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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雅让她俩去喝两杯。时间一晃到天黑,周围亮起了柔白的灯光,她不喜欢聊天,于是一个人坐在泳池边清净清净。
  许念在游泳,游累了便双手趴在池边,她背对着顾容,一会儿,打算上岸。
  顾容其实没怎么注意到这人,只是在这时候多看了一下。小姑娘的腿很长,腰肢细瘦,很是惹眼,她上岸的时候突然被人撞了下,没站稳,一个踉跄跌进水里。
  意外来得突然,其他人都未反应过来,那时她也没多想,立马过去捞.人。
  可能许念有些吓到了,抱她抱得死紧,严丝合缝地贴着,湿发黏在这人白皙的颈间,发梢的水顺着肌肤一股股滴落,顾容任由她搂着,虽然不太习惯这样的触碰,但也没把人推开。
  许久,许念终于缓过神,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耳朵尖变得绯红,放开她,声音有点哑,低低道:“谢谢……”
  _
  因为时间太晚,沈晚留许念在顾家休息一晚。
  家里多了一个人,顾容全然不关心,只是半夜睡不着,出来走一走的时候又看见了许念,她站在枝丫繁茂的矮树后面,这人并未察觉。
  天上圆月,月华如水遍洒大地,许念神情淡淡,看不出任何情绪,兴许只是失眠出来走走而已。
  顾容可没跟人谈心的癖好,直接转身往另一个方向去,找了张木椅,坐在上面抽烟,她烟瘾挺大的,十几岁的时候不学好落下的毛病,习惯了,没打算戒,沈妈妈他们老拿这个念叨,听厌烦了她便躲角落里或者找个没人的地方抽。
  夜风大,带着秋天的燥意直往这里吹,火星子烧得飞快,不多时就燃掉了小半根烟,她吐掉烟雾,顺手捻灭火星,正欲回屋。
  可一转身,就看见许念站在不远处,昏黄的灯光在她周身度了层柔和的光晕,她的视线放在顾容身上,却没半点要过来的意思。
  很自觉,知道不来打扰。
  顾容半垂下眼,细长的手指捏着烟,灵活地转了转。
  翌日,有事出去了一趟,回来时家里空荡荡的,早没了人。
  g市的高温令人烦躁,家里更让她恼火,自打回来以后,顾老爷子总有意无意表达出他的诸多不满,顾母也冷淡疏离得很,老生常谈的话题,无非就是要她放弃做模特,都这么多年了,年年如此,次次如此,顾容都懒得再跟他们说什么,一概不理。顾老爷子为此气得血压飙升,桌子拍得哐哐响。
  后两天正值周末,阴雨天气,因为她回来了,沈晚这阵子就来顾家住,周日那天,这妮子有事出门一趟,这日顾母在家,一直没给她好脸色看。
  顾容习以为常倒不在意,烟瘾上来,直接出去抽烟,担心顾母会看到,特意走到大门那儿抽。雨已经停了,地面盈着大大小小的水滩,一闪一闪反着光,雨后火红的云霞遍天,天上地下皆是金黄一片,她点燃烟吸了两口,就瞧见远处走来一道干净清瘦的身影,那人的头发被风吹得有点乱,走得很慢。刚开始她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这人颇眼熟,直到走近了才蓦地想起。
  许念亦看到了她,只是沉默寡言,一个字没讲。
  顾容不是个热情的人,收回目光,抽烟。顾家的大门关着,许念进不去,在离她两三步远的地方等着。
  一支烟抽完,吹了会儿风,这人还这般站着,顾容朝旁边瞥了眼,随口问道:“叫什么?”
  许念抬了抬眼,温吞看向她,反应有点慢。
  “你的名字。”顾容又说。
  对方张了张嘴,轻声道:“许念——”
  将烟头丢进垃圾桶,顾容转过身,随口再问:“来找晚晚的?”
  许念没说话,只点点头。
  “她不在,有事出去了。”
  许念一愣。
  顾容没再搭理她,开门进去,不过进去后没把门关上。恰好这时候家里的阿姨出来,她认识许念,瞧见人在门口,等顾容走出一段距离了,才笑呵呵招呼道:“许小姐进来吧,进来坐。”
  晚饭是在顾家吃的,之后家里的司机送许念回去。
  顾家地处g市富人区,安保非常严,外人想进来,必须征得小区住户的同意,顾容顾母都没收到电话,那肯定是沈晚帮的忙。
  许念不是来找沈晚的。
  顾容没拆穿她。
  在家久呆的日子无聊且烦闷,偶尔觉得烦躁,就会去其它几个区转转。
  顾容爱去老城区,那一片更清净些,没有那么多纷扰喧闹,有几次,她都见到了骑着单车的许念,就在东方广场那里,这人像是有做不完的事,到处当临时工,不过慢慢的就见不到了。
  暮春的雨来临之际,天空灰蒙蒙,阴沉得可怕,她刚从西区出来,不成想开了一段后遇到了许念,恰恰天降小雨,她靠边停下,叫这人上来。
  许念一面拿伞一面说:“不用不用,我家就在附近,穿过这片楼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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