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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手劈向云湛,云湛躲闪不及,被白梵路轰出数丈远,差点直接从凌绝峰顶跌下去。</p>
  “云湛,”白梵路胸膛起伏,余怒未消,“你若还自诩是正道中人,这种两面派的把戏,就别玩儿了,我腻了。”</p>
  白梵路恨得牙痒,手一抖就将据说柔韧不断的七彩绫给扯成两截。</p>
  看着他抖落长绫,云湛目光微沉,终于端正面色,“师兄,我没和你玩儿,我对你从来是一心一意,你现在记忆里的都不是真的……”</p>
  他一顿,有些底气不足道,“至少……至少绝不是表面看来那样。”</p>
  “不是表面看来?”白梵路冷笑,“那你方才将我推下悬崖,不是表面看来,实际又是为了什么?”</p>
  云湛万分诧异,而不待他回答,白梵路又接着道,“难道是为了先推我下去再将我拉起来吗?给一掌再拿颗糖哄?你当我三岁小儿吗?”</p>
  “师兄你等等!你说我将你推下去的?”云湛道,“我没有做过!我对天发誓!”</p>
  白梵路嗤笑一声,明显不信。</p>
  云湛急了,“我也不是三岁小儿,若真想推你下去,又怎么可能这么快拉你上来?”</p>
  “……”白梵路不是没想过,但他实在是不敢信了,他怕了。</p>
  云湛见白梵路仍旧不为所动,忙又道,“我和你分开后就来取这七彩绫,回去找你时你已经在下面了,我……对了,酒老仙可以替我作证!”</p>
  “你们仙族沆瀣一气,我要他作证?”白梵路摇头,只觉好笑,“我宁愿相信我自己见到的。”</p>
  “你亲眼见我推你下去的?”</p>
  白梵路像看傻瓜一样看向云湛,似乎懒得回答这个问题。</p>
  若非亲眼,他至于这么难受吗?</p>
  云湛突然灵光一闪,“我知道了!是白君冥!他之前就假扮过我,一定是他!”</p>
  方才他急于救出白梵路,根本没注意四周,白君冥当时一定在那附近。</p>
  “……假扮?”显然白梵路也没有百花阁那部分记忆了。</p>
  云湛急得不行,忽而他想到什么,立时幻出青鸟,“我有青鸟,师尊给你我的这对青鸟,我是真的!”</p>
  白梵路摇头,继而更是好笑,“你是真的,如何证明那个人是假的。”</p>
  “……”云湛迟疑了,他显然也没想好这个问题。</p>
  这病急乱投医的表现,看在白梵路眼里,倒似证明他并未说谎。</p>
  其实很简单,问问白君冥就知道了。</p>
  “我可以找白君冥对质!”云湛大声道。</p>
  想到一处去了,但是白梵路当然不会拉着云湛一起去找白君冥,他未置可否,后退一步,直接转身就像要走。</p>
  “师兄!”云湛挡在他面前,“你去哪儿?”</p>
  “不关你事。”</p>
  “你还是不信我说的吗?我说我没对不起你,没推你下去,还有你现在脑子里的东西,都是受那该死的天劫影响,那些根本就不是我们经历的事,我这样说,你信吗?”</p>
  白梵路挑眉,“不是我们经历的事,那为什么会在我脑子里存在?”</p>
  “……”云湛咬牙,这个问题,他真的回答不了,或者说,现在还不能回答。</p>
  “再者……”白梵路眼中的恨意不知何时已经散得淡了,他道,“信如何?不信又如何?我是魔,你是仙,我们已经这样了。”</p>
  云湛深深凝住他眼睛,“这样是哪样?”</p>
  那双眼睛幽深如潭,其中比从前更添浓墨重彩的一笔紫色,愈发叫人难以看清。</p>
  而那眉心的印痕,也是灼亮地刺着他。</p>
  “这样是哪样?”云湛又问了一遍。</p>
  白梵路深觉无力,这个人为何就要打破沙锅问到底呢。</p>
  “仙魔殊途,你难道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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