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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人,你说王爷有兵符,应该不会有危险吧?”
  “难说呢。”尧景来眯了眯眼,“各州各县掌管兵马的校尉同知府接触不少,若是校尉那边也参与了,此事便有些棘手。”
  沈木鱼嘴角更下,整张脸苦成了一根苦瓜。
  “不过这些对王爷来说,问题还是不大的。”尧景来怕把人惹哭,连忙安慰,岔开了话题,“王爷那日送来的信,盖了急印,我原以为是什么朝政要事,打开一瞧,竟只是叫我好生照顾你,不能冷了饿了瘦了黑了,足足三页纸,写的狂草,一半都是你的习性,我与王爷虽然只有几面之缘,但还是第一次见王爷对一个人如此上心,现如今看你也是这般忧心王爷,不枉王爷一片真情。”
  沈木鱼张大了眼睛,越听越是惊奇,他只知道靖王和尧景来提前打好了招呼,却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说的。
  现在仔细一想,从来到柳州之后,他就没瞧见餐桌上出现过他不爱吃的东西!
  沈木鱼眼眶有些泛红,心中像是被人揪了起来,酸涩又甜蜜的,被尧景来羡慕的目光看的不好意思,低下头含糊道:“我和王爷就是朋友,嗯,朋友。”
  “只是朋友?”
  “就是朋友!”最多就是炮.友。
  尧景来诧异的笑了笑,“看来是我误会了。”
  肯定是你误会了。
  沈木鱼这回没有否认,独自羞涩了一会儿,从腰间摘下一枚玉佩,“大人,能不能麻烦你托人去江州打听打听现在的情形?”
  尧景来顿了顿,含笑接了他的玉佩:“好。”
  .
  尧府前厅。
  “王爷,便是这样。”
  尧景来恭敬的立在一旁,首座坐着一名面容俊美的男人,周身冷冽,黑着脸咬紧牙关,紫衣敞开露出肩膀,靠近胸口的位置有一个浅浅的血窟窿。
  大夫取完箭矢,请靖王脱了上衣,快速将伤口包扎好,留下药方和几句医嘱才离开。
  凌砚行将衣服穿上,接过尧景来递来的玉佩,阴沉的脸色逐渐褪去,目光柔和起来。
  “王爷今夜不去看看小公子吗?”
  “明日再去,叫他看见这伤怕是要吓哭了。”
  箭伤其实不深,靖王穿了护甲,只是黎怀安私造的兵器中剑弩上了火药,这才破了护甲,扎进了肉里。
  瞧着渗人,却被他以往受过的任何一次伤都要轻。
  尧景来抿了抿唇,心道那小公子倒也没有这般胆小,不过王爷的意思他又怎敢违背,只能笑着称是。
  当年有幸得见靖王,他可是眼睁睁的瞧过王爷凭一句话,气晕了三位大人,有生之年,没想到他能看见靖王露出这样缱绻的神色。
  凌砚行跟着尧景来去了另一座离得远的院子歇息,思及尧景来的转述,略微在那句“只是朋友”上停顿。
  指腹摩擦过玉佩上的花纹雕刻,他忽然开口,低声道:“过两日,安排两个刺客夜间来行刺本王。”
  作者有话说:
  沈大人收到的信,经过一番添油加醋,不亚于同人文的程度,真就两眼一黑再黑
  明天还有一更!
  第65章 人手一个
  沈木鱼睡得沉,醒的也晚。
  第二日第一早房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了浑然不觉,将被子裹紧,从床的这一侧滚到了另一侧。
  嘴里嘟囔的几声猫儿似的音,听的人心痒,凌砚行侵略的目光肆无忌惮在他脸上打转,忽的听见他口中念了一声“王爷”,撩的他心跳骤然一停,缓缓笑了笑。
  没白疼,算着小子有点良心。
  凌砚行替他掖了掖被角,开始思索该如何过中书令那一关。
  魏国公带兵来江州支援,叫他省了不少力,他欠了沈大人一个大人情,有些上不了台面的手段,便不好再施展了。
  凌砚行想到沈阳愈那宁折不弯的性子便有些头疼,不过在搞定老的之前,还得先叫这小的将事情认下。
  否则到时候沈木鱼这小嘴胡乱一说,不肯认这门亲事,他恐怕真的得同这小子一起当阴沟里的老鼠,下半辈子偷.情过了。
  凌砚行无奈的揉了圈眉心。
  屋外日头逐渐高挂,从窗格子中探进来的日光被靖王宽厚的肩膀遮住,沈木鱼迷迷糊糊睁眼,瞧见一个人影轮廓发着光,下意识笑了笑:“靖王,嘿嘿。”
  闭上眼,沈木鱼大脑放空,随后寻思回来,震了震,唰的睁开了双眼。
  靖王?!!
  沈木鱼惊的坐了起来,瞌睡被吓没了,黝黑明亮的黑眸瞪的滚圆,眼中满是那抹绛紫身影。
  失而复得般的喜悦挤进心间填的满满的,叫他上一刻还满是茫然的脸顿时眉飞色舞起来,“王爷!”
  左胸上有伤,凌砚行张开右臂,将他捞了过来,“可有想本王?”
  沈木鱼红着脸贴在靖王胸口的衣袍上,这姿势矮了靖王一头不止,他只能歪着上身,像没骨头似的依偎在男人怀中。
  脸烧了起来,刹那红到了耳根。
  沈木鱼一想到如今靖王对自己的态度,就没法如以往般没心没肺的再说些土味情话出来,总觉得自己说了,就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
  他小声又别扭的回答靖王的问话,“想了。”
  也没有特别想啦,也就一般般想。
  松垮垮的亵衣亵裤没什么厚度,方便了凌砚行在那截细窄的腰上丈量,还是那么点肉。
  掌心炙热的温度贴着薄薄的料子烫的沈木鱼直挺起腰,小狗呜咽似的说了声“王爷,痒”。
  “受着。”
  “哦。”
  沈木鱼果真不说话了,兢兢业业的让靖王摸个爽,只是身子怕痒他实在控制不了,男人的指腹有层常年握剑留下的薄茧,碰过腰间的痒痒肉,他总会颤那么一下。
  凌砚行呼吸逐渐粗重,头一次觉得自己竟然还有出家当和尚的天赋。
  “柳州锦缎不错,一会儿带你去做两身衣裳。”
  “我们不直接回京吗?”
  做一件衣裳至少要三五日,他们出来已经快两个月了,更别说回去还要十几日的路程。
  凌砚行坦然:“待七八日再走。”
  “江州那边还没处理好?”
  自然不是,魏国公一到,黎怀安等人便束手就擒了。
  凌砚行却点了点头,“是还有些事。”
  沈木鱼便不多问了,朝政他不懂,靖王说有事那就肯定有事,他只需要乖乖躺平不拖后腿等着被带飞就成。
  穿好衣裳,沈木鱼兴冲冲的跟着靖王出门。
  早膳在街边的馄饨店解决,填饱肚子后,两人便慢悠悠的逛到了柳州城内最繁华的街。
  比起锦缎,柳州玉石更加出名。
  辖区有两座大周内最大的玉石矿山,几乎半个大周的玉制品都出自这里,街上隔两个摊位便有小贩卖玉,雕刻成的动物和小人形状的摆件比比皆是,琳琅满目,叫人瞧都瞧不过来。
  他上次出来怎么没发现这么多好玩的!
  沈木鱼逛花了眼,东走走西瞧瞧,全然未注意到凌砚行何时松开了手,落后半步,一直不紧不慢的缓步跟着。
  到了城内制衣最好的绸缎庄,沈木鱼简直如鱼得水,像是到了自己专业的领地,被伙计簇拥着进去。
  张开双臂叫人量好尺寸,他蓦然被一旁陈列着品质极佳的几块玉给吸引了过去。
  不同于外面的摆件,绸缎庄内售卖的玉都是做成了能带在身上的玉佩,或是手镯,耳坠此类,想必是方便富人试衣的时候顺手买下日后带的。
  沈木鱼别的不行,相看贵的东西倒是在行,念着远在京城的沈父沈父,还有白涂谢观雪,以及可怜又可爱的小皇帝,照着他们的喜好各自挑了一款首饰。
  凌砚行随后才到,从荷包里掏出有零有整的银子和铜钱,先将那两匹绸缎钱付了。
  绸缎庄掌柜瞧着那三枚铜钱怔了怔,打量了一眼这衣着华贵的男子,一时不知道他是真阔绰还是假阔绰。
  穷小子不会到他这寸金寸布的绸缎庄来定制衣裳,但若真是富家子弟,难道不该直接给他一张银票,反向还价吗?
  他都多少年没见过铜板这东西了!
  凌砚行扫了眼不远处乐滋滋采购的少年,示意掌柜借一步说话。
  “他方才的衣裳尺寸,抄一份给我。”
  “客官您说笑了,小店是诚信经营,怎么能……”
  掌柜有些不大乐意,忽的瞧见这抠搜又不抠搜的爷摸出了一锭金子,眼珠子一瞪,话锋顿时谄媚起来,“怎么能叫您破费,您府上在哪,小的这就去叫人将详细的尺寸给您送去!”
  绸缎庄掌柜生怕凌砚行反悔似的,将那金子接了过来,三两句话藏进袖中,大手一挥,多送了两匹绸缎。
  待凌砚行和一脸狗腿的绸缎庄掌柜从帘子后出来,沈木鱼还在站在柜子前,好奇的看着什么。
  边上已有六七个精美锦盒,每一件都至少能卖出十两银子。
  掌柜的简直笑开了颜,这辈子没见过这般阔绰的少爷,高兴的像株水草似的扭了过去。
  见沈木鱼的目光落在他店中最不好卖又最贵的那款上停留,扫了眼替这小少年付钱的男子,思索片刻,恍然大悟。
  稳了。
  财神爷这回是真到了!
  这东西做好在他店里搁了一个月,总算是能出手了!
  沈木鱼一眨不眨的看着那放在一个锦盒里的五根透亮的白玉胡萝卜——最小的胡萝卜只有小指粗细,逐渐增大,最大号的和真萝卜一模一样大,萝卜顶端做的圆润,纹路和尾端的叶子雕刻细致,就像真的一样。
  沈木鱼歪头瞧了瞧,没瞧见这上面有可以打开的裂痕,或是可以穿绳的孔洞,好像就是一个纯粹的摆件,就像他方才在街边瞧见的大号中号小号的玉白菜一样。
  五根,靖王一根,谢观雪一根,小白一根,陛下一根,我一根,正正好。
  沈木鱼指着那五根长条的胡萝卜,没瞧见标价,被赵钱孙坑的阴影太大,买下来前问了一嘴:“这个多少钱?”
  掌柜搓了搓手:“一根二十两,一共一百两,外加送您两本绝版图集和春风阁价值五两银子一罐的桃花膏。”
  “这么贵?!”沈木鱼惊了,这又不是翡翠成精,加起来五十两银子也顶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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