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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寒琅见他沉默,似乎有点失落。</p>
  “……你就这么恨我吗?”</p>
  “……”</p>
  在他一瞬不瞬地注视里,程榭之缓缓摇了摇头。他对沈寒琅的所作所为其实没有到“恨”这么激烈的地步。</p>
  他一直都只是,无法忍受。</p>
  他没有回答沈寒琅的打算,抽回剑刃,深深地看了沈寒琅一眼,转身离去。</p>
  沈寒琅捂住被刺穿的心口,低声自语:</p>
  “·永远都两清不了的。”</p>
  他弯了下嘴角。</p>
  ……</p>
  那一剑并非杀招,让沈寒琅误打误撞捡回一条命,可他也受伤不轻,只能闭关静养。</p>
  程榭之与他身在一个屋檐下,却抬头不见低头也不见。</p>
  宛如陌路。</p>
  反正他要走了。</p>
  这种感觉连日来极为清晰,程榭之甚至隐约摸到了一点和这个世界的天道进行沟通的技巧。</p>
  他这一次能够顺利返回他自己的时代。</p>
  出意外的概率极低。</p>
  沈寒琅困住他的“屏障”已经不再起任何作用。</p>
  程榭之握着那颗桃花种子,走到沈寒琅房门前,驻足片刻。</p>
  低沉的声音从里面传来。</p>
  “阿榭?”</p>
  程榭之眉眼间一瞬的异样被敛起,沈寒琅恰好打开门。他披一件月白外裳,气血不足,唇色略白。</p>
  “种子给你。”</p>
  程榭之语调冷淡。</p>
  “虽然不知道为何种子上会有你的气息,但这样的话,这颗种子留在我这里……碍眼而已。”</p>
  沈寒琅笑了下,苍白疏淡的五官鲜活起来,伸手接过那颗种子。</p>
  “你还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p>
  脾气似乎极好的样子。</p>
  程榭之:“……”</p>
  他伫立片刻,一字一句对沈寒琅说:“你看,你费尽功夫也没有办法永远禁锢住我。”</p>
  沈寒琅垂眼:“嗯。”</p>
  程榭之这一次真的拂袖而去。</p>
  ……</p>
  那是沈寒琅在栖碧山最后一次见他。</p>
  他的离开悄无声息,仿佛只是短暂出一趟门,以至于根本不需要告别。</p>
  沈寒琅伤势稍微好转时,程榭之所在的房间已经人去楼空,笔墨纸砚被摆得整整齐齐,仿佛从未有人来过一样。</p>
  沈寒琅走进去,窗台上那颗被他放上去的桃花种子也已经消失。</p>
  他失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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