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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日巳时,五人手中的符箓同时燃起,信号已出。
  这方大胆地直接将大荒全境囊括其中的阵法同时亮起,从空中看,像是连绵起伏的山川湖海同时向着任平生发出莹莹光辉。
  守阵的压力不比破阵小,殷夜白觉得自己只守了半个时辰,就已经快要耗尽全部力气。
  他咬紧牙关,不敢有半点松懈。
  这场艰难的渡劫持续到第三个时辰,天幕金光大作,仿佛有一方无形的大门打开,将多年横亘在大荒上方的封印冲破,被隔绝许久的灵气终于泄露进来。
  感觉到希望在即,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准备迎接着下一道更加可怖的劫雷。
  可就在此刻,变故横生。
  这道劫雷出现之时就已经让人感受到可怕,它毫无征兆,直接撕裂了天地,所过之处留下一道道可怕的虚空裂缝,让人一眼就新生怖惧。
  这道劫雷强过先前的太多,仿佛承载着另一个维度的力量。
  殷夜白心绷紧到了极致,眼睁睁看着这道毁天灭地的劫雷正中任平生,毫不留情地将她从空中击落。
  此时此刻,大荒所有人几乎都亲眼看见他们奉若神明的明烛被这道天雷击中,直直坠落下来,不知掉到了何方。
  少顷,素光尘所守的阵眼处光芒率先熄灭,是素光尘主动结束了阵法。
  殷夜白全身颤抖着,用生平最快的速度赶往大荒中心,对上的是素光尘赤红的双眼。
  “她在哪,找到她了吗?她现在怎么样!”殷夜白嘶声道,“你离得最近,你肯定看到了对不对!”
  素光尘满目悲哀。
  终于,在丑时三刻,素光尘在距离渡劫之地东边三百多里外的一处山坳中,挖出了任平生的身体。
  她面容平静似在沉睡,可身上伤痕累累,露出森白的骨骼,已然失去呼吸。
  殷夜白感觉脑子像遭受了重锤,这一刻好像思维全都放空了,不知道该作何动作,全身都僵硬着。
  霜天晓发疯似的不许任何人靠近,自顾自地用造化金针各种救命的良方急方都试了一遍,最后将额头贴在任平生的眉心,试图去感应她神魂存在的踪迹,可空空如也。
  直到砚青将她冰凉的身体抱起来时,殷夜白的情绪才像是回到了身体里。
  一发不可收拾。
  阿姊不在了,我失去她了。
  我失去她了。
  殷夜白仿佛行尸走肉般跟着大家回到天南学府,这几日,他每天定时去往任平生的房间跟她说说话,就好像之前一样。
  有时候,殷夜白离开时,还能看到砚青沉默地守在任平生的院外,两人目光麻木地交错,都清楚得很,他们没有一个人能接受她离开的事实。
  第七日,素光尘提出要将任平生下葬,尘归尘,土归土。
  霜天晓最先跳起来反对,连日的忙碌让她声音完全嘶哑,怒斥时仿若泣血:“让我再试试!我说了多少次你听不明白吗!我在救她,我要救她!”
  素光尘平静地说:“你救不了。”
  她垂眸,低声说:“让她安静地走,很快会再生变故,她不会想看到的,不要惊扰她。”
  像是在宣判这位医道圣手的无能。
  霜天晓颓然泄力,后退几步,掩面片刻后,终于失声痛哭。
  “我救不了……我是天下最好的医者,但我救不了她。”
  “我为什么救不了她!”
  殷夜白呆滞地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切,意识到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他们之间慢慢消失。
  可素光尘说得太准,渡劫失败,任平生的死只是个开始。
  这个残破的世界没有留给他们太多悲伤的时间。
  像是知道这个世界最强有力的对手已经不复存在,真仙骗取了凤凰的凤髓,踏着天梯降临人世,袖摆一挥,给大荒带来了无尽的灾难。
  陨世之劫降临了。
  彻底失去庇佑的人们在痛苦中奔逃,惨祸遍地,民不聊生。
  任平生亲手打造的洞府成为了最后的避难所,可避难所并不是所有人都能进入。
  她注定救不了所有人,而洞府也注定容纳不进整个世界。
  天南学府和大荒五族各自带着文明的火种进入到洞府,此后洞府封锁,遁入虚空开始无尽的流浪。
  而滞留在大荒只能在绝望中等待死亡的人们,在日复一日地绝境痛苦摧残之中,竟生出了一种诡异的情绪。
  他们无力抗衡真仙,甚至有些人开始祈求真仙手下留情。
  两种极致的情绪之下,无助的人们将情绪撒向了已经死去的任平生。
  都怪明烛,若她当时没有冒险渡劫,说不定不会惹恼真仙。
  若明烛没有因渡劫身死,现在我们应该还有救,对不对?
  说不定她当时渡劫本就是想着自己逃走,三千世界难以相通,我们大荒从未听闻有飞升之人还能回到此界的先例,她一定是想着自己有能力就先逃出去,不打算管我们了。
  这样荒谬的情绪一传十十传百,那些信奉着明烛的人反对的声音被巨大的声浪洪流压了下去,再无声息。
  疯狂的人们泄愤般的肆意毁坏各处人们为明烛塑的雕像,冲到天南学府的旧址大肆破坏,抢夺走学府中没来得及带走的书册典籍,更有狂热的人混杂其中,试图寻找到明烛下葬的地址,最后无功而返。
  殷夜白将一切都看在眼里。
  他心里像是有一个填不满的空洞,而这个空洞无时无刻不在发出嘲弄之声。
  嘲弄他,她,还有他们。
  多不值啊。
  拼了命救的是这些人,你真的觉得值得吗?
  殷夜白漠然望着眼前的一切,最后深深闭上眼睛。
  是啊,多不值。
  他再度睁眼时,感觉身上似乎压了几重山一般,全身发热,呼吸都困难。
  是某种外力一把将压在他身上的山掀开,他才终于能够喘口气。
  殷夜白猛地坐起来,沉重地深深呼吸着,抬头对上了刚打算将他从被窝里挖起来的砚青的眼睛。
  砚青双手滞在半空,掀被子失败,悻悻地收了回去。
  门口,任平生同那日一样,斜倚在门边,含笑望着他。
  殷夜白愣了一瞬,看向自己掌心,原先属于血脉天赋的血线消失了。
  他那一生只能用一次的血脉天赋起作用了。
  殷夜白恍然想起传承记忆中关于他血脉天赋的记载。
  蜚是灾兽,他的血脉天赋会预演一次千载以来最严重的,足以影响整个世界的灾祸。
  殷夜白缓缓将视线挪过去,怔然片刻,掀开被子一把冲了过去。
  殷夜白一头乌发凌乱地向着八百个方向乱飞,他一身寝衣,毫无形象可言。
  可他浑不在意,赤足跑到任平生身边,第一次说出了阻止她的话。
  “阿姊,不要去!”
  第197章 长河只影
  这声不要去彻底打破了五人之间本就不安定的表面平衡。
  砚青轻咳一声, 用肩膀推了推殷夜白:“夜白,说什么呢。”
  作为唯二的男人,砚青和殷夜白一向走得近, 殷夜白也很听这位兄长的话,可这回他却没理会砚青,只是执拗地看着任平生,又重复了一遍:“阿姊,不要去渡劫, 太危险了。”
  任平生闻言, 没接话,只是跟砚青使了个眼色,让他先出去, 自己一个人留在殷夜白的房间里,把他按在小榻上,随手拾起桌上的木梳帮他把凌乱的发丝理顺。
  木梳的细齿轻轻划过头皮, 带起一阵舒适的麻痒。
  殷夜白静默半晌, 任平生用发冠将他的长发束好, 这才问道:“昨晚出什么事了?”
  殷夜白一顿,想起了梦中不太好的记忆, 他双唇微抿,摇了摇头,只是道:“我梦到你渡劫出事了。”
  和素光尘在一起待的时间长了,他们都知道, 天机不可泄露不是一句假话。
  很多时候,泄露天机不仅意味着要承受天罚, 更可怕的后果在于知晓的人多了未来会走向不可控的方向。
  任平生听到这番话, 将木梳放下, 手顺势而下,在殷夜白脸上捏了一把,将他白净的脸都捏的有点变形。
  “不听话的锯嘴葫芦。”任平生这样评价他。
  知道他没完全说实话,任平生也没恼,只是平静地在他对面坐下,认真问道:“那你回答我几个问题。”
  “第一,若我不去渡劫,眼下大荒的情况,还有别的解决方法吗?”
  殷夜白沉默片刻,摇了摇头。
  若是有,他们也不必走到这一步。
  “那不就行了。”任平生眼底生出些轻松的笑意,“第二个问题,除了我,目前还有谁到了能够破境飞升的境界吗?”
  殷夜白头垂得低了些,肉眼可见的沮丧起来:“若是我修行再努力一点就好了,那我就——”
  话没说完,他额头被任平生狠狠弹了一下,留下一道显眼的红痕:“你以为替我守阵是很轻松的事?”
  殷夜白抬眸看着任平生,看到她一派轻松写意的模样,瞧着倒是比他们四人还要放松些。
  可谁都知道,做出这个决定,她承担着最大的风险。
  可看着她这般模样,殷夜白心里愈发沉痛。
  阿姊这么好的人,她的双肩挑起了这个沉重的世界这么长时间,她怎么可能不知道此行风险太大,可她甚至早早地就已经做好了身后事的打算。
  耗尽心血打造的洞府,几年前天南学府就开始收集的各门派的传承典籍,洞府中为各族都准备好的区域,还有她房间里悬挂着的蓝图,她整理好的关于他们五人的日常生活和功法传承书册,全都是她为这个世界留下的火种。
  那张地图上绘制着她对这个世界未来的全部构想,若是没有这场意外,她本来可以将这里亲手改造成她想要的模样,而不是被迫跟着这个世界一起死去。
  可这么好的人,连身后都不得善终,要在人们的绝望之中继续背负着如此沉重的骂名。
  不该是这样的,她不该得到这样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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