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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主管就百万啊。
  那总监得赚多少啊。
  在他走神的短暂时间里,投票结果已经出来了。
  方砚唯还没坐舒服,感觉自己已经可以走了。
  “章平波老师,还有方砚唯同学,你们两位留一下。”会议助理说,“这是我们的最终选择。”
  方砚唯:“?”
  他还有戏?
  “两位提交的方案各有特色,章老师能帮我们节省不少预算,方同学对‘幽静典雅’的概念拿捏得很准确……”会议主持人说。
  方砚唯听懂了。
  雅锐需要设计的不止一块地,所以留下了两个人。
  “后续再和两位联系。”主持人说。
  方砚唯跟其他人一起走了,没等路执。
  刚出了雅锐,手机振动了声。
  [男朋友吱吱]:等我。
  [男朋友吱吱]:你后面疼就别走了。
  方砚唯等了大约两分钟,路执开着昨天的那辆车,出现在他的面前。
  他自己拉开车门上去。
  坐的是后排。
  他昨天坐这车时还有些拘谨,今天干脆直接躺下了。
  反正不是借的,是路执的。
  “实习生?”他问。
  路执沉默了片刻,回答:“按照公司规定,从s大毕业前都是实习生。”
  “月薪多少?”方砚唯问。
  路执顿了顿,说了个数字。
  方砚唯:“……”
  “执哥,你的良心不会痛吗?”他由衷地问。
  高二的时候,他就误以为路执是单纯骄矜的小白花,结果小白花是大白鲨,一打五毫不费劲。
  他现在以为他们都很穷,没想到只有他穷。
  他还带路执去买便宜衣服,吃便宜自助餐。
  他翻了个身,趴在座椅上,感觉脸都丢尽了。
  怎么回事?
  他栽了两次。
  “昨天那房子……”他问。
  “我的。”路执说,“你喜欢的话也是你的。”
  方砚唯:“……”
  “路执。”他说,“你是不是觉得我忙前忙后,给你精打细算地省钱很好玩。”
  “我想告诉你的。”路执说,“而且我不知道你报了……”
  “那你告诉啊。”方砚唯翻身间扯得身后疼,他昨天不该挑衅的。
  他对橡胶材质过敏,路执戴不了套,做到最后,他几乎有了种自己被填满了的错觉。
  他小声地说好涨,然而——
  路执知道怎么查看他的身体状况,一点都不听他求饶。
  只是告诉他,明天休息一上午就会好了。
  结果,他早晨一路腿软着过去,就听见路执说什么“迟到”“退出”“没有时间观念”。
  他第一次知道,路执说话原来可以那么冷。
  连他刚刚见路执的时候,都不是这种待遇。
  他忽然有点委屈,也不说话了。
  “我不知道你参加了。”路执说。
  “我是为谁参加的?”方砚唯问,“是谁摆出了一副过得不好食堂饭卡只剩八块八的惨样。”
  这就是朵黑心莲,只有他一直上当。
  车停在小区的地下车库,方砚唯躺在后座上没动,把玩着腕上的珠串。
  “回家。”路执说。
  “路总监自己回。”方砚唯说。
  他半个身子躺在后座上,腿弯搭在黑色皮质的座椅边上,因为姿势,脚踝露出来一些,上面有一道红痕,是路执昨天伸手抓握留下来的。
  “是我不好。”路执说。
  方砚唯:“嗯?”
  清冷骄矜如路执,曾经扣过无数人的学分,面对各种质问,连个眼神都不愿意给。
  这么骄傲的人,也会给人道歉吗?
  “你的车躺着好不舒服。”他说。
  路执接话:“那我们回床上躺着吧。”
  这个台阶给的相当舒适,方砚唯乖乖下车,回了路执那套房子。
  他这才有时间好好观察这套房子。
  “你什么买的?”他问。
  “大二刚开学时。”
  这么早?
  都没告诉他。
  “车是什么时候买的。”他又问。
  “大一刚过来时。”
  好嘛。
  只有他方砚唯最穷。
  穷且志气大,还想养着路执。
  不过路执这个住处,很符合他的审美。
  他没来得及多欣赏,路执就说:“趴那边,我看看你后面。”
  方砚唯:“……”
  路执说这话的态度越冷漠,他就越是觉得脸红。
  昨天意乱情迷的时候被检查是一回事,在清醒的状态下检查,又是另一回事了。
  “我还在生气。”他往沙发上一坐,欣赏落地窗外的城市景色。
  看似优雅,实则皱了下眉。
  路执把车钥匙扔进抽屉里,去了中岛台,接了一杯水,走过来,把玻璃杯递给他。
  好像是有点渴。
  方砚唯接了。
  “你刚才,给我投票了吗?”他问。
  路执:“投了。”
  “那多不好啊。”方砚唯眯着眼睛笑,“要是他们知道了我们的关系,会不会以为你偏袒我啊。”
  他这个样子,在路执的眼中,像极了得了便宜还卖乖的狐狸,摇着红色的漂亮尾巴,晃悠着往别人的身上蹭。
  “没偏袒。”路执说,“看作品选。”
  “真的吗?”方砚唯帮路执一颗颗解开白大褂的扣子,“都到家了,你不脱吗?”
  “我自己来。”路执按住了他的手。
  嗓音都带了哑,要是在这里再弄一次,指不准要怎么哭。
  方砚唯是吃准了他今天不会动他,才这么放肆地勾他。
  “我要写个实验报告。”他站起来走到桌前坐下,“你睡一下。”
  他按开笔记本电脑的开关,看着电脑屏幕一点点亮起来,他戴上眼镜,在桌边坐下。
  “雅锐,我之前还没想起来。”方砚唯说,“是温雅阿姨的公司吗?”
  路执打字的手停顿在半空中。
  他不知道方砚唯会不会介意。
  少年人的冲突,要严重也不过是拳脚,打赢了,就有声明威望,都是摆在明面上的。
  可长大后,大部分问题是不能用拳打脚踢来解决的。
  温雅当初袖手旁观,教育他“处理问题的方式不够成熟”时,不知道有没有想过会有今天。
  他成了温雅憎恶害怕的存在。
  时至今日,外公外婆也终于认清现实,说他跟路琢没有半点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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