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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霁只看着便知道当时有多凶险。</p>
  他拿出伤药来,一点一点的替他擦拭好。</p>
  微凉的触感顺着两人接触的地方传来,楚尽霄全程目光都没有离开师尊,好似害怕他一转眼,师尊便不见了一样。</p>
  宁霁也任由他看着。</p>
  在龙爪上的伤痕被上了药之后楚尽霄本是想说没什么了,但是却看见了师尊的眼神。</p>
  他低头顺着目光看过去,望着龙腹上的血口有些出神。他好似一直在受伤。</p>
  楚尽霄意识到有些好笑。</p>
  在血口之上还有另一道陈年旧伤,像是从里面剖开一样,宁霁指腹触碰着那道伤,抿唇问:“这是怎么来的?”</p>
  是当年在祖龙冢时,被祖龙占据躯体时自己剖开的。</p>
  若是往常楚尽霄可能便会告诉师尊。</p>
  他想要师尊疼疼他。</p>
  可是在师尊那样望向他时,他却知道师尊的心也会疼。</p>
  他会因他而疼。</p>
  大抵是爱到骨子里,便是师尊为他难过,楚尽霄都舍不得。</p>
  他此时忽然又想隐藏起真相,只有在此刻他才觉得师尊失忆之后会好些。至少那些对师尊来说陌生的无可适从的情绪,会因为什么也不记得而淡些。</p>
  他只当他是有熟悉感的弟子而已。</p>
  于是楚尽霄笑道:“历练的时候受了伤,大家少年时都是这么过来的。”</p>
  “师尊别担心,不疼的。”</p>
  “都过去了。”</p>
  他说的轻松。可没有一个修士会像他这样,年纪轻轻便修到化神,也没有一个修士会如同他一般,身上全是致命之伤。</p>
  撒娇的玄龙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疤,每看见一个,便叫宁霁心中一刺。</p>
  他沉默着用灵力将腹部的伤止住,温暖的灵力顺着伤口游走。宁霁白色的衣袖上沾了血,可是面色却没有一丝改变。</p>
  楚尽霄始终是笑着的,他努力做出不疼的样子,看着师尊收了手后将药膏涂抹在伤处。</p>
  “若是疼便告诉我。”宁霁出声道。</p>
  楚尽霄低头应了声,只觉得心中酸胀。</p>
  ——他终于等回来了他的师尊。</p>
  身上见骨的伤口被涂上了药,在宁霁收手之时楚尽霄化为了人形从后抱住了他。</p>
  陌生的气息叫宁霁身体微僵了一瞬又慢慢放松下来,他转过身去任由他抱着。</p>
  “师尊,今晚陪我一起睡吧。”楚尽霄道。</p>
  他话说出口帐内安静了一瞬,楚尽霄这才记起师尊失忆了。就在他以为师尊不会答应的时候,却听见一道意料之外的声音。</p>
  “好。”</p>
  宁霁道:“好。”</p>
  他转过头去,面容在半边烛火下有种冰雪淬开的美,眼神却是复杂的。</p>
  宁霁也不知自己是出于什么原因答应,只是他想这么做便做了。</p>
  “睡吧。”</p>
  在楚尽霄拉住他衣袖之时,宁霁开口道。</p>
  两人躺在榻上离的很近。这是一种极为亲密的距离,宁霁诧异自己没有一丝反感。</p>
  在天边月色落下之时,一只手忽然握住了他的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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