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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沧海近来总梦魇,所以这本来并不是一件无法忍受的事。
  他躺在沙发上,四肢沉重如千斤巨石压着,看见母亲穿着素净的吊带连衣白裙,站在沙发边俯身看着自己,她乌黑的长发垂落,将她精致小巧的脸庞遮挡了大半。
  她不像之前在噩梦中那样鲜血淋漓、皮开肉绽,而是纪沧海记忆里脆弱苍白的模样。
  母亲说:“你做了和你父亲一样的事。”
  纪沧海发不出声音,在心里回答她,我知道。
  母亲又说:“你做错了事,错得离谱。”
  纪沧海疲惫地心想,我知道。
  母亲没再说话。
  就在这时,寂静晦暗的客厅里,回荡起开门轻微的吱嘎声。
  纪沧海震惊地看见关着凌云帆的房间门被打开。
  凌云帆目光呆滞,四肢僵硬地缓步走出房间,似乎要离开。
  纪沧海使了全力想起身,却怎么也动不了。
  但凌云帆没有离开,而是朝纪沧海走来。
  当凌云帆走近时,纪沧海看到他手腕和腿上捆着铁链,那些铁链深深嵌进他伤口处腐烂的肉里,甚至有些地方隐隐可见白骨,瞧着极疼极痛。
  凌云帆朝他走来,每一步都带着铁链碰撞的响声。
  “我恨你。”凌云帆喊着哭着,落了两滴泪后,眼睛开始淌血,“纪沧海,是你让我变成这样的,我恨你,是你杀了我!”
  纪沧海从噩梦中惊醒,整个人猛地坐起身,盖着的薄被滑落在地。
  他浑身被冷汗浸透,整个人如同从水里捞出来,可他根本顾不上擦冷汗,冲到凌云帆所在的房间前,打开房门。
  安静的房间里,寒凉的清冷月辉穿过被拆得有些面目全非的窗户洒进,让人能看清屋子里的情景。
  床铺上,凌云帆被子盖到下巴处,怕冷似地身子蜷缩成一团,呼吸极轻。
  纪沧海慢慢走到床边,低头看见凌云帆睡颜安详,与他噩梦中的狰狞模样完全不一样。
  纪沧海感到自己正在横冲直撞地跃动的心脏逐渐变得平静。
  纪沧海没有离开,他定定地看着凌云帆,想起曾经。
  仅仅只是三周前,当他深夜被梦魇折磨时,凌云帆会立刻把他喊醒,将他从噩梦中解救出来,然后温柔地抱住他,揉他的头发,轻拍他的后背,对他说:“好了,已经没事了,别怕。”
  可是三周后,凌云帆不再跟他说话,不再给他眼神,无视着他的存在。
  此时此刻,凌云帆明明就在他眼前,在触手可及的地方。
  但纪沧海却觉得凌云帆只是自己幻想的虚影,下一秒就会消失不见。
  纪沧海敛眸开始思考,自己该从哪步开始改变,他和凌云帆的关系才不会变成这副糟糕的模样。
  然后纪沧海发现,他想不出答案。
  凌云帆是他的奇迹,可他是凌云帆的荆棘。
  他只能用卑鄙的手段强行挤进凌云帆的人生中。
  想到这里,纪沧海感到心脏被枯爪穿过,撕裂开般疼。
  纪沧海轻手轻脚地爬上床,侧躺在凌云帆身旁,想就这样在凌云帆身边呆一会,虽然他已经尽量不发出动静,可凌云帆还是慢慢睁开了眼睛,眸光从混沌到清亮。
  看到躺在身边的纪沧海后,凌云帆没动弹。
  或许是因为凌云帆已经没有力气了。
  “帆哥。”纪沧海轻声唤凌云帆,一张口,墨眸里含了泪,他同样疲惫不堪,像一只比起折磨更害怕被抛弃的小狗,被人赶出笼子后自己还跑回去,卑微垂头,低声呜咽,“帆哥,你能不能跟我说说话,骂我打我也行,我也知道自己做错了,可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没有人告诉我怎么才能留在你身旁。”
  纪沧海:“你身边总是有好多人,却没有我的位置,一点空隙都没有,我挤不进去,高中的时候也是这样,只有在惹怒你挑衅你的时候,你才肯施舍我一瞬目光。”
  纪沧海:“帆哥,我刚刚又做噩梦了,现在觉得胸口好闷好疼,真的好疼啊。”
  凌云帆静静地看着他,静静地听着。
  就在纪沧海以为凌云帆会一如既往地无视他时,凌云帆朝他伸出了手。
  凌云帆将纪沧海揽进怀里搂住,下巴抵住他的额顶,安抚地轻拍他后背。
  纪沧海一瞬浑身肌肉紧绷、僵硬如石,许久才缓缓放松下来。
  “我喜欢你。”纪沧海回抱住凌云帆,一遍又一遍地对凌云帆说这句话,直到筋疲力尽,阖眼昏昏睡去。
  -
  翌日醒来,纪沧海最先感受到的是紧贴他人怀里的安心。
  他发现凌云帆抱着自己睡了一晚没有推开自己后欣喜若狂。
  纪沧海手臂环着凌云帆的腰,侧额蹭在凌云帆颈窝处,想与他靠得近一些,最好一丝缝隙都没有。
  就在这时,纪沧海发现凌云帆的状态不对劲。
  凌云帆浑身发烫,嘴唇惨白,脸颊无汗,呼吸声既沉重又很短促,似乎喘不上气的样子。
  纪沧海连忙松开凌云帆,焦心地摸他的额头:“云帆?你怎么了?”
  可纪沧海一连喊了好几声,凌云帆都没有睁眼,他处于昏迷状态,意识模糊。
  纪沧海第一个反应是带凌云帆去医院。
  然而当纪沧海把凌云帆抱起时,铁链的铮铮声和拉扯的阻塞感让纪沧海蓦地回神。
  纪沧海将凌云帆重新放回床上,耳朵嗡鸣作响,血液倒灌,浑身发冷。
  如果带凌云帆去医院会把事情闹大的,到时候凌云帆找到人求助,自己肯定留不住他。
  买些退烧药应该就可以了。
  凌云帆肯定只是普通的感冒发烧。
  不能让凌云帆离开,得留住他,想继续呆在他身边。
  一个个念头飞快地晃过纪沧海的脑袋。
  纪沧海忽然一咬牙,抬手甩了自己一巴掌。
  那巴掌极响,疼痛迅速在他脸颊弥漫,纪沧海从口袋里拿出钥匙,解开凌云帆的手铐,将人重新抱起。
  “云帆,坚持一下。”他红着眼亲吻凌云帆的额头,“我马上带你去医院。”
  第65章 备好速效救心丸
  纪沧海拿起薄毯盖在凌云帆身上,抱着他走出房间,焦急地想着距离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哪,他刚走到大门口,正要开门,突然听见门外传来诡异的声音。
  是钥匙插入锁孔尝试着旋开的声音。
  这套房子在一个远离市中心的老小区里,因为年代久远,房门是破旧的绿漆木门,锁也是老旧的梅花十字孔,在插进钥匙后需要大力扭动,并且会发出极响的咔哒声。
  就如现在纪沧海听见的声音。
  可这里不该有别人来。
  纪沧海眼眸骤缩,猛地后退一步。
  与此同时,房门从外面被大力推开。
  纪蜚站在门外,挡住了破旧昏暗廊道原本就微弱的光,他看着纪沧海,微微笑着说:“儿子,你可真会藏啊,找到这里费了我好些功夫呢。”
  话音刚落,纪蜚身后窜出数名身着黑衣的保镖,气势汹汹地冲进房间,扑向抱着凌云帆的纪沧海。
  纪沧海抱紧凌云帆,抬脚狠狠踹翻两人,终是双手难敌四拳,被按倒在地。
  一名保镖上前,试探了下凌云帆的鼻息,然后看向纪蜚。
  纪蜚挥挥手,保镖点头表示明白,扛起昏迷不醒的凌云帆离开房间。
  “放开他!!!”纪沧海眼里涌出了浓郁的杀意和血色,他拼尽全力挣扎起来,浑身每处都在使劲,部分关节发出轻微的嘎嘎响声,三个人几乎快要按不住他。
  当保镖扛着凌云帆消失在门外后,纪沧海脸上凶狠的表情瞬间破碎,变成了惊慌失措和崩溃。
  “儿子。”纪蜚一步踏到纪沧海眼前,居高临下地俯视人,“我们之间,有许多账需要好好算一算。”
  -
  -
  意识刚回到凌云帆的身体,他的鼻腔立刻被淡淡的消毒水气味占据。
  渐渐的,四肢也有了知觉,凌云帆感到自己身上盖着干燥的微微发硬的被子,凉爽的微风抚过他脸颊,明媚的阳光落在他沉重的眼皮上。
  他缓缓睁开眼,瞧见了雪白的天花板。
  这是哪?
  凌云帆发愣片刻,反应过来自己在医院。
  他最后的记忆,是自己虚弱地躺在床上,纪沧海眼眶泛红,用委屈的声音对自己说他又做噩梦了他很难受。
  再之后的事,凌云帆就记不清了。
  所以,是纪沧海把他带到医院来的吗?
  其实这些日子,凌云帆是故意把自己身体弄垮的。
  他就是在赌,赌纪沧海对自己的喜欢会战胜纪沧海对自己病态的执念,赌纪沧海会带他去医院,这样他就能寻人求助了。
  他赌赢了吗?
  “嗯?您醒了啊。”
  有小护士走进病房,发现凌云帆睁着眼,连忙快步走过去询问:“您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会不会想呕吐或者眩晕?”
  凌云帆摇了摇头。
  小护士:“您稍等,我去喊纪先生过来。”
  说完小护士快步走出了房间。
  凌云帆心里泛起酸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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