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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寒料峭,他却只穿了一件很是单薄的锦袍,坐于暮色四合之中,眼眉生得极好,生得昳丽又多情。
  “你是谁?”
  少年郎君轻而易举地从枝桠上面跳下来,听到沈初姒的问话,略微倾身,说起话来极其恶劣:“你难道没有话本子看过吗?寻常在这种不见旁人的地方,是会有妖怪专门吃喜欢哭的小鬼的。”
  他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带着笑,生得极为漂亮的眉眼映着周遭婆娑的树影。
  沈初姒一顿,抽搭了一下,却又见面前的少年郎君面上现过一丝懊恼。
  他生性肆意妄为,却一时忘了现在站在自己面前的不过是个小姑娘罢了,这么不经吓,只是随口的一句话都被能吓哭。
  这位少年郎君站在原地,在浑身上下找了许久,才终于找到一点儿可以用来哄人的东西。
  “好了。别哭了,你哭起来的样子实在是丑得要命。”
  他将手中拿着的皱巴巴的饴糖递给比自己矮了一个头的沈初姒,“糖给你,你再哭,真的会有妖怪来吃爱哭的小鬼的。”
  那时的谢容珏还远没有长成后来那般薄情又纨绔的模样,也谈不上是什么风流之名满盛京,说是哄人,其实说起话来语气也谈不上是多好。
  就算是如此,也实在是用光了自己所有的耐心。
  他之前在有人靠近的时候就已经醒了,就这么一直在树上看着这个小姑娘在原地走来走去,最后又兜兜转转地回到了这里。
  谢容珏饶有意趣地看了半天,一直到她快哭了的时候才出声。
  他十五六岁的时候身量就已经长得极高,站到沈初姒面前的时候,那个小姑娘只能到他的胸口处。
  他其实也并未在意,只当是哪家走散的贵女。
  沈初姒接过他手中的饴糖的时候,手指碰过他的掌心,只是一触即离,但是却感觉他掌心的温度很高。
  分明是这么冷的天,他只穿一件单薄锦袍,却丝毫不觉得冷。
  “不哭了?”谢容珏挑了挑眉毛,待看到沈初姒点头以后,才重又倾身。
  “我从前可没有见过你,你是哪家府上的小姐?”
  京中世家众多,往来女眷同样也是,没见过也实在是寻常。
  他和很多对她疏离却有礼的人截然不同,站在朱红的宫墙之中,不像沉闷古板的夫子,也不像虽然对她极好却也不能常常伴她左右的父皇,更不像对她尽礼数却又从不过问分毫的令贵妃。
  后来的沈初姒才后知后觉的明白,他这样的人,或许是走马过路章台柳,又或许是塞外凛冽的风雪,和这宫阙之中是全然不同的张扬。
  所以自然,也与她从前所遇截然不同。
  此次设宴,是为庆祝设立太子,是一件难得的盛事,宴中觥筹交错,亦有虚与委蛇。
  世家子弟在这样的场合之中,大多拘束,但若是想要入仕的,难免被家中父母领着前去寒暄。
  大概是因为不喜人多嘈杂的地方,所以找了处僻静的地方,独自一人枕在树上。
  可是他现在却语气一点都不好地哄着一个陌生的小姑娘。
  沈初姒怕面前的人得知了自己的身份以后也疏远自己,不知道如何作答,便只是低着头没有说话。
  好在谢容珏也并没有在意什么,只当是这个小姑娘家中家教严苛,更何况自己是外男,并不适宜告知自己身份。
  天色黯淡的宫阙之中,谢容珏在前面慢慢悠悠地走着,时不时回头看一眼跟在自己身后的沈初姒。
  他走得很是散漫,看着就带着一点儿漫不经心,耳侧的那颗珠子坠在一旁,映着日暮时候的微光。
  沈初姒亦步亦趋地跟着他,一直看到了不远处灯火辉煌,人影繁乱。
  可是等她再次抬眼的时候,面前的人却已经不见去向,连一个名字都未曾留下。
  大概是觉得尚在闺中的姑娘原本不应当私见外男,坏了礼数,所以只将她送到殿外,就悄无声息地走了。
  ……
  那日确实是找人的皇子忘了这位九妹妹也参与其中,并未找她,此事被沈兆知道以后,将他狠狠斥责了一通,禁足半月。
  和雍十六年初春,太子册封当夜,下了一场春雨。
  夜中雨声淅淅沥沥,沈初姒穿着寝衣坐于床沿的时候,手在枕边突然摸到了那块皱皱巴巴的,用油纸包起来的饴糖。
  从前,也只有沈兆哄她的时候,时常用糖和糕点。
  她突然想起来,在殿外,她其实远远地又看到过他。
  宴席将散,宫灯之下,他神色懒散地跟在一众世家子弟身边,也听到有世家子弟在旁边唤那人的名字。
  ——“衍之。”
  作者有话说:
  谢狗:想不到吧我以前还有这么热心肠的时候
  满楼红袖招——《菩萨蛮》
  第12章
  昨日秋雨下了整晚,盛京入秋以后就日渐变冷,拂江院中的落叶积了一层,沾着湿漉漉的雨水。
  才不过卯时过半,院中上下只有稀稀拉拉的几个洒扫仆妇。
  左右无人,这几个仆妇也大多都原本是镇国公府上的,之前就在这拂江院中洒扫,也都算的上是熟识。
  有人咂舌道:“世子爷昨日前去面圣,居然也还是没有踏进这院子一步?”
  “何止未曾踏入这里一步,”有人回道,“我可是听在门口当值的说了,世子爷昨日就连马车都没下,也不知晓到底是前去烟花地了,还是前往别院了。诶,你们还别说,院中的这位公主殿下,脾性也实在是太好了些。”
  “我瞧着模样也俊得很,怎么世子爷偏生就不喜欢,连见都不愿意见一面呢?”
  “这可是公主殿下,哪里比得过烟花之地的花娘温柔解意,只怕还要世子爷伺候着,你也不是不知道世子爷那性子,谁能让他伺候?”
  仆妇说着,声音又小了点,“更何况,世子爷恐怕还在和夫人在呕着气——”
  “嘘!”旁人赶紧捂住那人的嘴,气急,“你怕不是不要命了,居然敢提起这事!”
  ……
  昨日梦境杂芜,沈初姒醒了以后看了看现在的帐幔,突然有点儿恍惚,愣了一会儿以后才终于意识到现在自己眼前的不是绛月殿,而是镇国公府的拂江院。
  夜间风疏雨骤,而现在天光大亮,之前誊抄的经书现在就放在自己的枕边。
  大概是因为今日天气极好,所以原本禁闭的窗户被丫鬟开了一道小小的缝隙,应当是为了解屋中的闷气。
  有极为细微的风拂过,经书又翻了一页,纸页好像还散发着一点儿淡淡的墨香。
  沈初姒垂眼看了看昨日抄到的有关业债的卷,仔细将经书收好,然后赤足下地在自己的储物的妆奁之中翻找了一下,才终于在角落处找到了那颗小小的饴糖。
  她拿着糖站在原地想了一会儿,唤来蒲双替自己洗漱梳妆。
  沈初姒就寝的时候并不喜欢有人在旁,夜间的寝屋并无侍女,蒲双和梨釉两人都并不在屋中。
  而蒲双应声前来屋中的时候,却发现沈初姒现在正在赤足站在屋中。
  入秋以后天气原本就是越发冷,虽然屋中也有炭盆暖炉,但是地面还是难免有寒气。
  蒲双皱了皱眉,将床前的绒毯置于沈初姒的旁边,“殿下身子向来畏寒,现在正值入冬时节,现在这样站在地上,难免寒气入体。”
  她不说这话还好,说了以后沈初姒才发现就连自己的指尖都带着一点儿寒意。
  她幼时体弱多病,并受不得久寒,她初遇谢容珏那日在外面受了凉,后来就曾生过一场风寒,昏沉了许多日。
  沈初姒其实向来都很避免再次遇到这样的状况,大概是刚刚想去找妆奁的时候未曾注意许多,所以才忘了。
  沈初姒默不作声地踩在绒毯之上,然后坐到了一旁的梳妆镜前。
  蒲双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转身将屋中原本的炭盆拿得更加近了一些,站到了镜前替沈初姒梳妆。
  “殿下今日是想出门吗?”蒲双一边替沈初姒梳头,一边低声问,“上次出门遇到歹人,亏得梨釉跟在殿下身边,若是今日殿下也想出门的话,还是得带上梨釉同行为好。”
  沈初姒轻声嗯了一下,然后才回道:“想去一趟仁明巷。”
  蒲双听到沈初姒的话以后,梳妆的手一顿,然后垂眼看向她,“……殿下是想去找世子?”
  沈初姒听到蒲双的话,握着那颗饴糖的手轻微动了动,却没有否认。
  大概是昨夜下了一夜的秋雨,她在昏黄的灯下誊抄经书的时候,倏地想到了和谢容珏的初遇。
  后来的她无数次设想过其中的因缘际会,却又无果。
  只是觉得,在晦暗的宫闺之内,他像极来自漠北的雪,裹挟着清冽的气息,就这么骤然出现在她觉得黯淡无光的时刻。
  她其实生性执拗,对待什么事情都是这样,喜欢什么从来都了然于心,可是后来年龄渐长,性子看着变淡,实则对于奢求不到的东西都是强迫自己再也不生出执念。
  这样就再也不会念念不忘,大概也算是一种自欺欺人。
  但是沈兆在问及她夫婿的时候,她那时还是横生了一点儿念想。
  和雍十六年春后,她其实后来也曾在宫宴之中遇到他,看到他撑着脸侧坐在满室喧嚣之中,脸上带着一点儿笑意,姿态懒散地同身边人说话。
  宴中人多嘈杂,可是他坐在其中,却又光芒夺目至极。
  少年时候的谢容珏在摇摇欲坠的迟暮之中,枕在树上的场景,是她那时唯一的不可得。
  尽管,他并不记得自己。
  *
  昨日的别院之中出来个姑娘,虽然役人并不知道其中原委,但是只看着那位眼泪涟涟着出来的姑娘,大概也就明白了一二。
  现在的世子爷尚且是成了亲,往日里没有成亲的时候,这样心中存着些心思的姑娘就更加多了,原因大概都是趋同的。
  她们并不相信这世间真的有人出入风月场却又不入风月事,只当是谢容珏未曾遇到真出挑的姑娘,再加上镇国公府后院无人,寻常能见到的世家公子,哪有家里并无姬妾的。
  往日里这样的花娘并不会到谢容珏的面前,但是却不知晓到底是为何,昨日的世子爷居然破例让这位姑娘进了去。
  进去倒也罢了,偏偏又是哭着出来的。
  役人其实大多心中都有点儿好奇,只是谢容珏是什么性子他们也都心知肚明,莫要说是探究一二,就算是在背后偷偷的议论也都是不敢的。
  昨日之事过后,役人是再也不敢将这些消息传到院中了,毕竟虽然昨日是世子爷自己下的命令,但是前去传消息的役人也是未曾思虑,竟然将这些随随便便的消息都传到谢容珏的面前。
  也幸亏,谢容珏并未怪罪下来。
  其实往日里白蔹在时,一般消息都会由白蔹查验后再转告到谢容珏那里,寻常的事情并不会前去打扰,但是最近白蔹家中有事,未曾当值,这才惹来这诸多事宜来。
  现下日渐入冬,但是今日的天气却极好,仁明巷内虽然并无多少人来往,还是不远处的街巷之中亦有一点儿细微的声响传来。
  在仁明巷中往来的大多都是饰物精致的马车,周围挂着可以彰明身份的牌坠,可是现在缓慢驶来的马车,上面却又一丝饰物都无,也并无彰明身份的牌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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