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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什么头绪。”秦铮道:“倒是纪小公子过了晌午就饿得脸色发白,肚子就跟唱大戏似的咕噜咕噜的叫,也不知道这宫里的内侍们伙食有多差,给孩子饿成那样!”</p>
  秦铮今日倒是学会了替他人着想,趁机当着小皇帝和李湛的面帮纪小公子和宫里其他的内侍讨了一下“公道”。李湛闻言便想到了少年从前总是偷偷吃东西的样子,看起来似乎真的没吃饱过,他不禁暗道,内侍们的伙食当真被克扣的这么厉害?</p>
  “下午找内侍司管事儿的来问问,宫人的伙食陛下还是出得起的。”李湛开口道。</p>
  秦铮仰头喝了一大口茶,开口道:“宫人吃的再好,那也比不得这英辉阁啊,依我看你直接将纪小公子的伙食挪到英辉阁的份例里得了,反正英辉阁地方大,干脆让他也搬过来住吧。他住的那小院清净倒是清净,离这儿太远了,每日来回这么跑,估计腿都遛细了。”</p>
  李湛闻言抬眼看向他,那表情十分复杂。</p>
  “我说错什么了吗?”秦铮开口道:“你这英辉阁伺候的内侍都住在旁边配房里了,没道理纪小公子一个首领太监没地方住啊,要不……我房里床大,分一半儿给他?”</p>
  小皇帝闻言笑道:“我的床也大,也可以分一半给纪公公。”</p>
  李湛:……</p>
  午后的阳光越过漆红的宫墙,照在角门北边的长巷里。</p>
  纪轻舟坐在长巷中某个花坛的边上闭目晒着太阳,手里把玩着小山的那枚玉珏。</p>
  纪轻舟问过果子,小山不会画画,就连认识的字儿都很有限。所以小山房里的画儿是别人送的,这玉珏多半也是对方送的。小山不是个爱附庸风雅的人,应该不会买玉器送给自己的恋人。</p>
  那个人会是谁呢?</p>
  小山与对方是怎么认识,又是怎么私会的?</p>
  “这就是他让你埋玉珏的那个花坛?”秦铮的声音从少年头顶上方响起。</p>
  纪轻舟半睁着那双好看的眼睛望向秦铮,便见对方的轮廓被阳光笼着,看上去不太真切。</p>
  “你说……小山会不会就是这样,某一日坐在这里晒太阳,刚好有一个巡防的侍卫经过,两个人只这么一面就动了情……”纪轻舟一边脑补一边道。</p>
  秦铮挑了挑眉道:“你这么看着我,难道对我动心了?”</p>
  “我的心是不会动的。”纪轻舟淡淡的道:“那药很管用,能让人断情绝欲,现在就是仙女站在我面前朝我示好,我心里也不会有波澜。”</p>
  “那为什么小山会动心呢?”秦铮开口问道。</p>
  “这我就不知道了,或许……”纪轻舟叹了口气,开口问道:“你和别人私会过吗?”</p>
  秦铮闻言一脸笑意的坐到他身边,开口道:“我私会过的人可多着呢,要不要我详细跟你说说?”</p>
  “你说……一个服了药没有欲念的内侍,在什么情况下会心甘情愿的同另一个男人欢好?”纪轻舟开口道:“况且那事儿……做起来明明也没什么滋味……”</p>
  还那么疼!</p>
  “听起来你好像挺有经验啊!”秦铮一脸好奇的问道:“你跟我说说,你和王爷是不是……”</p>
  “我知道了!”纪轻舟突然打断他道:“那侍卫肯定是给他下了药!”</p>
  纪轻舟记得,那晚在奉先阁里,他其实也中了那药。虽然他身上的药力比摄政王要弱了许多,可并不是没有反应,否则他也不会那么容易就放弃了挣扎!</p>
  也就是说,内侍服的药是让人断情绝欲不假,可一旦有了别的药物刺激,依旧会产生情/欲。</p>
  “看来,你对男人和男人之间的事情,知道的还是不够多啊。”秦铮老神在在的道:“回头有机会,哥哥可以多给你上上课。”</p>
  “呵呵。”纪轻舟笑道:“那就免了,我对男人没什么兴趣。”</p>
  “那你对女人有兴趣吗?”秦铮问道。</p>
  “这……”纪轻舟思考了一下,一时竟有些答不上来。</p>
  上一世他是母胎单身,没谈过恋爱,既没有喜欢过男孩也没有喜欢过女孩。哪怕是青春期情窦初开的年纪,他几乎也没怎么萌生过心动的感觉,纪轻舟一度怀疑自己是个性冷淡。</p>
  现在他成了个太监,就更不用考虑这种问题了。</p>
  “情/欲这东西很复杂,不是一碗药说断就断得了的。”秦铮面色这会儿恢复了正经,开口道:“那药或许只是让男人的身体失去某些用处,却不代表着真能让人断了情/欲,你怎么知道小山不是自愿的?”</p>
  纪轻舟被他问住了,他还真不知道。</p>
  用他的感受来衡量小山的感受,显然是不妥的。</p>
  “若小山是被人下了药,那他为何要不顾性命去保护那个人?”秦铮问道。</p>
  “或许是……”斯德哥尔摩?纪轻舟喃喃道:“小山被那人下了药欺负了,时间长了爱上了那个伤害他的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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