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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1>玫瑰泪(二)</h1>
  很快,不管是第一中学初中部还是宋家人都发现了一件事,那就是平时日阴沉孤僻的宋知洲彻底变了一个人。
  变得不好惹,气质也由原来的阴森变得矜贵冷漠,他那双漆黑如墨的眸子盯着一个人时总会不自觉地显露出逼人的威严气势。
  在学校里想要欺负宋知洲的人最后都会被反噬回来,轻的鼻青脸肿,重的断手断脚也不是没有,久而久之,也没人再想去自讨苦吃。
  在宋家,不管家里什么氛围,周翩月如何冷嘲热讽,宋知洲都泰然处之。
  而沉若言正看着站在自己面前低垂着头的乖软少年怀疑人生,什么时候他们之间的关系这么好了?
  “那小洲你先进来吧。”
  就在前几分钟少年抱着几张试卷与习题怯生生地站在自己房门前,软软地问自己能不能帮辅导他写作业。
  宋知洲长得很好看,男生女相的漂亮,雪肤红唇,精致得像个大型的洋娃娃。再加上最近养好了身体,那双湿漉漉的眸子可怜兮兮地望着若言时,她可耻地心软了。
  一直到坐在桌前才清醒过来,若言才发现自己做了什么。
  她狐疑地打量着宋知洲,少年最近的改变着实有点大,总是软软地喊着姐姐,没事也在她身边打转,俨然一副好弟弟的模样。
  少女的视线毫不遮掩,宋知洲故作不知。愉悦地勾了勾唇,迎着她的目光带着笑意开口,
  “姐姐,这题我不会。”
  说着将试卷的习题推到若言面前。
  人都到屋里了,若言也只好认真看起题来。在学习方面,她向来认真。少女清灵的声线中带着几分少女的娇软,讲解的一字一句尾音都带着独特的韵律,像魅人的钩子。
  宋知洲的心神不自觉被她吸引,眼神带着痴迷临摹着身旁美人的一举一动。
  给他讲解题目时她眉目沉静,粉唇一张一合,期间还可以看见皓齿背后的粉嫩舌尖。或许是居家的缘故,她只穿着一条淡绿色针织吊带,下半身也是同色系的高腰半身裙,更显她肌肤雪白细腻。
  宋知洲眼角余光也在打量着沉若言的房间,暖调木纹的木质地板,屋内的家居用品大多是木制品,床上用品也是淡绿色,枕头淡绿边带着蕾丝,窗帘是米白色白纱,落地窗墙边的小桌用花瓶插着几朵向日葵,阳台也种着品种不一的花,但无一不精致,一如她这个人,明艳温暖。
  若言讲题讲得口干舌燥,偏头一看,发现身边的人竟然在出神。
  她秀眉微蹙,不满地在桌上敲了敲,唤回了宋知洲飘忽的思绪。他快速低头认错:“对不起,姐姐,刚刚我出神了……”
  少年低垂的眉眼带着懊悔和不好意思,零碎的黑发软趴趴贴着他白皙的额头,就像一只可怜的小狗狗,若言心头升起的一丝不悦奇异般地消失无踪。
  “那你给我讲一讲,看你听懂了多少,嗯?”
  若言无奈地摸了摸他的头,小孩的讨好和喜爱之情溢于言表,久而久之她心里也对他有了几分纵容。
  “好!”
  宋知洲乖乖应道。
  他收回心神,然后又以自己的理解复述刚刚若言讲解过的几道题。
  思路方法竟然全都是对的,细细探究下来,宋知洲的方法还更为简洁明了。
  若言惊讶地看着他,心里有点意外却好像又在情理之中。
  该说果然不愧是男二嘛。
  若言正想得出神,光裸的手臂被一个冰凉的尖端戳了戳,低头看了看,正是一脸委屈巴巴的拿着笔的宋知洲。
  “姐姐,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还有哪里不懂的吗?”若言回神耐心问道。
  宋知洲抿了抿唇,心底有些不甘心,但到底也知道两人如今的关系。
  “那以后我还可以来找姐姐问问题吗?”
  “可以呀!”
  这也不是什么大事,若言很爽快地答应了。
  而宋知洲现在也弄不清自己心里对她是什么感觉,不过总是想着离她近一点,再近一点,而他也这么做了。
  就这样,宋知洲几乎一有时间就粘在若言身边,就连同学都知道了她有这么一条粘人的小尾巴。
  若言头都大了,完全不知道少年对她的热情从何而来,剧情里宋知洲对她不假声色,甚至可以说得上是厌恶。
  “若言,你的小尾巴又来找你了!”坐门口的同学揶揄地冲她笑一笑。
  她在同学了然的目光中走了出去,果不其然看到拎着两个食盒的挺直身影。
  “小洲,你不需要每天都过来找我的”若言嘴上不赞同道,但身体还是很诚实地朝少年走过去,接过饭盒。
  实在是初中部和高中部离得太远了。
  “没关系姐姐,我想给你送。”
  少年的眸子尽是温软笑意,拉着她的衣袖往楼下走。
  路上的同学一看见沉若言和宋知洲在一起,就知道他们两要去吃饭了。
  人人都知道他们是姐弟,这么高颜值的姐弟在一中实在少见。
  获得的关注自然也多了些,还有人专门早早地在他们吃饭的地方等着,就为了递给沉若言一封情书。
  每当这种时候,宋知洲的脸色都好不到哪去。
  “姐姐,他们好烦人!”又赶走一个沉若言的追求者后宋知洲郁闷不已。
  美人的追求者实在太多,一堆又一堆,前仆后继,让他烦不胜烦。
  宋知洲抱着不能让猪拱了自家白菜的想法,冷着脸赶走了一个又一个的送情书的人。
  若言笑了笑,盯着他精致的五官开玩笑般说道:“小洲长这么好看,以后的追求者肯定比我还多呢。”
  听到她这么说,宋知洲下意识脱口而出,“多又如何,我一个都不会接受”,说完他紧紧看着对面的沉若言,完全没有意识到他这种行为有点类似于表衷心。
  若言摇摇头,嘴角翘了翘,不理会他这番傻气的发言。
  未来的某一天宋知洲不就喜欢上了鹿青嘛,而且在她的心里,宋知洲完完全全就是一个小孩,哪里懂什么情与爱呢?
  而宋知洲看见她淡笑不语的表现脸色也有些黯然,丝毫没意识到他渐渐在用看一个女人的目光看待沉若言的,还带着不明显的独占欲。
  可以说,这两个人的思维想法就不在一个频道上。
  若言吃饭时讲究食不言,宋知洲也就安静地看着她,有些恍然。
  对面的人一举一动都透着骨子里的文雅,微风吹起她细碎的发丝,落在她冷白的面颊与秀气的琼鼻上,宋知洲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将发丝重新别到她玉耳后。
  若言抬头抿唇笑笑,这段时间少年变着法与她亲近,她早已习惯这些小动作,也就忽略了少年过分炙热的目光。
  “过几天就是期末考了,姐姐加油哦!”
  临别时宋知洲突然想起过几天的考试,不知不觉一个多月的时间悄然流逝。
  沉若言乍然听到考试,脸色一瞬间不自然白了几分,贝齿也不自觉咬了下唇,微微泛白,然而很快就调节好了自己的情绪,摸了摸他的头嘱咐道:“小洲也要加油噢~姐姐等你拿第一!”
  “我会的!”
  时时刻刻关注着少女的宋知洲自然是注意了她的异常,看着她远去的背影眸色深深。
  时间很快就走到了期末考后,一中的阅卷效率极高,放假后的第二天晚上成绩就出来了,正值宋家晚饭过后。
  沉若言高二分班选了理科,720,当之无愧的全年级第一。
  然而当周翩月知道了分数后,只幽幽道:“720啊,言言是不是比上次少了一分啊?”
  听到这个语气,若言身体反射性地一颤,镇定道:“妈妈,下次我会努力的。”
  “走吧,我今晚亲自辅导你,和我上楼。”
  沉若言脸色更加苍白,毫无血色,嚅嗫了一声:“好。”
  而坐在沙发主位的宋衍更是仿佛没感受到这奇异的气氛,装聋作哑,不发一言。
  在旁边看完全程的宋知洲心一沉,面色冷凝。
  不对劲,一切都不对劲,说不出的怪异,但偏偏找不到源头。
  看着母女两上楼后,宋知洲也忽略了下面慢悠悠喝茶的宋衍径直上了楼。
  一回到房间,宋知洲迫不及待地打开自己的手机……上的监控软件。
  怀着某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心绪以及想知道沉若言身上的伤怎么回事,他还是在少女的房间装了针眼监控。
  只见房间内女人一把把少女推倒在地上,沉若言结结实实地跪倒在地,尽管有毛毯减缓了一些冲击力,但想必也是一片红肿青紫。
  若言无力且顺从地闭上了眼,反抗有什么用,还不是白白刺激了那疯女人。
  周翩月彻底撕下了温柔的面具,面上尽是阴沉,还带着一丝不可名状的偏执疯狂,声音尖利且刻薄,“真没用,我怎么就生了你呢?瞧瞧你现在的样子!”
  说着说着她从身后掏出一条竹鞭,是由两条细细的竹条缠绕而成,随便一甩都带带起一阵风。“啪”地一声,竹鞭落在了跪着的少女背上,她穿着的白t瞬间被撕裂了一个口子,肌肤上霎时出现鲜艳的红痕,竹鞭抽离带出了点点血液。
  “唔……”
  若言即使有心理准备,还是被这猝不及防的疼痛逼得冷汗直流,牙齿紧紧咬住唇,压抑住到嘴边的痛呼。
  然而折磨还没有停止,周翩月在她背上用力甩下一鞭又一鞭,衣衫破碎,皮开肉绽,入目是触目惊心的鲜血淋漓。
  而少女早已痛得弯下腰肢,双手撑在地板才没让自己完全趴在地上。
  “疯子…你真是个疯子……”若言颤着声音,转过头满眼厌恶地看着自己的母亲。
  不知道这句话又触动了周翩月的哪根神经,她脸色更加狰狞,下手也更加用力,“哈哈哈疯子……那你还不是疯子的女儿!我可都是被你们逼疯的……”
  鞭子猛地朝若言甩去,这下一鞭下去直接将整条鞭子都染上了血。若言整个身子不断小幅度颤抖,冷汗直接将她的长发都浸湿了,狼狈地贴在脸上,身上。
  而她被痛感折磨得也不能保持清醒,细细喘着将空气呼入体内,抓着地毯的指骨泛白……
  而周翩月看到她这副样子,动作终于停了下来,脸上的神情也恢复了平静,由狰狞逐渐变得温婉,然而出口的话语让人听了却感觉寒意遍体:“这次十几鞭就当给你个教训,下次可就没有这么好说话了,记住,你可是我最完美的作品呀言言!”
  就因为若言是周翩月最完美的作品,所以她不允许沉若言出现任何瑕疵,哪怕是旁人看起来已经优秀不已的成绩。
  她的声音温婉动人,但细听其中的阴森与疯狂却让人胆寒。
  说完她就转身离开了,看都没看地上鲜血淋漓的女儿一眼。
  屋内安静下来,若言狠狠地闭上眼,眼泪一滴滴接连落下,在如玉的面容下留下一道湿痕,只剩一个人时,如小兽般的呜咽啜泣声在寂静的空间里响起。
  在监控另一头的宋知洲早在一开始鞭子落下的时候就心痛得无以复加,内心满满的不可置信,都说虎毒不食子,周翩月怎么舍得!怎么敢!
  他一晃神就变成了如今这个样子,少女脸色苍白地流泪,一滴滴仿佛都打在了他的心上,又重又闷。
  他难受得喘不过气,呆呆愣愣伸手摸着手机里少年女的脸颊,“别哭,别哭呀……”
  那样皎若明月的人怎么能被这样对待呢……该死,周翩月果然该死……宋知洲的眼眸黑沉沉,再看不见一丝光亮,在昏暗的光线里显得分外诡谲。
  “医生,对,我得带她去医院……”他后知后觉往房外走去,呢喃自语。
  然而这时,监控里的画面又发生了变化。
  一个高大的身影拎着医药箱进来了,他有条不紊地将消毒水等药品拿出,摆放在地上。
  宋知洲惊讶地发现那个人竟然是自己的父亲,他看着手机里的画面停下了脚步。
  宋衍看着地上一动不动的人儿也顺势跪坐在地板上,用手轻柔抬起少女那哭得梨花带雨的脸庞。
  即使如此,少女也倔强着不发出一点声音。男人望着那精致如玉的面容,怜惜地感叹出声:“即使如此狼狈,言言你也还是美得惊人……你这样,怎么叫我不心生妄念呢?”
  若言因哭泣而洇红了眼尾,仿如晕了一抹胭脂,眼神迷离却又清澈见底,又纯又媚;常年冷白如玉的脸庞更是染上了丝丝红晕,美艳惑人如同雨后水打的海棠,更别提这衣服饱受凌虐的破碎感,足以让所有男人疯狂。
  宋衍被迷了心智,缓缓掰过少女的脸,低头轻轻含住了那被贝齿咬得嫣红的唇瓣,薄唇辗转碾磨着少女娇嫩的唇,还伸出舌尖舔了舔她饱满的唇珠。仅仅只是这样的接触都让男人目眩神迷。
  宋衍不断低喘着,盯着少女的目光痴迷又炙热。尽管少女没有半点回应,但她身上的淡淡兰香却愈发浓郁,挑战着他岌岌可危的神智,好歹少女身上可怖的伤唤回了他的理智。
  他恨恨咬了咬少女的唇便起身,轻柔地将她抬到床上,动作娴熟地替若言脱衣,消毒,搽药。期间还不断抚摸着她纤细的腰肢以及脖颈,时不时亲吻她的脸颊,含吮她的软肉,带着男人对女人的暧昧汹涌情欲。
  “为什么你就是不肯接受我呢?明明停止这种折磨只是我一句话的事。”
  宋衍低沉沙哑的嗓音里满是迷惑不解。
  伤口被处理好后若言也恢复了一丝力气和血色,控诉男人道:“为什么你要选择这种方式逼迫我呢?”
  这种看着她受折磨的病态方式,若言心中满是疲惫与厌恶。
  哪怕若言的语气里尽是厌恶,但由于她本身的声音又软又媚,现在又无力虚弱,这控诉听起来反倒是像撒娇,像猫儿一般可爱又可怜。
  宋衍心情很好地笑了笑,声音柔得像水;“这样才能让你意识到我的重要性,不是吗?”
  若言闭着眼将头埋在枕头里,抗拒的态度显而易见。
  “不,我不会接受的!你个禽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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