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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淇却对这么大一笔金额咋舌。
  一点六个亿?
  原本他觉得自己算个小富二代了,却发现有些家族的财富像高山一样难以仰望到尽头。毕竟也是好几代人的积累。
  林淇目光随便一扫,注意到云以桑戴着的戒指。
  “我靠?这是什么钻,好漂亮啊??”
  旁边两个人其实早就注意到。
  太闪了,璀璨的钻石将修长的手指衬托成玉石一般白净的颜色,很抓人眼球。
  这双手里,哪怕随便抓个塑料麻将,都像是在把玩什么昂贵古董一样。
  钻石是三星环绕设计,中间那颗最闪的粉钻足足有鸽子蛋大小,点缀的方型钻石是绚烂的孔雀绿。
  颜色纯净柔和,交汇在一起有一种梦幻般的美感。
  云以桑说,“新换的婚戒。”
  昨天选的时候,她一眼就挑中了这款。
  让她想起了小时候看动画片时,公主佩戴的首饰。
  小九自然看得出珠宝的价值。
  既然都这么大手笔了,那怎么不顺便补办个婚礼呢?
  她有点好奇和期待。
  都快被钻戒的光芒闪花眼了。
  盛哲露出点笑,回忆着问,“那我哥呢?我今天没注意到他换了没。”
  “他也换了。”
  只不过,和云以桑这颗闪耀的钻石相比,盛与澜的婚戒有些过于质朴。
  云以桑想起他还在自己手指上亲了一下,当时那一小块肌肤像过电一样。
  这个话题很快过去。
  屋内暖意融融,窗户上凝着水汽,大家穿着单衣在温暖的房间里打麻将,一眨眼就到了傍晚。
  快乐的时间总是短暂,小九和林淇恋恋不舍的准备离开。
  盛哲和云以桑走出大门时,路边停着的一辆轿车忽然被人推开门,盛与澜下车,撑着伞站在风中。
  云以桑吸了吸鼻子,歪头问,“这个点竟然不用上班?”
  时间还把控得这么准确。
  她看了一眼盛哲脸上淡淡的笑容,没有丝毫意外。
  难道是盛哲提前通风报信了?
  北方冬天的风刮脸上像刀割似的,云以桑说话时呼出的那团白雾还没散去。
  盛与澜长腿一迈,两步走了过来,暖和的大手搓了搓她的脸,挡着风把她带进车内。
  温差让云以桑缩了缩脖子,她有些无赖的把手塞进盛与澜大衣里,很快就暖和了。
  “我下周要出差,剩下的时间里,我希望每天能多见你一会。”盛与澜这才开口。
  他这个借口很没有说服力。
  云以桑盯着他看了一会,“你下个月不用出差吗?”
  盛与澜噎了一下,“也要。”
  “你看,既然你每个月都要出差。”云以桑歪头望着他,觉得他这个人气质太过矜贵斯文,让人很想逗弄他。
  “那你别上班了,这样就能每天见到我。”她开玩笑道。
  盛与澜怔了几秒,漆黑的眼眸倒映出她脸上的光影。
  “我可以在家办公。”
  看云以桑不说话,他拧着眉,张嘴又闭上,带着点想解释但又没思考好的茫然。
  “一样可以陪着你……”
  云以桑几乎要憋不住笑了,把头埋在他胸前,揽住他的脖子闷声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竟然当真了。”
  “我怎么可能让你不上班呢。你还得挣钱养家呢,老公。”
  她伸手想摸摸他的脸,被盛与澜抓住手腕,凑在唇间亲了亲。
  “那如果我这样和你说呢?“
  云以桑想都没想,“那我们就分手吧。”
  “不对,应该说离婚吧。”
  盛与澜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去,又控制着,勉强恢复成平时面无表情的模样。
  感觉到这人浑身肌肉都绷紧了,云以桑抬头,对视了一会,觉得被他盯地心里发毛。
  “你在想什么?”她眨眼问。
  “就算以后生我气了,也不要随便说这种话。”盛与澜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云以桑好奇的歪头,“那我要怎么办?”
  “让我罚款?让我改?又或者冲我发脾气,这些都可以。总之,不要随便说分手。”他把她搂在怀里,低低的出声。
  鼻尖都是一股很很淡的冷香,很熟悉的味道。
  云以桑倔强的小声说,“是离婚,我们还没谈过恋爱呢。”
  盛与澜一低头可以看到她的发顶,脑袋压在他胸膛,一点也不沉,却让心脏酥酥麻麻。
  很简单的满足感。
  他吻了吻云以桑的额头,车内一派静谧中掺杂着缱绻的氛围。
  车子很平稳的开到了盛家,盛哲从另一辆车里跳了出来,低头捂着大衣冲进屋子里。
  外面飘着雪,盛与澜撑着伞,肩头一片白。
  “云小姐为何从刚才开始就这样看我?”盛与澜低头问云以桑。
  说话时的气流烫得她耳廓发痒,她说,“很奇怪,盛先生和平常好似不太一样。”
  “或许是,忽然发现这一招对你这么有效之后,开始得寸进尺了吧?”盛与澜诚实得让人意外,带着雪粒子的黑发有种少年的锐气。
  晚上一家四口吃了顿饭。
  盛哲这个编外人员,边吃饭边看消息。
  下午一起玩的小九在共同好友很多的群里感慨。
  【下午和盛少一块打了个麻将,他哥亲自来接人,还接了两次,我看傻了。这位,平时我爸妈都很难请动他。他和云小姐也不是热恋期吧?怎么一股黏黏腻腻的劲?盛总又是撑伞,又是拿东西,没让云小姐动一下。真好奇,她在家到底有多受宠啊?】
  【靠?真的吗?我还以为热搜都是假的。】
  【拍狗血偶像剧吧?又出钱又出人,真让人很难相信。】
  盛哲倒没啥特别的感觉。
  不都是这样吗?他都习惯了。
  “哥。”
  入睡前,盛哲在走廊看见捧着一杯热牛奶的盛与澜,他摸着下巴,拦住了盛与澜笑着问。
  “最近感觉怎么样?想明白我之前问的问题了吗?”
  “什么问题?”盛与澜一开口,主动权就挪到了他那。
  盛哲觉得自己像被询问的下属一样。
  他也没察觉到,乖乖回答。
  “为什么喜欢她?我真是好奇得要死。”
  盛与澜:“?”
  盛哲很有耐心的等着。
  因为盛与澜脸上神情已经开始变得柔和。
  “我不知道,但我就是喜欢她。”
  吊灯在盛与澜侧脸扫下阴影,他的脸庞缓缓抬起,久久注视着那一扇半遮的房门,
  又扭头飞速看了一眼盛慕所在的房间,和自己手上的牛奶,说得很直白,“我也很喜欢这种感觉。”
  “不需要什么理由。”
  第二天,云以桑因为会议的原因起得有些早。
  按掉闹钟时,她还睡眼迷蒙,一道颀长的身影立在床前。
  盛与澜已经穿戴整齐了,白衬衫和马甲一丝不苟,正在系西装最后一颗纽扣。
  他拿出一条红色的领带熟练的系好,目光落在落地窗外,似乎漫不经心的问,“你会打领带吗?”
  “不会。”
  云以桑从被子里钻出来。
  盛与澜的动作缓慢优雅,做这些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也很赏心悦目。云以桑撑着脑袋,懒洋洋的盯着他看。
  他眼眸发亮的走到云以桑床边停下。
  “早安吻,有吗?”他面无表情的讨好。
  云以桑都愣了一下。
  盯着盛与澜看了又看,觉得很稀罕。他曲膝半蹲在床边,视线和云以桑平行,为了方便她亲他,还稍稍俯身前倾。双手支在床沿,这个动作几乎把她禁锢在床前。
  “你这是算乘人之危的吗?盛先生?”
  “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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