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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说大笑,就是一个明晃晃的笑都没有。</p>
  言珩在裴霁脸颊点的那一点带蓝色的奶油,给他那张冷冰冰的脸增添一抹颜色,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活泼不少。</p>
  活泼灵动之中,言珩还敏锐地捕捉到了裴霁转头的那一瞬间,眼里的迷茫和一点点没反应过来的呆萌。</p>
  裴霁看着言珩,从嘴里蹦出两个字:“幼稚。”</p>
  “不。”言珩晃了晃手指:“这叫沾沾喜气。”</p>
  依照天使之家节俭的作风,是不可能用整个蛋糕埋脸打蛋糕仗的,这样太浪费了。</p>
  言珩刚才出来的时候,就见小孩子们都是这样,用手指小心翼翼沾一点点奶油,然后抹在过生日的三位小伙伴脸上。</p>
  仪式感也有了,也不浪费。</p>
  对于言珩的说法,裴霁不发表任何意见,擦干净脸上的奶油,继续吃自己的。</p>
  言珩往他脸上点奶油,他也没生气,那模样就像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小插曲,丝毫没有放在心上。</p>
  看着一心扑在蛋糕身上的小院长,言珩无奈又好笑。</p>
  自己这么大一个人坐小院长旁边,竟然还没一小块蛋糕有吸引力,言总不由地在心里叹气。</p>
  就在言珩为自己的前途叹气的时候,吃完了碟子里面最后一点蛋糕的裴霁起身把垃圾丢进垃圾桶。</p>
  言珩微微抬头看着走回来的裴霁,张张嘴刚想说话,裴霁却突然伸手,两只手飞快地从他脸上擦过。</p>
  没等言珩反应过来,裴霁已经收回手背在身后,并且往后退了一大步。</p>
  言珩动作一顿,目光有些呆愣地看着裴霁。</p>
  裴霁背在身后的手心捏着一张纸巾,盯着此时的言珩看了好几秒,像是没绷住似的,忽然‘噗嗤’一下,笑出了声。</p>
  言珩看着突然笑了的裴霁,一时又呆了。</p>
  脸上微凉的触感,不用照镜子言珩都知道裴霁刚才干了什么。</p>
  但他现在无暇去想小院长竟然往他脸上抹奶油的事,看着裴霁难得的笑脸,微微睁大了眼。</p>
  刚才丢垃圾的时候,裴霁两只手都在碟子上抹了一圈,手上沾了不少奶油,刚才趁言珩不注意,全抹他脸上去了。</p>
  现在言珩左右两边脸上,各有两三横奶油印,看着就跟猫胡子似的,视觉效果有些滑稽。</p>
  看着言珩顶着这样的一张脸,裴霁终于忍不住了,笑了一声后,赶紧别开了脸不看。</p>
  虽然裴霁扭过了脸,但他眼里脸上的笑意过于明显,毫无掩饰。</p>
  裴霁本就长得好看,只是平日总冷着张脸,眉眼疏离又冷淡,让他看上去太有距离感。</p>
  此时一笑,眼里的冷意尽数消融,那一瞬间,整个人都生动明艳了起来,让人眼前一亮。</p>
  言珩倏然站起身,终于从裴霁的笑容中回过一点神来,心里一喜,忍不住朝人走了一步。</p>
  小院长竟然笑了!</p>
  而他迈出一步,裴霁就往后退一步,略收敛了脸上的表情,重复他之前说的话:“沾沾喜气。”</p>
  裴霁话里那意思,不是为了好玩朝你脸上抹奶油,是你说的,沾沾喜气。</p>
  裴霁语气平静,但他眼里还未完全消散的笑意告诉言珩,刚才不是他的幻觉。</p>
  那盛着星星点点笑意的眼里,还有一丝恶作剧得逞的狡黠。</p>
  这是言珩第一次在裴霁脸上看到如此生动鲜活的表情。</p>
  这对言珩来说,无异于意外之喜。</p>
  言珩就跟夺人心魄的妖似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裴霁,不肯放过他现在每一个微表情。</p>
  见言珩一直不说话,裴霁干‘咳’了一声,在他的注视下移开视线。</p>
  言珩脸跟花猫似的,裴霁在想自己是不是过分了。</p>
  就在裴霁眼里的笑快完全消失时,言珩终于开口了,语气严肃:“小院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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