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五年
文曲找了个小破旅馆住进去，躺在床上就觉得胃部隐隐作痛，这就傻逼了，文曲在心里骂着自己，叫你逞英雄，叫你把衣服脱给别人。
文曲胃不好，这几年白天上课，晚上应酬，有的时候顾不上吃饭，这几年下来也就有了胃疼的毛病。
乔越蜷缩在床角，文曲对他招招手，乔越躺在他对面，睁着大眼睛看着他。
“你就和我睡一块吧，这样安全。”
乔越点点头“你身上还是湿的。”
文曲手背搭在脸上“我不想动。”
乔越光着脚丫跑下去，马上又跑回来，手中拿着一条干毛巾，坐到文曲身上，把毛巾放到文曲头发上，然后小心翼翼地抓挠他的头发。
文曲没说话，安心地享受乔越的服务，但没想到胃越来越痛，微微皱了下眉，乔越赶忙停手，从他身上下来“对不起，是弄的你不舒服了吗？”
“没事。”
文曲把毛巾拿过来胡乱地擦了擦头发，再看乔越他又蜷缩到了床角。
文曲想把身上的衣服都脱了，全湿了穿在身上也不舒服，但他要时刻准备着逃命。
对乔越招招手说“过来。”乔越看他一眼，然后扑倒他身上，文曲呼噜呼噜他头发，把毛巾扔给他“头发还湿着呢，擦擦。”
“恩，我衣服也湿了。”
“脱了吧，钻被窝里去。”
乔越摸摸他的衣服“你的也湿了。”
“我没事。”文曲摸出根烟来点上，胃真他妈疼，抽根烟麻痹下，乔越光着身子抱住他“你是不是很烦我，我真的会回去的，你把我送回去行吗？”
“行了，我没烦你，你睡一觉，一会我出去买点吃的。”
“外面不是很危险吗，你不要去了。”乔越把耳朵贴在他胸口“周敬，我好喜欢你。”
懵懵懂懂的喜欢能延续多长时间，大约到真正爱上第一人，乔越还是没能忘掉周敬那个浅浅的吻。
“睡觉吧。”
“周敬…”
“叫哥。”
“周敬哥哥。”乔越把手放在他耳朵上“周敬哥哥。”
“嗯嗯嗯，睡觉吧。”
文曲抽完一根烟，就觉得自己挺可笑的，这小孩整天好吃懒做不做饭不洗碗不做家务，也不是多么讨喜，自己竟然会喜欢他。
又摸出一支烟，却找不到打火机了，被窝里传来一声轻笑，文曲道“给我。”
“不给，周敬你别抽烟了，好不好？”
“不好。”文曲把手伸过去“把打火机给我。”
乔越从被窝伸出一只手拿着打火机晃晃，委屈地说“我喜欢烟味，一问烟味就想咳嗽。”说完还装模作样地咳嗽了两声。
装吧你就，但文曲还是认命地把打火机和烟都收了起来。
要命，胃从来没这么疼过了，文曲觉得就算喝杯热水也行，但他一动都不想动，疼着吧过了这阵就没事了。
迷迷糊糊间觉得有人给自己盖了个被子，乔越吧，小家伙还没睡着，然后就是一个凉呼呼的手搭在自己额头上，乔越嘟囔了一句“发烧了。”
接着就是一阵窸窸窣窣的穿衣声，乔越从他身上翻下去，文曲抓住他的手腕“干嘛去？”
“你发烧了，我去帮你买药。”
“回去。”文曲呵斥道，乔越明显怔了一下“对不起。”
文曲揉揉太阳穴“算了，你知道你错哪了吗？”
乔越摇摇头，文曲解释道“现在外面都是追杀咱们的人，你出去很危险。”
“可是他们又不认识我。”
“不管认识不认识你都给我躺回去。”文曲吼道，他现在很烦躁乔越要是再说一句话，他肯定就打他一顿，但乔越一句话都没说只是默默地躺回去。
文曲不知怎么地睡了过去，可能是发烧消耗了他太多的体力。
文曲在睡梦中感觉温热的鼻息打在他的脸上，接着柔软的唇贴在他脸上，又瞬间离开“嘭”的一声摔在床上，文曲觉得他应该是在看自己醒没醒，文曲是想嘲笑他一番，但无奈眼睛死活不张开。
乔越又慢慢爬过来抱住他，一条腿搭在他腿上轻声笑了笑。
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踩在楼下，文曲猛地睁开眼，摇摇睡在身边的乔越“起来。”
乔越蹭地坐起来“怎么了，是不是要逃命了？”
文曲被他吓了一下，拉着他进卫生间，小声道“你在里面带着，等屋子里没声音了再出来，我给你的钱还留着呢吧？”
乔越点点头，文曲在里面转了一圈没找到趁手的武器，然后把鞋脱了在鞋垫下面拿出一把很薄的弯刀，猫着腰出了卫生间。
乔越坐在角落里，把头埋在膝盖之间，听着外面骂了几句，就听到一个人喊到“追，别让他跑了。”周敬跑出去了吧，不会被人追上吧，不会出事吧，不会的，不会的，不会的。
乔越开始哭，哭到最后连眼泪都没了，微微抽泣着，文曲推开门就看到乔越惊恐地抬起头。
乔越在想是他们把周敬杀了让后回来找自己吗，还是周敬回来找他，看到周敬站在门口眯着眼笑了笑，站起来扑过去，他全身都麻了，完全是靠着惯性冲到周敬怀里。
“周敬哥哥。”乔越冲过来的时候就闻道了空气中的铁锈味，凑近看就看到他被血染成红色的衬衫“你受伤了。”
“没事，我送你回去。”
文曲拉着乔越的手出去，门外站着两排人，间道文曲出来齐声叫了声“文爷。”
可惜的是，乔越现在心中想的都是要和周敬哥哥分开了，没注意道这声文爷，就算注意到五年时间把周敬长什么样子都忘了，只记得那个男人给他的温度。
文曲带他道初次见面的麦田，乔越站在他身边紧紧握着他的手，文曲用另一个手把他脸上的泪痕抹掉“别哭。”
“回去吧。”文曲拍拍他的头“记得跑步，要不下次逃命可跑不掉。”
“你什么时候会来找我。”
“十年以后吧。”十年所有俗套故事的约定都是十年，这个不会有结局的数字，能让人忘掉所有。
“五年吧，十年太长。”
“恩。”五年也能让人忘记一切。
第42章：英雄
文曲小声问“周敬他是个怎样的人？”他很想知道那段还算放松的日子，自己在乔越心中留下了什么印象。
乔越想了想，说道“英雄。”
我的英雄是个盖世韩信，脑子突然蹦出这么一句话，乔越在心里骂了邱红玉一顿，整天给自己洗脑。
“英雄？为什么？”文曲不想告诉乔越他就是乔越，他想让乔越爱上文曲，不是回忆中的周敬。
“有什么为什么？”乔越瞥见病床上的人动了动，坐起来对文曲说“他醒了。”
文曲走过去坐到他对面，乔越拿出手机玩会，没人给他打电话，他们都知道自己烦躁的时候一句话都别跟自己说，自己闹起来跟个疯狗似的。
乔越想玩局王者，还想玩韩信，可是他没有韩信，不过文曲有，那天下午他看见他玩了，不过他应该不让自己玩他的号，也就没去问。
“疯子，我玩局游戏，用你号。”乔越给林梓枫发了条消息。
林梓枫几乎是秒回“不让。”
“抠唆死你吧。”
林梓枫发了条语音过来，乔越把媒体声音调小点开“滚吧你，你他妈上次玩我号，把我王者掉到了钻石，我什么都没说你现在还想玩。”
虽说把声音调小了，但文曲还是听到了，文曲把手机拿出来说“乔越，你玩我的吧。”
乔越作为一个从来不会客气的人，过去把手机接过来，说了声“谢谢。”
程忠低声问“这个是几年前那个小孩吗？”
“知道为什么白朗他们不待见你吗？说话的时候过过脑子。”文曲从烟盒抽出一支烟。
“我觉得我没认错。”程忠看了乔越一眼，文曲把烟点上了，程忠说“老大，我还是病人。”
“恩，病吧，你肯定死不了。”
“谢谢老大…”
“你死了二逼界损失该多大。”
程忠：一脸懵逼。
“一会井恒过来，你和他交接一下，我回去了。”文曲去乔越身边看他玩的怎么样，然后就看到了3-7-6的战绩，对面已经推到了水晶，乔越把手机扔给他“输了。”
“没事。”文曲说“要不要我教你玩。”
“没意思。”乔越打了个哈欠“什么都没意思。”
“那你喜欢干什么？”
“呆着。”乔越又打了个哈欠“困死了，我想睡会觉。”
“回学校。”文曲说。
“不去，去了也是睡觉。”
“那你去哪？”乔越肯定不会回家，现在他能去哪睡觉，找那个医生？
乔越不耐烦地说“用你管？你就当没看见我，然后给我妈打电话，等我回去给我处分就行了。”
“你说这话给我一种穿上裤子就翻脸的感觉。”
“什么？”乔越没明白他什么意思，反应过来后骂道，不爽地说“操，你想怎么办吧。”
乔越现在就属于一点火就能爆炸的状态，而且文曲说的话句句不合他的心。
文曲叹口气怎么当初那么可爱的小孩长养了这破脾气，顺着他说了句“你打算什么时候去学校？”
“下午就去。”乔越耷拉着眼意思很明确了，你再说话我就不搭理你了，烦就是因为文曲，可是又不能动手，而且打也打不过，真他妈憋屈。
文曲大约能猜到乔越这样是为什么，他不喜欢和自己独处，应该不是讨厌自己，或者是动心了？
“然后就拖着自己，到山城…”乔越看了眼手机，疯子，接听后不爽地问了句“干嘛？”
“诶，生气了？玩吧玩吧，我说不让你玩就不玩了？傻儿子什么时候这么听话了？”
“你他妈闲的没事干，是吧？”
林梓枫怔了一下“你这暴脾气，自个气个什么劲啊？”停了一下继续说“要不我出去找你？”
“不用。”
“得得得，不去不去，傻儿子，好好玩啊。”林梓枫话刚说完，乔越就把电话挂了。
“你到底在烦什么？”文曲以为他就烦自己，没想到跟谁都这么冲。
“我不知道。”乔越叹口气“我烦从来没理由。”
韩井恒推门进去的时候，程忠正在无所事事地盯着房顶发呆。
“你来了哦？”“恩。”韩井恒把外套搭在椅背上“听文爷说你快死了。”
程忠把头偏过去“你才快死了，你知道吗，文爷找了个小情人，而且有发展成长期的趋势。”
“我来不是听你说八卦的。”韩井恒双手交叉放在腿上。
“老大让他躺在自己腿上。”程忠说道。
“那又怎样？”
“还让他玩自己的手机。”
“恩？”程忠看他疑惑的样子继续说“老大叫他乔越。”
“乔越？”韩井恒记得文曲满身是血的时候手里牵着一个小男孩，乔家的三少爷乔越。
“对。”
“没兴趣，这次你怎么回事？”
程忠切了一声。
乔越躺在文曲家的床上，把头缩进被子里，文曲坐在他身边“我去学校了。”
“嗯。”“你醒了想吃饭的话就去外面买点。”
“嗯。”“这里比学校好吧。”
“嗯。”“走读吧，在我家住着。”
“嗯…？”乔越翻了个身“别烦我。”
文曲笑了声关门出去了。
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你到了吗？”
“到了啊。”电话那边是个女人的声音“在你们学校门口。”
“我现在过去。”文曲的声音恢复平时的冷淡，与刚才和乔越说话的声音完全不一样。
“切，现在可是你有事求我，能不能语气好点。”
“不能。”
“得了，你是大爷，我在门口等着你，快点。”
上课铃声响了，不过数学老师说他今天有事，文曲也不在，三班又回到了以前的状态。
“救我，救我。”邱红玉喊了声“卧槽，疯子，你他妈来上路啊。”
“我救你我也要死。”
邱红玉把手机扔桌子上“操，不玩了，咱俩可是基友，你怎么能不救我？”
“谁说韩信和李白是基友了。”
“卧槽，我不管。”邱红玉拍桌子“他们就是基友。”
“是是是，你复活了，快点。”
屏幕上弹出失败两个字之后，林梓枫喊了声“你他妈和乔越一样坑。”
邱红玉站起来开始撸袖子“怎么打一架？就你不坑。”
“干什么呢？”文曲推门进来喊了声，全班顿时安静了，文曲继续说“怎么不喊了，真麻烦，没老师就疯了。”
一个女人跟着他进来“哎呀，你怎么能这么凶学生呢，大家好啊，我是新来的数学老师。”
“我叫lisa。”女人拢了拢头发“你们肯定会喜欢我的。”
班里还是没人说话，就像文曲自我介绍的那次一样连交头接耳的讨论都没有，每个人都缓慢地移到自己座位上。
文曲还是坐到最后最后那排，lisa笑了笑“第一节课不讲课，来认识一下大家，我看看啊，邱红玉你先来吧。”
lisa中文名叫李迎春，所以她看名字习惯性找和自己名字一样俗气的。
“我叫邱红玉。”然后就坐下了。
“完了啊？你喜欢什么？有没有男朋友啊，有喜欢的男生嘛？这些都没说啊。”
“没有。”邱红玉说，教室内气氛一时很尴尬。
第43章：lisa
lisa作为一个征战多年的女强人，怎么会被邱红玉一个小小的下马威吓到，继续说“那就下一个诶，我再看看啊。”
lisa看着他们班的人名单，竟然没有什么大虎啊，二狗之类的名字“这个吧，林梓枫。”
林梓枫不知道这个老师为什么看了人名单无数遍最终决定叫自己的，自己名字有什么特别之处“我叫林梓枫。”
“然后呢？”lisa在他坐下去之前叫道“喜欢男的还是女的啊？”
林梓枫怔在原地不知道该说什么，但随机反应过来要是正常人都会在第一时间反驳吧，自己藏了这么多年的秘密，难道今天要被翻出来？
lisa本来想活跃一下气氛没想到，第一个就问的这么准，笑道“我有个弟弟，长得很帅，不过喜欢男的，他和他爱人去美国结婚了，然后聚会的时候就要感叹句长得帅的都找了男人。”
林梓枫尴尬地笑了两声“我不帅。”
“没关系，你不喜欢男生老师也不会说什么的。”lisa摆摆手“下一个啊，乔越。”
被点名的乔越还在呼呼大睡，睡醒一觉之后看了眼手机，都晚上七点了，晚自习都开始了。
睡了一觉那种不爽也消退了一点点，乔越去冰箱里找喝的，但只看到了一罐可乐，他叹口气，可乐就可乐吧。
乔越用大拇指和食指捏着可乐躺在沙发上，现在也没什么好看的，清一色新闻。
乔越看了眼他们群的消息，他就睡了一觉，他们班竟然和高一那个班打了一架，不过没被老师逮到。
好巧不巧的是，王瑾就是那个班的，不过王瑾找了女朋友，用梁荣的话就是那女的比他还帅，但梁荣一点都不伤心，因为他找到了他命中注定的女神。
乔越灌了口可乐，女神？梁荣就这么随随便便换了个女生追，想当年他和徐欣茹分手的时候还难过了几天呢。
一个没注意可乐顺着嘴角流到脖子上，又流了文曲一沙发，褐色的水渍在白色的沙发上很显眼，乔越一下就精神了，蹭地从沙发上蹿起来，大约要被怼了。
乔越坐下去，烦躁地抓抓头发，把可乐喝完，电视不知道在演什么里面那个蠢不拉几的熊大笑了几声，乔越把易拉罐捏扁扔电视上，喊到“有什么好笑的？”
盯着那沙发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最后给文曲打了个电话，没办法错还是要认的“文曲。”
“恩，醒了？”
“我把可乐撒你沙发上了。”
文曲轻笑一声，随即严肃地道“把沙发套摘下来，洗了。”
“洗了？”乔越作为一个连自己衣服都没洗过的人，竟然让他洗这么个大件，但又自知理亏“我看看怎么洗啊。”
“用手洗，那个不能放洗衣机。”
乔越把电话挂了，真是给他脸了，乔越摘个沙发套都用了半天，到最后出了满身汗才摘下来。
洗是不可能的，文曲家楼下就有个干洗店，乔越抱着沙发套去了楼下，把门关上后才想到自己没他家的钥匙，一天天没他妈顺心的事。
和干洗店约好明天来拿，乔越无聊地踢着路上的小石子，像以前一样，融在喧嚣的城市，没有谁和自己一样，又没有和自己不一样，只要不开口就不会有人知道你是谁，你要做什么，你经历过什么。
乔越揉揉自己的脸，在路上跑了一段，停下来走几步又跑了起来，只要一直跑就不会被追到。
王瑾和梁荣说的那个比自己还帅的女的面对面站着，唐笑点支烟“你没上过几节课吧，翻墙出去？”
“恩，上课给钱吗？”王瑾从她衣兜里翻出烟盒拿了支叼自己嘴里“上不上学无所谓，你高三了吧，不去上课？”
“上，你走了我就去上课。”
王瑾失笑“我还能丢了？你回去上课吧。”
唐笑跟在她后面走了几步，王瑾问“还有事？”
“你和梁荣？”
“我和他能有什么？”王瑾皱眉“别让我烦。”
唐笑叹口气“我回去了。”
王瑾是个同，唐笑第一面就看出来了，要知道看到个拉拉有多不容易，唐笑想都没想就开始接近她，在他们这个玛丽苏横行的时代，遇见一个酷炫狂拽的就离不开了。
王瑾的牛逼不是装出来，她就属于看谁都不顺眼，想揍谁就揍谁的那种。
唐笑到教学楼就看到自己班主任从楼上下来，赶紧把烟掐了躲到墙后面。
“唐笑，你躲我就看不到了？出来。”班主任向前走了几步，看到唐笑之后，说“过来过来。”
唐笑叹口气走过去“老师。”
“唐笑，你怎么回事？整天旷课，抽烟，你不学习也给我在教室好好坐着。”班主任戳着她肩膀“真的，你再这样，我就让你回家，听到了吗？”
“听到了。”
“唉，回去上课吧。”
乔越坐在一家咖啡店，他觉得人烦躁的时候就应该在咖啡店这种有逼格的地方呆着。
他不想去上课，他旷课最长的时间是两个星期，就在房间呆着吃饭的时候孟姨把饭给他送进来，他那两个星期一句话都没说，就像活在另一个空间。
乔越不知道这次的无所事事会持续多长时间。
直到他看到文曲和一个女人一起进来的时候，他有一种深深的被背叛感，这个女人化着烈焰红唇，烫着大波浪卷，穿着丝袜短裙，整个人都挂到文曲身上了，从上到下就透露着几个字，狐狸精，小骚货，骚浪贱。
乔越把咖啡喝完，把咖啡杯重重地放下去，今天一天就没顺心的事。
文曲站到他身边叫道“乔越。”
“恩？”乔越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眼中是按捺不住的烦躁。
“嘿。”lisa摆摆手“你就是乔越啊，我叫lisa。”
“恩。”乔越应了声，他什么都不想做，但他的教养不允许这样，乔越站起来，强扯出一个笑“我叫乔越，很高兴和你见面。”
“呐。”lisa拢了拢头发“不用这么拘谨。”乔越笑着等她说完道“两位慢用，我先走了。”
文曲把他拉住，对lisa说“你先回去，我和他有话说。”
lisa“啧啧”两声“明天请我吃饭啊。”
“恩。”
文曲把外套搭在椅背上“生气了？”
“有什么好气的？”
“行了，我就逗逗你，不洗也没事。”
“那你不打算解释一下你和那个女的？”
文曲一怔，开始笑起来“你是吃醋了吧。”
第44章：蛋花
乔越就是要问，这和喜不喜欢没有关系，就本来属于你的东西，突然有人跟你来分一羹，总有些不高兴。
文曲跟在乔越身后“吃饭了吗？”
“没有。”他今晚上就喝了杯咖啡，还什么味都没喝出来。
“我回去做点饭。”
“不用，饿不死。”乔越没好气地说。
“我饿了，吃面条吗，不过晚上不适合吃面条。”文曲觉得自己的暴脾气在乔越面前消失地无影无踪，要是以前有人敢和他那么说话，早不知道被抛尸哪片小树林了。
乔越觉得今天的烦躁被文曲这一句话消去了好多，他不知道文曲一个呼风唤雨的人物，为什么要为他做这么多，叹口气说道“我有点喜欢你了，昨天疯子和我说了很多，但你又不会喜欢我一直在一起，我…”
文曲出声反驳道“我会一直和你在一起。”
“放屁。”乔越站在他面前抬起头看着他“算了。”
文曲强硬地说“说。”
乔越耳尖微微泛红，转过身捂住耳朵“你别做饭了，上一天课不累吗？在外面吃点吧。”又想起什么，说道“毒不死。”
文曲把他拽过来“别等他了，真的，你等不到的，我今天让人查了一下周敬这个人，都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没我们这种，这肯定是个化名。”
“我乐意等，你管的挺多。”
“我不希望你这么苦等屁的结果没有。”
“你生气了。”乔越肯定地说，文曲生气的时候才会骂人，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清楚这种细微的小事。
“我不能生气吗？”文曲皱皱眉，他脾气坏的要死，只不过这么多年他学会把所有的情绪都掩藏起来。
他们在一起后，乔越总是喜欢猜测他的情绪，当然这是后话。
“可以啊，想生气就生气呗，不过你闲的管这么多干什么？周敬不会回来我难道不知道，就是吧，我得给自己留个念想。”乔越说道这里脑海突然蹦出一句话，年少时做了个决定，要把你当做英雄，等你回来再找我。
等等等，这股浓浓的文艺感是怎么回事？难道自己以后就是一个文艺青年了吗？
乔越不知道文曲会说什么，反正肯定不会是什么好话，所以赶忙说道“我们去吃什么？”
“随便。”
“啊——”乔越拖长声音啊了一声，手在空气中点点，嘲讽道“老板，我要两份随便，再来两份你说吧。”
“哈哈。”文曲笑了两声。
“你笑什么？”乔越瞥他一眼“我跟你说，疯子就不敢和我说随便这两字，他说了我能当场翻脸。”
“是吗？这么凶？”文曲轻笑道。
“就这么凶，别追我了，只有周敬哥哥才能管住我？”
文曲轻哼一声“你倒是叫的亲，周敬，哥哥。”
“文曲哥哥——”乔越说完自顾自去旁边吐了。
两人随便找了个面店点了两份打卤面吃着，文曲把浮在表面的香菜捡出来。
气氛尴尬到了极点，乔越从来没这么安静地吃过饭，文曲也一句话不说，乔越只能拿出手机来聊天，林梓枫给他发了条消息“上线说话。”
【嘿】
林梓枫秒回，【嘿你麻痹，卧槽，你知道吗，那群小高一的把打架的事告诉年级主任了，现在我们正站在办公室里。】【wtf，周六堵他们，打到不告老师为止。】
【一点规矩都不懂。】
乔越想问疯老婆子怎么处理，就是他们年级主任，林梓枫发过来一条语音，乔越本来没想点开，但文曲敲了一下他的碗“快点吃。”
“操。”乔越被他这么一吓手一哆嗦把语音点开了，乔越想点停止已经晚了，林梓枫的声音传出来，一股子不耐烦“她跟我们说什么文老师今晚不来领你们你们就在这呆一晚上吧。文曲来了更他妈不行，刚家教完又惹事，肯定怼死我们。”
乔越抬头看了眼文曲的表情“诶，这事真不怪我们。”
文曲黑着一张脸，不说话，乔越给他碗里一个蛋花“你打算怎么办？”刚开学两星期，打了两场架，迟到早退旷课，是有些过了上学期他们虽然闹腾但没闹到这种地步。
“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文曲问，他其实已经吃饱了但还是把乔越夹过来的蛋花吃了“我可以宠着你，把你想要的都给你，就算把你们全都毁了。”
乔越眯眯眼“你威胁我？”
“对，乔越我不能像对那些小情人一样宠着你，我那样只能把你们毁了。”
乔越点点头，给林梓枫打了个电话“疯子，我现在和文曲在一块，你把手机给疯老婆子让文曲和他说。”
文曲无奈地接过乔越递过来的手机“对，是我，你想让他们回去睡觉，这事不用管了，我会处理…恩，我会严惩，是很过分。”
把电话挂了之后，文曲死死地等着乔越“你根本就不明白我说的话，让人很失望。”
“世界上让人失望的人和事太多了，也是你说的让我来解决，疯子是我兄弟，无论你明天打算怎么办，我现在想帮他。”乔越顿了一下说“你说我让你失望，我感到很抱歉，但没人对我满意，我无论做多好也没人会对我满意，所以我当个坏孩子，让所有人都失望。”
文曲怔了一下，拉住乔越的手腕，把他圈到怀里“乔越，对不起，对不起。”
“滚。”乔越把他推开“我回学校，你的沙发套我放在你楼下的干洗店了。”
文曲死死地拽住他的手腕，先要安慰他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乔越…”
“放过我。”
放过他？文曲从来没觉得自己对他有多么强硬，要是别人要被他压床上干了，对乔越文曲连半点本性都没露出来，处处顺着他，对他好，甚至连他们班那些同学也是。
为什么要说放过他？
乔越晚上没和文曲回家，他今天只适合睡觉。
第45章：夜色
乔越翻墙回了学校，赶在宿舍楼关门之前回去了，乔越气势汹汹地回了宿舍，说了句“别理我。”
乔越以为自己会辗转反侧一晚上，但一闭眼就睡着了，连林梓枫一晚上没回来都没发现。
“然后就拖着自己，到山城隐居，你却在终点等我住今你心里…”
“乔越接电话。”苏潜喊了声。
“恩。”乔越迷迷糊糊地应了声“谁啊？”
“乔越你在哪呢？”
“宿舍啊，傻逼。”乔越说完就像想挂电话，爬到床边向下看了一眼“操，林梓枫呢？”
“大泽他们宿舍。”有人带着鼻音说了一句“乔越你再说话就滚出去。”
乔越想了想把衣服套上，上了六楼在606面前站了一会儿，手抬起来又放下去，现在已经两点了，他还没睡？
乔越回到宿舍门口，楼道幽暗的灯光突然熄灭了，乔越坐到地上，他拨了一个电话，是周敬告诉他的，他这么多年都没打过，但今天他忍不住了，他想问问他会不会回来？
夜色一张大床上面，文曲搂着一个小男孩，把他的衣服褪去一件，男孩握住他的手，满带情欲地叫了一声“文爷。”
“恩？”文曲把他最后一件衣服脱掉，在他脖子上咬一口，男孩轻喘一声，指着文曲的手机“你手机亮了。”
男孩本来不想说，但他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所以他在文曲身边呆的时间最长，有时候闹个小脾气文曲也不会生气。
文曲手顺着他的脖子摸到腰间，一看手机竟然是乔越的电话，来电是卡二，就是周敬那张卡，等响完之后，文曲用另一张卡给他打过电话去。
乔越手中的电话响了，很激动看了一眼，文曲，他还以为会是周敬呢“喂？”
“还没睡？这么精神？”
“你不也是。”乔越说着笑了声“今天晚上不好意思。”
“没事。”文曲听到他的道歉，手下禁不住力气大了些，男孩轻哼一声，随即睁着大眼睛看着文曲，在心里想文爷应该不会因为这么点小事惩罚他吧。
乔越清楚地听到从听筒中传出来的轻喘，怔了一下问“你身边有人？”
“我…”文曲话没说完就被乔越打断“你他妈给我打什么电话，让我听个活春宫吗？来啊，我听着。”乔越声音高了些，楼道的声控灯亮起来。
乔越被突然的光吓了一下，压低声音说“文曲，我操你大爷。”
文曲等他骂完说“别生气了，早点睡觉，好吗？”
“行啊，挂了吧，以后做这种事就不用打电话告我一声了。”
“你在哪？我去找你。”这个小男孩跟他这么长时间，没有做过出格的事情，乔越搞得他心烦才来找他，没想到他敢这么做。
“在宿舍，挂了吧。”乔越叹口气“也不用管我，是我逾越了，你爱和谁乱搞，也跟我没关系。”
乔越把电话挂了，他现在明白林梓枫的话了，他和文曲不可能有他要的那种安安稳稳的日子，文曲浪了这么多年怎么会为了他一个把那些小情儿都抛弃了。
文曲一巴掌扇在男孩脸上“滚。”
男孩委屈地抱住文曲的脖子，嘴唇凑过去“文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文曲想自己这段时间是不是太惯着他了，冷声道“我不喜欢不听话的。”
“可是，刚才那个人一点都不乖，我会乖乖的，我真的好喜欢你，我不想离开你。”男孩把嘴唇贴上去，但文曲把他推开“他不需要乖，以后别让我看见你。”
男孩知道文曲的脾气，把衣服穿上出去了，文曲这几年从来没有这么无力过，但在对乔越的感情中，他竟然像罗般离开时那么无力。
他不知道乔越明天会怎样，不过生气的话还是在意吧，文曲长长出了口气。
宿舍门打开了，乔越看到苏潜从里面出来，揉揉太阳穴，随意问了句“上厕所？”
“不。”苏潜在他身边坐下“我替他们问问，大晚上的你在这发什么疯呢？”
“滚。”乔越怼了他一拳，又道了个歉“不好意思，吵到你了。”
“没关系，我睡觉本来就轻，被你吵的也睡不着了。”苏潜从口袋里拿出烟盒，递到乔越前面，乔越摇摇头，苏潜自己抽出一只叼在嘴里“是不是很生文爷的气？”
“恩？”“你刚才不是和他在打电话吗？”
“是。”乔越不爽地看着他“那管你什么事？”
苏潜轻笑一声，吸了口烟把烟圈吐出来“我好心劝你，也算帮文爷一把，你记住了，要是他和你在一起之后肯定不会去找别人，现在你连碰都不让他碰，他是个正常男人，还能不找人解决一下吗？”
“哦。”
“那个小七我也知道，跟了文爷好三四年了，说实话长得不怎么好看，但是眼睛乍一看和你很像。”
乔越噗嗤笑了一声“他拿我当当个床伴的替身？说实话要是那个罗般我还能接受。”
“罗般哥？”苏潜赶忙摇头“你和他半点都不像，不，你连他半点都比不上，想当年我罗般哥，手一招就是一票小弟，校篮队长，不知道他怎么就看上文爷了。”
乔越“…”苏潜抽完一支烟之后又拿出一支“林梓枫是不是早就喜欢廖津泽。”
“不知道，我昨天才知道他是同性恋。”确实，无论班里怎么说他和疯子一对之类的，他从来没想过疯子是同性恋，要不是他昨天说乔越觉得要等林梓枫找了个男朋友之后他才会发现。
“不会吧。”苏潜惊讶地看着他“我昨天刚来就知道廖津泽喜欢林梓枫了，那眼神根本就不一样。”
乔越很尴尬地咳了两声，他一直以为廖津泽是个直男，直的比电线杆还直，没想到他身边有这么多基。
乔越有点困了，声控灯又灭了，只剩下苏潜烟的红点在幽幽的绿光中发亮，夜色深沉。
文曲找了个小破旅馆住进去，躺在床上就觉得胃部隐隐作痛，这就傻逼了，文曲在心里骂着自己，叫你逞英雄，叫你把衣服脱给别人。
文曲胃不好，这几年白天上课，晚上应酬，有的时候顾不上吃饭，这几年下来也就有了胃疼的毛病。
乔越蜷缩在床角，文曲对他招招手，乔越躺在他对面，睁着大眼睛看着他。
“你就和我睡一块吧，这样安全。”
乔越点点头“你身上还是湿的。”
文曲手背搭在脸上“我不想动。”
乔越光着脚丫跑下去，马上又跑回来，手中拿着一条干毛巾，坐到文曲身上，把毛巾放到文曲头发上，然后小心翼翼地抓挠他的头发。
文曲没说话，安心地享受乔越的服务，但没想到胃越来越痛，微微皱了下眉，乔越赶忙停手，从他身上下来“对不起，是弄的你不舒服了吗？”
“没事。”
文曲把毛巾拿过来胡乱地擦了擦头发，再看乔越他又蜷缩到了床角。
文曲想把身上的衣服都脱了，全湿了穿在身上也不舒服，但他要时刻准备着逃命。
对乔越招招手说“过来。”乔越看他一眼，然后扑倒他身上，文曲呼噜呼噜他头发，把毛巾扔给他“头发还湿着呢，擦擦。”
“恩，我衣服也湿了。”
“脱了吧，钻被窝里去。”
乔越摸摸他的衣服“你的也湿了。”
“我没事。”文曲摸出根烟来点上，胃真他妈疼，抽根烟麻痹下，乔越光着身子抱住他“你是不是很烦我，我真的会回去的，你把我送回去行吗？”
“行了，我没烦你，你睡一觉，一会我出去买点吃的。”
“外面不是很危险吗，你不要去了。”乔越把耳朵贴在他胸口“周敬，我好喜欢你。”
懵懵懂懂的喜欢能延续多长时间，大约到真正爱上第一人，乔越还是没能忘掉周敬那个浅浅的吻。
“睡觉吧。”
“周敬…”
“叫哥。”
“周敬哥哥。”乔越把手放在他耳朵上“周敬哥哥。”
“嗯嗯嗯，睡觉吧。”
文曲抽完一根烟，就觉得自己挺可笑的，这小孩整天好吃懒做不做饭不洗碗不做家务，也不是多么讨喜，自己竟然会喜欢他。
又摸出一支烟，却找不到打火机了，被窝里传来一声轻笑，文曲道“给我。”
“不给，周敬你别抽烟了，好不好？”
“不好。”文曲把手伸过去“把打火机给我。”
乔越从被窝伸出一只手拿着打火机晃晃，委屈地说“我喜欢烟味，一问烟味就想咳嗽。”说完还装模作样地咳嗽了两声。
装吧你就，但文曲还是认命地把打火机和烟都收了起来。
要命，胃从来没这么疼过了，文曲觉得就算喝杯热水也行，但他一动都不想动，疼着吧过了这阵就没事了。
迷迷糊糊间觉得有人给自己盖了个被子，乔越吧，小家伙还没睡着，然后就是一个凉呼呼的手搭在自己额头上，乔越嘟囔了一句“发烧了。”
接着就是一阵窸窸窣窣的穿衣声，乔越从他身上翻下去，文曲抓住他的手腕“干嘛去？”
“你发烧了，我去帮你买药。”
“回去。”文曲呵斥道，乔越明显怔了一下“对不起。”
文曲揉揉太阳穴“算了，你知道你错哪了吗？”
乔越摇摇头，文曲解释道“现在外面都是追杀咱们的人，你出去很危险。”
“可是他们又不认识我。”
“不管认识不认识你都给我躺回去。”文曲吼道，他现在很烦躁乔越要是再说一句话，他肯定就打他一顿，但乔越一句话都没说只是默默地躺回去。
文曲不知怎么地睡了过去，可能是发烧消耗了他太多的体力。
文曲在睡梦中感觉温热的鼻息打在他的脸上，接着柔软的唇贴在他脸上，又瞬间离开“嘭”的一声摔在床上，文曲觉得他应该是在看自己醒没醒，文曲是想嘲笑他一番，但无奈眼睛死活不张开。
乔越又慢慢爬过来抱住他，一条腿搭在他腿上轻声笑了笑。
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踩在楼下，文曲猛地睁开眼，摇摇睡在身边的乔越“起来。”
乔越蹭地坐起来“怎么了，是不是要逃命了？”
文曲被他吓了一下，拉着他进卫生间，小声道“你在里面带着，等屋子里没声音了再出来，我给你的钱还留着呢吧？”
乔越点点头，文曲在里面转了一圈没找到趁手的武器，然后把鞋脱了在鞋垫下面拿出一把很薄的弯刀，猫着腰出了卫生间。
乔越坐在角落里，把头埋在膝盖之间，听着外面骂了几句，就听到一个人喊到“追，别让他跑了。”周敬跑出去了吧，不会被人追上吧，不会出事吧，不会的，不会的，不会的。
乔越开始哭，哭到最后连眼泪都没了，微微抽泣着，文曲推开门就看到乔越惊恐地抬起头。
乔越在想是他们把周敬杀了让后回来找自己吗，还是周敬回来找他，看到周敬站在门口眯着眼笑了笑，站起来扑过去，他全身都麻了，完全是靠着惯性冲到周敬怀里。
“周敬哥哥。”乔越冲过来的时候就闻道了空气中的铁锈味，凑近看就看到他被血染成红色的衬衫“你受伤了。”
“没事，我送你回去。”
文曲拉着乔越的手出去，门外站着两排人，间道文曲出来齐声叫了声“文爷。”
可惜的是，乔越现在心中想的都是要和周敬哥哥分开了，没注意道这声文爷，就算注意到五年时间把周敬长什么样子都忘了，只记得那个男人给他的温度。
文曲带他道初次见面的麦田，乔越站在他身边紧紧握着他的手，文曲用另一个手把他脸上的泪痕抹掉“别哭。”
“回去吧。”文曲拍拍他的头“记得跑步，要不下次逃命可跑不掉。”
“你什么时候会来找我。”
“十年以后吧。”十年所有俗套故事的约定都是十年，这个不会有结局的数字，能让人忘掉所有。
“五年吧，十年太长。”
“恩。”五年也能让人忘记一切。
第42章：英雄
文曲小声问“周敬他是个怎样的人？”他很想知道那段还算放松的日子，自己在乔越心中留下了什么印象。
乔越想了想，说道“英雄。”
我的英雄是个盖世韩信，脑子突然蹦出这么一句话，乔越在心里骂了邱红玉一顿，整天给自己洗脑。
“英雄？为什么？”文曲不想告诉乔越他就是乔越，他想让乔越爱上文曲，不是回忆中的周敬。
“有什么为什么？”乔越瞥见病床上的人动了动，坐起来对文曲说“他醒了。”
文曲走过去坐到他对面，乔越拿出手机玩会，没人给他打电话，他们都知道自己烦躁的时候一句话都别跟自己说，自己闹起来跟个疯狗似的。
乔越想玩局王者，还想玩韩信，可是他没有韩信，不过文曲有，那天下午他看见他玩了，不过他应该不让自己玩他的号，也就没去问。
“疯子，我玩局游戏，用你号。”乔越给林梓枫发了条消息。
林梓枫几乎是秒回“不让。”
“抠唆死你吧。”
林梓枫发了条语音过来，乔越把媒体声音调小点开“滚吧你，你他妈上次玩我号，把我王者掉到了钻石，我什么都没说你现在还想玩。”
虽说把声音调小了，但文曲还是听到了，文曲把手机拿出来说“乔越，你玩我的吧。”
乔越作为一个从来不会客气的人，过去把手机接过来，说了声“谢谢。”
程忠低声问“这个是几年前那个小孩吗？”
“知道为什么白朗他们不待见你吗？说话的时候过过脑子。”文曲从烟盒抽出一支烟。
“我觉得我没认错。”程忠看了乔越一眼，文曲把烟点上了，程忠说“老大，我还是病人。”
“恩，病吧，你肯定死不了。”
“谢谢老大…”
“你死了二逼界损失该多大。”
程忠：一脸懵逼。
“一会井恒过来，你和他交接一下，我回去了。”文曲去乔越身边看他玩的怎么样，然后就看到了3-7-6的战绩，对面已经推到了水晶，乔越把手机扔给他“输了。”
“没事。”文曲说“要不要我教你玩。”
“没意思。”乔越打了个哈欠“什么都没意思。”
“那你喜欢干什么？”
“呆着。”乔越又打了个哈欠“困死了，我想睡会觉。”
“回学校。”文曲说。
“不去，去了也是睡觉。”
“那你去哪？”乔越肯定不会回家，现在他能去哪睡觉，找那个医生？
乔越不耐烦地说“用你管？你就当没看见我，然后给我妈打电话，等我回去给我处分就行了。”
“你说这话给我一种穿上裤子就翻脸的感觉。”
“什么？”乔越没明白他什么意思，反应过来后骂道，不爽地说“操，你想怎么办吧。”
乔越现在就属于一点火就能爆炸的状态，而且文曲说的话句句不合他的心。
文曲叹口气怎么当初那么可爱的小孩长养了这破脾气，顺着他说了句“你打算什么时候去学校？”
“下午就去。”乔越耷拉着眼意思很明确了，你再说话我就不搭理你了，烦就是因为文曲，可是又不能动手，而且打也打不过，真他妈憋屈。
文曲大约能猜到乔越这样是为什么，他不喜欢和自己独处，应该不是讨厌自己，或者是动心了？
“然后就拖着自己，到山城…”乔越看了眼手机，疯子，接听后不爽地问了句“干嘛？”
“诶，生气了？玩吧玩吧，我说不让你玩就不玩了？傻儿子什么时候这么听话了？”
“你他妈闲的没事干，是吧？”
林梓枫怔了一下“你这暴脾气，自个气个什么劲啊？”停了一下继续说“要不我出去找你？”
“不用。”
“得得得，不去不去，傻儿子，好好玩啊。”林梓枫话刚说完，乔越就把电话挂了。
“你到底在烦什么？”文曲以为他就烦自己，没想到跟谁都这么冲。
“我不知道。”乔越叹口气“我烦从来没理由。”
韩井恒推门进去的时候，程忠正在无所事事地盯着房顶发呆。
“你来了哦？”“恩。”韩井恒把外套搭在椅背上“听文爷说你快死了。”
程忠把头偏过去“你才快死了，你知道吗，文爷找了个小情人，而且有发展成长期的趋势。”
“我来不是听你说八卦的。”韩井恒双手交叉放在腿上。
“老大让他躺在自己腿上。”程忠说道。
“那又怎样？”
“还让他玩自己的手机。”
“恩？”程忠看他疑惑的样子继续说“老大叫他乔越。”
“乔越？”韩井恒记得文曲满身是血的时候手里牵着一个小男孩，乔家的三少爷乔越。
“对。”
“没兴趣，这次你怎么回事？”
程忠切了一声。
乔越躺在文曲家的床上，把头缩进被子里，文曲坐在他身边“我去学校了。”
“嗯。”“你醒了想吃饭的话就去外面买点。”
“嗯。”“这里比学校好吧。”
“嗯。”“走读吧，在我家住着。”
“嗯…？”乔越翻了个身“别烦我。”
文曲笑了声关门出去了。
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你到了吗？”
“到了啊。”电话那边是个女人的声音“在你们学校门口。”
“我现在过去。”文曲的声音恢复平时的冷淡，与刚才和乔越说话的声音完全不一样。
“切，现在可是你有事求我，能不能语气好点。”
“不能。”
“得了，你是大爷，我在门口等着你，快点。”
上课铃声响了，不过数学老师说他今天有事，文曲也不在，三班又回到了以前的状态。
“救我，救我。”邱红玉喊了声“卧槽，疯子，你他妈来上路啊。”
“我救你我也要死。”
邱红玉把手机扔桌子上“操，不玩了，咱俩可是基友，你怎么能不救我？”
“谁说韩信和李白是基友了。”
“卧槽，我不管。”邱红玉拍桌子“他们就是基友。”
“是是是，你复活了，快点。”
屏幕上弹出失败两个字之后，林梓枫喊了声“你他妈和乔越一样坑。”
邱红玉站起来开始撸袖子“怎么打一架？就你不坑。”
“干什么呢？”文曲推门进来喊了声，全班顿时安静了，文曲继续说“怎么不喊了，真麻烦，没老师就疯了。”
一个女人跟着他进来“哎呀，你怎么能这么凶学生呢，大家好啊，我是新来的数学老师。”
“我叫lisa。”女人拢了拢头发“你们肯定会喜欢我的。”
班里还是没人说话，就像文曲自我介绍的那次一样连交头接耳的讨论都没有，每个人都缓慢地移到自己座位上。
文曲还是坐到最后最后那排，lisa笑了笑“第一节课不讲课，来认识一下大家，我看看啊，邱红玉你先来吧。”
lisa中文名叫李迎春，所以她看名字习惯性找和自己名字一样俗气的。
“我叫邱红玉。”然后就坐下了。
“完了啊？你喜欢什么？有没有男朋友啊，有喜欢的男生嘛？这些都没说啊。”
“没有。”邱红玉说，教室内气氛一时很尴尬。
第43章：lisa
lisa作为一个征战多年的女强人，怎么会被邱红玉一个小小的下马威吓到，继续说“那就下一个诶，我再看看啊。”
lisa看着他们班的人名单，竟然没有什么大虎啊，二狗之类的名字“这个吧，林梓枫。”
林梓枫不知道这个老师为什么看了人名单无数遍最终决定叫自己的，自己名字有什么特别之处“我叫林梓枫。”
“然后呢？”lisa在他坐下去之前叫道“喜欢男的还是女的啊？”
林梓枫怔在原地不知道该说什么，但随机反应过来要是正常人都会在第一时间反驳吧，自己藏了这么多年的秘密，难道今天要被翻出来？
lisa本来想活跃一下气氛没想到，第一个就问的这么准，笑道“我有个弟弟，长得很帅，不过喜欢男的，他和他爱人去美国结婚了，然后聚会的时候就要感叹句长得帅的都找了男人。”
林梓枫尴尬地笑了两声“我不帅。”
“没关系，你不喜欢男生老师也不会说什么的。”lisa摆摆手“下一个啊，乔越。”
被点名的乔越还在呼呼大睡，睡醒一觉之后看了眼手机，都晚上七点了，晚自习都开始了。
睡了一觉那种不爽也消退了一点点，乔越去冰箱里找喝的，但只看到了一罐可乐，他叹口气，可乐就可乐吧。
乔越用大拇指和食指捏着可乐躺在沙发上，现在也没什么好看的，清一色新闻。
乔越看了眼他们群的消息，他就睡了一觉，他们班竟然和高一那个班打了一架，不过没被老师逮到。
好巧不巧的是，王瑾就是那个班的，不过王瑾找了女朋友，用梁荣的话就是那女的比他还帅，但梁荣一点都不伤心，因为他找到了他命中注定的女神。
乔越灌了口可乐，女神？梁荣就这么随随便便换了个女生追，想当年他和徐欣茹分手的时候还难过了几天呢。
一个没注意可乐顺着嘴角流到脖子上，又流了文曲一沙发，褐色的水渍在白色的沙发上很显眼，乔越一下就精神了，蹭地从沙发上蹿起来，大约要被怼了。
乔越坐下去，烦躁地抓抓头发，把可乐喝完，电视不知道在演什么里面那个蠢不拉几的熊大笑了几声，乔越把易拉罐捏扁扔电视上，喊到“有什么好笑的？”
盯着那沙发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最后给文曲打了个电话，没办法错还是要认的“文曲。”
“恩，醒了？”
“我把可乐撒你沙发上了。”
文曲轻笑一声，随即严肃地道“把沙发套摘下来，洗了。”
“洗了？”乔越作为一个连自己衣服都没洗过的人，竟然让他洗这么个大件，但又自知理亏“我看看怎么洗啊。”
“用手洗，那个不能放洗衣机。”
乔越把电话挂了，真是给他脸了，乔越摘个沙发套都用了半天，到最后出了满身汗才摘下来。
洗是不可能的，文曲家楼下就有个干洗店，乔越抱着沙发套去了楼下，把门关上后才想到自己没他家的钥匙，一天天没他妈顺心的事。
和干洗店约好明天来拿，乔越无聊地踢着路上的小石子，像以前一样，融在喧嚣的城市，没有谁和自己一样，又没有和自己不一样，只要不开口就不会有人知道你是谁，你要做什么，你经历过什么。
乔越揉揉自己的脸，在路上跑了一段，停下来走几步又跑了起来，只要一直跑就不会被追到。
王瑾和梁荣说的那个比自己还帅的女的面对面站着，唐笑点支烟“你没上过几节课吧，翻墙出去？”
“恩，上课给钱吗？”王瑾从她衣兜里翻出烟盒拿了支叼自己嘴里“上不上学无所谓，你高三了吧，不去上课？”
“上，你走了我就去上课。”
王瑾失笑“我还能丢了？你回去上课吧。”
唐笑跟在她后面走了几步，王瑾问“还有事？”
“你和梁荣？”
“我和他能有什么？”王瑾皱眉“别让我烦。”
唐笑叹口气“我回去了。”
王瑾是个同，唐笑第一面就看出来了，要知道看到个拉拉有多不容易，唐笑想都没想就开始接近她，在他们这个玛丽苏横行的时代，遇见一个酷炫狂拽的就离不开了。
王瑾的牛逼不是装出来，她就属于看谁都不顺眼，想揍谁就揍谁的那种。
唐笑到教学楼就看到自己班主任从楼上下来，赶紧把烟掐了躲到墙后面。
“唐笑，你躲我就看不到了？出来。”班主任向前走了几步，看到唐笑之后，说“过来过来。”
唐笑叹口气走过去“老师。”
“唐笑，你怎么回事？整天旷课，抽烟，你不学习也给我在教室好好坐着。”班主任戳着她肩膀“真的，你再这样，我就让你回家，听到了吗？”
“听到了。”
“唉，回去上课吧。”
乔越坐在一家咖啡店，他觉得人烦躁的时候就应该在咖啡店这种有逼格的地方呆着。
他不想去上课，他旷课最长的时间是两个星期，就在房间呆着吃饭的时候孟姨把饭给他送进来，他那两个星期一句话都没说，就像活在另一个空间。
乔越不知道这次的无所事事会持续多长时间。
直到他看到文曲和一个女人一起进来的时候，他有一种深深的被背叛感，这个女人化着烈焰红唇，烫着大波浪卷，穿着丝袜短裙，整个人都挂到文曲身上了，从上到下就透露着几个字，狐狸精，小骚货，骚浪贱。
乔越把咖啡喝完，把咖啡杯重重地放下去，今天一天就没顺心的事。
文曲站到他身边叫道“乔越。”
“恩？”乔越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眼中是按捺不住的烦躁。
“嘿。”lisa摆摆手“你就是乔越啊，我叫lisa。”
“恩。”乔越应了声，他什么都不想做，但他的教养不允许这样，乔越站起来，强扯出一个笑“我叫乔越，很高兴和你见面。”
“呐。”lisa拢了拢头发“不用这么拘谨。”乔越笑着等她说完道“两位慢用，我先走了。”
文曲把他拉住，对lisa说“你先回去，我和他有话说。”
lisa“啧啧”两声“明天请我吃饭啊。”
“恩。”
文曲把外套搭在椅背上“生气了？”
“有什么好气的？”
“行了，我就逗逗你，不洗也没事。”
“那你不打算解释一下你和那个女的？”
文曲一怔，开始笑起来“你是吃醋了吧。”
第44章：蛋花
乔越就是要问，这和喜不喜欢没有关系，就本来属于你的东西，突然有人跟你来分一羹，总有些不高兴。
文曲跟在乔越身后“吃饭了吗？”
“没有。”他今晚上就喝了杯咖啡，还什么味都没喝出来。
“我回去做点饭。”
“不用，饿不死。”乔越没好气地说。
“我饿了，吃面条吗，不过晚上不适合吃面条。”文曲觉得自己的暴脾气在乔越面前消失地无影无踪，要是以前有人敢和他那么说话，早不知道被抛尸哪片小树林了。
乔越觉得今天的烦躁被文曲这一句话消去了好多，他不知道文曲一个呼风唤雨的人物，为什么要为他做这么多，叹口气说道“我有点喜欢你了，昨天疯子和我说了很多，但你又不会喜欢我一直在一起，我…”
文曲出声反驳道“我会一直和你在一起。”
“放屁。”乔越站在他面前抬起头看着他“算了。”
文曲强硬地说“说。”
乔越耳尖微微泛红，转过身捂住耳朵“你别做饭了，上一天课不累吗？在外面吃点吧。”又想起什么，说道“毒不死。”
文曲把他拽过来“别等他了，真的，你等不到的，我今天让人查了一下周敬这个人，都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没我们这种，这肯定是个化名。”
“我乐意等，你管的挺多。”
“我不希望你这么苦等屁的结果没有。”
“你生气了。”乔越肯定地说，文曲生气的时候才会骂人，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清楚这种细微的小事。
“我不能生气吗？”文曲皱皱眉，他脾气坏的要死，只不过这么多年他学会把所有的情绪都掩藏起来。
他们在一起后，乔越总是喜欢猜测他的情绪，当然这是后话。
“可以啊，想生气就生气呗，不过你闲的管这么多干什么？周敬不会回来我难道不知道，就是吧，我得给自己留个念想。”乔越说道这里脑海突然蹦出一句话，年少时做了个决定，要把你当做英雄，等你回来再找我。
等等等，这股浓浓的文艺感是怎么回事？难道自己以后就是一个文艺青年了吗？
乔越不知道文曲会说什么，反正肯定不会是什么好话，所以赶忙说道“我们去吃什么？”
“随便。”
“啊——”乔越拖长声音啊了一声，手在空气中点点，嘲讽道“老板，我要两份随便，再来两份你说吧。”
“哈哈。”文曲笑了两声。
“你笑什么？”乔越瞥他一眼“我跟你说，疯子就不敢和我说随便这两字，他说了我能当场翻脸。”
“是吗？这么凶？”文曲轻笑道。
“就这么凶，别追我了，只有周敬哥哥才能管住我？”
文曲轻哼一声“你倒是叫的亲，周敬，哥哥。”
“文曲哥哥——”乔越说完自顾自去旁边吐了。
两人随便找了个面店点了两份打卤面吃着，文曲把浮在表面的香菜捡出来。
气氛尴尬到了极点，乔越从来没这么安静地吃过饭，文曲也一句话不说，乔越只能拿出手机来聊天，林梓枫给他发了条消息“上线说话。”
【嘿】
林梓枫秒回，【嘿你麻痹，卧槽，你知道吗，那群小高一的把打架的事告诉年级主任了，现在我们正站在办公室里。】【wtf，周六堵他们，打到不告老师为止。】
【一点规矩都不懂。】
乔越想问疯老婆子怎么处理，就是他们年级主任，林梓枫发过来一条语音，乔越本来没想点开，但文曲敲了一下他的碗“快点吃。”
“操。”乔越被他这么一吓手一哆嗦把语音点开了，乔越想点停止已经晚了，林梓枫的声音传出来，一股子不耐烦“她跟我们说什么文老师今晚不来领你们你们就在这呆一晚上吧。文曲来了更他妈不行，刚家教完又惹事，肯定怼死我们。”
乔越抬头看了眼文曲的表情“诶，这事真不怪我们。”
文曲黑着一张脸，不说话，乔越给他碗里一个蛋花“你打算怎么办？”刚开学两星期，打了两场架，迟到早退旷课，是有些过了上学期他们虽然闹腾但没闹到这种地步。
“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文曲问，他其实已经吃饱了但还是把乔越夹过来的蛋花吃了“我可以宠着你，把你想要的都给你，就算把你们全都毁了。”
乔越眯眯眼“你威胁我？”
“对，乔越我不能像对那些小情人一样宠着你，我那样只能把你们毁了。”
乔越点点头，给林梓枫打了个电话“疯子，我现在和文曲在一块，你把手机给疯老婆子让文曲和他说。”
文曲无奈地接过乔越递过来的手机“对，是我，你想让他们回去睡觉，这事不用管了，我会处理…恩，我会严惩，是很过分。”
把电话挂了之后，文曲死死地等着乔越“你根本就不明白我说的话，让人很失望。”
“世界上让人失望的人和事太多了，也是你说的让我来解决，疯子是我兄弟，无论你明天打算怎么办，我现在想帮他。”乔越顿了一下说“你说我让你失望，我感到很抱歉，但没人对我满意，我无论做多好也没人会对我满意，所以我当个坏孩子，让所有人都失望。”
文曲怔了一下，拉住乔越的手腕，把他圈到怀里“乔越，对不起，对不起。”
“滚。”乔越把他推开“我回学校，你的沙发套我放在你楼下的干洗店了。”
文曲死死地拽住他的手腕，先要安慰他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乔越…”
“放过我。”
放过他？文曲从来没觉得自己对他有多么强硬，要是别人要被他压床上干了，对乔越文曲连半点本性都没露出来，处处顺着他，对他好，甚至连他们班那些同学也是。
为什么要说放过他？
乔越晚上没和文曲回家，他今天只适合睡觉。
第45章：夜色
乔越翻墙回了学校，赶在宿舍楼关门之前回去了，乔越气势汹汹地回了宿舍，说了句“别理我。”
乔越以为自己会辗转反侧一晚上，但一闭眼就睡着了，连林梓枫一晚上没回来都没发现。
“然后就拖着自己，到山城隐居，你却在终点等我住今你心里…”
“乔越接电话。”苏潜喊了声。
“恩。”乔越迷迷糊糊地应了声“谁啊？”
“乔越你在哪呢？”
“宿舍啊，傻逼。”乔越说完就像想挂电话，爬到床边向下看了一眼“操，林梓枫呢？”
“大泽他们宿舍。”有人带着鼻音说了一句“乔越你再说话就滚出去。”
乔越想了想把衣服套上，上了六楼在606面前站了一会儿，手抬起来又放下去，现在已经两点了，他还没睡？
乔越回到宿舍门口，楼道幽暗的灯光突然熄灭了，乔越坐到地上，他拨了一个电话，是周敬告诉他的，他这么多年都没打过，但今天他忍不住了，他想问问他会不会回来？
夜色一张大床上面，文曲搂着一个小男孩，把他的衣服褪去一件，男孩握住他的手，满带情欲地叫了一声“文爷。”
“恩？”文曲把他最后一件衣服脱掉，在他脖子上咬一口，男孩轻喘一声，指着文曲的手机“你手机亮了。”
男孩本来不想说，但他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所以他在文曲身边呆的时间最长，有时候闹个小脾气文曲也不会生气。
文曲手顺着他的脖子摸到腰间，一看手机竟然是乔越的电话，来电是卡二，就是周敬那张卡，等响完之后，文曲用另一张卡给他打过电话去。
乔越手中的电话响了，很激动看了一眼，文曲，他还以为会是周敬呢“喂？”
“还没睡？这么精神？”
“你不也是。”乔越说着笑了声“今天晚上不好意思。”
“没事。”文曲听到他的道歉，手下禁不住力气大了些，男孩轻哼一声，随即睁着大眼睛看着文曲，在心里想文爷应该不会因为这么点小事惩罚他吧。
乔越清楚地听到从听筒中传出来的轻喘，怔了一下问“你身边有人？”
“我…”文曲话没说完就被乔越打断“你他妈给我打什么电话，让我听个活春宫吗？来啊，我听着。”乔越声音高了些，楼道的声控灯亮起来。
乔越被突然的光吓了一下，压低声音说“文曲，我操你大爷。”
文曲等他骂完说“别生气了，早点睡觉，好吗？”
“行啊，挂了吧，以后做这种事就不用打电话告我一声了。”
“你在哪？我去找你。”这个小男孩跟他这么长时间，没有做过出格的事情，乔越搞得他心烦才来找他，没想到他敢这么做。
“在宿舍，挂了吧。”乔越叹口气“也不用管我，是我逾越了，你爱和谁乱搞，也跟我没关系。”
乔越把电话挂了，他现在明白林梓枫的话了，他和文曲不可能有他要的那种安安稳稳的日子，文曲浪了这么多年怎么会为了他一个把那些小情儿都抛弃了。
文曲一巴掌扇在男孩脸上“滚。”
男孩委屈地抱住文曲的脖子，嘴唇凑过去“文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文曲想自己这段时间是不是太惯着他了，冷声道“我不喜欢不听话的。”
“可是，刚才那个人一点都不乖，我会乖乖的，我真的好喜欢你，我不想离开你。”男孩把嘴唇贴上去，但文曲把他推开“他不需要乖，以后别让我看见你。”
男孩知道文曲的脾气，把衣服穿上出去了，文曲这几年从来没有这么无力过，但在对乔越的感情中，他竟然像罗般离开时那么无力。
他不知道乔越明天会怎样，不过生气的话还是在意吧，文曲长长出了口气。
宿舍门打开了，乔越看到苏潜从里面出来，揉揉太阳穴，随意问了句“上厕所？”
“不。”苏潜在他身边坐下“我替他们问问，大晚上的你在这发什么疯呢？”
“滚。”乔越怼了他一拳，又道了个歉“不好意思，吵到你了。”
“没关系，我睡觉本来就轻，被你吵的也睡不着了。”苏潜从口袋里拿出烟盒，递到乔越前面，乔越摇摇头，苏潜自己抽出一只叼在嘴里“是不是很生文爷的气？”
“恩？”“你刚才不是和他在打电话吗？”
“是。”乔越不爽地看着他“那管你什么事？”
苏潜轻笑一声，吸了口烟把烟圈吐出来“我好心劝你，也算帮文爷一把，你记住了，要是他和你在一起之后肯定不会去找别人，现在你连碰都不让他碰，他是个正常男人，还能不找人解决一下吗？”
“哦。”
“那个小七我也知道，跟了文爷好三四年了，说实话长得不怎么好看，但是眼睛乍一看和你很像。”
乔越噗嗤笑了一声“他拿我当当个床伴的替身？说实话要是那个罗般我还能接受。”
“罗般哥？”苏潜赶忙摇头“你和他半点都不像，不，你连他半点都比不上，想当年我罗般哥，手一招就是一票小弟，校篮队长，不知道他怎么就看上文爷了。”
乔越“…”苏潜抽完一支烟之后又拿出一支“林梓枫是不是早就喜欢廖津泽。”
“不知道，我昨天才知道他是同性恋。”确实，无论班里怎么说他和疯子一对之类的，他从来没想过疯子是同性恋，要不是他昨天说乔越觉得要等林梓枫找了个男朋友之后他才会发现。
“不会吧。”苏潜惊讶地看着他“我昨天刚来就知道廖津泽喜欢林梓枫了，那眼神根本就不一样。”
乔越很尴尬地咳了两声，他一直以为廖津泽是个直男，直的比电线杆还直，没想到他身边有这么多基。
乔越有点困了，声控灯又灭了，只剩下苏潜烟的红点在幽幽的绿光中发亮，夜色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