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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长恍惚觉得,他手头有一大批待处理丧尸的事如果泄露出去,那些研究员绝对会把他办公室的板砖纹路都给磨平。</p>
  姜星秀直视着他:“首长,您是怕引发国际纷争还是觉得死者为大?”</p>
  首长想了想:“都有一点。”拿外国人的尸身做研究,不大好吧?虽然丧尸已经属于病毒的构造体,没有人权了。</p>
  “那倒不用担心了。”姜星秀说,“国外崇尚灵魂升华而轻视肉体,或许,首长您听过人骨教堂?”</p>
  首长摇摇头。</p>
  “那是一家位于捷克的人骨教堂,由艺术家用来自14世纪的黑死病人和15世纪初‘胡斯战争’被杀死的当地日耳曼人的人骨制作吊灯来装饰教堂,据说还可以买到人骨酒杯当纪念品。也不止这一家,还有其他的。”</p>
  首长面露诧异之色:“这……”在兔国人的观念里,死者为大,还有尸首不全的人无法转世轮回的说法,国外这么折腾人骨,打扰死者长眠,只能说是观念不同了。</p>
  “唔,他们信仰上帝,所以,将骨头捐赠给教堂,死后还能为上帝发挥剩余价值,是他们心甘情愿的。事实上,在和平时期,想要把自己的尸骨捐给教堂,表达自己诚挚的信仰,普通信徒还不够格呢——啊,话题跑远了,总之,把研究的理由包装得冠冕堂皇一些,他们是不会在意尸身问题的。”</p>
  只是需要一个理由的首长点点头:“国际影响的事情交给国家处理,你们专心研究。”</p>
  “那,关于丧尸能源?”</p>
  “做!”一个字让首长说得铿锵有力。</p>
  新能源都送上门来了,他又不傻。而且,他才不信51区——雕国的秘密军事基地——会放着丧尸全灭,而不是偷偷留下一些研究。</p>
  哥哥可以,弟弟也可以!</p>
  首长又接着说:“姜上将,你能驯养丧尸,那也能保证他们一直工作,不会伤人,对吧?”</p>
  “是的,首长同志。”青年再次俏皮地眨眨眼,“这是我们能区别于其他国家的秘密武器。”</p>
  他们要担心警戒失误,丧尸反噬,而兔国,只需要把丧尸随便扔哪个无人工厂,让丧尸劳作就行。</p>
  “丧尸的问题解决了。”姜星秀拍拍手,“所以,首长,我们来讨论一下研究经费?”</p>
  说到这个,郅院士可来精神了,很少做表情的脸甚至扯动了脸部肌肉,给了首长一个不太自然的笑。</p>
  首长眼皮跳了跳:“你们要多少?”</p>
  姜星秀:“咳,先来个五千万?”</p>
  首长松了口气。在研究经费方面,这不算什么狮子大开口,一些高校重点实验室,每年都会拨大约一千万科研经费过去。看姜星秀那样子,他还以为是要五千亿呢。</p>
  首长用他特有的平静嗓音,轻轻松松道出:“行,回头打个申请,你们俩的研究经费,各拨五千万——对了,项目课题是什么?”</p>
  姜星秀很是不好意思:“永动机。”</p>
  首长:“……”</p>
  “咳,我知道这个项目听起来很像是骗研究经费,但是,我们总不能说丧尸研究所是吧?”</p>
  首长:“……”</p>
  怪不得需要在他面前过一遍这事,不然,谁看到申请研究永动机的项目不会打回去啊。</p>
  首长不愧是首长,用了两秒钟接受现实,“你们就这么申请吧,我这边会让人把经费拨下去的。”末了,还开个玩意,“反正不会让你们为了几支试管,几对小白鼠去卖肾的。”</p>
  至于财政部那边的负责人看到这种明显是“骗经费”的课题心里会有什么崩溃想法,就不关他的事了。</p>
  *</p>
  姜星秀在国家安排的落脚处收拾衣服,准备洗个热水澡,舒舒服服睡上一觉——刚结束完他负责的欧洲撤侨行动,就马不停蹄被找去问丧尸的事情,直到现在才能休息。</p>
  刚换好睡衣,坐在床边胡乱揉着短毛,门就被密集的敲击打得砰砰响。</p>
  毛毛躁躁的声音在门外吵:“教授,姜教授!您是不是要回来做研究了?我就说军营有什么好呆的,以您的脑子,呆在科研界才能更好的发光发热啊!”</p>
  小伙子,你这样的,连这个基地的大门都出不去你信吗。</p>
  想到附近住着一个连的军人,而刚才这小子的大嗓门不知多少人听到,姜星秀就一阵头疼。</p>
  他将拭发的头巾扔到床上,利索地直接在睡衣外头穿好外衣外裤,打开了门。“大呼小叫,成何体统,平时在实验室也是这么叫的吗?”</p>
  门一开,风振过后,水气扑面而来。门外靠着右手墙的青年怔一下,目光扫过姜星秀还缀着水珠的发尾,有些吸不上气来,“我我我……对不起,教授,我看你灯开着,以为你没有睡下,没想过你在洗澡。”</p>
  “嗯,大晚上的,你不睡觉,来找我做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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