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宫中的大殿里，此时却是红烛高照，几十根巨大的牛油烛将整个大殿映的如同白昼。雄伟壮观的殿中，在那金色的台阶之下，正跪着一人，他身旁则是面目相像的两名少年。金阶之上的龙椅中，一名面目威严却隐露病容的老人正面沈似水的看着一篇奏折。</p>
过了很久，久到殿里的空气似乎都能因轻轻一碰而断裂时，老人终於发话了。</p>
「太子用人也太不小心了，如此放纵，朕将来怎能放心将国家交给你治理？」刚说完一句，皇上就咳起来，他身边的太监连忙上前帮他轻轻捶着，一边递上了白巾。</p>
「是，父皇，儿臣知罪。」跪着的人身子微微有些抖，连头也不敢抬。</p>
「算了，有错误不打紧，重要的是一定要改正。从旭儿的这份奏折来看，这也是手下人恣意妄为，倒与你没什麽牵扯。唉，身在上位者，难免顾此失彼，朕也不能做到面面俱到。你起来吧，回去好好反省，今日之事，务必要作为日後之鉴。」</p>
皇上说完，见大儿子站起来後，烛光映照下的俊秀脸庞满是汗水，不由便想起自己早逝的皇後，心中泛开疼来，歎了口气道：「怎麽身子还是这麽弱？前儿朕命人送过去的老山参你吃了吗？」</p>
太子心中一暖，低头道：「回父皇的话，儿臣这两日正为黄河决堤的事烦心，那老山参尚未来得及食用，父皇日理万机，也要保重龙体，儿臣终归年轻，听说那是千年的老参，不如给父皇……」</p>
他尚未说完，皇上便笑道：「朕倒还好，这宫里什麽没有？你必定是又嫌补品难喝。也罢，烈儿，你皇兄不听话，你便去监督他把那山参吃完吧，顺便将黄河决堤一事接过来。」</p>
「儿臣遵旨。」</p>
「父皇，不要。」</p>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接着原烈瞅了一眼大皇兄，见他眼里满是倔强，咬着嘴唇低着头，恳求皇上收回成命，他轻蔑的一笑，心想还做垂死挣扎，你有本事就逃啊，等到二哥夺了你这太子之位，继承了父皇的皇位，哼哼，到那时我看你还能往哪里逃。</p>
「父皇政务缠身，儿臣与皇弟正应替父皇分忧，怎能浪费他一个人力，仅仅是来盯着儿臣补身体？这个实在不妥，求父皇收回成命。」太子仍然执拗的躬着身子，据理力争。</p>
「朕这里的政务，还有旭儿呢，更何况你三弟又不是只盯着你补身体，他也要接手你手中的黄河决堤一事。至於你，这几天就好好将养将养吧，看看头上这汗水，身子发虚到如此地步，若不养好了，将来何谈治国齐家平天下。好了，就这样吧，朕也要安歇，你们各自回去吧。」</p>
太子无奈，只得磕头谢恩。原旭与原烈也一齐跪下山呼万岁，待皇帝走後，三人方站起身来。</p>
原夕看着左右的两个弟弟，尤其是三弟饿狼一般的眼神，只觉遍体生寒，他轻歎一声，也不说话，举步便行。这里原烈犹不满足，戏谑笑道：「皇兄可要当心点儿，好好回到宫里，等皇弟去监督你补身子啊。」</p>
「行了，他刚刚也够窝囊的了，你何苦还呕他？」原旭脸上笑意盈盈，与自己的同胞兄弟一起步出门来，看着太子的背影坐进轿子里，他的心情不由大好。</p>
「我就喜欢看他这副隐忍的样子。」原烈挑高了一边儿的眉毛，然後又冷声道：「竟然敢在父皇面前就抗旨，看我明天去了，怎麽折腾他。」</p>
「你悠着些，怎麽说他也是太子，现在可还没有落马呢。」夜晚通往宫门的狭长巷道里，静悄悄的没一个人，兄弟两个并肩走在一起，月光将他们的影子拉得老长。</p>
「说起这个我便不服，二哥，你为什麽不弄点儿他与官员勾结的证据，加点油添点醋，这次机会可是千载难逢啊，只要坐实了他与手下官员们沆瀣一气，还怕父皇不雷霆震怒吗？说不定就此便会废了他这个太子，如此一来，岂不是省去很多事？」原烈说到这里，语气中便透露出些许不满。</p>
「你就是急性子。行事只顾结果不顾其他。」</p>
原旭冷哼了一声，见已近宫门，便住了声，待走出去後，兄弟二人上了马，命令亲随们在後面跟着，他方又道：「你以为父皇是什麽人？那是个比狐狸还精明万分的，早年我们那麽多叔叔伯伯使尽了诡计，都没能动得了他分毫。这世上还有谁比他更清楚宫廷倾轧的手段？今日太子哥哥并没有与他的手下勾结，我若是贪功冒进，硬是栽赃给他，你以为父皇不会暗中查访？一旦查证了是我做的手脚，你想想这个後果。」</p>
原烈细思了一会儿，不由得浑身冷汗，由衷道：「还是二哥你想的周到，我竟然把事情想的太过简单天真了。只是如此一来，要怎样才能让父皇废太子啊？我……我都等不及了。」</p>
「等不及什麽？等不及把太子哥哥抱在怀里？」原旭嗤笑一声，见弟弟有些红了脸，便忍不住摇头笑道：「难道不闻俗语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吗？你这般的急躁，别说把太子哥哥抱在怀中了，只怕在那之前，父皇一道旨意就能送你去鬼门关。难道你以为只有我们知道太子的品性吗？你别忘了，父皇可是他的爹爹，父皇与前皇後情深意重，又是从小看顾着这个儿子长大，还能不明白太子是什麽人吗？想废他，可不是这麽容易的。最多这一次能让父皇心中对他有所动摇，就不错了。」</p>
「什麽？那……那要怎麽办？」原烈一听就急了，凑近了原旭道：「二哥，那你还要我等多长时间？总不能让我再等十年吧？我……我可等不及，敢情你过了年就能与清韵妹妹成婚了，我……我还要做多长时间的与尚啊？」</p>
「谁不让你找个小妾了？你自己偏不肯，宁缺毋滥，怪的谁来。」原旭又冷笑一声，忽然抬头仰望夜空，慢慢道：「你也不要对废太子的事情抱太大希望，这事情，成功的机率，多说只有三分。」</p>
「那你……那你这麽的积极进取，是……是为了什麽？」原烈大吃一惊，一直以来，他都是与二哥站在同一阵线上积极钻营，两人早就达成了协议：成功之日，一方要储君之位，一方要太子的人。</p>
「为了什麽？当然是为了皇位。我只说废太子不太可能，又没说登基不可能。」原旭仰头望着天上一轮圆月，忽然悠悠道：「烈儿，你看父皇的身体，怎麽样？」</p>
「什麽怎麽样？我觉得还好吧。」原烈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二哥，忽然间心里闪过一个可能，不由得惊叫一声，随即捂住嘴巴，左右看了看，方小心问道：「二哥，你的……你的意思是……」</p>
原旭点了点头，於是原烈就默然了。兄弟两个一时间不再说话，直到了分岔路口，原旭方道：「烈儿稍安勿躁，只要朝廷的势力与军权在我们手里，这件事便是水到渠成。如今朝廷中大多都是我的人，只差一个军权，一旦边疆起了战争，便是我们的机会来了，到时我自会上战场，京城里的一切与太子哥哥，可就要交给你好好看顾了。」</p>
原烈看着原旭的脸，只觉得他眼中深不可测，不由得歎了一声，暗道自己是永远都猜不透二哥的心思的，与其这样，还不如干脆不要猜好了。</p>
兄弟两个分别後，原旭便回到府中，彼时王府中人多以为王爷今日必定会留宿宫中，因此竟没料到他会回来。好一通忙乱，却听原旭淡淡道：「不必着忙，我去清韵那里看一下便回书房，准备几样精致饭菜端过去便行了。」</p>
随身的小厮忙答应了，他这里便来到清韵住的逐香馆，看着里面漆黒一片，想了想，便要转过身去，正在这时，便见屋里亮起了灯光，一个欣喜的声音道：「好像是王爷过来了，欢儿，你快去看看是不是？」</p>
接着一个丫鬟打着呵欠走了出来，一边还笑道：「小姐想王爷当真是想到了骨子里，这一夜派我出来几遍了，幸亏我都料到了，没脱大衣服，不然只这一穿一脱，便不用睡觉了……啊，王爷，奴婢参见王爷。」</p>
原旭含笑道：「起来吧，扰了你的清梦，本王可实在不好意思。」</p>
欢儿连忙行了个万福，笑道：「王爷可别这麽说，奴婢惶恐。小姐还没睡下呢，我说了王爷今晚上大概不会回来，也没有用，王爷见了，可多劝她一劝吧。」</p>
话音未落，就听清韵在屋里啐道：「你这丫头胡说什麽？没的让王爷担心。」接着清韵走出来，外面披着一件轻罗披风，对原旭道：「这麽晚了，怎麽不说赶紧歇着，还要过来。我听着外面风越来越大，只怕是要下雨了，你没受凉吧？」</p>
「你当我是你呢。」原旭呵呵一笑，在桌旁坐下，清韵便命丫鬟们去端点心，然後也坐在他对面道：「这是怎麽说的？我也只当今晚不回来的，难道皇上竟没留你住在宫中吗？」</p>
「没有。父皇大概有些心绪烦乱。毕竟是太子哥哥的人出了事嘛。」原旭喝了一口茶，然後笑看向清韵道：「这几日都没见你，身子如何？没再咳嗽吧？我走时安排的那些补品，可都吃了吗？」</p>
过了很久，久到殿里的空气似乎都能因轻轻一碰而断裂时，老人终於发话了。</p>
「太子用人也太不小心了，如此放纵，朕将来怎能放心将国家交给你治理？」刚说完一句，皇上就咳起来，他身边的太监连忙上前帮他轻轻捶着，一边递上了白巾。</p>
「是，父皇，儿臣知罪。」跪着的人身子微微有些抖，连头也不敢抬。</p>
「算了，有错误不打紧，重要的是一定要改正。从旭儿的这份奏折来看，这也是手下人恣意妄为，倒与你没什麽牵扯。唉，身在上位者，难免顾此失彼，朕也不能做到面面俱到。你起来吧，回去好好反省，今日之事，务必要作为日後之鉴。」</p>
皇上说完，见大儿子站起来後，烛光映照下的俊秀脸庞满是汗水，不由便想起自己早逝的皇後，心中泛开疼来，歎了口气道：「怎麽身子还是这麽弱？前儿朕命人送过去的老山参你吃了吗？」</p>
太子心中一暖，低头道：「回父皇的话，儿臣这两日正为黄河决堤的事烦心，那老山参尚未来得及食用，父皇日理万机，也要保重龙体，儿臣终归年轻，听说那是千年的老参，不如给父皇……」</p>
他尚未说完，皇上便笑道：「朕倒还好，这宫里什麽没有？你必定是又嫌补品难喝。也罢，烈儿，你皇兄不听话，你便去监督他把那山参吃完吧，顺便将黄河决堤一事接过来。」</p>
「儿臣遵旨。」</p>
「父皇，不要。」</p>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接着原烈瞅了一眼大皇兄，见他眼里满是倔强，咬着嘴唇低着头，恳求皇上收回成命，他轻蔑的一笑，心想还做垂死挣扎，你有本事就逃啊，等到二哥夺了你这太子之位，继承了父皇的皇位，哼哼，到那时我看你还能往哪里逃。</p>
「父皇政务缠身，儿臣与皇弟正应替父皇分忧，怎能浪费他一个人力，仅仅是来盯着儿臣补身体？这个实在不妥，求父皇收回成命。」太子仍然执拗的躬着身子，据理力争。</p>
「朕这里的政务，还有旭儿呢，更何况你三弟又不是只盯着你补身体，他也要接手你手中的黄河决堤一事。至於你，这几天就好好将养将养吧，看看头上这汗水，身子发虚到如此地步，若不养好了，将来何谈治国齐家平天下。好了，就这样吧，朕也要安歇，你们各自回去吧。」</p>
太子无奈，只得磕头谢恩。原旭与原烈也一齐跪下山呼万岁，待皇帝走後，三人方站起身来。</p>
原夕看着左右的两个弟弟，尤其是三弟饿狼一般的眼神，只觉遍体生寒，他轻歎一声，也不说话，举步便行。这里原烈犹不满足，戏谑笑道：「皇兄可要当心点儿，好好回到宫里，等皇弟去监督你补身子啊。」</p>
「行了，他刚刚也够窝囊的了，你何苦还呕他？」原旭脸上笑意盈盈，与自己的同胞兄弟一起步出门来，看着太子的背影坐进轿子里，他的心情不由大好。</p>
「我就喜欢看他这副隐忍的样子。」原烈挑高了一边儿的眉毛，然後又冷声道：「竟然敢在父皇面前就抗旨，看我明天去了，怎麽折腾他。」</p>
「你悠着些，怎麽说他也是太子，现在可还没有落马呢。」夜晚通往宫门的狭长巷道里，静悄悄的没一个人，兄弟两个并肩走在一起，月光将他们的影子拉得老长。</p>
「说起这个我便不服，二哥，你为什麽不弄点儿他与官员勾结的证据，加点油添点醋，这次机会可是千载难逢啊，只要坐实了他与手下官员们沆瀣一气，还怕父皇不雷霆震怒吗？说不定就此便会废了他这个太子，如此一来，岂不是省去很多事？」原烈说到这里，语气中便透露出些许不满。</p>
「你就是急性子。行事只顾结果不顾其他。」</p>
原旭冷哼了一声，见已近宫门，便住了声，待走出去後，兄弟二人上了马，命令亲随们在後面跟着，他方又道：「你以为父皇是什麽人？那是个比狐狸还精明万分的，早年我们那麽多叔叔伯伯使尽了诡计，都没能动得了他分毫。这世上还有谁比他更清楚宫廷倾轧的手段？今日太子哥哥并没有与他的手下勾结，我若是贪功冒进，硬是栽赃给他，你以为父皇不会暗中查访？一旦查证了是我做的手脚，你想想这个後果。」</p>
原烈细思了一会儿，不由得浑身冷汗，由衷道：「还是二哥你想的周到，我竟然把事情想的太过简单天真了。只是如此一来，要怎样才能让父皇废太子啊？我……我都等不及了。」</p>
「等不及什麽？等不及把太子哥哥抱在怀里？」原旭嗤笑一声，见弟弟有些红了脸，便忍不住摇头笑道：「难道不闻俗语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吗？你这般的急躁，别说把太子哥哥抱在怀中了，只怕在那之前，父皇一道旨意就能送你去鬼门关。难道你以为只有我们知道太子的品性吗？你别忘了，父皇可是他的爹爹，父皇与前皇後情深意重，又是从小看顾着这个儿子长大，还能不明白太子是什麽人吗？想废他，可不是这麽容易的。最多这一次能让父皇心中对他有所动摇，就不错了。」</p>
「什麽？那……那要怎麽办？」原烈一听就急了，凑近了原旭道：「二哥，那你还要我等多长时间？总不能让我再等十年吧？我……我可等不及，敢情你过了年就能与清韵妹妹成婚了，我……我还要做多长时间的与尚啊？」</p>
「谁不让你找个小妾了？你自己偏不肯，宁缺毋滥，怪的谁来。」原旭又冷笑一声，忽然抬头仰望夜空，慢慢道：「你也不要对废太子的事情抱太大希望，这事情，成功的机率，多说只有三分。」</p>
「那你……那你这麽的积极进取，是……是为了什麽？」原烈大吃一惊，一直以来，他都是与二哥站在同一阵线上积极钻营，两人早就达成了协议：成功之日，一方要储君之位，一方要太子的人。</p>
「为了什麽？当然是为了皇位。我只说废太子不太可能，又没说登基不可能。」原旭仰头望着天上一轮圆月，忽然悠悠道：「烈儿，你看父皇的身体，怎麽样？」</p>
「什麽怎麽样？我觉得还好吧。」原烈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二哥，忽然间心里闪过一个可能，不由得惊叫一声，随即捂住嘴巴，左右看了看，方小心问道：「二哥，你的……你的意思是……」</p>
原旭点了点头，於是原烈就默然了。兄弟两个一时间不再说话，直到了分岔路口，原旭方道：「烈儿稍安勿躁，只要朝廷的势力与军权在我们手里，这件事便是水到渠成。如今朝廷中大多都是我的人，只差一个军权，一旦边疆起了战争，便是我们的机会来了，到时我自会上战场，京城里的一切与太子哥哥，可就要交给你好好看顾了。」</p>
原烈看着原旭的脸，只觉得他眼中深不可测，不由得歎了一声，暗道自己是永远都猜不透二哥的心思的，与其这样，还不如干脆不要猜好了。</p>
兄弟两个分别後，原旭便回到府中，彼时王府中人多以为王爷今日必定会留宿宫中，因此竟没料到他会回来。好一通忙乱，却听原旭淡淡道：「不必着忙，我去清韵那里看一下便回书房，准备几样精致饭菜端过去便行了。」</p>
随身的小厮忙答应了，他这里便来到清韵住的逐香馆，看着里面漆黒一片，想了想，便要转过身去，正在这时，便见屋里亮起了灯光，一个欣喜的声音道：「好像是王爷过来了，欢儿，你快去看看是不是？」</p>
接着一个丫鬟打着呵欠走了出来，一边还笑道：「小姐想王爷当真是想到了骨子里，这一夜派我出来几遍了，幸亏我都料到了，没脱大衣服，不然只这一穿一脱，便不用睡觉了……啊，王爷，奴婢参见王爷。」</p>
原旭含笑道：「起来吧，扰了你的清梦，本王可实在不好意思。」</p>
欢儿连忙行了个万福，笑道：「王爷可别这麽说，奴婢惶恐。小姐还没睡下呢，我说了王爷今晚上大概不会回来，也没有用，王爷见了，可多劝她一劝吧。」</p>
话音未落，就听清韵在屋里啐道：「你这丫头胡说什麽？没的让王爷担心。」接着清韵走出来，外面披着一件轻罗披风，对原旭道：「这麽晚了，怎麽不说赶紧歇着，还要过来。我听着外面风越来越大，只怕是要下雨了，你没受凉吧？」</p>
「你当我是你呢。」原旭呵呵一笑，在桌旁坐下，清韵便命丫鬟们去端点心，然後也坐在他对面道：「这是怎麽说的？我也只当今晚不回来的，难道皇上竟没留你住在宫中吗？」</p>
「没有。父皇大概有些心绪烦乱。毕竟是太子哥哥的人出了事嘛。」原旭喝了一口茶，然後笑看向清韵道：「这几日都没见你，身子如何？没再咳嗽吧？我走时安排的那些补品，可都吃了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