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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麻烦和我们走一趟吧。”白帽子的宪兵队队长走了过来,用一种严肃的口吻道,宪兵队队员快速的把那个蒙面人拖走,其他队员成圆圈状,都在有意无意的观察她。
  “我不。”阿尔弗雷德把人抱紧,肌肉线条鼓起,“不要和他走!”
  进入警戒模式的青年就像什么炸毛的狮子,发根耸起,喉咙吐出来的字音拉长,宛如乌云底下不断被拉长的雷声般滚滚而来,蕴藏着他的怒意,“有我在,你不会有什么事的!”
  他低声警告,“没你们什么事!”
  “士兵。”
  宪兵队的当然认识这个黄毛的家伙,他有宪兵队的标识,他甚至都可以去华盛顿高地那边溜达几圈,周围人对他也十分熟悉。
  这家伙到底是属于航空兵还是?
  “士兵,”队长上前一步,“公事公办,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发生了袭击案件,”
  “那你们为什么不赶紧解决掉那个日本人,反而找我们?!”
  阿尔弗雷德说话毫不客气,“这是在交接班就能这么松懈吗?周围环境都不检查的吗?”
  “还是说你们工作态度本来就很松懈?”
  “阿尔,”阿桃试图叫他放她下来,他家士兵什么样他不可能不清楚。
  “没关系的。”
  “我。”阿尔弗雷德的呆毛在那边下垂,他不愿意把她交给宪兵队。
  几乎所有国家的宪兵队都会一个东西,叫做严加拷打。
  “没关系,就是叫我过去问问,你不要为难他们。”
  “我为难?是他们本职工作没有做好!”
  她一向很淡定,就像她之前说的,天塌下来了也有阿尔弗雷德撑着呢,这次的淡定叫他愈发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巴。
  “摸摸头?”
  “不给!”
  似乎是发现了双方在僵持,马修推开车门,自己走了下来。
  “威廉姆斯先生。”
  “首先,这里是法庭门口。”他的神色称得上是可怕,已经失去了平日里的和颜悦色,“宪兵队只负责保卫工作。”
  “要想找她去询问,你们必须有上头的同意才行。”
  “其次,你们没有权力强迫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去到你们那里,她愿意配合你们工作当然是好的,但是首要任务不是要安抚好她的情绪吗?”
  “我们的翻译人员都是很宝贵的,轮休上班,她受惊了我们就要去找其他人手,耽误大家的时间。”
  表面上柔弱的女人只顾得上安慰阿尔弗雷德,从远处看,她缩在他怀里瑟瑟发抖。
  实际上比她发抖动作更大的是阿尔弗雷德。他很痛苦的,把脸埋在她脖颈里呼吸。
  “这。”宪兵队队长迟疑。
  “不好意思,”一个人钻进了包围圈,他出示证件,“麻烦她和我们走一趟。”
  他示意叫宪兵队队员散开。
  阿尔弗雷德只是瞄了一眼封皮,立刻明白了他属于哪个秘密部门。
  “我们怀疑她的身份。”
  一个华夏女人是怎么学会苏联桑博的?
  何况,她还施展了其他招数。
  “要询问她,不如先来询问我。”马修拦住了他,“是我给他的推荐信。”
  “博士确保你没有问题不代表你推荐的她没有问题。”
  “爱丽丝·沃特女士。”
  阿桃反应了几秒,“哦是在叫我啊。”
  “我应该报备了才对。”鹰隼的眼眸盯在这个部门人员身上,“她和我都是特殊身份。”
  “哈。”
  怎么这两人就是不放手。
  一个会苏联桑博的女人,可能会是潜伏在苏联的特工吗?
  “你要带走他,就要带走我。”
  “我会给她证明的。”
  “不会给他这个机会的。”面前这个青年偏头,“你们先回去。”
  “你们要,”
  “我心情很不爽。”马修活动活动手腕,“你确定要拦我吗?”
  “我把她带到法庭里的。”
  平时笑起来和棉花一样柔软的男人散发出了不近人情的冷酷感,“我不希望我在这里动用我的拳头。”
  他就应该一枪把那个蒙面人的脑袋打烂了才对。
  要不是阿尔弗雷德挡在视线范围内,根本就不需要她出手。
  而且。
  生命危险这种事,已经出现了好几次。
  担心。
  忧虑的情绪转成龙卷风,将胸膛内部的器官扯到七零八落,顺着呼吸交换挤出体外。
  “马蒂!”
  阿尔弗雷德喊他,“不用了!”
  他掏出来一个小巧的金属徽章朝秘密部门的人抛去,“拿着这个,不要来烦我们!”
  这个徽章代表他的等级比他更高。
  “回来吧马蒂——”
  “哦。”
  阿桃拍拍阿尔弗雷德的屁股,这才叫他把自己放在了地上。
  “让你担心了。”她去找哥哥牵手。
  认真观察了几圈,马修这才放下心,从机器人模式退出,“吓着了吧。”
  “还好?我反应超快的!”
  “阿尔弗雷德你还在我视线范围内,我就打你了。”
  “啊啊我是不是挡住你弹道了?”
  “哼。”
  “其实被叫走也没什么啦?”反正也会放出来的。
  “不,进去就是受苦。”
  “对啊里面吃不好睡不好还不能洗澡。”阿尔补充。
  “不能让你受委屈。”
  “好呐?”
  “主要是进去一次,以后他们就会找各种借口叫你进去很多次,千万不能给他们这次机会,不然他们会说那第一次不也是听话了吗,拿第一次当把柄威胁你。”
  “嗯,我知道。”
  “宝宝。”不知为何,阿尔弗雷德眼一酸。
  日本人在这里给他制造了很多麻烦,还多次威胁到她的生命。
  无论本田有没有给她帮忙,她总是这么一副不在意的样子。
  好像是被日本人袭击成为了她的日常生活。
  在战败的日本本土上,被美国人管控的日本人都这么疯狂,那么在几年前十几年前的华夏百姓,天天都活在水深火热当中,都在担心下一秒是不是有炮弹飞来,有日本人进村上城,攻占,杀人,拿人的性命玩乐。
  她一定是有无比的决心和勇气,才会来到这里的吧。
  本来,没有马修的推荐信,也是不用来的。
  [“安安稳稳在美国待着不好吗?”阿尔弗雷德问过她。
  “你在柏林不用出门,需要什么告诉小兵就行了。”基尔伯特说过这句。
  “哎呦天天到处乱跑啊你,还不往后方跑,就知道跑战场上,”罗维诺戳她额头,“服了你了!”
  没有涉及到战争本土的美国环境自然不用多说,阿尔弗雷德能给她提供极好的条件。
  她可以像战前一样,去购物,去看剧,普通人的限购在他这里也是无限量的提供。
  好像她在美国就能忘记她在经历这个年代呢。
  “宝你老是跑来跑去很危险的呀,”
  “我在前方还要担心你呢,今天又跑到哪里去了,做事都心不在焉的……影响我老大了。”阿尔弗雷德和她唠叨过。
  “良心过不去。”她慢吞吞的说。
  “啊……”
  良心真是个好词。
  许多人指责对方都说是你这个人真没良心啊,可是很少有人会说本人良心上过不去。
  如果不是做了亏心事,那不就是天生的道德感极强,同情心泛滥的人?
  “哈?良心过不去?”基尔伯特大笑起来,“你这种想法到了战争里是很可笑的,死的快人都是你这种人,心肠太软了。”
  “无法对敌人开枪,那就是会葬送了自己和同伴的命,对敌人怀有仁慈之心,自己的心肠才会比敌人先一步烂掉啊。”
  “良心过不去?没良心的家伙才会活得久,没底线的家伙获得越滋润。”
  阿桃盯着他看了好久,抛出来一句:“那你为什么还要和我过。”
  “你说你没良心,你把我扔掉了不就是没良心吗?你不会过得更好吗?”
  “啊?”基尔伯特理解不了她的脑回路,“没良心不是没感情啊?再说了我虽然做不到你这种……但是很佩服你。”
  “大爷我保护的就是你这种人啊。”
  “我只是在做我能做的事。”她和罗维说。
  迎来了青年的脑瓜蹦,“又没不让你去做,你当心啦!”
  “不然我也担心啦?下回再这样,我把黑蒜苗拍到你碗里!”
  “你只顾要去做你觉得应该做的事就行了,我给你兜底。”]
  没错,她的意志坚定,是他越看越喜欢的人。
  没人能阻碍她前进的步伐。
  “给宝宝买点好吃吃吗?比如什么布朗尼。”
  大金毛摇着尾巴。
  “是你想吃布朗尼吧?”阿桃点破他。
  女人右边牵着马修的手,左边挽着阿尔弗雷德的臂膀。
  他不费吹灰之力的在原地带她转了几个圈。
  她猛然间头晕了起来。
  马修跟着头疼。
  阿尔弗雷德开心起来就要转圈的本能……
  他真的不是狗吗?
  “巧克力少吃啊你这家伙,”她没好气,“吃多了长胖胖。”
  “好吧……”
  “腹肌会变成小肚腩哦,这样你就会被伊万比下去。”
  阿尔弗雷德发出阵阵惨叫。“不要啊啊啊啊啊啊!”
  “是死士吗?”马修带着两个小朋友去买了布朗尼,嘱咐店员坚果少点。
  他拎着糕点盒子,看她渴望的眼神一直朝他手里的盒子飘去。
  “嗯?是吧。”
  “那他倒地的时候就自杀了吧。”
  “不知道呀?你们没发现他有没有呼吸?”
  “都只顾上你,谁会管小喽啰。”
  “死士嘛,都要做好了觉悟的,不然落我手里我叫他求生不得……”
  阿桃摇摇头,向放狠话的阿尔弗雷德招招手。
  大金毛听话的俯身。
  “张嘴,啊——”
  “啊。”
  被投喂了,好开心!
  “瞧你这点出息。”
  “马蒂张嘴——”
  “好。”
  最后给自己嘴里塞了两颗糖的小姑娘幸福极了。
  “蹭蹭。”
  “泥好烦的啦……”喜欢把硬糖放嘴里含化掉的小姑娘瞪他,阿尔这家伙手欠,很喜欢戳她吃东西时鼓鼓囊囊的脸颊。
  “啥,泥稀罕偶?”他学着她的腔调,“矮油,多正常啊。”
  “……”
  “生气啦?”
  咸猪手,打掉!
  “哎呦那就再买点宝宝爱吃的果脯吧。”
  他掏兜要去数钱。
  “咦。”
  街道上人来人往,暗地里还有不少视线看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当心牙疼。”
  马修打算叫阿尔弗雷德收回来他的话。
  “宝,你看见我钱包了吗?”
  奇了怪了。
  到处都没有。布朗尼是马修掏钱买的,果脯当然应该他买单。
  能隐藏气息不被他发现的,还能顺手牵羊把他钱包顺走了的,关键是他钱包里有她的照片,是一张转着帽子,一脚踩在石头上,背景是小桃号的照片。
  不可能吧。
  难道……
  他猛的一回头,打量周围的人。
  没有异常。
  ……什么时候。
  本田。
  出现了。
  和他擦肩而过。
  还顺走了他的钱。和她的照片。
  “啊想起来了我落在房间里了。”
  马修敏锐的捕捉到了什么,没有说话。
  “难道是没钱了?不会是钱包里就只有硬币了吧。”
  “啊,是你!”
  街角那边转过来一个人,目光灼灼,“我就知道咱俩会在东京偶遇!”
  阿桃疑惑的抬头。
  “哇,你这是……”新换了一个男人?
  这个青年长相还和阿尔弗雷德挺像,冷冰冰的。
  “谁?”马修下意识把她往他背后塞。
  “哦。国内的……熟人。”
  “那就不是朋友。对你来说,熟人算点头之交。”
  陈觅雁僵了下唇角。
  “啊我忘了说了,熟人是她嘛……嗯……她也找了一个飞行员当老公?”
  “哦,美籍?”
  “呃,”阿尔弗雷德呆毛一动,“哈哈我也不知道,个人问题是保密的啦?是隐私哦。”
  “什么叫也。”马修转过去。
  在场的只有他身份是飞行员,还老公,他把他脑袋打出浆也叫脑公。
  “啊啊别那样看我,我过过嘴瘾还不行嘛。”
  好玩。
  这个在她面前趾高气昂的家伙也会被人治住。
  “这位是?”
  “我哥。叫他威廉姆斯吧。”阿尔扁着嘴巴。
  “难得遇到了要去吃饭吗?”
  马修捏捏她。
  等她拿主意。
  小姑娘知道马修不喜欢和陌生人吃饭,刚打算要回绝,马修下一秒便开口,“我也想融入你的社交圈。”
  “不用管我。”
  “对嘛对嘛女孩子们一起玩多好,宝宝还会和她们露出不一样的笑。”
  “也能多了解了解——女孩子也有悄悄话,男士无从窥探那种?”
  “啊。”
  她想了想,“抱歉我下午还要上班,时间有些来不及,改天吧。”
  她不想勉强马修。
  “那给我个联系方式吗?”
  “你联系阿尔就好咯?”
  陈觅雁下意识抖抖身体。那金毛甩刀子的场景历历在目。
  “对嘛对嘛,反正她老公我认识,我帮忙搭线。”
  “好。”
  “你在哪里上班?”
  “给法庭干活的。”
  “天呀。”上次见她是给飞虎队打工,这次直接混入到了法庭里。
  “那你好好加油。”
  “嗯,你有证据也可以给我。”
  “有。我联系琼斯吧。”
  金毛虽然可怕,证据也得交到她手上。
  “太好了。”
  “我只有重庆的纸面报纸,可以吗?”
  “给他,而且不要在大街上谈论,容易被人欺负。”
  “我能问一下你哥是哪国人?”
  “美国上面。”
  “啊加拿大。”
  和她想象中的加拿大人不太像啊,冷漠不爱搭话。
  难道是国度太冷了?
  和那个英国人有点像,矜持礼貌。
  “加拿大在上面,排在前面,所以是哥哥?”她想开个玩笑。
  马修撇她,短短一秒钟,落在她身上的视线只有一秒钟,那压迫感好像一口钟从天而降把她罩在里面。
  “在说什么。”
  “时间比我早,就是哥哥。”诞生时间,不是出生时间。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不用和我道歉。”
  他并不在意。
  除了固定的几个对象,他不需要维持人际关系。
  “下次注意点。”
  “好啦好啦给你块,”阿桃忍痛割爱,要从糖果里挑一个给她。
  刚拿在手上,下一秒阿尔弗雷德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舌头一卷卷到嘴里,嘎嘣吃掉了。
  “阿尔弗雷德。”马修无奈。
  “一颗糖,还是给女士的。”不要那么孩子气。
  “哦……”
  手心传来湿润的触感没几秒,女人看看他,又看看她的手。
  “啊你小子又舔我手是不是!黏黏糊糊的,站住,给我站住!”
  阿尔弗雷德撒腿就跑。
  作者俺:[]里为原时空线。
  美国二战时期和英国一样都是限购,肉糖蛋这些比蔬菜还要贵。1943年3月开始,肉类,奶酪,脂肪,罐装鱼类,罐装牛奶等加工食品都被列入管制清单,没有食品券统统买不到。政府鼓励每周一不吃肉,以节省肉类供给部队。
  面料,如羊毛(用于制服),尼龙(用于降落伞,军用网兜和帐篷),丝绸(进口主要来自日本和中国),皮革和橡胶都受到严格限制。
  1942年4月开始,任何想购买新牙膏的人,都必须用一个空牙膏皮置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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