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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翁黎玉置若罔闻,只淡淡地提醒上家抓牌:“刘姐?”
  目前局势不明各方风声鹤唳,刘姐心思不在牌局上,浑浑噩噩地抓了张牌又打了出去:“三筒。”
  翁黎玉跟着摸了张牌,还柔声提醒道:“出这么多汗,刘姐你喝点水。”
  魏瀚岚盯着翁黎玉的侧脸,那张皱纹满布的面孔微微笑了笑,慢悠悠地问:“就算你不担心秦家,也不担心儿子吗?”
  “我担心他,他就不用死了吗?”
  “你心态真好。”
  魏瀚岚枯瘦的双手搁在腿上,浑浊的眼睛望向案上白瓷花瓶中的几支菊花:
  “昨天下午,秦销的‘青云号’运着假发、假睫毛和朝鲜劳工,从朝鲜的青浦港出发,再有个一两个小时就会抵达青岛港。
  “疫情之后,朝鲜的外汇储备告急,国际制裁加剧,今年向海外输出的劳工比往年多了三倍。船上应该有600个劳工,22个船员,但实际上抵达青岛港后,会有687人下船。”
  魏瀚岚顿了顿,眼中精光一闪:“你猜这65人是怎么凭空多出来的?”
  翁女士没搭理他,眼睛扫着桌上的牌:“六条。”
  翁黎玉年轻时就是暴脾气,几十年来也没收敛,眼下没甩他大耳刮子是反常举动,说明她在刻意保持冷静。
  魏瀚岚满意道:“万一‘青云号’在海上出了事故……一对死者名单……出现了一些不该出现的人……比方说早已火化的朝鲜高官子女、本不该存在的朝鲜高官私生子女……这不是遣返三五个脱北者的问题,小秦总如何向朝鲜当局交代?如何向死者家属交代?以及如何向上面交代?”
  翁黎玉端坐在牌桌后,侧影挺拔优雅,头顶明亮的灯光勾勒着她深邃的侧脸。岁月给美人留下的不仅是皱痕,还有处变不惊的阅历:
  “前半生是我关照老秦,也该到他退一步了。我还不到六十,生是不能再生了,不过在金融市场干到八十还没问题。”
  “‘生是不能再生了’?隔壁有观音像你不过去求一求了?”
  “生路还是死路都是儿子自己选的,菩萨也管不了,”翁黎玉语气沉稳温和,“他用命娶来的姑娘,不是龙也不是凤……是个鬼。”
  空气蓦然一凛。
  大概是亏心事做了不少,魏瀚岚有种说不清的阴森从心底浮上来。
  翁黎玉却没解释“鬼”的意思,瞅着麻将桌,不慌不忙地道:“郑姐,‘四万‘已经落地三个了,你还看幺四万吗?”
  “……啊?!!”
  麻将桌上紧张得令人窒息,郑姐也是陪跑的,豆大的汗珠正顺着耳朵往下滚,一听这话也没来得及思考,下意识就把要出手的“六筒”收起来,随便打出了边上“四条”。
  刘姐安全地跟了一张“四条”。
  下一家魏夫人没动,看了看桌上的四条,又看了看自己的牌,难为情一推牌:“……四条……四条……我和了。”
  说着看了眼丈夫的脸色。
  魏瀚岚仍旧望着翁黎玉,脸上又露出了那种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她在牌桌上这么怡然松弛,这局和牌的却是自己老婆,只觉从内到外都是说不出的舒坦。
  这时,手机嗡嗡震动两下,他刚要接通——
  “等等。”
  翁黎玉不慌不忙地一推牌,那涂着鲜红的指甲油的指尖,轻飘飘划过整排“对子”。
  “杠上开花,我截和。”
  “……”
  魏瀚岚的表情像是被笼罩在了阴影里,迎着她的目光接通电话,只听手机中传出来一道低哑的男声:“主任,飞机上的……不是秦太太。”
  气氛骤变。
  无形的压迫感从四面八方袭来。
  下一秒,魏今夏推门而入,瞄了一眼翁黎玉,竭力压下慌乱的神色,声音却不免颤抖:“爸,表哥有东西要给翁阿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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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漫长的铺垫结束了,后面至少还有4000字,我尽量快点写!!争取十一点前搞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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