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西装革履，说的话也是什么计划、销售，很艰深的用语。</p>
而且，尹叶汶没向他们介绍自己。</p>
他们知道自己是什么人吗？</p>
他逛得有点饿，看看也快天黑，就回了公寓，在门口的时候，听到里面有说话声，原来门没关好，他正想要不要进去，就听到——</p>
「……尹君很享福……私事……可是……没有身份……」</p>
「是啊，很混乱……杀人……危险……」</p>
解悠敏感地觉得他们似乎是在说自己。</p>
不过并没听到男人的声音。</p>
自从遇到尹叶汶，不，其实从他到日本，他就没太去想当地人歧视自己这些事，只是应付疲累的工作都来不及，这里又不是他的家乡，他也不会待一辈子，想这些干什么。至于尹叶汶，一直说中文的男人，并不是外国人，是同国的人唉。</p>
里面的人没再多说什么。可是，解悠突然难受起来。</p>
为什么尹叶汶不说话。</p>
自己虽然没有户籍，可是自己有赚钱，自己又不是黑社会，是他的同居人唉，虽然现在没有工作，但是也不是被他养的。</p>
只是这两天没找到工作。</p>
为什么不说呢？</p>
男人却始终没有说，里面的谈话也转到了别的方面。</p>
解悠默默站着时，有人从楼梯上来，手里提着几份便当，好像就是一同来的男人中的一个，大概去买晚饭了，门才没关好。</p>
那个男人看到解悠，似乎一愣，微一点头就拎着便当进去。</p>
应该没有自己的份儿，解悠想进去，可是才没几个小时，那里乎已经不是他白天呆着的地方了。</p>
「啪」，门从里面被关上。</p>
解悠怔怔的。</p>
第四章</p>
就像十年后，解悠还是有些发怔。</p>
那个家伙说得这么轻描淡写，好久不见，去吃个饭。</p>
看到这个家伙，心跳还是会加快。在驾校办公室门缝里看到他的一瞬间，他都有些恍惚。曾经无数次在东京的街头，在大阪的夜市都似乎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可都不是。</p>
做梦也都是他。</p>
醒来却什么都没有。</p>
这家伙，自己喜欢他什么。也老了，眼角有细纹，五官的轮廓比之十年前更深，大概惯于发号施令，比以前更有领导的气质了。</p>
可这都关他什么事？</p>
过往，在一起的时候，他总是让他失望，然后在失望得想离开的时候又给他希望，他夹杂在甜和苦之间，沉沉浮浮，过得是好还是不好，他自己都很难界定。</p>
只是经过那一场，只觉得整个人都给挖空，再没精力管其他的，哪怕是自己的人生。</p>
他现在才明白，当初的自己是那么傻，天真，幼稚。</p>
在尹叶汶的同事眼里，自己是什么人呢，社会最底层，没有收入没有地位什么都没有的人士，还是他国来的劳力，往往都操着贱业，跟这样的人交往是有很大危险的。会被勒索，财产会被卷跑，会……</p>
可是男人虽然很沉默，跟他相处时，却从没流露出这些来。让他误以为，他从来没这么想过，误以为，在这里没有歧视，没有差别，只有两个人，谈恋爱。</p>
但是，那天，他饿着肚子等在同居的小公寓外，站了好久，终于有些明白过来。</p>
他真只是个游离于主流社会外的游民。</p>
在这里，除了尹叶汶，他以为的男朋友、亲密的人，他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同事也只是不固定的点头之交。没有固定工作，随时都有被遣送回国的可能。</p>
而且，尹叶汶没向他们介绍自己。</p>
他们知道自己是什么人吗？</p>
他逛得有点饿，看看也快天黑，就回了公寓，在门口的时候，听到里面有说话声，原来门没关好，他正想要不要进去，就听到——</p>
「……尹君很享福……私事……可是……没有身份……」</p>
「是啊，很混乱……杀人……危险……」</p>
解悠敏感地觉得他们似乎是在说自己。</p>
不过并没听到男人的声音。</p>
自从遇到尹叶汶，不，其实从他到日本，他就没太去想当地人歧视自己这些事，只是应付疲累的工作都来不及，这里又不是他的家乡，他也不会待一辈子，想这些干什么。至于尹叶汶，一直说中文的男人，并不是外国人，是同国的人唉。</p>
里面的人没再多说什么。可是，解悠突然难受起来。</p>
为什么尹叶汶不说话。</p>
自己虽然没有户籍，可是自己有赚钱，自己又不是黑社会，是他的同居人唉，虽然现在没有工作，但是也不是被他养的。</p>
只是这两天没找到工作。</p>
为什么不说呢？</p>
男人却始终没有说，里面的谈话也转到了别的方面。</p>
解悠默默站着时，有人从楼梯上来，手里提着几份便当，好像就是一同来的男人中的一个，大概去买晚饭了，门才没关好。</p>
那个男人看到解悠，似乎一愣，微一点头就拎着便当进去。</p>
应该没有自己的份儿，解悠想进去，可是才没几个小时，那里乎已经不是他白天呆着的地方了。</p>
「啪」，门从里面被关上。</p>
解悠怔怔的。</p>
第四章</p>
就像十年后，解悠还是有些发怔。</p>
那个家伙说得这么轻描淡写，好久不见，去吃个饭。</p>
看到这个家伙，心跳还是会加快。在驾校办公室门缝里看到他的一瞬间，他都有些恍惚。曾经无数次在东京的街头，在大阪的夜市都似乎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可都不是。</p>
做梦也都是他。</p>
醒来却什么都没有。</p>
这家伙，自己喜欢他什么。也老了，眼角有细纹，五官的轮廓比之十年前更深，大概惯于发号施令，比以前更有领导的气质了。</p>
可这都关他什么事？</p>
过往，在一起的时候，他总是让他失望，然后在失望得想离开的时候又给他希望，他夹杂在甜和苦之间，沉沉浮浮，过得是好还是不好，他自己都很难界定。</p>
只是经过那一场，只觉得整个人都给挖空，再没精力管其他的，哪怕是自己的人生。</p>
他现在才明白，当初的自己是那么傻，天真，幼稚。</p>
在尹叶汶的同事眼里，自己是什么人呢，社会最底层，没有收入没有地位什么都没有的人士，还是他国来的劳力，往往都操着贱业，跟这样的人交往是有很大危险的。会被勒索，财产会被卷跑，会……</p>
可是男人虽然很沉默，跟他相处时，却从没流露出这些来。让他误以为，他从来没这么想过，误以为，在这里没有歧视，没有差别，只有两个人，谈恋爱。</p>
但是，那天，他饿着肚子等在同居的小公寓外，站了好久，终于有些明白过来。</p>
他真只是个游离于主流社会外的游民。</p>
在这里，除了尹叶汶，他以为的男朋友、亲密的人，他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同事也只是不固定的点头之交。没有固定工作，随时都有被遣送回国的可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