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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至疏脸色白得吓人,他问:“你是谁?你是谁?”</p>
  他的瞳孔中印着锁链,锁链在他面前乖驯地垂下,显出几分柔顺。</p>
  萧至疏不希望它们这样,他宁愿它们冲过来,绞碎他。</p>
  “当前考试进度33%,当前死亡人数7人,当前存活人数23人。”</p>
  凌修闻到了花香,闻到了铁链上生锈的血味,闻到了那一天江煜行端到他面前的那一晚人肉汤的味道。他闻到了婴儿的奶味。他抱过他的妹妹吗?凌修没有印象了。他闻到纸板的味道,有一股灰尘的味道,他跟收废品的爷爷在一起的时候常闻。他本来以为自己已经忘掉了。他闻到了垃圾桶发臭的味道,火车站的味道也不好闻。他闻到了校园的味道,盛夏园丁修剪过草坪和树枝后的青涩味道。</p>
  那些他以为自己忘掉的味道涌了上来。</p>
  气味比记忆更清晰,提醒他所有的经历他都记得。</p>
  萧至疏突然扯住他的胳膊,仓皇道:“走。”</p>
  凌修跟着他,转身的瞬间闻到了萧至疏的味道。他无法用具体的词形容那气味,只是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与萧至疏在一起的点点滴滴。</p>
  第48章第48章</p>
  餐厅乱成一团,汤韫诚被铁链掼在地上,痛苦地喘息着。方晓雯垂着眼看他,心里有一丝得意。要是平时,她绝对无法在力量上胜过汤韫诚,哪怕拿出武器,也未必能在他面前占据上风,但这会儿,汤韫诚被她耍得团团转,脆弱得跟纸糊的一样。方晓雯打心底里担心她下手要是再重一点,汤韫诚就会散架。</p>
  瞧瞧,方晓雯傲慢的目光扫过汤韫诚从头到脚的每一寸。年轻男人英俊的面孔蒙上了脏污,一只眼睛已经毁了,只留下血色的空洞,脖颈上布满勒痕,有几条已经渗出血珠。他要站起来,铁链便迅速卷住他的小腿,用力一拉,拽得他又跌倒。</p>
  方晓雯“噗嗤”一声笑了。</p>
  汤韫诚头晕目眩,他从冰凉的地面撑着自己坐起来,掀起眼皮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他缓缓的、从容不迫地低头,咳嗽两声,咳出两口血。“这些东西居然受你控制?”他哑声道。</p>
  方晓雯轻笑一声,觉得他明知故问,但她仍然耐心地回答了他:“我想出来的,当然受我控制。”</p>
  “是吗?”</p>
  汤韫诚慢慢从地上爬起来,他目光沉冷,紧紧抓住脑海中那一丝若有似无的联系。铁链故技重施地卷上他的小腿,但它犹豫了,没有立即动手。汤韫诚浑身冰凉,唯有头脑发热,他没有时间去细想、去感到恐惧,他陡然夺过了方晓雯对这个世界的控制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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