文又问：「告诉我，是不是真的？」</p>
我看着他的眼睛，一双极漂亮的眼睛。就像水里的星星，温润，清澈，明壳。</p>
我捧住他的头，拉他过来，开始用唇和他交流。</p>
桓雅文的身体先是一僵，但随即就热切地回应我。风起，大落。朱红窗轩为之刮开，重重击上墙壁。与此同时，他把我推到床上——这是他第一次如此粗鲁。</p>
他再次融入我的身体。因为疼痛与酥软而扬头的我，看见飘进风窗里的桂花朵朵。</p>
我喜欢你。</p>
玉，你不知道，我一直喜欢你。</p>
从很小很小的时候，就一直喜欢你。</p>
◇◆◇</p>
是日，午牌时分。</p>
时值夏末秋初，红椒落，桂子开。长工们在打扫大院，碑女们端着月麟香，迈着细碎的步子前往大堂。哗叽缎子衬着婀娜身段，聘聘袅袅，花枝招展。</p>
悠悠睁开眼，略感下身不适的我坐起身伸手去摸，摸出一把白色黏状药膏。我呆呆看了半天，终于想起自己做了什么事。脸上忽冷忽热，真是蚯蚓钻石板，想找个缝儿钻都不成。</p>
这时院内传来孩童的嬉笑声。我推开窗门，只见一对童男童女正在聊天。那男童是桓雅文的书憧，女童只偶尔见过。</p>
男童一脸严肃道：「雅文，我说过了多少次，我们是兄弟，又不是父子，你待我不必这么拘谨。」女童细声应道：「是，雅文谨遵哥哥教诲。」男童坏笑：「哥哥前几日去青楼扫了两眼，哪天我们兄弟俩一块去。」女童凛然道：「哥，不妥，不妥啊。你怎么可以去那种地方！」说到这里，女童禁不住笑了起来。男童见状也跟着哈哈大笑。</p>
突然间，那女童叹道：「可惜大公子现在不在了。」男童笑道：「但是有了另一个。」女童道：「啊，你是说……」</p>
男童点头，目光开始变得温柔：「温公子，你穿这么少，怕是会中风寒。我担心你身子……」我正感诧异，便见那女童紧紧蹙眉，不耐烦道：「离我远一点，我看到你心情就不好，都是你的错！」最后那句「都是你的错」已近尖叫，惺惺作态又刁钻横蛮，让人看了就有些生厌。</p>
当头一闷棍。</p>
——这就是我平时的德行？</p>
男童黯然：「既然你不想见我，那我走便是。」然后转身走去坐在石凳上，手撑额头。女童走到他身边，又换了一个调调：「公子，你还好吧？」男童轻叹一声，摆摆手：「九灵，你下去吧。我心情不大好，想休息一下。」</p>
女童唯唯诺诺地离开，男童又叹一声，轻轻摇头：「唉，温公子。」「是，九灵这便下去察报公子，让他考虑将你俩送到戏团去。」回话的不是女童，是九灵本人。</p>
男童大惊，从凳子上跳起来，和女童对望一眼后哭丧着脸道：「九灵姐姐，我们错了！」九灵堆着一脸的笑意说：「不不，你们学得如此维妙维肖，连大公子也都模仿得入木十分，不当戏子太可惜了。」女童哀求她：「九灵姐姐，我们错了。」</p>
九灵的脸色一拉：「跟我走！」说完朝后花园走去。两个小童悻悻尾随。</p>
我关上窗，再想想桓雅文前一夜的温柔，顿时百感交集。</p>
这时有人敲响房门。我不假思索道：「请进。」</p>
门被打开，桓雅文站在门口，我第一反应就是将脸埋如被褥——从缝隙中，我看见他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跨入门槛，又用很长的时间关上门。</p>
良久，桓雅文方沉声道：「是我趁人之危，做了对不起你的事。对不起。」</p>
我坐起来，被褥瞬间滑下：「你说什么？」</p>
桓雅文道：「是我的错？是我一时控制不住，才对你……」我佯怒：「你难以自控？这又何止是一次了？」桓雅文低垂着头，四肢都在收紧：「温公子，我对不起你，我……我愿意任你处置。」</p>
纤眉紧锁，薄唇微抿。桓雅文向来是一派谦逊公子的模样，此时更加小心翼翼。以他这样的性格竟能在腥风血雨的江湖上混出点名堂，真不知算不算腊月天里找杨梅，难得难得。</p>
我俨然道：「好，你过来。」桓雅文乖乖走过来，站在床旁闭上眼睛。</p>
我说：「坐下。」桓雅文又乖乖坐下。</p>
我拉住他的手，靠过去，用唇在他的唇上轻轻擦了一下。</p>
桓雅文急忙睁开眼，用手速速捂住嘴。我噗哧笑出来，握紧他的手捏了捏，桓雅文还是满眼惊愕。我拍拍他的脸颊，与他相触着额头，轻碰着鼻尖。</p>
我小声道：「雅文，你以前对我有多好，我以后就会对你多好。」</p>
纸窗被秋风吹响，两人的呼吸已经混淆。</p>
桓雅文总算有点反应，搂住我的手。他显然在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却无法抑制嘴角不住上扬：「温公子，你说的是真话？」</p>
我笑而不答。</p>
桓雅文又问：「告诉我，是不是真的？」</p>
我看着他的眼睛，一双极漂亮的眼睛。就像水里的星星，温润，清澈，明壳。</p>
我捧住他的头，拉他过来，开始用唇和他交流。</p>
桓雅文的身体先是一僵，但随即就热切地回应我。风起，大落。朱红窗轩为之刮开，重重击上墙壁。与此同时，他把我推到床上——这是他第一次如此粗鲁。</p>
他再次融入我的身体。因为疼痛与酥软而扬头的我，看见飘进风窗里的桂花朵朵。</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