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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警告着只要判官敢踏前一步,它都会毫不犹豫地咬断判官的腿。春魉感兴趣地看着平常很怕寻千的小祝,如今竟然为保护这小子而抵抗。</p>
  「小祝。」</p>
  孟灯伸手,轻柔地一下下顺着它的背部:「别这样,他不会伤害我。」</p>
  大狗仿佛不信任他的安抚,只为了主子的命令而谨守着小灯。慢慢地,在青年轻声细语的再三保证下,大狗高耸的耳朵才渐渐软下来、垂下来,哀鸣着磨磨小灯的手臂:「呜……」</p>
  它知道那只手臂是假的,是用线织的。</p>
  「别担心,这个人会帮助我的。小祝,你最好先到你主子身边去,他现在一定需要你……」孟灯熟稔地哄着,他可不想再被爹爹骂他抢着小祝,「我很快会回来的,我保证,好吗?唏……」</p>
  大狗恋恋不舍且心疼地磨蹭着他,虽然小灯这样对待十六主子,阿珂哭着说恨死了他,但他从小陪着小灯玩,还是好喜欢、还是好希望十六主子跟小灯都可以相安没事、像以前一样、像以前一样就好了……如果那晚他没有让小灯出去的话,一切都不会发生了,他们一定会好好的……</p>
  阿珂要他一起来对付小灯时,他觉得好难过、好担心……他没办法伤害小灯。</p>
  春魉看大狗痴缠,便用力拉着它的尾巴,扯它过来:「够了没有,你这笨狗。」</p>
  小祝差点给他扯到脱肛,发出楚楚可怜的哀鸣。</p>
  「我答应了十六的遗愿,在他死后,会将你托予颐右春魉、守川二兽也归你。」</p>
  寻千对青年即兴的治疗技巧显然不敢恭维,「但你现在最好跟我走,我无时无刻都希望记川最完整无缺。可以请你长出翅膀吗?阴间的路有些你还未能轻松穿越。」</p>
  「翅膀?我没……」孟灯皱紧了英挺的眉头,看着眼前过于静穆的男人。</p>
  「请你长出翅膀来,孟灯。至少看在你的老师分上。」</p>
  「我可什么屁都没教他喔!」</p>
  春魉急忙举起双手否认,他哪有这个闲?寻千总喜欢什么阴间祸事都算他一份。</p>
  青年厌烦地闭闭眼,翅膀、翅膀……好吧,他知道了。</p>
  突然,孟灯的背后金光闪耀,一片又一片的羽毛层层叠上,从小至大的羽组成一对金线巨翼。</p>
  那是春魉看到都想拍拍手的技巧,明明他什么都没教。</p>
  然后青年尝试飞翔,他拍翼雨下,翻起风、吹得忘川河畔花瓣摇曳,稍稍离地。</p>
  春魉这才知道,青年没有长出羽翼,只是一只以光线编成的巨鸟抓着肩背,让他得以飞起。</p>
  这小子实在聪颖得太可怕了,不需半刻已用刚到手、还未纯熟的力量变化出新招式,而且似乎还特别钟情于鸟的造诣、神似无比,难道真的是因为与他朝夕相对?</p>
  寻千才是真真正正的地狱教官,短短时间已逼他达成小小成就。</p>
  「必须起行了。」</p>
  仿似记川只是手到拿来,寻千完全没有费尽多年部署成功的喜悦。</p>
  他在想,难不成判判真的能占算未来?他永远处变不惊,胸有成竹。春魉按了按溢出血水的眼球,知道那里很快愈合,没人能弄碎鬼差用以载三魂七魄的空瞳,除非载魂太多而被破裂。</p>
  头发一阵翻飞,头顶传来呼啸,青年快速地拍翼飞往无尽黑暗:「迟些见,鸦、小祝。」</p>
  判官合起双眼,转身欲走,却听见春魉的唤:「呐,判判。」</p>
  「告诉我吧!你何以机关算尽要得到记川?记川对没有忘性的阴间人来说,作用该不大。」</p>
  寻千沉默了,当男人以为他不回答时,他却出奇地诚实:「颐右与十六的儿女,其一会是阎君。」</p>
  他不说谎,他只会故意避开重点或误导而不会说谎。</p>
  「孟灯与颐蕊,谁是阎王?多久之后?」</p>
  「这些我不能告诉你。」</p>
  「要让我选还不如当判官,阎王什么好?判官的势大得足以翻手云覆于雨。你如此急着得到记川、让记川与颐蕊聚首,是因为咱们的阎老大老早已灰飞烟灭了。」</p>
  「别自作聪明,春魉。」寻千叫他的名字,仿佛一种警告。</p>
  春魉发誓从没看过那玻璃般的碎裂瞳孔,竟有如此哀痛至极的情绪。寻千都只是怜悯,这回却是赤裸裸的伤痛。</p>
  「我多久没见过小阎王了,你知道我不是自作聪明。阎王早就死了,你瞒了整个阴间。」</p>
  「我让你跟十个人去说,十二个人不会相信你的话。春魉,去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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