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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期间,她的师弟师妹们都闻讯来围观这间“避难所、补给点”,一见是许疏楼,都露出了“果然是你”的表情。
  几人留下来与师姐共进一餐,便又踏上了独立生存的路。
  季慈离开前,许疏楼叫住他,顺势把那瓶化鳄丹赚来的灵石抛给了他。季慈脸色古怪:“师姐你可真是个商道奇才。”
  许疏楼叹气:“什么奇才?我甚至都不知道这生意是怎么做起来的。”
  ———
  小秘境外,围观的几位夫子,已经几乎要笑到打跌了。
  “这一百二十一的行径,可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确是有实力,才能如此。”
  “这小秘境,于她而言,竟似是游戏似的。”
  “可不就是游戏吗?”一开始便说过不喜欢她的李夫子神色淡淡。
  周夫子好奇地问这位老友:“你到底为何不喜欢她?”
  “许疏楼吗?”作为夫子,虽然许疏楼没选他的课,但李夫子倒也知道她的真实身份,“我觉得她很危险。”
  “危险?”
  “凡事于她而言不过游戏而已,”李夫子沉吟,“这样的天赋,这样的实力,往后进境也定然是一日千里,世间对她而言极少有凶险。没有刺激,她很快就会腻,腻了后做出什么都未可知。”
  “你未免也想得太多了。”
  “别说我杞人忧天,”李夫子摇了摇头,“你忘了我那位为祸人间的先祖了?她身上几乎有他的所有特质,超凡脱俗的天赋,什么事都能当成游戏的态度……他们甚至一样经历过灭国的大难。”
  “我倒觉得你是走眼了。”
  “那要和我赌一场吗?我就赌,人间和修界都困不住她,她若能顺利得道飞升那最好,若不能,便会为恶陨落。”
  “我赌了,”教剑的薛夫子想起那一日许疏楼吹奏的小曲,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什么腻不腻的?我倒觉得,她在这个人间很是自得其乐呢。”
  第80章
  欺男霸女一二一
  小秘境中。
  这处声名远扬的“安全点”,自然也引起了他人觊觎。
  这一日,便有一男一女远远站在山坡上,遥望小楼。
  “这小秘境里剩下的人怕是已不过百了,现在放弃,实在不甘,”男修低头看着自己受伤的手臂,“若能抢下这个地方,我们说不定能撑到最后。”
  女修也颔首道:“我私下打听到此次第一名其实是有奖励的,以玄苍学院的豪阔,出手定然不凡。”
  男修打量了一番在门口摇椅上摇晃的许疏楼:“看着倒不像什么凶悍之辈。”
  女修看他一眼:“修者的实力哪能只看外表?”
  “师妹说得对,”男修点了点头,“稳妥起见,先放鼓吧。”
  女修点了点头,抛出一只盘鼓,那鼓面在空中不断变大,落在小楼前时,已涨到一人高。女修也随即飞身而出,翩然落在了鼓面上。
  许疏楼看着这副莫名其妙的阵仗,不紧不慢地给自己斟了一杯酒。
  那立在鼓面上的女修水袖一扬,竟在她面前跳起舞来,足尖不住踏在鼓面上,便响起一阵颇有节奏感的鼓点。
  小山坡上的男修此时也持了一支萧,荡人心魄的箫声配着鼓声响起。
  这正是他们二人的技能,鼓声配着萧声可扰乱敌人心神,不过在实战中用处不大,因为真正打起来的时候,她很难有机会舞上这么一段。此时为抢先手,打算趁着许疏楼没反应过来,先舞了再说。
  见许疏楼没有起身打断,反而托着腮欣赏起来,两人都是心头一喜。
  那女修一舞毕后,目含期待地将许疏楼望着。
  许疏楼便捧场地鼓了鼓掌:“好!”
  “……”
  见那女修仍一瞬不瞬地望着自己,许疏楼不明所以,以为对方在等夸奖,于是盛赞道:“罗裙飘逸,玉袖生风,若仙若灵,姑娘舞得漂亮。”
  “……”
  还不满意吗?许疏楼无奈,正要绞尽脑汁再编些更夸张的盛赞出来,面前那女修的神色已然从期待变为困惑:“你、你没事吗?”
  “我能有什么事?”许疏楼笑了笑,十分熟练地问道,“二位打尖还是住店?”
  “打、打尖。”两人互相使了个眼色,打算观察片刻,再谋后动。
  许疏楼便给他们指了指一楼摆着的几张小桌:“坐吧。”
  说是打尖,二人却只要了酒,不要吃食,又凑在一起窃窃私语:“我们的音攻,连隔音罩都挡不住,她怎么会没有反应的?”
  男修沉吟:“除非她比我二人境界高出许多……”
  “高多少?”
  “不知道。”
  女修白他一眼:“我去试探一下。”
  她看着门口缸里的荷花开得正盛,便借此开口向许疏楼搭讪道:“姑娘,你这花儿开得可真好,怎么养的?”
  许疏楼笑了笑:“不是养出来的,是捉了现成的花妖。”
  “……在哪儿捉的?”
  “此处往西走,有一座很漂亮的湖。”
  女修忽地反应过来,拔刀指向那一缸荷花:“差点吃了二百号的花妖!”
  许疏楼微怔,转头问那荷花道:“你吃人?”
  那荷花簌簌地抖了抖,似乎在喊冤。
  许疏楼转头回来的时候,发现眼前的女修也正圆睁双眼盯着自己,眼神里带着恐惧,身子与那荷花一般簌簌地抖着。
  许疏楼沉默地后退一步,随着时间的推移,在她这小楼停留的同窗们似乎越来越奇怪了?眼前这二人,先是不由分说便给自己表演一番,再是随口聊了几句就开始颤抖……
  两方互相打量片刻,都觉得彼此不大正常。
  女修颤着声音,十分客气礼貌地提出想离开小楼,许疏楼心累地把他们送走,看着他们近乎于逃窜的背影,复又在门口摇椅上坐了下来。清闲了没几个时辰,忽有一衣衫褴褛、浑身是血的男子冲进来:“姑娘,我师弟出事了,求你帮帮我们吧!”
  许疏楼把书卷收进乾坤镯,起身道:“你师弟人在何处?带路吧。”
  没想到她应得这么痛快,那男子反而愣了一下,眼神闪烁:“诶,好。”
  他们离开后,有约七、八道身影蹿出,把一楼里坐着吃面的两名客人赶了出去,占领了这座小楼。
  为首的男修颇得意地打量着小楼内部,挑了个位置坐了下来,把腿翘在桌上:“快些布置好陷阱,静候那婆娘回来。”
  一旁的修士一竖大拇指,拍马道:“还是大哥您有办法。”
  男子笑了一笑,扯了扯小楼里的纱帐:“她倒是会享受,我们在外面拼死拼活地与怪物打杀,怎能容她这般轻松地占了唯一的安全地?”
  “就是,”一旁的人附和道,“再说她已经占了那么多天了,也该轮到我们了。”
  “陷阱别忘了在那门上放一个,”那翘着脚的男修道,“待她回来,若识相也就罢了,若不识相,就有她好看了。”
  许疏楼这一趟离开得有些久,一行人很快布置好陷阱,等待的工夫有些无趣,有人拎了石子,去砸窗外那些缩手缩脚的巨鸟:“这些东西生得巨大,胆子倒是小得很。”
  那巨鸟被砸后,只是慢吞吞地支起脑袋看他一眼,这群人便嬉闹起来,不停扔石子过去,比谁能砸中脑袋。
  巨鸟的眼神在他们身后逡巡,半晌后,确定没有看到许疏楼那张脸,突然振翅飞扑了过来。
  这一振翅,可就没有之前的温吞模样了,翅膀裹着劲风,冲他们露出了利爪。
  ———
  许疏楼很快察觉男子有异,此人出了客栈,便不再言语,闷头冲着一个方向飞。
  “你飞了这么久找我救人?”她问,“途中没遇到过其他同窗吗?”
  “他们不肯帮忙。”
  “是吗?”许疏楼淡淡反问一句,似乎是没察觉什么不对。
  男子刚松了口气,忽然飞不动了,这才注意到许疏楼不知何时绕到他背后,一把提起了他的衣领,唰唰唰几道剑光闪过,男子惊恐地发现自己身上只剩个短裤和衣领——那衣领还是许疏楼为了方便拎人留下的。
  许疏楼坦然地将他打量了一番:“没有外伤,你衣服上的血是哪来的?”
  “……”男人感觉自己要被衣领勒死过去,拼命挣扎着。
  “你最好真的有个出了事的师弟,”许疏楼威胁,“如果没有,我就让你出事。”
  男人摸索着从乾坤戒里掏出个丸子状的法宝,用力向地面上一掷,趁着眼前烟尘弥漫,一把扯断衣领,伺机遁走。他不敢回头,一连半裸着飞出几里地,才停下来喘了口气:“他娘的,害老子又浪费一件法宝。”
  “确实是浪费了,”身后一道带着笑意的女声响起,“你看,法宝用掉了,你人没逃掉。”
  “!”
  片刻后,小秘境外,有夫子对着刚刚被扔出来的只着短裤的男修,大为困惑:“我怎么不记得小秘境里有喜欢扒人衣物的怪物?”
  男修抱着胸缩成一团不说话,把他扔出来那家伙,可不就是个怪物吗?
  秘境内,许疏楼送走他,便准备返程,途中遇到了很可爱的小鹿似的妖怪,瞪着圆溜溜地大眼睛冲她吐光波攻击,作为对它们的惩罚,许疏楼停下来把它们逐个摸了一遍。
  路过湖边,她又和里面的水草怪打了个商量,请它帮忙摘了些没成精的那种新鲜莲藕准备回去喂巨鸟,她尚不了解它们的食谱,但既然肯吃白萝卜,和白萝卜生得像的莲藕大概也会吃吧。
  她猜到回去时大概会面临着某种阴谋,却没想到,悠然回到这处小平原上时,面对的竟是已被夷为平地的小楼。
  看到她回来,在上方盘旋着的巨鸟才又安安静静地缩了回去。
  “……够能折腾的。”许疏楼叹息着踩上了那一片断壁残垣,忽听得脚下一声脆响,紧跟着便是一声惨叫。
  许疏楼连忙俯身,从断壁下扒拉出来一个男子,定睛一看他那朝向不大正常的左腿:“你的腿被砸断了?”
  男子有气无力地纠正:“是你刚刚……踩断的!”
  “……”许疏楼顺着微弱的呼吸从废墟里扒出来七八位同窗,逐个审视了一遍,见他们腰牌编号和刚刚那位短裤男修相连,约是本就认识一起报名的,“来打劫的?”
  “为什么……那些鸟不攻击你?”
  许疏楼笑了笑,从废墟中拖出一张尚完好的躺椅:“我们来商量商量赔偿吧。”
  “你的楼又不是我们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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