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就行，何必多嘴。”元子攸将错就错，佯装动怒，“你有什么法子？”</p>
“公子一表人才，任是谁家的姑娘都没有不动心的道理。那位想必只是端端架子，心里可是欢喜得很呐。”老鸨对身后的小厮一番耳语，令他拿来几个小纸包，“我这倒有样好东西，兴许能助公子一臂之力。”</p>
元子攸接过纸包一捏，摸出里面的粉末状固体，当下心中了然。</p>
“这药无色无味，只需一点，脾气再大的姑娘也马上对你百依百顺。”</p>
“姐姐这是要我去祸害人？”</p>
“哎哟，你情我愿的事，怎么能算是祸害。”老鸨一手抚上元子攸的膝头，抹了胭脂的嘴几乎要贴上他的耳朵，“只盼公子事成之后还记得我这百花楼。”</p>
元子攸含笑回望了她，一双桃花眼弯成了月牙：“那是自然，姐姐与我如此投缘，我怎会忘了姐姐。”</p>
刘总管轻咳一声，抬手挠了挠下巴又放下了。元子攸杵了他一下：“赏银！”</p>
“皇……主子，你要这东西何用？”刘总管掏出钱袋提在手里，犹豫着问。</p>
“你管这么多干什么？”</p>
“严先生若问起来……”</p>
“你若不说他怎会知道？”元子攸不耐烦地抢过钱袋扔给老鸨，“这件事如果被严朔知道了，你就等着挨板子吧。”</p>
元子攸得了“好东西”，心满意足地出了百花楼，回到宫里正碰上严朔在四处寻人。</p>
“严先生……”刘总管垂手行礼，心虚得不敢正眼瞧他。</p>
严朔并不关心他们去了哪里，屏退刘总管后将元子攸拉至僻静处问：“杨侃的话，考虑得如何？”</p>
“什么话？尔朱荣不死我就活不成了？”元子攸笑道。</p>
“你懂他的意思么？”</p>
“我懂，一个被废了的皇帝，再体面最终也是不会有好下场的。”</p>
“主子，事不宜迟。”</p>
“可是他不会杀我。”</p>
“你怎知他不会杀你？”</p>
“我问他了。”元子攸收起笑容，抬手轻轻啃了一下左手指关节，“他说他从没有想过要杀我。”</p>
“你跟他说了什么？！”</p>
“严朔……你，你怎么了？”元子攸被这突如其来的怒吼吓了一跳，有些无措地看着他。</p>
“我们步步为营地走到这一步，你为何要去刺激他？”严朔抓住元子攸的胳膊，力道之大掐得骨头咯咯作响，“若是打草惊蛇逼得他现在就对你动手，你让我怎么办？我们还有什么脸面去见王爷，去见在河阴冤死的元家亡魂？！”</p>
“我……”元子攸呼吸急促起来，嘴唇开开合合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句子，“我没，没说……”</p>
严朔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松手后退了一步。</p>
元子攸反过来抓住他的手腕，声音里带了哭腔：“他威胁说要废了我……我问他，问他是不是还想杀了我……”</p>
严朔叹了口气，将他揽入怀中紧紧地搂住了：“主子，不要再让我担心了。”</p>
“他没有起疑……你要相信我，他什么都不知道……”</p>
“好，我相信。”</p>
“我自有分寸。”</p>
“我知道。”严朔引元子攸到桌前坐下，按住他的肩膀道，“听我说，主子，这应该是尔朱荣最后一次大张旗鼓地北上。北方一平，往后他在洛阳的根基只会越来越牢，党羽也越来越稳固，到那时再想动他，恐怕就难了。”</p>
“这么快……就要动手了？”</p>
严朔点头：“待他回朝就立刻动手，这是最后的机会。”</p>
元子攸沉默片刻道：“尔朱荣毕竟背着战功，就这么杀了他会不会有人造反？”</p>
“再大的战功也洗不掉河阴的罪孽，元家旧臣对他恨之入骨。北方来的新吏多是些无用之辈，平日里与尔朱荣走得近的那些，我会派人盯着。</p>
“朝中官员和流民百姓自然不难对付，可城外那十几万大军呢？”元子攸起身由上往下地望着严朔，“我们拿什么理由去说服他们大将军该死？即便有理他们也不会服气的。”</p>
“公子一表人才，任是谁家的姑娘都没有不动心的道理。那位想必只是端端架子，心里可是欢喜得很呐。”老鸨对身后的小厮一番耳语，令他拿来几个小纸包，“我这倒有样好东西，兴许能助公子一臂之力。”</p>
元子攸接过纸包一捏，摸出里面的粉末状固体，当下心中了然。</p>
“这药无色无味，只需一点，脾气再大的姑娘也马上对你百依百顺。”</p>
“姐姐这是要我去祸害人？”</p>
“哎哟，你情我愿的事，怎么能算是祸害。”老鸨一手抚上元子攸的膝头，抹了胭脂的嘴几乎要贴上他的耳朵，“只盼公子事成之后还记得我这百花楼。”</p>
元子攸含笑回望了她，一双桃花眼弯成了月牙：“那是自然，姐姐与我如此投缘，我怎会忘了姐姐。”</p>
刘总管轻咳一声，抬手挠了挠下巴又放下了。元子攸杵了他一下：“赏银！”</p>
“皇……主子，你要这东西何用？”刘总管掏出钱袋提在手里，犹豫着问。</p>
“你管这么多干什么？”</p>
“严先生若问起来……”</p>
“你若不说他怎会知道？”元子攸不耐烦地抢过钱袋扔给老鸨，“这件事如果被严朔知道了，你就等着挨板子吧。”</p>
元子攸得了“好东西”，心满意足地出了百花楼，回到宫里正碰上严朔在四处寻人。</p>
“严先生……”刘总管垂手行礼，心虚得不敢正眼瞧他。</p>
严朔并不关心他们去了哪里，屏退刘总管后将元子攸拉至僻静处问：“杨侃的话，考虑得如何？”</p>
“什么话？尔朱荣不死我就活不成了？”元子攸笑道。</p>
“你懂他的意思么？”</p>
“我懂，一个被废了的皇帝，再体面最终也是不会有好下场的。”</p>
“主子，事不宜迟。”</p>
“可是他不会杀我。”</p>
“你怎知他不会杀你？”</p>
“我问他了。”元子攸收起笑容，抬手轻轻啃了一下左手指关节，“他说他从没有想过要杀我。”</p>
“你跟他说了什么？！”</p>
“严朔……你，你怎么了？”元子攸被这突如其来的怒吼吓了一跳，有些无措地看着他。</p>
“我们步步为营地走到这一步，你为何要去刺激他？”严朔抓住元子攸的胳膊，力道之大掐得骨头咯咯作响，“若是打草惊蛇逼得他现在就对你动手，你让我怎么办？我们还有什么脸面去见王爷，去见在河阴冤死的元家亡魂？！”</p>
“我……”元子攸呼吸急促起来，嘴唇开开合合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句子，“我没，没说……”</p>
严朔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松手后退了一步。</p>
元子攸反过来抓住他的手腕，声音里带了哭腔：“他威胁说要废了我……我问他，问他是不是还想杀了我……”</p>
严朔叹了口气，将他揽入怀中紧紧地搂住了：“主子，不要再让我担心了。”</p>
“他没有起疑……你要相信我，他什么都不知道……”</p>
“好，我相信。”</p>
“我自有分寸。”</p>
“我知道。”严朔引元子攸到桌前坐下，按住他的肩膀道，“听我说，主子，这应该是尔朱荣最后一次大张旗鼓地北上。北方一平，往后他在洛阳的根基只会越来越牢，党羽也越来越稳固，到那时再想动他，恐怕就难了。”</p>
“这么快……就要动手了？”</p>
严朔点头：“待他回朝就立刻动手，这是最后的机会。”</p>
元子攸沉默片刻道：“尔朱荣毕竟背着战功，就这么杀了他会不会有人造反？”</p>
“再大的战功也洗不掉河阴的罪孽，元家旧臣对他恨之入骨。北方来的新吏多是些无用之辈，平日里与尔朱荣走得近的那些，我会派人盯着。</p>
“朝中官员和流民百姓自然不难对付，可城外那十几万大军呢？”元子攸起身由上往下地望着严朔，“我们拿什么理由去说服他们大将军该死？即便有理他们也不会服气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