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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砰!”
  手中的烟灰缸还是忍无可忍地飞了出去。
  顾墨及时偏头,那烟灰缸贴着脸呼啸而过,重重砸在酒店深色地板上,将地板砸出一个豁口。
  顾墨撇嘴望去,嘶,真狠,这力道要砸在脸上,得缝多少美容针?颧骨都要被砸断吧?果然军部没白待,这力气就是横。看来打架么是打不过他了,只能挨打了。
  听到外面的动静,江辞脸色惨白地推开门,紧张地看了顾墨一眼,“哥哥!”
  江珩咬碎一口白牙,心里那个恨啊,“碰一下都舍不得,那你委屈巴巴地叫我回来干什么?”
  江辞垂下眼睛小声回,“……我想叫你回来阻止舅舅带我领证的嘛……”
  可现在领证已经是既定事实,总不能逼着舅舅跟她离婚。再说就算逼也没有用,舅舅这强势疯批的性格,他会发疯的。
  江珩闭上眼睛深呼吸。
  也就是说,怪他喽?只要他早半个小时看见信息,就不会是此刻的局面。可是军营哪有那么随心所欲,看见信息的半个小时前刚结束军事演习,正往军部折返,他连作战服都没来得及换就回来了。
  顾墨靠回沙发,忍不住看了眼江辞,心里暗爽。
  就说宝贝不可能不喜欢她。
  之前怕成那样只是被他突然疯癫的样子吓的,下次还是少发点疯,宝贝吓坏了。
  江珩反复深呼吸,终于稍稍平复了心情,“好,咱们就说回证。”
  重新睁开眼睛看向顾墨,发现顾墨正注视着江辞,江辞则红着小脸低垂着眼睛,一副羞赧的无措摸样,气得他又抄出纸巾砸向顾墨。
  顾墨皱眉,“你说你的,我又不是听不见,好歹是你舅舅。”
  “老子没你这样的舅舅。”江珩怒,“我比你大叁天。”
  顾墨,“那也是你舅舅。”
  江珩,“……”
  真忍不住了。
  “哥哥哥……”
  江辞知道哥哥要炸,吓得从房间里出来,一把抱住江珩的腰安抚他。
  江珩再度深呼吸,拼命强压,可根本压不住火。要不是看在江辞的份上,他今天一定弄死顾墨。
  “说回证。”重新将话题扯回正轨。
  顾墨点头应,“对,证,我有。”
  江珩,“……”
  啊啊啊啊啊啊,他@¥#¥%#¥%#¥……¥……amp;%……
  “哥哥,哥哥喝水。”
  江辞赶紧倒水递给江珩。
  江珩接过一口干光,继续紧咬齿缝,“顾墨,丹麦国的婚姻法与我国婚姻法有冲突你知道的,是吧。”
  “是,我知道。”
  “既然知道,那你就应该明白,两国婚姻法冲突的地方回到本国是无效的。也就是说,你手里的证,回到国内可以是视作无效证件,只要向法院提出申请,小辞依旧是自由身。”
  还可以这样……?
  江辞呆住了,嘴巴惊成‘o’型,她怎么没听说过?
  岂料顾墨却不为所动地笑了,慢悠悠掏出打火机,“你在跟我扯法律啊。”
  “那不然呢?”江珩冷笑,“小辞,跟我回去。”
  顾墨也没有阻拦,就这么任由江珩牵着江辞的手起身。
  江珩走了两步突然觉得不对劲,急忙回头朝顾墨望去。
  只见顾墨从怀里掏出一本护照,还没看清护照是谁的,就听见打火机‘啪’地一声窜出火苗。火势很快,一转眼将护照烧了一半。
  顾墨弯腰捡起脚边的烟灰缸,只剩一半却还在燃烧的护照丢进缸里,挑衅地朝着江珩望去,那眼神彷佛在说:你走啊,没人拦着你。
  江珩本以为烧得是江辞的护照,可看见烟灰缸里只剩一半的脑袋,惊得瞪圆眼睛,反手去摸自己口袋,“顾墨你什么时候偷了我的护照!”
  顾墨笑盈盈地回,“你猜。”
  轻蔑地奚落两句,“江军官,江副师。”
  江辞的护照不可能烧,万一哪天心情不错带着她转移到别的地方。江珩没了护照,看着他带江辞走只能干瞪眼。
  江珩,“……”
  脸好疼。他的意思很明确,这么多年军营白混了,连我什么时候偷了你的护照都没发现。
  可是,他怎么会想到,顾墨的手段越发的……
  顾墨反手拉着江辞的另一只手,握在掌心揉揉,“既然两国婚姻法有冲突,那我可以选择不回去。至于你嘛,补完护照再说喽。”
  江珩,“…………”
  好无耻的一张嘴,好不要脸的一个人,护照补办至少要15-30天,这么长时间谁知道会发生什么。
  顾墨知道江珩在心里骂他,无所谓地挑挑眉。
  脸?
  他没有那种奢侈品。
  作为一个白手起家,短短几年将公司干上市的生意人,脑子好固然重要,但不要脸也很重要。
  江辞一只手被江珩牵着,另一只手又被顾墨握着,心里纠结得要死,不知道该甩哪个。距离太大胳膊被拉得太开,咯吱窝都疼了。
  看一眼顾墨,舅舅向来蛮横专制不太好搞,哥哥虽然有时候也很凶,但大多是温柔的。只能摇摇哥哥的手臂,无助地开口,“哥哥……”
  我咯吱窝疼。
  “顾墨,我回头再跟你算账。”
  江珩看出江辞的不舒服,冷冷地抓着被顾墨桎梏的那只小手一把抽出,拉着江辞就要回房。
  顾墨并没有阻拦,靠回沙发单手支着额头,江珩刚用来质问他的话毫不客气地丢了出去:“你们有血缘关系。”
  “你是她哥。”
  “你妈是她妈,你爸是她爸。”
  “她是你嫡亲妹妹。”
  “你既然道德水准那么高,应该不会学我吧?”
  话音落,最先慌的不是江珩,而是江辞。如果说在街头的那两句话只能让心里生出揣测,那这几句几乎已经将事实摆在明面。
  江辞惶恐不安地抬头朝着江珩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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