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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东张西望了一下,看着门口那一直往雪山深处延伸而去的小路,突然问:“你为何独自一人住在此处?”</p>
  连个照顾的人都没有。</p>
  沈焕领会了他的言外之意,平静地解释道:“封神山是禁地,关着他们这一族最大的秘密,寻常人不得靠近。”</p>
  “而且,”他看了林稚一眼,轻飘飘地道,“我不似君上尊贵,不需要下人。”</p>
  林稚看着他没说话。</p>
  这位道友,你拈酸吃醋的手法很熟练啊。</p>
  沈焕的神色于是又带了点忐忑,不怎么情愿地说:“我并无冒犯之意。”</p>
  林稚体贴地不再为难他,转过头问:“山外的那一套大凶阵,你可能闯过去?”</p>
  来路凶险,他甚至都没在意识里和系统交流,知道那是个杀阵,却碍于实力不够,看不大透彻。</p>
  不过沈焕向来是越阶战斗的厉害人物,没准他有办法,若是能直接一走了之,就不用再担心那劳什子的造神计划了。</p>
  也不用在这冰天雪地里过日子,其他的也可以慢慢来。</p>
  至于封神族,去他妈的。</p>
  他心里盘算了一下,却听沈焕说:“我没有把握。”</p>
  “嗯?”林稚惊了一下,“你也没有?”</p>
  沈焕有些愧疚似的低下了头,恰好错开了他的目光,声音低低的:“抱歉,是我无能。”</p>
  林稚觉得他的语气似乎不大对劲,暗暗为自己方才的失言自责,道:“我只是随口一问,你不必放在心上。”</p>
  嗯。”沈焕说,“君上很想出去么?”</p>
  “一般想。”林稚想了想,到底没把自己的隐忧说出来,只是道,“这里未免太冷清了些。”</p>
  沈焕弯起眼睛安静地笑了一下,附和道:“君上说的是。”</p>
  林稚欲言又止地望了他一眼。</p>
  “君上?”</p>
  林稚皱着眉,憋了一下,还是没憋住:“你能不能…换个称呼?”</p>
  沈焕微怔,从善如流地改口道:“师尊?”</p>
  林稚说:“我未曾教过你什么,又亏欠你良多,当不起这一声师尊,你若是不介意,便</p>
  叫我一声林稚吧。”</p>
  沈焕微微一笑:“我有什么可介意的。”</p>
  林稚看了看他温柔的笑脸,心里还是有点惊异,为他和重逢时截然不同的态度。</p>
  是受到了系统的影响吗?</p>
  他踌躇了片刻,尽量委婉地说:“封神族居心叵测,你要多加小心。”</p>
  他还想再说点什么,想到以前做过的事,又觉得难以启齿。要说居心叵测,谁还能比他这个黑历史一大堆的前魔君更叵测?</p>
  还是,再等等吧,等系统的记忆也恢复了,就好了。</p>
  沈焕却没想那么多,颔首道:“我晓得。”</p>
  他忽而走近一步,牵起林稚的手,道:“左右无事,我陪你出去走走,如何?”</p>
  林稚没想到,他会把自己带到逝去的神明居住的陵墓。</p>
  透过镜子看,总还有几分失真,感觉没那么震撼。直到他自己踏进那雪白肃穆的禁地,才终于有些模糊地意</p>
  识到:神到底是怎样的存在。</p>
  他已经永久地逝去,也没有威压释放出来,可林稚走进去的一瞬间,却还是本能地屏住了呼吸,神情也不由得严肃了起来。</p>
  他的脚步更轻,带着点自己也没察觉到的郑重,走到了那冰棺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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