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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由自主地向旁边退了一步,尊赶快利用那个空隙跳到门口边,靠近一看,发现老大的眼睛里明显有着血丝。啊,看来果然是被从床上拖起来的,看来他要惨…
  “他是你的人吗?”一边的看守以公事公办的口气问,阵内叹了口气,尊一时间不知为何有了种担心,生怕他老大会突然改口说“不,我不认识他”然后就把他甩给那个明显变态的虐待狂。
  在一间充斥着呕吐物和尿骚的房间里失去后边的贞操…幸亏还没等他的脑瓜有时间为沦到那种不幸地步的自己感伤,阵内已经回答了对方。
  “是的。”铁门被打开了,尊赶快走了出去。后边的那屠夫肌肉男吹着口哨说了句“漂亮男孩,很高兴认识你。”
  尊还没来得及用连串的脏话骂到他找不到北,阵内已转过身。那男人的顿时没了气焰,似乎连身体都缩了下去。知道他老大一旦认真起来瞪人有多可怕的尊,还没来得及为对方感叹不幸,就被阵内拉了一把,带着他朝门口走出。
  直到坐上车子,阵内都一句话没说,难得安静的尊也一直老实地保持沉默。等到车子开上了路,阵内才从反射镜里看了他一下。
  “要不要去看看?”尊下意识地碰了下额头的伤口,赶快缩手,好疼!妈的,早知道就不那么充满正义感地去出头了,糟蹋了美貌又没有人给颁发奖章。
  他叹了口气“那警察局里的家伙显然是不觉得这会有损我的青春美貌啦,不过没关系,反正我呀,恢复能力超强,资质超一流哦…”很想在语气中加点“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的味道,但是却失败了。阵内摇了摇头,再开口时语气变的缓和了些。
  “我先送你回家,不过…”又变得严厉“明天你得给我写份详细严密的报告,从头到尾,一个细节都不能少,包括你为什么出现在那种俱乐部里,而且又卷进群架…”
  尊松了口气,还好,还好,阵内似乎没有打算现在就和他算总帐。精神一放松,疲倦就一层层地袭了上来,他不知自己什么时候靠在阵内的肩上睡着了,但等他被摇醒时,发现阵内已经将车停到了他住的公寓楼下。
  “自己能上去吗?”晚风一吹来,他清醒了过来,摇了摇头,想到什么地又赶紧点了点头。“老大你送我上去比较好。我们楼里住着许多奇怪的人…”阵内摇头苦笑,转动了车的钥匙。尊看着他的车远去,撅起了嘴,突然想到牢房里那家伙说的话。呸呸呸。那种混蛋说的话有什么值得去想的?“苍呢?回去了吗?”
  第二天接近黄昏时,阵内从上班的地方回到他们办公室时,顺口问着。正在忙着给阵内倒咖啡的尊一回头,瞥了眼苍空着的位置,顺口回答“啊,他今天没来。”
  “你的报告?”尊殷勤地把交上去。阵内脱了外衣,靠在椅子上,开始翻阅。尊在他身边绕了半圈,突然搓了搓手,恍然大悟似的抬头。“哎呀,我想起来了,今天晚上我还有个重要的约会,老大,对不起,我先走了。”话音刚落,就朝门口冲去。
  “尊。”尊的手已经碰到门把,听见背后阵内的声音。他倒是发自内心地想不理,可是老大的声音也很少变得那么严肃。
  尊叹了口气,认命转过身,正遇到从报告上抬起头来的阵内的视线,尊一下明白了昨天那看起来威吓猛男为何被老大的目光一盯,就立即小了一圈的感觉。
  现在他自己也觉得小得很。小得都差不多和地上的蚂蚁差不多大了…如果这种视线底下蚂蚁还能健在的话。
  “这是怎么回事?”尊不用去看阵内指着的是什么。报告是他写的,他比谁都更清楚。要怪只能怪他自己太老实。和老大在一起待了这么几年,似乎连撒谎也忘记了。
  虽然很想些昨天是一个人去了那里,却还是不知不觉写了实话,把他说动…当然他不会说自己生拉硬拽地把苍给拉过去了…一起去俱乐部的事情给自己捅了出去。
  昨天晚上从警察局回来时候已经很晚了,而且谁让阵内的肩膀靠上去那么舒服(啊,这个好象不是什么好理由),最重要的是等到条子来的时候苍已经不见了,反正总之等到一群人被待到局子里时他可没看到苍的影子,当然也就以为他安全脱离了。
  至于说到到了今天中午还没在办公室里见到苍的,他也很着急呀。半天给他打了不下十个电话…虽然知道是在给自己挖坑,可是尊还是不由自主的挖了下去。
  他看见阵内闭了下眼睛,将双手合在面前靠拢,将额头压了下去,一看就知道是拼命忍耐着什么。
  上帝保佑他老大不是在想着怎么揭掉他屁股上一层皮…不,或者说现在他宁可老大只是想揭掉他屁股上一层皮而不是在想什么希奇古怪的东西了。对苍的安全,尊倒不是太担心。变态的地方倒却变态的地方,但也还不觉得是变态会会出命案的地方。
  但想到苍那种一和人体接触就浑身僵硬的病症…啊,似乎有本什么书里说过奸尸是很恶心的,那么去碰一个是尸体也差不多的家伙应该可能差不多也没有什么乐趣吧?似乎能放心一点,可是再一想那个俱乐部的变态。
  所谓变态就是不能以正常人的思维去考虑的,那么也许那些人就正好会认为奸尸很好玩很有趣很high呢?越想越脸色发白,赶紧作势要跑,得赶快把苍从那种奇怪的地方给救出来!
  阵内显然不知道他的脑袋里转过了什么奇怪的念头,见他发了一会呆,脸上表情一下放松一下恐怖,接着就想跑,很快站起拦在门前。一门心思只想往外跑的尊,就一下子撞上了阵内宽阔的胸膛。
  “你要到哪里去?”“去那个俱乐部。苍可能还在那里了。你不知道那里…”话还没有说完,尊顿了下脚,又想往门口冲,被阵内一把拉了回来。
  “我知道那里。”尊过了一会才明白过来阵内在说什么,一脸白痴的表情望回去,机械地重复了着“你知道那里…?”
  阵内点了点头,尊看见他的眼中掠过一丝近于自责或愤怒的神情。将尊拉回到沙发边坐下,阵内自己也坐到了他身边,伸手掏了下上衣口袋,没有找到烟,走到桌上拿过烟点燃。
  “大概是半年前左右吧。我们发现了有这么一个地方。最初的争端可能更早,也许是要在我前任的那代了。因为关于奴隶契约,关于主人和奴隶各自权利义务的理念不合,最初只是个案,到最后却成为导致弥赛亚内部分裂的事情。
  离开了组织的一部分人,据说单独出去,完全依照自己的规则开了新的基地。”阵内猛吸了口烟,缓缓吐出白色的烟雾。尊张了张嘴,望着身边的男人。昨晚去那个俱乐部前他甚至连那里的名字都不知道,全没想这里面还有这么段历史。过了会,阵内拧熄了烟,继续说。
  “最初还是个小组织。后来在我们不注意的时候就发展到很大的规模了。现在想起来那时正是我刚接手协会的原因,因为争吵而使得人心涣散,最关键的倒不是最初因理念不合而吵起来,而是最后成为纯粹的个人攻击,许多台面下的东西传来传去。
  互相攻击,彼此揭伤疤,而将许多该提的不该提的旧事都搅起来。本来就是松散的组织,做义工的人也只是出于好心,等到发现以为是组织的地方,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竟然有着那么多的黑幕…而一直敬佩尊重的人彼此争吵,不知道该相信谁的话。
  许多人在那个时候离开,之后也就没有再回来…现在想起来也许我也有责任。光是应付那些事情也就觉得很头疼,虽然知道离开的部分人到另一个地方立足并且也招收会员,却只是庆幸惹麻烦的人都不在了…”
  尊很想安慰阵内点什么,却想不出来话。平时滔滔不绝的话语,突然在需要他的时候就是不肯来了。好象人越是需要什么就越是得不到,尊摇了摇头,赶走不快的回忆,听着阵内继续说“你们昨天去的那家…就是属于他们的。
  虽然登记的所有权是在别人名下,其实却是他们会里的财产。过去半年里那里已经发生了几次事情,有一次甚至出了人命,最后却都遮盖过去。那么危险的地方…那么…”
  似乎找不到词而陷入沉默,尊很想说,那都是因为老大从来没跟他提到过那地方,也自然不知道那些危险,可是看着阵内脸上的神色,这些话却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了。
  “既然都知道得这么清楚,为什么不想点办法呢?”过了一会尊想到这点,不由问道。之前还可以说是无力顾及,现在却没什么理由可推脱了。阵内看了他一眼,脸上浮现了苦笑。
  “因为没有证据。”“咦…?”如果是正常的情况,还可以向警察投案。可是sm的组织,纵然是在标榜人权自由的现在,亦还是不被法律所承认和保护的。
  协会成立的本身,也正是针对这种情况提供了内部的游戏规则。但这规则只能在一定范围内具有约束力,并不真的能成为行为法则。
  “可是法律不也是一样吗…”尊开始后悔在大学的前三年都晃过去,而法律正是那时选修的。事实上若不是因为阵内他现在也不会做这种工作,所以看着老大用一种“你的大学是怎么晃过的”
  目光责备他,虽也只有承认,心里却大叫着这有不能怪他。“法律是要有国家机构强制执行的,这点,我们并无法做到。”在无法摆脱尊的情况下,阵内最后终于只有妥协,答应带着他一起去他和苍前晚前去的俱乐部。
  “到了那里后紧跟着我,一步都不要离开”阵内这样嘱咐着,而尊也确实是在遵守,最起码,在阵内被单独“请”到了屋里之前遵守着。一个人坐在外边的会客室,他的视线到处瞟来瞟去。
  从昨晚的混乱情况还真想不到,在大厅的上边竟然能有这样安静的办公室。门一开,他看见一个金发的少年端着茶进来。那人穿着可以一眼看透的衣服,脖子上系着黑丝绒的带子。
  尊看着他将茶放下转身,不由叫出声来…一转身间他看见那人身后,从臀部垂下一条毛茸茸的尾巴,轻轻地随着身体晃动。
  少年没注意到他失态般的离开,尊在心里大叫变态。他最不满的是自从进了这个地方后,所有人对阵内那么的尊敬,啊,并不是他老大不值得人家的尊敬,而是那些人对阵内尊敬的同时,对他却不屑一顾,纵然偶尔目光扫过,也就好象看茶杯摆设一样。
  并不是尊有多自恋,但他走在街上好歹也是有30%以上回头率的美男子啊,可是在这里,人家对他的态度却好象…却好象…虽然万般不愿,尊却也只有承认,他人对他的态度,就象他只是跟在阵内身后的奴隶或宠物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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