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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狱警身影出现在自己牢房门外时,它站起身,面无表情到甚至分外冷漠的脸上今天第一次露出笑容。</p>
  “阮阮早上好。”</p>
  “早。”阮陌北没像往常那样一进门就脱下警服外套,少了外套的约束,他衬衣的衣领会塌下来,难以遮住脖子上的痕迹。</p>
  他不想在用任何可能的方式刺激沙利叶了。</p>
  阮陌北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余光瞄到墙边的床,昨天的疯狂回忆立刻浮现在脑海,让他从脖子根开始发热,他清了清喉咙,垂下眼不去看沙利叶:“你感觉好点了吗?”</p>
  “好多了。”沙利叶耳朵红红的,它小狗一样绕着阮陌北转了一圈,盯着阮陌北的嘴唇和脖子,“阮阮呢?”</p>
  “我没事。”阮陌北此地无银三百两地把本来就立得很高的衣领再拉高一些,将话题引到正途:“对了,你能控制人的梦境吗?”</p>
  “梦境?”沙利叶歪了下头,“是睡觉之后会看到的那些东西吗?我还从来没做过梦呢。”</p>
  答非所问,阮陌北盯着沙利叶满是天真的澄澈眼睛,直觉告诉他,沙利叶在说谎。</p>
  梦中的景象让他怀疑沙利叶的纯真是不是在他面前故意装出来的。</p>
  这样的怀疑并非第一次产生,从沙利叶那天暴走起,阮陌北就隐约意识到了端倪,步入成熟的绝非只有身体,还有沙利叶的心理年龄。</p>
  它不再像个小孩子了,现在的模样,大概是专门装给他看的。</p>
  可能是为了降低自己的警惕性,也可能是沙利叶以为自己会更喜欢它小时候的样子。</p>
  阮陌北没有戳破,沙利叶确实很会演,但他已经有了让它主动暴露的方法。</p>
  “不是你做的吗?”</p>
  沙利叶歪头:“阮阮梦到了什么?为什么要感觉是我做的?”</p>
  “没事。”阮陌北没有回答,他靠在桌边,看到沙利叶放在床头的书都快被翻到包浆了,这几天被沙利叶的身体状况耽误,他已经很久没好好讲一个故事了,“想听故事吗?”</p>
  兴许是昨天耗了大力气帮助对方纾解,今天的沙利叶没再怎么折磨阮陌北,顶多就是在阮陌北忍受范围内的亲亲抱抱,昨天混乱之中两人第一次接了吻,大概算接吻吧,沙利叶直接把他嘴角啃破了。</p>
  指尖伸过来,轻轻在他唇角处按了下,阮陌北停住话音,看向它。</p>
  “我是你的饲养员,我的工作范围不包括这个。”</p>
  沙利叶轻轻哼了一声:“昨天你也是这么说的。”</p>
  “你不要逼我。”阮陌北还算平静。</p>
  “我没有。”沙利叶小声嘟囔,它猛然撑起身,在阮陌北后仰闪躲的瞬间伸手按在他后脑处,制止了他的逃离,成功在阮陌北唇上啄了一下。</p>
  计谋得逞,沙利叶抿着唇满足地笑了,只剩下阮陌北呆愣几秒,抬手擦了擦嘴唇,碍于面子他只能假装无事发生,继续讲述被中断的故事。</p>
  铃声响起提醒阮陌北陪同时间结束的那刻,阮陌北从心底里舒了口气,他全须全尾地成功从沙利叶手下熬过了今天。</p>
  “明天我可能会来不及过来,上面让我去做实验的监督。”阮陌北站起身,“如果我没法赶过来,我会让我的朋友过来陪陪你。”</p>
  “朋友?”</p>
  “嗯,她人很好,到时候千万不要紧张,她不会伤害你,同样,你也不要伤害她。”</p>
  “我不会的。”</p>
  阮陌北摸摸沙利叶发顶:“那就好,无论你们两个谁受了伤,我都会很难过的。”</p>
  目送阮陌北的身影离开,沙利叶重新看向关闭着的摄像头,透过镜头,他看到了走廊上的阮陌北,正走向监控室。</p>
  明天阮阮不回来,他的朋友会过来。</p>
  沙利叶坐回床上,又恢复成了面无表情,阮陌北身边有很多人,它看到过的就不少,但最经常出现的,是个红头发的女人。</p>
  明天会是她过来吗?</p>
  沙利叶盯着镜头,精神领域向外扩展,遍布了整个51区的摄像头成为了它无处不在的眼睛,它看到了很多,保卫室里的门卫,运行在街道上的清扫机器人,实验室里白色大褂的研究院,正在被审讯的犯人……</p>
  终于,它在一个镜头中捕捉到了一抹红色,她正坐在电脑前整理数据,在她身边,戴着框架眼镜的中年男人头发花白,正从冰箱中拿出样本。</p>
  他有着和阮陌北相似的容貌。</p>
  沙利叶皱了下眉头,它想要看的更清楚,脑袋和胸口却开始隐隐作痛,有什么好不容易被压制下去的东西正跃跃欲试着想要冲破桎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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