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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政无话反驳。</p>
  他一直怕魏寅庄有一天烦他不知□□、烦他一无所知、烦他不会当一个合格的恋人不会像魏寅庄待他那样待魏寅庄好。</p>
  他尽力了,他把能想到的让魏寅庄别烦他的方法都试了。</p>
  他想学着当一个合格的恋人。</p>
  但还是会烦他。</p>
  秦政没办法。</p>
  之前秦政自愿坚持到一个月以上的事情从小到大只有一件事,就是打球,后来跟魏寅庄在一起,多了一件,每天亲亲恋人抱抱他。</p>
  然而现在又只有一件了。</p>
  流水的朋友,铁打的篮球。</p>
  秦政过上了每天上课做做题,打打球的散漫生活,跟学校学习节奏完全脱节,语文成绩原本到了六十多分,又跌回了三十几分。</p>
  不过他也不在意,考完数竞他就走。</p>
  他走了,端木寒靖应该会死,但只要瞒住楚东辰和顾蕾就行。</p>
  他会骗他们说考完数竞去国外留学了。</p>
  等楚东辰、顾蕾知道真相的时候应该早已经开始上大学了,秦政只想确定他们能够完全脱离原书死亡的结局。</p>
  他该离开了,他的高中生涯早就结束了,只是他想赖在魏寅庄身边而已。</p>
  楚东辰终于感觉出端木寒靖哪里变了。</p>
  换句话说,靖哥不是变了,他是疯了。</p>
  一天、两天、一个星期,靖哥依然该说说该笑笑,好像没发生过什么事一样,数学成绩自圣诞节后每次不论难易150分年级第一。</p>
  也真没去上过学校的数竞课。</p>
  可久了,楚东辰终于发觉不对。</p>
  因为没有一个正常人,会一连两三个月每天只睡四五个小时,像永远不知道疲惫一样。楚东辰大年三十瞒着家里半夜十一点多偷偷来找他,却在路上发现端木寒靖竟然在街边的篮球场里打球,大年三十,路上车都没了,整条街空空荡荡,只有靖哥一个人在里面打篮球。</p>
  篮球拍在地上,声音回响出很远。</p>
  楚东辰想着过年别人家人团圆,靖哥什么都没有,半夜在篮球场一个人打球,一下就哭了。</p>
  他恨死那个姓魏的了,靖哥为他和家里断了关系,他凭什么丢靖哥一个人在这里孤零零地过年???</p>
  靖哥在篮球场里看见他了,走近过来看清他在哭,竟然不知所措地问他,你为什么不回家过年,怎么在街边一个人哭。</p>
  楚东辰没忍住,一下抱住靖哥,哭得说不出话来。</p>
  天很冷,楚东辰记得那天晚上零下十几度,靖哥就套了件毛衣,他一抱住靖哥,从肩膀到腰都是骨头,手冷得像积久不化的冰一样。</p>
  楚东辰自从上了小学一年级,到现在第一次哭得这么厉害,好像受委屈的是他一样。</p>
  靖哥倒是还笑得出来,拍拍他脸,像全然不把孤零零只有他一个人的这件事放在心上一样,劝他早点回家,别让他父母逮住他。</p>
  楚东辰心里难受,哽咽着一遍遍说,他还陪着他,顾蕾也是。</p>
  他原本以为靖哥和那个语文老师分开更好,可到现在,两个人分开了,那个语文老师可能好了,靖哥却像要死了一样。</p>
  楚东辰从来没想到那个靖哥“看不太上”的语文老师对他这么重要。</p>
  楚东辰没见靖哥露出很不好受的神色,也没见他哭过。</p>
  如果不是偶然发现靖哥下半夜两点多还在篮球场一个人孤零零打球,后来发现端木寒靖竟然一夜一夜地都熬到两三点,甚至接近天亮,他根本不知道靖哥还在意那个语文老师。</p>
  楚东辰劝靖哥把人找回来,靖哥从没回答过他。</p>
  像没事发生过一样。</p>
  年轻人身体有糟蹋的资本,可也不可能无限制地糟蹋。</p>
  寒假过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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