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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妹妹:“喵——”
  “它饿了。”周慕予说,“昨天早上就是因为饿了没饭吃才跑去找我,你说你,自己离家出走就算了,让孩子跟着你遭罪。”
  “我没有……”
  郁霜心里冤枉,他每天按时按点给猫添粮,怎么会饿到它?
  “你躺着吧,我去喂猫。”周慕予坐起来,“孩子没有爸爸终归是不行。”
  郁霜一般一周只给妹妹吃一两次猫罐头,其他时候会在它的猫粮里添一点新鲜的肉类和蔬菜,但是今天周慕予为了讨好妹妹,悄悄给它开了一个新的罐头。
  不过也不敢给它吃太多,只倒了一小半在碗里,压低声音说:“吃吧,吃完记得把碗舔干净,别被霜霜发现了。”
  妹妹:“嗷——”
  周慕予露出一个欣慰的微笑,摸了摸小猫的头。
  孩子没有爸爸行不行他不知道,他没有郁霜是一定不行的。
  半个月的单身生活属实让他过怕了,从精神到身体没有一处是舒服的,直到昨天抱着郁霜睡了一觉,才终于重新恢复生机。
  酒店送来早餐,郁霜慢腾腾地起床洗漱,过了一会儿,周书熠也过来了。
  昨晚郁霜睡着后周书熠给周慕予打电话,问要不要出去吃宵夜,周慕予说郁霜已经睡了,最后周书熠似乎是跟严放去的。
  “严放呢?”周慕予问。
  “应该还在睡吧。”周书熠满不在乎地说,“他昨天喝多了。”说完想到什么,又补充:“我没喝哦。”
  郁霜刚好从浴室出来,听到他们的谈话,问:“严放他一个人喝酒吗?”
  周书熠点点头:“嗯哼。”
  郁霜没想到,严放看起来吊儿郎当的样子,对什么都不在乎,竟然也会一个人喝闷酒。
  周慕予皱了皱眉,说:“你少跟他来往。”
  “又不是我愿意和他去的,谁让你们两个,你们……”周书熠说着说着没了声,愤愤地转移话题,“你们什么时候回去,我下周飞机,还送不送我?”
  周慕予没有回答,转头看向郁霜,暗示周书熠这要看郁霜的意思。
  和周慕予两个人独处的时候郁霜可以硬气地说我不回去,但现在当着周书熠的面,他总不好再这么说。
  在他看来,这叔侄俩分明是串通好的,软硬兼施,非逼他回去不可。
  “我……”郁霜犹豫了一下,没有立刻回答。
  周书熠大声叹气:“我倒是无所谓,可怜弟弟一只小狗,它那么喜欢你,你都不回去送送它。”
  弟弟……
  郁霜心软了:“你们想什么时候回去?”
  周书熠立马回答:“越早越好。”
  周慕予和周书熠轮番上阵都没能让郁霜给一个明确的答复,最后还是要小狗出马。周慕予心情复杂,说:“这次先跟我回去,等你什么时候想玩,我再陪你出来玩,好吗?”
  话说到这份上,郁霜只能妥协:“好吧……那,严放怎么办?”毕竟严放任劳任怨陪他玩了这些天,郁霜总归是有点不好意思。
  周书熠哼了一声:“你回去的话,他肯定也要回去咯。”
  旅行计划被迫中断,郁霜心里有一点小小的遗憾。可是想到弟弟被周书熠留在家里,说不定现在正可怜巴巴地盼望着他们回来,他又实在于心不忍。
  最后郁霜说服了自己:小狗的生命很短,应该多陪陪小狗。
  周书熠一语成谶,郁霜要走,严放果然也要跟着一起走。
  严放和周慕予打了那么多次架,每次都是严放先消气,这次也一样,严放已经像个没事人,周慕予仍然对他没有好脸色,话都懒得跟他说一句。
  一路上气氛僵硬,妹妹坐飞机时有点害怕,一直乖乖卧在郁霜怀里。周书熠戴着耳机玩游戏,严放闭眼假寐,周慕予握着郁霜的手,偶尔看猫,偶尔看郁霜,整个机舱都很安静。
  落地宁城已是深夜,回到熟悉的城市,郁霜一时有些恍惚。
  几个人在机场分道扬镳,坐在回去的车上,郁霜望着窗外闪过的街道和建筑,不自觉看得出神。反倒是妹妹重新焕发了活力,两只前爪扒在窗户上,好奇地向外张望。郁霜回过神,摸摸它的头,轻声说:“我们回家啦。”
  妹妹抬起头看向自己的主人:“喵——”
  “它听懂了。”周慕予说。
  郁霜回身,对周慕予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嗯。”
  “终于回家了。”周慕予叹气,像惆怅又像欣慰,“两个宝贝都回来了。”
  第62章 “不要再有误会了。”
  周慕予找老婆的事人尽皆知,严放拐了人家老婆的事也人尽皆知。
  俗话说夺妻之恨不共戴天,周慕予和严放虽然还没闹到那种地步,但在外人看来,严放确实做了一件过分到无法原谅的事。
  也有心明眼亮的,比如周慕予身边的朋友。
  “我不是跟你说了吗,你别招惹他。”
  机场道别后,严放没有回家,而是约季骞去了银港。季骞自然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恨铁不成钢地指着严放说:“你看不出来那个小狐狸精不是个省油的灯么?还有周慕予,你是不是太久不跟他打交道忘了他的手段?他最擅长的就是做足表面功夫然后背后使坏。你看着吧,他把这事闹得人尽皆知,就是为了让你不占理,回头被他阴了也没人替你说话。”
  严放轻嗤一声:“我又不傻,我当然看得出来那个小家伙利用我。”
  “那你还……”
  “我觉得有意思啊。被他利用一下又不会损失什么。”
  说着话,严放的手机响了。
  他接起电话说了几句什么,再放下手机时,脸色有些阴沉。
  “怎么了?”季骞小心翼翼地问。
  “没事。”严放淡淡勾起唇角,“公司几个高管集体离职。这是逼我回去呢。”
  “不会是……”
  “嗯。”
  严放端起酒杯,目光落在空气里某处:“周慕予,动作够快的。”
  “我说什么来着,他没那么大度。”
  “不过这次我也不亏,和他认识三十多年,第一次看他鞍前马后低声下气,有意思。”
  季骞冷笑一声,不屑道:“你不了解他么,只要能达到目的,低声下气算什么?”
  “你的意思他是装的?”
  “倒也没有。能屈能伸罢了。”
  话没说几句,严放的手机又响了,这次是他大哥,声音大到季骞隔了半米远都听得到:
  “不是今天回来么,又去哪鬼混了,还不快滚回来!严家的脸都让你丢光了!”
  严放把手机拿远一点,不紧不慢地问:“爸呢?”
  “你还好意思问爸,爸已经被你气死了!快点给我滚回来!”
  “知道了,这就回去。”
  挂了电话,严放耸耸肩:“改天再约吧,今天要回去领家法了。”
  季骞忧心忡忡地问:“不会有事吧?”
  “我都三十多岁了,总不能扒了我的裤子抽我屁股。”严放说完,舔了舔后槽牙,冷笑道:“周慕予这个不要脸的东西,上我爸那儿装可怜,真行。我倒要看看他还有什么招。”
  “你也别跟他赌气……落个两败俱伤,得不偿失。”
  “我知道。”
  严放走了,季骞咽下一杯酒,默默叹了口气。
  他们一起长大的这撮发小里,周慕予是行动力最强的一个,因此也最有出息。
  往往别人还在犹豫的时候,他已经做出最有利于当下和未来的决断,然后坚决执行,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做生意也是,接手家业整顿内外也是,在郁霜这件事上也是。
  想把人留在身边就雷厉风行地结婚,发现自己心动就不顾一切地追爱。
  季骞从一开始就看准了周慕予的脾性,没想到劝严放不要掺和,严放竟然不听。
  但是周慕予也并没有那么运筹帷幄,比如他控制不了自己的感冒。
  长途跋涉没有让他倒下,寝食俱废也没有让他倒下,回家的第一天,在熟悉的床上睡了一觉之后,他病倒了。
  郁霜也是第二天醒来才发现不对劲的。
  周慕予平时比他醒得早,今天却一直沉睡,被窝里的温度也不正常,热得他想要推开身边的人。
  他睁开眼睛,先看到一处凸起的喉结,再抬起头,看见周慕予泛着不自然潮红的脸颊。
  郁霜几乎是立刻清醒过来:“周慕予?”
  叫了几遍,周慕予才缓缓睁眼:“霜霜……”
  他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一听就有问题。郁霜抬手探了探他的额头,很烫。
  “你怎么了,你不舒服吗?”
  “我头疼……让我再睡一会儿,乖。”
  说完,周慕予又闭上眼睛。他的眼睛和鼻子泛着红,因为鼻塞,不得不微微张开嘴巴呼吸,看起来竟然有一点脆弱。
  郁霜没有想过,某天他会把周慕予和脆弱这个词联系起来。
  他爬起来去找家里的医药箱,翻箱倒柜很久,终于在某个抽屉里找到一支体温计,也顾不上别的,立马跑回去给周慕予量体温。
  周慕予已经又睡着了,郁霜把他叫醒,让他含住温度计。
  “我没事……”周慕予含含糊糊地说。
  温度计上的数字显示38.5,郁霜担心得声音都开始发颤:“药箱在哪里?我找不到。”
  “在储物间,右手边的柜子,最下面那层。”
  于是郁霜跑出去找药,回来想起没有水,又跑去倒热水,然后想到什么,又去冰箱里翻出一盒退烧贴。进进出出跑了几趟,周慕予虚弱地笑了:“别着急,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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