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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迟疑地,又带着些怒气地说道:“我妈八天前就过时了……你不知道?”</p>
  “……你说什么?”贺淮瞬间愣住了,低声道,“这不可能……”</p>
  “这有什么不可能的。”越修之说,“我一手操办了她的后事,她的葬礼上只有我……你居然一点都不知道,倒是真的让我很惊讶。”</p>
  说着,越修之心中也叹道,顾斯年,你这又是何必,贺淮心中,哪有你的一分位置。</p>
  此时,越修之冷静中压抑着怒气的话语,到了贺淮的耳中,竟都化作了一柄柄利剑扎入他的心脏。越修之平静的神色在他眼中,都化作了压抑的控诉。</p>
  “对不起……”贺淮喃喃道,“前几天是时泽的忌日……我……”</p>
  他先是大醉了三天,后又是在越修之的墓前呆了整整一天。调整好状态后,公司里便堆了一堆事务要处理,他根本不知道顾斯年的母亲居然过世了。</p>
  一时间,他又是心虚又是愧疚——这是他从未对顾斯年产生过的情绪。他抓住越修之的手,道:“我不知道……这件事是我错了,你跟我回去,明天我跟你一起去祭拜阿姨好不好?”</p>
  “你在哄小孩吗?”越修之笑道,“我不是在开玩笑,更不是再闹脾气,我是说真的。”</p>
  “够了!”贺淮不知道哪根筋被刺激到了,突然拍桌站起来,对越修之吼道,“你想都别想!”</p>
  还好他们找的是一个包间,并没有打扰到其他客人。</p>
  贺淮也发现自己失控了,他喘了几口气,勉强平静了下来。他尽量柔声地对越修之说:“我知道阿姨走了你心里不好受……我没有陪在你身边,我也觉得很愧疚。但是你不能这么任性啊。”</p>
  “你就这样离开我,你怎么生活?!”</p>
  -------------------------------------------------------------------------------------------------</p>
  作者有话要说:贺淮:(低头凶师父父)</p>
  裴大明:(对楼上温柔一笑)红烧好还是油炸好呢?</p>
  第一百零五章不欢而散</p>
  越修之看着面前,压抑着情绪的贺淮,轻叹了口气。</p>
  “贺淮。”他轻声说,“没有任何人,离开了谁,是活不下去的。”</p>
  就像笨蛋顾斯年一样,在大学时他的成绩就极为出色,有很多卖家看中了他的作品,不过因为他是新人,所以价格并不是很高——至少没有高到能承担他母亲的疗养费的地步。</p>
  他其实早就对国外的一所知名大学递出了申请,导师看过他的作品后对他也十分满意,但是后来他跟了贺淮,这些都不再是他的世界了。</p>
  他的导师一直很遗憾他没能到那所学校,这三年来他的画技越发精湛,他经常向导师请教相关问题,他的导师也越发欣赏他。</p>
  他的导师对他断言,以他现在的技艺,一定能在画坛上占有一席之地。但是因为贺淮对他畸形的独占欲,和这个傻瓜对贺淮的纵容和深爱,他一直都没有将这些画公开。只是在自己的画室中,让这些东西尘封。</p>
  贺淮一直以为顾斯年是为了钱才一直当这所谓的替身情人,但除了那笔疗养费外,顾斯年完全可以养活自己——而且活得不差。</p>
  就算是那笔疗养费,等顾斯年在画坛上创出点名声,也就不再是问题了。</p>
  “你什么意思?”贺淮盯着越修之的眼睛。</p>
  “意思是……我非走不可。”越修之与他对视,神色连坚定都算不上——而是彻底的平静。</p>
  贺淮的表情瞬间变得有些狰狞,他重重喘气尝试冷静下来,但是效果甚微。怒火攻心之下,他忍无可忍地拍桌,吼道:“好啊,你走!”</p>
  他的眸色深了又深,最终挤出一句话:“这三年来我给你的所有资产,希望你尽快还回来……还有,也希望你遵守承诺,归还你母亲的疗养费。”</p>
  他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走了。</p>
  就在他手抓住包厢门上的手柄的那一刻,越修之突然说道:“贺淮,你这样真是可笑。”</p>
  “你跟顾……跟我,算是你情我愿的交易。现在交易结束了,我出于我的教养,提出了偿还您的财物的补偿。”</p>
  “但是事实上,你我都知道,我不欠你什么。你这样真的很难看。”</p>
  贺淮握着门柄的手不断收紧,手背上尽是因用力过度而跳起的青筋,他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我不介意让你见到更难看的。”</p>
  “顾斯年,你现在反悔,还来得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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