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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时燃想了想,说:“della也喝了不少,我跟你走好了。”
  季析:“行。”
  舒时燃又找吴天齐。
  吴天齐:“……这儿呢。”
  要不是舒时燃所有反应都慢半拍,而且他就在旁边她也没看到,他都看不出来她喝多了。
  舒时燃:“你去看看della怎么样了。她要是喝太多,你送她一下。”
  戴姣:“我在呢。我还好,一会儿叫个代驾就行了。”
  舒时燃“嗯”了一声,问吴天齐:“圆圆呢?她跟小余顺路,可以一起打车,两个女孩子一起走安全点。”
  小余是事务所的前台,她和圆圆已经打车走了。
  舒时燃又问起其他人。
  她的语调柔柔的、慢吞吞的,又很细碎。
  吴天齐没想到她喝多了话会变多,不带停的。
  他想说剩下的人他来安排,她可以先回去休息,被打断的舒时燃不满地瞥了他一眼。
  “……”吴天齐闭上了嘴。
  好的,您继续。
  季析倒是很有耐心,也不催她。
  等她认真地把所有人安排好,他说:“那我们走?”
  舒时燃慢了两秒,点点头。
  季析:“能不能站起来?”
  “能的。”
  舒时燃扶着沙发站了起来,身体晃了晃,然后站稳了。
  戴姣对季析说:“那她交给你了。”
  她又对舒时燃说:“sharon你有什么事打电话给我。”
  舒时燃点点头,“好。”
  季析拿起她的大衣,挂在手臂上。
  走出包间,舒时燃要往反方向走,被季析握住了手腕。
  “这边。”
  “哦。”
  舒时燃就这么一路被牵上了车。
  季析替她调了调空调,问:“冷不冷?”
  “不冷。”舒时燃自己扣上了安全带。
  车驶离会所。
  离开这片灯火璀璨的地方,车里暗了下来。
  坐在副驾上的舒时燃若有所思,“我刚刚有没有漏掉谁?”
  季析笑了一声,问:“你们今天一共多少人?”
  舒时燃:“16个。”
  季析:“那就没有。”
  舒时燃“嗯”了一声,放心了。
  跟着导航转弯后,季析问:“今天怎么喝这么多?”
  等了几秒没人应声,他往旁边睨了一眼。
  舒时燃不知什么时候闭上了眼睛,脑袋偏向车窗那边,睡着了。
  睡得很恬静,毫无防备。
  **
  到川松壹号。
  季析停好车,转头去看舒时燃。
  她还在睡,睫毛在眼下落了层阴影。
  手机忽然响起。
  舒时燃无意识地皱了皱眉。
  季析看了眼来电显示,拿着手机下车。
  偶尔有车开进地库,映在汽车的反光镜里。
  季析打着电话,走到副驾那边,目光落在车里的舒时燃身上。
  十几分钟的电话打完,舒时燃还没有醒。
  她的头贴着车窗,让人不忍心叫醒。
  季析转身倚在副驾的车门上。
  有人走过,看到一个清冷的男人靠着库里南,低头看手机。他身后的车里有个在睡觉的女人。
  她的脑袋和他的背之间只隔着车窗,好像在靠着他的后背睡觉一样。
  在车外站了一会儿后,季析收起手机,转身去敲车窗。
  车里的舒时燃被吵醒,眼睛半睁不睁的,缓缓坐直身体。
  季析打开车门。
  “舒时燃,到了。”
  “上去再睡。”
  舒时燃睡眼惺忪,“到我家了?”
  “嗯。”
  舒时燃解开安全带,扶着缓慢地车门下车。
  脚一落地,整个世界转了起来。
  接着,她的身体好像撞到了什么,被一股温暖裹挟。
  季析扶住了她。
  几声凌乱的脚步在空旷的地库响起。
  等舒时燃站稳,地库里好像还有脚步声的回音。
  她微凉的发丝轻拂过季析的脖子、下颌。
  季析低头看着她,眼底微沉,“还能不能走?”
  舒时燃抬头,两人的呼吸都近了点。迷离的眼睛里是地库的灯光,很潋滟。
  她的反应还是慢半拍,“好像不能。”
  盯着她的脸看了几秒,季析移开视线,笑了下:“你倒也不逞能。”
  从地库进电梯上楼到出电梯,舒时燃始终被一股清冽好闻的气息包围着。
  到门口,她打开门,然后回身拦住季析。
  她的阻拦让季析的动作停顿了一下。
  他松开她,淡淡地扯了扯嘴角,“行,我不进去,你自己小心点。”
  舒时燃拿了双拖鞋出来,手一松,两只拖鞋掉在入户厅的地上。
  她拿出来的是双男士拖鞋,上面还带着标签。
  “你的拖鞋。”
  季析看了看拖鞋,眸光微动:“这是专门给我的?”
  舒时燃点头,换了拖鞋自顾自地往里走。
  “你在你家给我准备了拖鞋,我总归也要在我家给你准备一双。”
  绕来绕去的,像是在说绕口令。
  她又补充了句:“礼尚往来。”
  季析跟在她身后,嘴角刚勾起的弧度淡了下去,“你一直很懂礼尚往来。”
  舒时燃从英国回来后就一直住在川松壹号。这里被她布置得很温馨,又不失个性。
  走到沙发前,她忽然停了下来,回身问季析:“喝水么?”
  她晃晃悠悠地要去倒水,被季析拉了回来,差点撞上他的手臂。
  季析:“我去倒,在哪里?”
  舒时燃伸手指了指。
  季析端着两杯水回来的时候,舒时燃正靠在沙发上,抱着只抱枕,嘴里嘀嘀咕咕的,话比平时多了一倍。
  因为声音小,听不太清她在说什么。
  倒是不吵不闹的。
  季析放下杯子,在靠她这边的单人沙发坐下,好笑地看着她,“没想到你喝多了会变成话痨。”
  舒时燃倏地停了下来,皱起眉瞪向他:“你说谁话痨?”
  此刻她的两颊还泛着酒后的红晕,眼睛不怎么聚焦,还带着濛濛一层水汽,声音比平时还要温柔,让这声质问听起来一点气势都没有,只有空架子。
  季析慢悠悠地逗她:“我说公主话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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