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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边守望台上有狙击手。」居应仁嘴里念着,指尖在键盘上快速移动。
  「姐姐,我从后面上去,你在前面守。」单芷静说,移动滑鼠。
  枪林弹雨环绕一室,两台电脑,两个女人。
  「队友需要支援。」居应仁说。
  「我捡到一把狙击步枪。」单芷静高兴喊道。
  「咳、咳。」坐在沙发上喝着花茶的女人轻咳了两声,手握滑鼠的其中一人身体抖了下。
  「呃啊!」
  「姐姐!」
  「死了。」居应仁尷尬一笑,揉了揉鼻子,对单芷静挤眉弄眼。
  接收到无声讯息的她扬声,「姐姐,你很雷诶,去坐板凳啦!」
  「那就拜託你啦,师父。」居应仁跳开游戏,坐上沙发,捱近自家太太。
  「老婆。」她轻唤。
  「嗯?」
  「你今天特别漂亮。」居应仁说,亲吻对方脸颊。
  「少来。」单笖茗拨开她,又輟饮一口花茶。
  她坐在这张沙发上五个小时了,那两个女人打电动打五个小时了。
  整整五个小时,早上九点玩到现在下午两点零七分,不吃不喝不走动。
  「你每天都很漂亮。」居应仁嚥了嚥口水,拿出手机。
  单笖茗抿嘴,努力抑制住笑意。
  「老婆,你看。」
  各式婚纱照一应俱全,服装、色调、画风、场景、风格等全都分类完毕,列出各摄影工作站和每一位摄影师的作品风格。
  「你又有朋友要结婚了?」单笖茗接过手机,滑着相片。
  「不是啦。」居应仁失笑。
  「我想拍,我们三个。」她说。
  「没有给你一个婚礼,至少要有婚纱照吧。」
  闻言,单笖茗嫣然,「不用麻烦啦,这不便宜诶,我也不年轻了,不用那么劳神费力。」
  「真的不要吗?」居应仁挑眉。
  「年轻时候嚮往的东西,现在老了就没那么……」话语未落,居应仁便开口打断。
  「我预约了,明天一起去挑衣服。」
  「蛤?」单笖茗瞪大双眼。
  「重复看了这一系列很多次,其实你很喜欢这个吧。」居应仁指向手机萤幕。
  「所以我刚刚线上预约了。」
  「刚刚?我在说话的时候?」
  「喔,对啊。」居应仁頷首。
  方才太太盯着手机说话,也不会注意自己在做些什么。
  「不好吧…真的没关係。」单笖茗微微蹙眉。
  纵然心里仍有想要一圆年轻时的梦想,但如今年纪已过,即使心里仍有对婚纱的幻想,也不敢轻易尝试,更何况孩子都那么大了。
  「包在我身上。」居应仁拍了拍胸脯,勾起唇角。
  见太太嘴角上扬的弧度,单笖茗莞尔。
  她是带着两个大孩子啊。
  滑入喉间的液体已经失去原本该有的浓烈气味,身体仅能将其判定为某种正抽离自己部分意识的罪魁祸首。
  纤手抚上大腿,指尖轻划脸颊,呼吸稍嫌急促,面色红润,仰首靠在沙发上,姿态诱人。
  毫无防备,活像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差不多该离开了?」女人纤指滑过对方鼻梁,抵在鼻尖。
  身下的她吸了吸鼻子,味道不太一样,是陌生。
  「罗予丹!」忽地,一道女嗓传来,艷丽女人回眸愣愣看着素未谋面的她。
  「你谁?」她挑眉,万年单身罗予丹,本该无人管辖。
  「我才要问你是谁吧,把你的手从她身上移开。」sandy走近俩人,拿开对方放在醉死之人身上的手。
  「你…!」女人瞪当双眼,那可是她花了一个晚上灌醉的猎物,怎么能就这么拱手让人?
  「诶,起来啦!」只见sandy毫不留情往罗予丹脸颊拍了几下,对方仍毫无动静,索性一鼓作气将她背到身上。
  「喂!」女人跟着起身,拉住罗予丹的衣服。
  「干嘛?有话快说,这女人很重。」sandy恶狠狠瞪着方。
  「你也太没礼貌,拿着别人的猎物就想跑?」
  「那你还真是找错人了。」sandy落下话,便扛着罗予丹离开酒吧。
  路上,被酒精淹没的女人全程陷入半昏迷状态,口中含糊念着什么,sandy听不清,她开着车犹豫要将这女人带去哪里。
  「长到这个年纪了,还像个小孩子一样。」她呢喃着,将车驶入地下停车场。
  当她终于平安将那女人扛回住家,自己已然满身大汗。
  「能把我搞得这么狼狈的人,也只有你了啊。」snady双手插腰,俯视倒卧沙发的罗予丹。
  「好热…」她含糊说着,伸手掀开上衣。
  在这寒冷冬季饮下烈酒,和窝在暖炉旁取暖没有两样。
  「喂喂喂!罗予丹,你好歹也长一点危机意识好不好,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现在身在何处啊?」她扶额,将衣摆拉好,脱下身上外套,盖上。
  「差点被捡走都不知道。」她无奈说着。
  两个小时前,她终于忙完公事,想到罗予丹那里找些乐子,怎料走到哪都不见对方身影,问了酒保才得知这女人今天好像和老爸发生一些口角,一个人跑到另一间酒吧喝闷酒了。
  辗转又问了几个人,终于找到那间酒吧的位置,她用最快的速度赶往现场,若她再慢个几分鐘,恐怕人已被带走。
  思即此,sandy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她不能想像罗予丹倒在别人身下的情景。
  绝对不能允许。
  「诶,你乖乖躺好不要乱跑,我去洗个澡。」她说道,确认对方「不会乱跑」后,便到浴室沐浴。
  温热清水顺流而下,sandy开始思考自己究竟为什么会和外头的她搅和在一起。
  明明自己不过是想喝杯生啤酒,消消职场怨气,顺道钓个幸运儿共享一夜春宵,仅此而已。
  怎么这一闹,便离不开那老令人捉摸不定的女人。
  想想半年前,她遇见罗予丹之前,也是个游戏人间的花花女子,怎就这么轻易被抓住了。
  思即此,她浅笑。
  「太不应该了。」
  〝碰!〞浴室大门霎时敞开,冷风灌进。
  「呃啊---!罗予丹!快关起来!很冷!」她惊叫道。
  「你在洗澡?」罗予丹只是悠悠问着,缓缓关上门。
  「对啦,你不是睡得好好的吗?」sandy扶额,冲去身上泡沫。
  「我也要洗澡。」罗予丹自顾自说着,脱下上衣。
  「拜託,你到底知道不知你现在人在哪里?」sandy阻止罗予丹继续闹笑话,伸手拉住对方,不让她太快曝光。
  「sandy,你今天话很多。」她微微蹙眉,挣脱被对方抓住的手,将上衣退去,扔到一旁。
  「那是因为你太不正常了。」sandy弯腰捡起对方随意乱扔的衣服,上头还沾染着酒气。
  这是她第一次看见罗予丹喝醉的模样。
  闷酒不是为情所困,而是单纯的家庭纷争,虽然不清楚争吵的理由,但想必她一定很重视父亲吧。
  「出去。」罗予丹指着浴室门。
  「蛤?」这是她家诶!这是要被赶去哪?
  「我要洗澡,你要观赏?」罗予丹面无表情说着。
  「呃,抱歉。」意识到自己反应慢半拍,sandy摸摸鼻子,一把将浴巾裹住身体便离开浴室。
  一个半小时过去。
  两人倒在软床上,她盯着天花板发愣。
  「现在是什么情况?」
  罗予丹不仅在自己家洗澡,此际还与她同床共枕,重点是两人什么事也没做,若是平常,她早就像隻恶狼一样扑上去了。
  但今天不同,看见罗予丹难得无害的一面,她竟有种「就这样平静的处于一室也好」的想法。
  平淡的,没有以往的激情,感受对方的存在,不需要任何肌肤之亲。
  「没想到你也会有如此纯情的时刻。」sandy失笑。
  罗予丹平稳呼吸,令她感到心安。
  她是真实的存在,不同于以往,欢愉过后她仍感受不到她的存在,仿若交合只是凭空捏造,海市蜃楼。
  sandy关上灯,闭上双眼。
  「晚安。」她说。
  盖上暖被,二人体温相触,罗予丹在睡梦中感受到另一股暖流靠近,她无意识的靠近,紧紧捱着对方,汲取温度和香气。
  「罗、罗予丹?」以为对方醒了,sandy唤道。
  回应她的是对方鼻息。
  sandy尝试把对方挪至一旁,至少二人能保持半个身体的距离。
  安全距离。
  可尝试了几遍,罗予丹最后都还是会贴到自己身上。
  「别这样…」她无奈,好不容易清净心灵,对她没有非分之想,可如今被这样一闹,心底关上的野兽正蠢蠢欲动,名为浴火的火苗正在壮大。
  她轻触罗予丹鼻尖,那是真的陷入深层睡眠,毫无意识的。
  即便她现在对她做出踰矩的行为,这女人也不会发现。
  sandy嚥了嚥口水,纤手抹脸。
  「冷静、冷静,不能趁人之危,这是不道德…不,这是违法的。」
  「对,不能违法。」她终于找到抑制住自己行为的理由。
  「沉住心,快睡。」
  快睡。
  「好香…好喜欢…」罗予丹嘴里呢喃着,侧过身。
  「唔…不行…碰到了…」sandy好不容易沉住气,这回又来个奇袭,右手被柔软双峰压制。
  脑中跑过每一次触碰对方酥胸的手感,清晰诱人。
  「sandy…」正当她快要抵制不住心里野兽的时候,罗予丹轻声唤道。
  不,是无意识叫唤。
  「梦话?」她侧耳。
  可最后还是没有等到下一句,她期待听见的。
  在与脑中野兽的一翻搏斗后,sandy狠下心,一把抓起抱枕,隔在俩人中间,让罗予丹抱着抱枕入睡。
  「真是有违心志。」她低声说道,离开软床。
  安顿好床上女人后,她便随意拿了毛毯和枕头,铺在床边地板。
  「希望不要冷死在自己家里。」sandy低语。
  在没有外物干扰的情况下,终于成功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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