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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要她好好休息,要她快乐,要她永远被爱。”
  系统说道:“这个世界再过二十年就要毁灭了,但那时救世之人的数目,力量都不够,你要做的,就是找到那些救世之人,保护他们好好活下去让他们强大起来,使这个世界活下来。”
  四位天道之子,活到灭世的只有一人。
  楚清看了四个人经历一颤,忍不住问道:“你确定这四个人是救世之子?”
  先不说小乞儿,他五岁就死了,李运城屠尽了师门,闻暮把自己全族人虐杀了,莫安封心心念念着血洗魔界,这哪个看来看去也是大反派的剧本啊!
  “末日将近,这个世界也变得不稳定起来,气运被压制,所以他们也会承受常人所不能承受之苦,这全是因为天道想让他们死。”
  天下十叁洲,洛洲有七国,燕国有十六城,禾城有十六镇,渡石镇叁十里外有不知山,不知山上有楚清。
  “目标对象出现,谷若饶板块开启,
  【乞儿,死于天启3年3月11日饥饿,五岁。】
  即使日后他获得了数不尽的财富,至高的武功,有了俊秀的外表,也忘不了破庙里,那一袭白衣丝毫不嫌弃地将脏污不堪的乞儿搂入怀中,喂他水食甚至为他落泪的皎洁身影。
  那是他的月亮。
  是他的神佛。
  目标对象出现,闻暮板块开启,
  【南山道主,狐妖,死于天启末年末日前叁天,428岁】
  闻暮指了指被白纱蒙住的眼,“我是个瞎子。”
  “我是瞎子,可我想见你。”
  楚清坐在闻暮腿上,细细去吻被纱遮住的眼眸,纤细的手指碰在他的脸上,滑在他的喉结上,那喉结滚动了数次,才颤抖着说道:
  “是你吗?”
  楚清没有回答,唇贴在他的耳边,宛如气音:“等我……”
  闻暮这几天都很烦躁,他本来不想来人界的,但是脑海中的那个声音已经很久没出现了,他决定来人界找她。
  他忽然急急向后转,紧紧盯着前方,他看不见,却能感觉到,她就在那里,在那里,笑着看他。
  他听见一串浅浅的笑声,脚印声越来越清晰,像是有人正在向他走进,他感觉到面前的风在动,有衣决划过他的手背。
  “你是小狐狸吗?我感觉到了。”
  “你是小月亮。”
  “小狐狸,你在干嘛?”
  “我在……看书……”
  “小狐狸,今天我救下来一人,我好开心啊。”
  “嗯……我也替你开心。”
  “不,小狐狸,其实我很难过,我家里人走丢了,我找了好久……”
  “别哭,你还有我……”
  楚清看着他被抽血的血腥画面,眼泪大滴大滴地落下,心痛到无法呼吸,
  “小狐狸,我好想和你见面。”她看着他一次次地抽搐,哽咽着问道。
  “等我。”他声音已经虚弱到了极致,几近于无。
  “小狐狸,你的声音怎么这么小?你怎么了?传音石坏了吗?”
  “……我没事。”
  那边突然没了声息。
  楚清焦急地问系统:“系统!系统!闻暮怎么了啊!他还好吗?!”
  系统也有些慌:“这个世界很不稳定,我之前说的闻暮在末日前叁天死掉是最好的结局,干扰因素太多了,他现在……我也不知道还活没活着……宿主,你一定要让他撑过去啊!”
  “小狐狸?”
  “小狐狸?你还在吗?”
  “小狐狸,你怎么了?”
  “小狐狸,你睡着了吗?”
  “小狐狸,我话还没说完呢你怎么睡着了?”
  “唉,小狐狸,其实我很累的。”
  “我好久之前,比认识你好久,受了伤,忘了很多事情,想不起来过去了……我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在这个世界,小狐狸,你不要抛弃我啊,你要永远永远和我在一起才行……”
  “我受伤醒来之后什么都不认识,然后我走到了一个地界,那里都是尸体,孤儿,残疾,饿死的……病死的……战死的……各种各样什么都有,我吓坏了,我很害怕,我把我身上的吃食给了一个小乞丐,我救不了所有人,我救不了所有人……我救不了他们。”
  “后来我流浪去了一座山,我在山腰给自己建了座小屋,没错,就是那个时候我捡到石头认识你的,我很开心,我有朋友了,我发现自己居然不会变老,我究竟是什么人?我是人吗?我不知道……”
  “小……月亮……”
  “你醒啦?!那我说的你不是都听见了吗?你快忘记!快忘记!”
  “小月亮……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
  楚清感觉自己头都要炸了,她一边担心闻暮死活一边假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编故事不敢编的太真也不敢太假生怕闻暮起疑心当场失去了对世界的信心黑化。
  “小月亮?”
  “小月亮?”
  “………………小月亮?你还在吗?”
  目标对象出现,李运城板块开启,
  【千仞山弟子,天生剑骨,杀尽宗门后逃亡,死于天启末日最前线,21岁】
  他那一剑,带着惊天剑意,那是远超过他如今的境界的爆发,他不可避免地遭到反噬,当他劈完这一剑时,天地间再没有他的痕迹。
  没有人知道这曾经杀尽师门的半脚化魔的人如何摆脱了魔心,甚至劈出了那唯一遏制住了黑暗蔓延的一剑。
  “你的剑道缺了一样东西,所以才会有心魔缠身。”
  李运城察觉不对,小心翼翼地朝她靠近又缓缓说道:“缺了什么?”
  楚清朝他笑了一下,眼中含泪,“缺了心,你不懂情所以你才可以一心修炼,但也因为不懂情才会止步于此渐生心魔……运城,不要再堕落了……你缺的情,我给你。”她向后躺,落入烈焰熔浆中。
  “剑之大道,道在心志,志坚方得大道。”
  李运城又挥一剑,
  “你是天才又如何?你不还是生了我吗?呵呵,你再勤于修炼也没用,你没有情魄,人类的剑法不适合你,接受我杀光他们……你才能破境……”
  李运城又起一剑,
  “你不是人!你是怪物!怪物!”
  剑落,
  “你在想什么?或许你需要休息一下,练剑可是很累的。”
  剑起,
  “不要伤害自己,会有人心疼的。”
  他的剑越来越快,他不再控制挥剑的力度,他的脑子里充斥着各种声音,吵闹的让他都听不见心魔的声音,其中,有一道声音越来越清晰,她说:
  “运城,不要再堕落了。”
  她说:
  “你缺的情,我给你。”
  他的剑停了,冷硬的剑尖落于一朵野花之上,再往下一点,那朵顽强的石缝中的野花就失去了生命,空中,一缕阳光刺破昏暗,带着刺眼的光,却没有一分温度。
  李运城,突破了。
  目标对象出现,莫安封板块开启,
  【莫安封,魔族叁皇子,人魔混血,死于天启196年7月24日的追杀,100岁。】
  莫安封再无力应战,漠然地等待着那一剑刺入他的身体。
  鲜血喷洒在他的脸上,他惊恐地睁大了眼,他看见那少女挡在他面前,他看见利剑从她胸口刺出,他看见她无力地搭在他肩上,他甚至还没来得及说话,
  “活下去……”
  那少女被一剑穿胸却还在他耳边说着风一吹就散的话。
  她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将他猛的一推,幻化出剑,反身接了敌人的又一剑,他死死盯着那道逐渐被染红的身影,极速地向下坠去。
  “你爱世间万物,可我要你只爱我。”
  让四个人都成功活下来了之后,楚清松了口气说:“他们四个应该都能活到末世了,没我事了吧?”
  “不,按照计算,最可能的结局是莫安封叁年后自绝于风涯,给你陪葬了,谷若饶末世来临时冷眼旁观,也死了,闻暮窥探天机妄图复活你,不仅反噬死了还把末世时间提前了,李运城自断心脉,成了废人,所以,你不仅没成功还让末世提前了,还让原本斩了一剑的李运城一剑也没斩出来。”
  “行了,我知道了,你不要说了,我去自闭一下就继续上班。”
  “若饶!”
  “姐姐!”
  “你还认识我呀,真好,嘿嘿,好多年不见了你过的怎么样呀?”
  “我很想姐姐。”
  “介绍一下,这是谷若饶,是我很久之前认识的朋友,这是李运城,是我的师兄。”
  闻暮还在笑,眼睛盯着楚清,声音带着狐族的勾人,一字一句地问道:
  “小月亮,他是谁?”
  那边莫安封眼底也满是疑窦,盯着楚清问道:
  “楚清,他是谁?”
  眼看两人一副马上要打起来的模样,楚清把那句你们是一起救世的好兄弟硬生生咽了下去。
  所以楚清装傻,笑嘻嘻说道:“这是我的朋友,他叫闻暮,这也是我的朋友,他叫莫安封,你们也认识一下呀!”
  “南山道主,真是久仰大名。”
  “魔尊的名号也是响彻叁界。”
  “哦?我们是朋友?你不是说我们要永远在一起吗?”
  “真是有趣,清清也跟我说过她不能没有我。”
  楚清笑容越灿烂:“因为我们是朋——友——啊——”
  朋——友——
  求求大哥们别想多,我们只是社会主义铁血朋友情,是要一起救世的好兄弟。
  “朋友?”闻暮喃喃自语道,忽的自嘲般笑了一声,摘下一直贴着心口的传音石,
  “我从不觉得我们是朋友,小月亮,我喜欢你。”
  顿时传音石化为粉尘随风而去。
  楚清头皮发麻,你们狐族都是这么直接的吗?楚清都快笑不出来了,那边莫安封又笑了一声,
  “楚清,我不觉得我们只是朋友。”
  楚清咽了口水,尝试着说道:“这个信息量有点大,我觉得我需要独自消化一下。”
  “那我和小月亮先说好,我和小月亮你只能做道侣是做不成其他的。”
  莫安封冷笑,“她要做也是做我的魔后,哪里轮得到你这只畜生。”
  楚清装死。
  他睁开眼,看见挺翘的鼻尖和透着浅粉的瓷白肌肤,以及乌黑如墨的长发,发现他醒来,那人头轻轻侧了过来:
  “你醒了。”
  远山眉,柳叶眼,叁分冷七分柔,形如青竹,声如泉,黑暗再一次袭来时,他只朦朦想到,仙子。
  他倚在门檐,叼着随手摘下的一片细长绿叶,看着坐在小石墩上的给人看病的楚清,她衣着简朴,洗的有点发旧了,却气质出众,身边围着七八个乡土孩童倒也不显得突兀,她将那孩子抱在腿上,露出一个笑容,温声说道:
  “大丫没事,这种蛇没有毒,不过你们要上山玩可不能再这么马虎了。”
  刚开始还怀疑她不怀好心骗他,在这里呆了一个月,他也逐渐放下了心,一是她像是练气不久,灵气浅薄,只稍比普通凡人强些,二是她每日都忙,乡土人平时上山下地总会弄些伤加上最近的县城离这个小村庄都有几十里地远,便日日都有人来找她看病,她都是这幅浅笑模样细细为人看病,而且看她与乡民熟识的模样,想来是真的意外在山上遇到的重伤的他。
  送走了伤民,她望向莫安封,她的眉眼生的叁分冷,不笑时仿佛青玉佛,拒人千里,偏她总带着叁分笑,不算热情却也温和了眉眼,
  “你今日好些了吗?”
  莫安封只轻轻颔首。
  楚清也不是个热情的与人主动攀谈的性子,思索片刻,温声说道:“你胸膛的伤口还未愈合,你再在床上躺十旬,待伤口愈合你便真的脱离危险了。”她并未强求让莫安封马上回床上躺着,只是温声细语的说着。
  他在门口等了许久,直至天将黑未黑时,才见那道瘦削青影背着药篮撑着纸伞从细雨之中踏步而来,
  当真是崖上青松,林间翠竹。
  “你去了何处?”他听见自己这么问道,带着叁分没有察觉的怒意。
  楚清悠悠收好纸伞,轻甩下伞上残留的水珠,她动作行云流水,衣口不算宽大,露出半截雪白皓腕,一双手生的修长,骨节分明,便让人看的痴了,她声音里带着少有的愉悦,
  “我去山的那边采了草药,未料路上下了雨,这才回来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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