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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柯山觉得是该跟小石好好谈一谈的时候了,“小石,你说永绥有多少像吴显贵这样的坏人?在全中国有多少像吴显贵这样的坏人?他们又害了多少穷苦人?”不等对方回答,他又接着说,“眼时把吴显贵逮捕起来判罪或杀了他,也只报了你一家的仇恨。可是就会吓走了更多的坏人,那真是拣了芝麻漏了西瓜。我们要做的工作是放长线吊大鱼,更要一网打尽。懂了吗?”
  小石擦一擦眼泪点点头,始终没有说话,新鲜的凉风爽快地吹着,对面山上两只山鸡“扑扑啦啦”飞起,割破了山上的沉静。
  猛然间,“砰”地响了一枪。在同一时间,面前的水面好像有人抛了一块石子,溅起了尺把高的水花。柯山正准备寻找那枪声的来源,突然一只手抓住他的衣领把他拖倒在土坎下,接着又是一枪正打在他们刚才坐的地方。柯山翻过脸看到压在他身上的人,原来是小石。
  四周山上响起了爆豆似的枪声,柯山和小石三步并作两步纵进一道围墙。
  李区长和县大队的刘排长也正好带人赶到,他观察了一下说:“四面山上都有土匪。”
  只见寸把高的人影在四面山顶上移动,有的顺着小径下到了山中腰,并且又响起了那出丧似的牛角声。敌人的轻机枪在水田上扫起一道道虚线,几个老乡抗着锄头没命地向家奔跑,只有那条瘦狗,懒洋洋地趴在石板路边,也许是司空见惯了。
  第七章 明争暗斗(2)
  一部分敌人进入了有效射程,土岗上的碉堡开火了,机枪“哒哒哒”地连续响起来,一个匪兵随着这三发五发点射滚下山来,其余的跑回了山顶。
  战斗一直持续到日暮,匪兵才陆续退去,山寨又恢复了平静。李区长带县大队的同志上山搜索战场。柯山和小石到寨里察看情况。
  寨子西尽头发生了惨事。一个女人头里脚外倒在门坎上,子弹从后面穿过胸部,一群绿头蝇围着那凝结的血迹旋转,她已用不着救助了。一个四五岁的孩子在那女人身旁哭叫着,偶尔抬起头抽搐地看看周围的人,又号啕起来。区干事告诉柯山,那女人从地里跑回来,牵着孩子刚要进门槛,就被对面山上的土匪一阵枪打死了。她男人早年被捉壮丁没有了音信,家里什么人也没有了。
  小石走到孩子跟前,俯下身给他摸抹去眼泪,“别哭啦,哭什么,跟我玩去。”但是他自己的眼里也渗出了泪水。
  柯山抱起孩子向区政府走去,孩子伏在他的肩头上还不住地抽泣。
  上灯的时候,吴显贵拱着手又来了,他毕恭毕敬地问王书记:“您没有受惊吧?”
  “这算得了什么。”老王冷笑了一下说。
  “老百姓说这次来的土匪是周兴带队,看那样子有六七百人。唉! ”吴显贵跺了跺脚说,“说招安又来这么一招,简直是和我们‘归劝委员会’作对。这些畜生死在眼前都不知道。”之后又补了一句,“听说,这两天他们又新添了两架机枪呢。”
  李区长头上的青筋暴起好高,走到吴显贵眼前说道:“你不要动摇军心。两挺机枪总没有当初国民党的‘黑寡妇’厉害吧。明天你通知下去,不管他是什么人,通匪的就枪毙。今晚要戒严,你也早点回去吧。”
  吴显贵唯唯诺诺地走了。李区长气愤地在屋内踱来踱去。王书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说:“还是沉着点吧。如果吴显贵看到咱们沉不住气了,一定会偷偷高兴的。”
  “明明是他搞的鬼,又偏要到这里装孙子。我真不愿再和这畜生缠下去了。不过今天打死了两个兔崽子,还算消消气。”
  王书记把视线转移到柯山身上,问道:“老柯,你怎么看今天这场战斗。”
  柯山沉了一下说:“从今天的战斗来看,并不太激烈,这应该是战略上的威胁战,幕后必定又有新的阴谋。再详细的我就不好说了。”
  “我看也是这样,这恐怕是吴显贵前天到葛藤寨后的新阴谋。刚才已经将工作布置下去了,看看明天是否会有新的消息。”王书记说。
  “还有一件事要研究一下。”柯山建议说,“现在急需把寨上的基本群众串联起来,给我们下一步的工作打基础。同时派人将吴显贵秘密监视起来,要借口把他拴住,使他离不开围城。”
  “现在他挂着‘支前委员会’和‘归劝委员会’委员职务,他以这个名分要求下乡去工作,咱们也不好拦阻呀。”李区长为难地说。
  “这样,”柯山想了想说道,“目前掌握的38名‘八乡苗联社’成员,基本上都在这两个委员会里担任着职务,咱们就每天安排这八乡中两个乡的委员和保甲长来围城汇报工作,并适时安排全体会议,由吴显贵负责召集。这样既可以拴住他,同时若上级下达任务,也可以尽可能地将他们一网打尽。”
  “对!”李区长猛地一拍桌子,“今天周兴攻打了围城,恐怕也是想敲山震虎。这样一来,咱们召集这些人来开会就有了理由,又能让周兴以为他的阴谋得逞。”
  第七章 明争暗斗(3)
  王书记说道:“周兴势必会得意忘形,咱们因此更要加强情报搜集工作。”
  大家随即进行了工作部署,分头走了出去。
  小石病了,晚饭只喝了一口酸汤,此时正脸色发黄地躺在床上,还有点喘,看柯山进来睁了一下眼喊口渴。柯山伸手摸了一下,感到他的身上滚热烫手,随即倒了碗开水,又从挎包里取出那块鸦片,掰下一小块给小石服下。
  服鸦片也是没有办法的事,由于战事紧张,后勤供应往往得不到保障,继而造成缺医少药的情况,因此大家私下里不得不采用这种土方子。不过,这对头痛脑热、肠胃病等小病小灾,有时还是有一定的疗效。
  “柯干事,那个小孩呢?”
  “送到他外婆家去了,怎么了?”
  “唉,又多了一个像我这样的人。”小石的眼圈又红了。
  夜深了,灯芯冒起火星,柯山又添了一次油,然后坐在床边守着已经熟睡的小石。墙洞的风把月份牌吹得“沙沙”地响。今天已是11日了,距敌人暴动的日期只剩下16天。
  柯山的心情不由得有些焦急起来:目前,逮捕吴显贵等“苗联社”主要成员已基本不成问题。最大的问题是,怎样抓捕那两个特务和周兴。此地山高林密,不宜大规模清剿,又毗邻湘黔交界,一旦遇到紧急情况,他们便可跳进贵州躲避追剿……各式各样的事情挤满了柯山的脑袋,头好像铅一般地沉重。
  月亮已隐入到山后,室内更暗了,柯山不知不觉地打起瞌睡,头枕着床沿睡着了。
  清晨,小石退烧了,不过还有点头痛,四肢无力,嘴唇暴着一层干皮。柯山陪着他到外面透透空气。他们又坐在那溪坎上,小石臂肘拄在膝上,手掌支住下颚,凝视着缓缓流动的溪水。
  “好点儿了吧,小石?”
  “好多啦。” 小石摆摆头,声音还是有些微弱。
  忽然,从小溪转弯处的竹林中传来一声咳嗽。柯山转过头去,看到又是昨天那位农民。柯山扶着小石走了过去,那人不住地向四周探望,精神很紧张。小石上前和他谈起来,一面又给柯山做翻译。原来,老人叫石祖德,就住在葛藤寨的后山上。同时,老人报告了非常重要且令柯山吃惊的情报——敌情发生了变化。
  中午,王书记、李区长匆匆回到区政府,介绍了刚刚获取的最新情报,基本上与老人吴祖德所报告的情况相同。
  柯山还从李区长那里了解到:在前年,周兴抢走并害死了吴祖德的大孙女,他的儿子儿媳在去凤凰告官的路上,也不知了去向,估计是被周兴暗害了。显然,吴祖德想借大军之力报仇。
  综合情况是:敌人改变了计划,决定提前在12月22日暴动;昨天周兴匪部袭击围城后,一部分匪徒开往永绥至围城的要镇麻栗场附近;另一部分匪徒连夜开往贵州边界的螺丝洞一带;而大部向东北方向窜去,目的不明;葛藤寨仅留下了周兴的十几个亲信——“行动班”;那两个特务的情况目前仍然不明。
  至于那一老一少,从体貌特征来看,好像是曾在围城一带出现过的兽医。那个老头儿自称姓向,村民们就叫他们向老爹、向妹子。柯山这才知道,那个男装少年原来是个女孩子。
  王书记低着头扳着手指盘算,“22日,今天是12日,还有10天。”他又习惯性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只揉曲了的纸烟,问李区长:“老李,你看敌人这一天一夜的活动是怎么回事?”
  “这应该是暴动前的序幕,说明敌人已怀疑我们的布局,所以他们改变了日期,打算先下手。昨天打了围城一下,是叫咱们老老实实地坐在寨子里,他们好进行调动部署。”老李说得兴起,一跃蹲在凳子上,又瞅着柯山和县大队刘排长说,“一部分敌人开往螺丝洞,是准备与那两个特务会合。螺丝洞距葛藤寨仅15里,这样还可以两头照顾,情况紧急时又可以逃往贵州。你们说对不对?” 他环视屋内的几个人,继续说道,“麻栗场是湘川公路上的要镇,又是永绥县城到围城四区的必经之路,一部分敌人开往那里,无疑是准备切断县城和我们的交通线,当然也切断了4个区。最重要的是,他们暴动后可以直接控制湘川公路。至于向东北方向去的那一大部,可能是增援桃花芽乡的暴动。”
  第七章 明争暗斗(4)
  “桃花芽乡?”王书记沉吟了一下,“我们一直认为周兴匪部的指挥中心在葛藤寨,暴动中心在围城寨。这次他们将大部分兵力派往桃花芽乡,是不是说明他们将暴动中心确定在那里?可是,那里更接近所里县城,而不是永绥。”
  柯山想起在审问余化龙时,他交待敌人的主攻方向是麻栗场,然后转向永绥县城,如今又出现了一个桃花芽乡。而且从地理位置上看,桃花芽乡更接近所里。所里的战略地位毋庸置疑,不仅把持着湘川公路,并且是东至沅陵、常德,西至永绥、四川秀山,北至古丈、大庸,南至凤凰、怀化的交通枢纽(解放后,湘西土家族苗族自治州将首府从沅陵迁至所里,后更名为吉首),敌人显然是做了重新部署。
  大家都感到事态的严重性,最后决定:继续秘密探听敌人的动态,并稳住吴显贵等人,同时派人将情况及时向上级汇报。
  “派谁去呢?”王书记环视着众人。
  柯山立即想到了小石,因为除了在座的人,只有他最了解情况,可是他的病刚刚有些好转。正在犹豫之际,窗外一个人影闪了一下。李区长站起来问道:“谁?”
  门慢慢开了,小石走了进来。他的面色有些憔悴,两只耳朵绯红,看来是又发烧了。
  “你来做什么?”柯山问。
  “你们的话我都听见了。柑子坪有一条旁路,我走过,派我去送信吧。”
  “你的病行吗?今晚就得出发,要走夜路,第二天还要及时赶回来。” 柯山不无担忧地说。
  “我好啦,我能保证完成任务。”小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挺一挺身体,显示自己没病。
  王书记在窗和桌子之间走着,像是专一思谋着什么。停了片刻,他抬起头对小石说道:“小石,你先回去,我们再研究一下。”
  小石迟疑了一阵,又看看柯山,在走出门时又转身用手捶捶胸脯说:“我没有病,百八十里路不成问题。”
  小石走后,大家研究决定派贺班长随小石回永绥县城。
  夜幕很快拉下来了,房屋树木看去已成大小不同的剪影。东面山峰的后面打着闪电。区政府门前,烟头的火光在燃着,有时火星被风抓住,猛然向上扬去。小石穿着当地农民的装束,挽着柯山的胳膊向夜幕中走去,两只腿有时显得无力,好像踏空了似的,从他身上发出一股轻微的灼热气,在夜的寒气里扑在柯山的手和脸上。
  走过石板路,柯山握着小石和贺班长的手说:“不远送了,祝你们胜利归来。路上要适当休息。”
  他们拐过小桥,就消失在路旁黑黑的荆棘丛里了。
  第二天,区政府的工作依然照旧,两个乡的委员和保甲长全部到齐,吴显贵忙前忙后负责召集,参会人员先后汇报了本地的情况,不过最后均以周兴最近很猖狂为由进行推托。
  “可恨周匪乘机作乱,刁民又不听政府号令,不弹压恐怕不足以治乱。我和各委员、各保甲长商量过了,恳请大军派兵来本地清剿众匪,以震慑之。”吴显贵起身慢悠悠地说完,觑视着王书记和柯山。其他人也抬头看着,眼神里有幸灾乐祸的,也有忐忑不安的。
  王书记看了下柯山,说道:“目前,我军在全国战场势如破竹,蒋介石也逃到了台湾岛,周兴不过是在虚张声势,他早晚会受到人民的审判,大家不必为此担心。这是上级派来督导咱们区支前和规劝工作的柯干事,现在请他讲话。”
  人们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柯山身上。他合上笔记本,缓缓地站起身,说道:“其实大家都知道,我军主力正在四川作战,周兴之所以一时猖狂,恐怕也是因此。不过,就像王书记刚才所说的那样,我大军渡江以来所向披靡,一旦西南战局平稳,势必会回师湘西,抄剿那些兴风作浪的顽匪。目前,咱们还是要踏下心来开展支前和归劝工作,不要受周匪的干扰。”
  散会后,柯山主动留下吴显贵,客气地说道:“吴先生,今天所有人员到齐与会,还仰仗您的大力协助。如此一来,我也好向上级有个交待。”
  “哪里哪里,政府的工作我必当鼎力支持。”吴显贵满脸堆笑着说。
  “还有一件事情还需烦请吴先生帮忙。”
  “说什么帮忙的话,您尽管吩咐。”
  “您也知道,目前围城的兵力不足,周兴又很猖獗,我们恐怕一时出不了寨子,就烦请您给各委员和保甲长布置一下,周兴若再有动静要及时汇报。”
  “那是当然,那是当然。”
  第八章 奉命撤离(1)
  在焦急的等待中,总觉得白昼是那样的漫长,当夜幕真的降临,又是那么急切地希望这一刻再慢些到来。
  寨子里早早地就静了下来,街上没有任何身影,偶尔会从某个方向传出犬吠声,又戛然而止,显然是被主人及时喝住。
  小石还没有回来。柯山不安地在桌前走来走去,几次到门口探望,然而一切都被夜隐去了踪影。
  小石是否到达永绥?是否带回上级的指示?是否安全?病是否好些了……这一系列问题不停地冲击着柯山的大脑,也在暗暗自责:虽然药品非常紧缺,可是如果去找欧阳丹,应该还是有办法的。他一步迈出门外,任夜风吹打着自己。
  他不去找欧阳丹也是一种无奈的回避。欧阳丹是他在南工团时的同学。自从他在联欢会上独奏了自己拿手的二胡后,就记住了那双大且大胆的眼睛。后来,各中队要上街搞宣传,他的毛笔字又派上了用场,她也总会请他去协助女生队。一次,在篮球场上被杨清熙撞伤膝盖,是她为他包扎上了伤口。他这时才知道,原来她是北平城内一位知名留洋西医的千金。
  在南下到河南开封进行短期整训时,他收到了她的一封短信,“我自幼受西洋教育,是你那忧郁的目光和凄婉的二胡韵律,让我重新认识了中国音乐……包扎好伤口,你又重返赛场,让我看到了你内心深处坚强的一面……在你的身上肯定发生过许多故事,能否让我分享?”
  从此,他开始刻意回避她。可是,原本有机会留在武汉的她,却与他一同坐上驶往常德的渡轮。
  八百里洞庭,浩瀚缥缈,数十艘船依次相连,缓缓地划破平静的水面。夕阳将薄云染成一片艳红,他静静地坐在船舷,遥望着渐渐远去的北方,“筠,你在北京可好?”她走过来,静静地坐在他的身旁。他扭头礼貌地一笑,没有说话。“在想什么呢?”她问。“我的妻子,她叫筠。”他说。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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