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雷剧考科举/我才不是奸臣_第281章
抓人？万一真伤着对方怎么办？不抓？任务完不成回去也要挨罚啊！</p>
关键时刻，一个稍微激灵些的家丁眼珠子一转，道：“四爷，你瞧，刀上沾着血呢。”</p>
程岩正疑惑对方提这个干嘛，就见梁四爷垂头看了眼刀，随即身子一绷，两眼上翻，直直软倒在地……</p>
程岩：？？？</p>
发生了啥？</p>
等梁四爷再次恢复意识，人已在自己家中，他闻着一股子熟悉的酒香，缓缓从床上坐起，正想揉揉脑袋，忽听有人道：“醒了啊？”</p>
梁四爷一惊，才发现室内坐着俩人，其中一个，正是方才的程大人。</p>
他顿时警惕道：“你、你们怎会在我家？”</p>
程岩露出个非常温和且友善的笑容，就连自称也是平易近人：“四爷别急，梁府的人都被我打发走了，日后也不会再来找你麻烦。”</p>
梁四爷更觉不安，虽说程大人笑起来挺顺眼……但，他为何有种被猎手盯上的感觉？</p>
稍一犹豫，他道：“大、大人为何要帮我？”</p>
程岩：“敢问四爷可是姓梁，名文昭，字宣卿？”</p>
梁四爷迟疑道：“正是。”</p>
“那就是你了！”程岩大喜，连庄思宜都奇怪地瞅了他一眼。</p>
梁四爷一头雾水，什么就是他的？又听程岩道：“我早听说四爷画艺高绝，心生仰慕，不知四爷可否让我欣赏一番您的画作？”</p>
梁四爷微微眯眼，怀疑这位程大人是不是想对他的画做什么？</p>
程岩看破他心思，失笑道：“我的确是仰慕四爷的画技，若真有别的心思，还用等你醒来再动手吗？”</p>
梁四爷一想也是，以对方的身份没必要和他玩计谋，何况他又有什么值得谋算的呢？梁四爷脸色稍缓，带着些许自嘲道：“真没想到，我的画也有人能看得上眼？大人且随我来吧。”</p>
说完，他见程岩表情略有困惑，稍一想便明白了，“大人，我只有情绪激动时才会口吃。”</p>
换来程岩干巴巴一笑。</p>
少顷，程岩和庄思宜被领入了画斋。</p>
画斋很大，东西墙面以及顶部都各开了一扇窗，阳光流泻而入，将室内照得极为明亮。</p>
屋子正中央有一张一丈长的木桌，桌上除了笔架、笔筒等，还摆着许多盛着颜料的瓷碗瓷瓶，乍一看很乱，但乱中似乎又井然有序。</p>
不过整间屋子里并没有挂一幅画，反倒是画筒和几排木架上堆满了画轴。</p>
梁四爷走到东墙处推开窗，随口道：“画筒里的画，大人随意取吧。”</p>
他的态度算不上恭敬，但程岩丝毫不在意，直接抽出一卷画，小心翼翼地铺展在木桌上。</p>
入眼是大片浓墨色，偶有石青、柳黄等色彩为点缀，而画卷的最下方，却有一只精致的小鸟安睡画中。</p>
程岩一见此画，更确认自己没认错梁四爷的身份，不可抑止地激动起来。</p>
然庄思宜却皱了皱眉，他喜雕刻，对画技也颇有研究，可眼前这幅画他实在欣赏不来，好似孩童墨戏一般。但他看出了程岩的惊喜，不想扫兴，便道：“鸟儿画得不错。”</p>
梁四爷嘲讽一笑，显然察觉庄思宜的敷衍，这十几年来，他已听惯了各种不客气的评价，早已不放在心上了。</p>
梁四爷随意拿起窗台上放着的一壶酒，刚拔开塞子，就听程岩道：“好啊！此画光色艳发，水墨淋漓，不见点画却层次显发，而画中鸟儿却形似写实，工整细致。两相结合，实中有虚，虚中有实，飘逸与华丽兼具，更显画技精妙。”</p>
梁四爷：“……”</p>
很明显的尬吹，听起来不但生硬甚至浅薄，一听就是门外汉的点评。但梁四爷却从程岩眼中看到了十分的真诚，一时心绪复杂。</p>
程岩好似察觉不到自己的尴尬，又道：“四爷，今日我听梁府家丁说，你有十七幅宝贝，不知可否一观？”</p>
梁四爷沉默半晌，走到架子前抽出一卷画轴交给程岩。</p>
当长约一丈的画卷展开，就见大块墨色泼洒出的连绵青峰直入云霄，苍山下，曲州近郊春光正好，草色如青似碧，湖面烟波浩渺。</p>
远处有旅人从东面而来，近处有游客沿湖赏景，他们或挑担、或骑骡、或执扇、或攀花……</p>
百人百面，栩栩如生。</p>
即便程岩再不懂画，在见到这幅画的第一眼，也难免有头皮发麻之感，那是来自于灵魂的惊艳。</p>
别说是他，就连庄思宜都颇为震撼。</p>
与程岩不同，庄思宜自认是懂画之人，他原本欣赏不来梁文昭“豪迈”的画法，但在这幅画中的墨迹浓淡相适，深浅合宜，山景的磅礴写意映衬着城郊市井的精细逼真，竟是杂而不乱，结构分明。且画中每一人都各有身份、各有神态、各有情节，就连他们衣衫上的花竹绣样也能看得清楚，甚至布衣与锦袍的材质都能一眼分明！</p>
梁文昭是怎么做到的？！</p>
庄思宜想不明白，但当他再次看向梁文昭时，眼神已不一样了。</p>
他不明白，程岩却明白，因为这一整套《春山图卷集》乃是后人眼中的无价瑰宝，被誉为十大传世名画之首，里里外外都被人研究透了。</p>
完整的画卷由十八幅图构成，拼接在一起足有十六丈，为后世所存最长的一幅画。此画以云海群山江河为背景，描绘了渔村野市、茅庵草舍、城街桥船、花草藤木等静景，期间穿插着踏春、赶集、嬉戏、游船等动景，两者相宜，热闹鲜活，完全重现了安朝前期曲州府百姓安乐的生活。</p>
画中有人物一千余，牲畜上百，房屋建筑四百余，无一不为画史之最。</p>
此画不论从艺术价值还是历史价值而言，都非其它画品能够企及。</p>
但可惜的是，《春山图卷集》并没有画完，第十八幅画只有墨稿，没有上色。</p>
安朝以后，无数后人临摹此画，试图补全最后一幅画的色彩，但效果始终差了些许。</p>
一是因为梁文昭的画技独一无二，二则是颜料难以还原。</p>
据考证，画上的所有彩墨都是用最上等的宝石、化石、药材等调配而成，以至千年不腐不褪。不过十八副画完全没有红色，后人对此有诸多推断，但就程岩今日所见，真相应该是梁文昭晕血……</p>
咳，总归《春山图卷集》的遗憾，也是后世所有人心中的遗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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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时刻，一个稍微激灵些的家丁眼珠子一转，道：“四爷，你瞧，刀上沾着血呢。”</p>
程岩正疑惑对方提这个干嘛，就见梁四爷垂头看了眼刀，随即身子一绷，两眼上翻，直直软倒在地……</p>
程岩：？？？</p>
发生了啥？</p>
等梁四爷再次恢复意识，人已在自己家中，他闻着一股子熟悉的酒香，缓缓从床上坐起，正想揉揉脑袋，忽听有人道：“醒了啊？”</p>
梁四爷一惊，才发现室内坐着俩人，其中一个，正是方才的程大人。</p>
他顿时警惕道：“你、你们怎会在我家？”</p>
程岩露出个非常温和且友善的笑容，就连自称也是平易近人：“四爷别急，梁府的人都被我打发走了，日后也不会再来找你麻烦。”</p>
梁四爷更觉不安，虽说程大人笑起来挺顺眼……但，他为何有种被猎手盯上的感觉？</p>
稍一犹豫，他道：“大、大人为何要帮我？”</p>
程岩：“敢问四爷可是姓梁，名文昭，字宣卿？”</p>
梁四爷迟疑道：“正是。”</p>
“那就是你了！”程岩大喜，连庄思宜都奇怪地瞅了他一眼。</p>
梁四爷一头雾水，什么就是他的？又听程岩道：“我早听说四爷画艺高绝，心生仰慕，不知四爷可否让我欣赏一番您的画作？”</p>
梁四爷微微眯眼，怀疑这位程大人是不是想对他的画做什么？</p>
程岩看破他心思，失笑道：“我的确是仰慕四爷的画技，若真有别的心思，还用等你醒来再动手吗？”</p>
梁四爷一想也是，以对方的身份没必要和他玩计谋，何况他又有什么值得谋算的呢？梁四爷脸色稍缓，带着些许自嘲道：“真没想到，我的画也有人能看得上眼？大人且随我来吧。”</p>
说完，他见程岩表情略有困惑，稍一想便明白了，“大人，我只有情绪激动时才会口吃。”</p>
换来程岩干巴巴一笑。</p>
少顷，程岩和庄思宜被领入了画斋。</p>
画斋很大，东西墙面以及顶部都各开了一扇窗，阳光流泻而入，将室内照得极为明亮。</p>
屋子正中央有一张一丈长的木桌，桌上除了笔架、笔筒等，还摆着许多盛着颜料的瓷碗瓷瓶，乍一看很乱，但乱中似乎又井然有序。</p>
不过整间屋子里并没有挂一幅画，反倒是画筒和几排木架上堆满了画轴。</p>
梁四爷走到东墙处推开窗，随口道：“画筒里的画，大人随意取吧。”</p>
他的态度算不上恭敬，但程岩丝毫不在意，直接抽出一卷画，小心翼翼地铺展在木桌上。</p>
入眼是大片浓墨色，偶有石青、柳黄等色彩为点缀，而画卷的最下方，却有一只精致的小鸟安睡画中。</p>
程岩一见此画，更确认自己没认错梁四爷的身份，不可抑止地激动起来。</p>
然庄思宜却皱了皱眉，他喜雕刻，对画技也颇有研究，可眼前这幅画他实在欣赏不来，好似孩童墨戏一般。但他看出了程岩的惊喜，不想扫兴，便道：“鸟儿画得不错。”</p>
梁四爷嘲讽一笑，显然察觉庄思宜的敷衍，这十几年来，他已听惯了各种不客气的评价，早已不放在心上了。</p>
梁四爷随意拿起窗台上放着的一壶酒，刚拔开塞子，就听程岩道：“好啊！此画光色艳发，水墨淋漓，不见点画却层次显发，而画中鸟儿却形似写实，工整细致。两相结合，实中有虚，虚中有实，飘逸与华丽兼具，更显画技精妙。”</p>
梁四爷：“……”</p>
很明显的尬吹，听起来不但生硬甚至浅薄，一听就是门外汉的点评。但梁四爷却从程岩眼中看到了十分的真诚，一时心绪复杂。</p>
程岩好似察觉不到自己的尴尬，又道：“四爷，今日我听梁府家丁说，你有十七幅宝贝，不知可否一观？”</p>
梁四爷沉默半晌，走到架子前抽出一卷画轴交给程岩。</p>
当长约一丈的画卷展开，就见大块墨色泼洒出的连绵青峰直入云霄，苍山下，曲州近郊春光正好，草色如青似碧，湖面烟波浩渺。</p>
远处有旅人从东面而来，近处有游客沿湖赏景，他们或挑担、或骑骡、或执扇、或攀花……</p>
百人百面，栩栩如生。</p>
即便程岩再不懂画，在见到这幅画的第一眼，也难免有头皮发麻之感，那是来自于灵魂的惊艳。</p>
别说是他，就连庄思宜都颇为震撼。</p>
与程岩不同，庄思宜自认是懂画之人，他原本欣赏不来梁文昭“豪迈”的画法，但在这幅画中的墨迹浓淡相适，深浅合宜，山景的磅礴写意映衬着城郊市井的精细逼真，竟是杂而不乱，结构分明。且画中每一人都各有身份、各有神态、各有情节，就连他们衣衫上的花竹绣样也能看得清楚，甚至布衣与锦袍的材质都能一眼分明！</p>
梁文昭是怎么做到的？！</p>
庄思宜想不明白，但当他再次看向梁文昭时，眼神已不一样了。</p>
他不明白，程岩却明白，因为这一整套《春山图卷集》乃是后人眼中的无价瑰宝，被誉为十大传世名画之首，里里外外都被人研究透了。</p>
完整的画卷由十八幅图构成，拼接在一起足有十六丈，为后世所存最长的一幅画。此画以云海群山江河为背景，描绘了渔村野市、茅庵草舍、城街桥船、花草藤木等静景，期间穿插着踏春、赶集、嬉戏、游船等动景，两者相宜，热闹鲜活，完全重现了安朝前期曲州府百姓安乐的生活。</p>
画中有人物一千余，牲畜上百，房屋建筑四百余，无一不为画史之最。</p>
此画不论从艺术价值还是历史价值而言，都非其它画品能够企及。</p>
但可惜的是，《春山图卷集》并没有画完，第十八幅画只有墨稿，没有上色。</p>
安朝以后，无数后人临摹此画，试图补全最后一幅画的色彩，但效果始终差了些许。</p>
一是因为梁文昭的画技独一无二，二则是颜料难以还原。</p>
据考证，画上的所有彩墨都是用最上等的宝石、化石、药材等调配而成，以至千年不腐不褪。不过十八副画完全没有红色，后人对此有诸多推断，但就程岩今日所见，真相应该是梁文昭晕血……</p>
咳，总归《春山图卷集》的遗憾，也是后世所有人心中的遗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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