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1章 寻觅前路
二人携手踏上归途。
但回归之路没有想象中简单，二人如无头苍蝇在各个界域之内乱跑，期间遇到过完全死寂的界域、遇到过正在发生大战的界域、也遇到过如玉清界这般尚处于萌芽阶段的界域，二人凭借极其强大的实力在这些界域之间纵横，留下独属于他们的传说。
历经五百年的遨游，二人终于回到昆仑界。
陈江河感应着天地间的气息，对身旁的云千秋说道：“昆仑界的结局会跟苍梧界一样，慢慢走向枯萎。”
“昆仑界的枯萎进程已过半。”云千秋接话。
谁能扭转进程？
连陈江河都没有这种底气。
幸好。
北洲仍然完好，漂浮在昆仑界的穹顶之下，与世隔绝。
二人从各个界域带回不少天材地宝，用以加固北洲的防御大阵，并且安置灵脉于地底，足以维持北洲与世隔绝数千年，算是给陈江河自己争取了点时间。
“三帝呢？”陈江河询问。
云千秋，“同归于尽了，无一幸存。”
陈江河怅然。
这几位绝世强者在昆仑界厮杀多年，最终竟然没有人能够活下来。
岂不是一种悲哀？
陈江河在北洲短暂停留，而后前往无心海的王庭遗址。
无心海王庭已今非昔比，当初盛极一时的势力如今只能苟延残喘、偏安一隅。
得知陈江河强势到来，无心海王庭甚至还构建了一条金光灿烂的大道，蔓延至万里之外邀请陈江河入内。
谁都清楚陈江河已经天下无敌，与陈江河作对就是找死。
尤其是元洪等人，当初可是眼睁睁看着陈江河进入界海之眼的，五百年过去陈江河没有现身让他们误以为陈江河已经遇难，如今重现世间让他们极其震惊。
“北冥大人，您终于回来了。”元洪满脸堆笑。
陈江河瞥了眼元洪，后者奴颜卑膝极尽谄媚，完全没有元帝子孙的威武霸气。
“您不在的这段时间里，我们想死你了。”元洪又说。
“打住，如今的王庭是谁说了算？”陈江河没兴趣听这些阿谀奉承的话，只想找王庭了解一些事情。
元洪，“乃是北天王与李天王主持大局……”
嗯？
陈江河微微错愕。
这两位老熟人竟然还在？
云千秋现身说法，低吟道：“李靖与北天王临时倒戈，才让我们胜得彻底。”
“李天王……”陈江河欲言又止。
云千秋无视在场的元洪，自顾自说道：“李靖本就是昆仑界安插在王庭的暗子，当年李靖之所以叛出宗门，是因为宗门早已被界海侵蚀。大战发生之后，李靖让李氏子弟临时倒戈，为守护昆仑界做出杰出贡献。”
陈江河恍然。
二人谈话之时，已经亲临王庭大门外。
与之前相比起来，王庭的规模大大缩水，已没有往日的恢宏大气。
李靖与北天王亲自出门迎接。
时隔五百年，二人竟然无法感应到陈江河的具体气息，令这两位巨头暗暗吃惊。
陈江河实在是可怕！
四人碰头，陈江河首先感谢当年李天王仗义出手，不然他可能会死在章天王手下。
那个神秘的年轻人，应该就是李靖的化身。
李靖并没有否认，只说这是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陈江河又感谢北天王那些年对北洲秋毫无犯，让北洲得以完好保存，不至于在战火之中崩塌。
北天王苦笑，“你想不想知道为何？”
“还请前辈赐教。”陈江河心中微动，看来另有隐情。
北天王叹道：“一是因为本王觉得界海有些蹊跷，不愿在一条道上走到黑，二是本王早早察觉到北洲与玄武真君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陈江河恍然。
不管北天王的出发点是什么，最终都帮了昆仑界大忙。
“我还要感谢前辈厚待我父亲，一个修士误入无心海还能安然归来，实属难得。”陈江河的感谢是认真的，北天王深深看了眼陈江河，幽幽说道：“本王若没有猜错的话，他应该就是大名鼎鼎的无极帝尊，这也是为什么本王不敢动手。”
这直觉很奇怪。
明明陈知白实力不强，却总能给北天王带来压迫感。
陈江河，“是有些联系，一时半会说不清。”
北天王识趣，没有多问。
陈江河这次来王庭着重想要了解无心海的状况，提起这个二人可谓一言难尽。
自从那场大战之后无心海元气大伤，最要命的是界海仿佛失去魔力，让他们无法从界海之中汲取任何能量。
如果贸然接近界海之眼，还有可能会被灭杀。
“果然不出我所料，你们被界海尽头的恐怖存在收割了。”陈江河把这次前往各大界域的经历告诉眼前的两大天王，二人听后震惊得无以复加，李天王更是喃喃道：“原来这一切都只是阴谋，我想知道界海尽头的那位到底有多强？”
这个问题陈江河给不出答案。
他甚至连那位长什么模样都不清楚，何况是最神秘的实力？
“唯一能确定的是——”
“他的实力不弱于仙人，毕竟是他亲手主导了仙界的毁灭。”陈江河说道。
二人更感震骇。
面对这样的可怕存在，岂非只有死路一条？
便是连天王，都感到绝望了。
陈江河，“这正是我今日找两位前辈的原因，我近段日子得知彼岸的存在，若是能成功横渡彼岸我们将脱离苦海。”
“彼岸？”
李靖与北天王异口同声。
二人显然不了解彼岸的存在，只觉得陈江河说的话像是在讲故事。
陈江河颔首，道出彼岸的存在。
北天王竖起耳朵聆听，上半身下意识前倾，生怕错过陈江河的一个字。
“如何才能登临彼岸？”李靖提问。
陈江河摇头，“不得而知，彼岸可望不可即，仿佛与我等隔着层层时空。无论我如何尝试，都无法接近彼岸。”
二人怅然。
一度认为彼岸只是陈江河的臆想。
直至云千秋道出也曾目睹彼岸的存在，二人才终于相信。
陈江河希望二人能够在无心海范围内寻找关于彼岸的记载，尤其注重于从三帝的遗物中找寻相关的蛛丝马迹，这三位是直接与界海尽头对话的存在，兴许知道关于彼岸的些许传说，从而成为突破口。
二人应下。
陈江河目的达成，转而提到第二件事。
他与云千秋打算封印六口海眼，延长昆仑界存续的时间。
李靖皱眉，“六口海眼连接着界海尽头，想要镇压海眼并非易事，若是还有帝者的话没准能够做到。”
言外之意——
单凭他们四人的实力做不到。
陈江河表示他会想办法，尽可能从其他界域物色材料构筑强大的法阵将其封印。
北天王幽幽叹了口气，摇头说道：“欲封印原本就存在的五口海眼倒也不难，难的是第六口海眼，规模乃是五口海眼的百倍有余！即便我们进入海眼之后自爆，都撼动不了分毫，所以说封印海眼无异于痴人说梦。”
这是很现实的问题。
众人沉默之际，一道冷幽的声音自九天传来。
“我来。”
陈江河挑眉，忽然觉得这道声音有些耳熟。
一抬头。
大殿之中分明多了道虚幻的身影。
正是多年不见的宣锦。
陈江河之前从云千秋那儿打听过宣锦的下落，云千秋知之甚少，让陈江河一度以为宣锦已经陨落在连年的大战中。
没想到如今再次见到了他。
“宣锦前辈……”陈江河起身迎接。
更令陈江河吃惊的是他无法洞悉宣锦的实力，可想而知宣锦应该已是昆仑界当之无愧的第一人。
李靖与北天王见到宣锦的刹那，都感到汹涌袭来的压力，几乎让二人抬不起头来。
宣锦目光落在陈江河身上，赞许了陈江河获得的成就，而后说道：“第六口海眼至关重要，由我亲自坐镇。”
“前辈，您的实力……”陈江河欲言又止。
宣锦，“别的不敢说，镇压一口海眼应该没问题。”
看见陈江河还想说些什么，宣锦意味深长说道：“年轻人，是时候去创造奇迹了，不要辜负我对你的厚望。更不要辜负，身边人对你的期许。”
不等众人开口，宣锦身影消失不见。
北天王张大嘴巴，久久没有反应过来，只因为宣锦真的太强了！
可以肯定的是，他们联手都不是宣锦之敌。
云千秋，“这位前辈恐怕已经迈出至关重要的一步，立身于渡劫十重天之中。”
陈江河并不觉得意外。
当年宣锦潜居玄德洞天，分出九成精力维持幻境的运转，一度让幻境中的人变得有血有肉、拥有自己的思想。直至大战爆发，宣锦参战之后幻境中的那些人用己身回馈宣锦，让宣锦境界接连突破，实力突飞猛进。
可以说——
这次平定无心海动乱，宣锦当居首功。
陈江河有些遗憾，自己没能参与更高层次的战斗，为守护昆仑界立下功劳。
四人面面相觑之际，整座昆仑界开始地动山摇。
陈江河等人下意识望向无心海的另一头，那儿存在着第六口海眼，也是规模最大的海眼。
此刻！
通天而上的水柱被人拦腰截断！
紧接着那个地方绽放无尽光芒，似乎在净化界海中的死亡气息。
嗡嗡嗡！
强大的冲击波扩散开来，就连陈江河都差点撑不住。
待到众人再次睁眼，骇然发现第六根水柱已经消失不见，唯有宣锦的大笑声飘荡在天地之间。
“吾将坐镇海眼十万年！”
陈江河心神震动。
这位前辈放下了执念，却守护了陈江河的执念。
“谢了。”陈江河暗道。
有了宣锦镇压主海眼，陈江河四人立即着手镇压剩余的五口海眼。
又花了三百年时间，才终于把五座封印法阵修筑完毕，耗费许多人力物力。
不过在大阵构筑完毕之后，效果不算太好，五座封印大阵摇摇晃晃、仿佛随时都会崩溃。
陈江河心中微动，祭出大赤炉作为镇压五座封印大阵的中枢，五座封印大阵逐渐平静下来，效果立竿见影。
“当年赤王已经超越渡劫境，成为了行走在人世间的仙。由他亲手炼制的法器，自然而然就成仙器。”陈江河喃喃自语，之前陈江河实力不足所以无法让大赤炉彻底恢复，如今陈江河彻底激发了大赤炉的威力，足以镇压海眼数万年。
六口海眼被彻底封印，漆黑的天空重现蓝天白云，波涛如怒的无心海趋于平静。
昆仑界从死亡的边缘被拉了回来，重新有了往日的宁静祥和，远远望去当真如仙界一般。
岁月流转，忽而五百年矣。
陈江河与云千秋尚未前往地球，并非二人不愿意，而是已经找不到地球的具体方位。
又一次尝试未果，云千秋望向身旁的陈江河，忽然感受到陈江河的气息正在发生转变，比之前添了几分缥缈。
“你突破了？”云千秋惊讶。
陈江河矗立于昆仑之巅，仔细感受自身修为气息之后说道：“先前我们周游各大界域之时，就曾将心的修行体系传下，至今日已有数之不尽的修士踏上这条路，他们突破境界的同时会回馈于我，让我精神力突破了。”
心念一动，二人面前便浮现出一座漂浮在虚空的城市。
云千秋看见这座城市的刹那神色有些古怪，因为这正是地球上的东海。
而且云千秋惊讶发现，这座城市并非虚幻、而是真真切切存在。唯一遗憾的是城市之中并没有活物，只有琳琅满目的高楼大厦。
“这是……”
“神念实质化？”云千秋反问。
陈江河嗯了声，“这是渡劫境做不到之事。”
云千秋当着陈江河的面尝试，以她渡劫八重天的实力确实不能让精神力变成实质，顶多是看上去像是实物，但与陈江河这种彻彻底底的神念实质化有明显的差距。
“我在想一个问题，若是我的实力足够强大，是否能演化出另一个昆仑界？”陈江河笑问。
云千秋与陈江河视线碰撞。
二人隐隐抓住了一丝重要的线索。
“我越来越期待你突破之后的光景，兴许能解开界海存在之谜。”云千秋拢了拢发梢。
陈江河磅礴的神念铺展开来，能在一个呼吸的时间内抵达昆仑界的任何一个角落，换句话来说他就是昆仑界的主宰。
不过陈江河同样忧愁。
没有了外敌，他的实力提升速度越来越缓慢，与之前一日千里相比起来相去甚远。
神念探入虚无之中，陈江河再次感应到地球的气息。
再睁眼。
陈江河笑了。
“我已寻找地球的气息，云前辈是否愿意与我同行？”
“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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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回归之路没有想象中简单，二人如无头苍蝇在各个界域之内乱跑，期间遇到过完全死寂的界域、遇到过正在发生大战的界域、也遇到过如玉清界这般尚处于萌芽阶段的界域，二人凭借极其强大的实力在这些界域之间纵横，留下独属于他们的传说。
历经五百年的遨游，二人终于回到昆仑界。
陈江河感应着天地间的气息，对身旁的云千秋说道：“昆仑界的结局会跟苍梧界一样，慢慢走向枯萎。”
“昆仑界的枯萎进程已过半。”云千秋接话。
谁能扭转进程？
连陈江河都没有这种底气。
幸好。
北洲仍然完好，漂浮在昆仑界的穹顶之下，与世隔绝。
二人从各个界域带回不少天材地宝，用以加固北洲的防御大阵，并且安置灵脉于地底，足以维持北洲与世隔绝数千年，算是给陈江河自己争取了点时间。
“三帝呢？”陈江河询问。
云千秋，“同归于尽了，无一幸存。”
陈江河怅然。
这几位绝世强者在昆仑界厮杀多年，最终竟然没有人能够活下来。
岂不是一种悲哀？
陈江河在北洲短暂停留，而后前往无心海的王庭遗址。
无心海王庭已今非昔比，当初盛极一时的势力如今只能苟延残喘、偏安一隅。
得知陈江河强势到来，无心海王庭甚至还构建了一条金光灿烂的大道，蔓延至万里之外邀请陈江河入内。
谁都清楚陈江河已经天下无敌，与陈江河作对就是找死。
尤其是元洪等人，当初可是眼睁睁看着陈江河进入界海之眼的，五百年过去陈江河没有现身让他们误以为陈江河已经遇难，如今重现世间让他们极其震惊。
“北冥大人，您终于回来了。”元洪满脸堆笑。
陈江河瞥了眼元洪，后者奴颜卑膝极尽谄媚，完全没有元帝子孙的威武霸气。
“您不在的这段时间里，我们想死你了。”元洪又说。
“打住，如今的王庭是谁说了算？”陈江河没兴趣听这些阿谀奉承的话，只想找王庭了解一些事情。
元洪，“乃是北天王与李天王主持大局……”
嗯？
陈江河微微错愕。
这两位老熟人竟然还在？
云千秋现身说法，低吟道：“李靖与北天王临时倒戈，才让我们胜得彻底。”
“李天王……”陈江河欲言又止。
云千秋无视在场的元洪，自顾自说道：“李靖本就是昆仑界安插在王庭的暗子，当年李靖之所以叛出宗门，是因为宗门早已被界海侵蚀。大战发生之后，李靖让李氏子弟临时倒戈，为守护昆仑界做出杰出贡献。”
陈江河恍然。
二人谈话之时，已经亲临王庭大门外。
与之前相比起来，王庭的规模大大缩水，已没有往日的恢宏大气。
李靖与北天王亲自出门迎接。
时隔五百年，二人竟然无法感应到陈江河的具体气息，令这两位巨头暗暗吃惊。
陈江河实在是可怕！
四人碰头，陈江河首先感谢当年李天王仗义出手，不然他可能会死在章天王手下。
那个神秘的年轻人，应该就是李靖的化身。
李靖并没有否认，只说这是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陈江河又感谢北天王那些年对北洲秋毫无犯，让北洲得以完好保存，不至于在战火之中崩塌。
北天王苦笑，“你想不想知道为何？”
“还请前辈赐教。”陈江河心中微动，看来另有隐情。
北天王叹道：“一是因为本王觉得界海有些蹊跷，不愿在一条道上走到黑，二是本王早早察觉到北洲与玄武真君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陈江河恍然。
不管北天王的出发点是什么，最终都帮了昆仑界大忙。
“我还要感谢前辈厚待我父亲，一个修士误入无心海还能安然归来，实属难得。”陈江河的感谢是认真的，北天王深深看了眼陈江河，幽幽说道：“本王若没有猜错的话，他应该就是大名鼎鼎的无极帝尊，这也是为什么本王不敢动手。”
这直觉很奇怪。
明明陈知白实力不强，却总能给北天王带来压迫感。
陈江河，“是有些联系，一时半会说不清。”
北天王识趣，没有多问。
陈江河这次来王庭着重想要了解无心海的状况，提起这个二人可谓一言难尽。
自从那场大战之后无心海元气大伤，最要命的是界海仿佛失去魔力，让他们无法从界海之中汲取任何能量。
如果贸然接近界海之眼，还有可能会被灭杀。
“果然不出我所料，你们被界海尽头的恐怖存在收割了。”陈江河把这次前往各大界域的经历告诉眼前的两大天王，二人听后震惊得无以复加，李天王更是喃喃道：“原来这一切都只是阴谋，我想知道界海尽头的那位到底有多强？”
这个问题陈江河给不出答案。
他甚至连那位长什么模样都不清楚，何况是最神秘的实力？
“唯一能确定的是——”
“他的实力不弱于仙人，毕竟是他亲手主导了仙界的毁灭。”陈江河说道。
二人更感震骇。
面对这样的可怕存在，岂非只有死路一条？
便是连天王，都感到绝望了。
陈江河，“这正是我今日找两位前辈的原因，我近段日子得知彼岸的存在，若是能成功横渡彼岸我们将脱离苦海。”
“彼岸？”
李靖与北天王异口同声。
二人显然不了解彼岸的存在，只觉得陈江河说的话像是在讲故事。
陈江河颔首，道出彼岸的存在。
北天王竖起耳朵聆听，上半身下意识前倾，生怕错过陈江河的一个字。
“如何才能登临彼岸？”李靖提问。
陈江河摇头，“不得而知，彼岸可望不可即，仿佛与我等隔着层层时空。无论我如何尝试，都无法接近彼岸。”
二人怅然。
一度认为彼岸只是陈江河的臆想。
直至云千秋道出也曾目睹彼岸的存在，二人才终于相信。
陈江河希望二人能够在无心海范围内寻找关于彼岸的记载，尤其注重于从三帝的遗物中找寻相关的蛛丝马迹，这三位是直接与界海尽头对话的存在，兴许知道关于彼岸的些许传说，从而成为突破口。
二人应下。
陈江河目的达成，转而提到第二件事。
他与云千秋打算封印六口海眼，延长昆仑界存续的时间。
李靖皱眉，“六口海眼连接着界海尽头，想要镇压海眼并非易事，若是还有帝者的话没准能够做到。”
言外之意——
单凭他们四人的实力做不到。
陈江河表示他会想办法，尽可能从其他界域物色材料构筑强大的法阵将其封印。
北天王幽幽叹了口气，摇头说道：“欲封印原本就存在的五口海眼倒也不难，难的是第六口海眼，规模乃是五口海眼的百倍有余！即便我们进入海眼之后自爆，都撼动不了分毫，所以说封印海眼无异于痴人说梦。”
这是很现实的问题。
众人沉默之际，一道冷幽的声音自九天传来。
“我来。”
陈江河挑眉，忽然觉得这道声音有些耳熟。
一抬头。
大殿之中分明多了道虚幻的身影。
正是多年不见的宣锦。
陈江河之前从云千秋那儿打听过宣锦的下落，云千秋知之甚少，让陈江河一度以为宣锦已经陨落在连年的大战中。
没想到如今再次见到了他。
“宣锦前辈……”陈江河起身迎接。
更令陈江河吃惊的是他无法洞悉宣锦的实力，可想而知宣锦应该已是昆仑界当之无愧的第一人。
李靖与北天王见到宣锦的刹那，都感到汹涌袭来的压力，几乎让二人抬不起头来。
宣锦目光落在陈江河身上，赞许了陈江河获得的成就，而后说道：“第六口海眼至关重要，由我亲自坐镇。”
“前辈，您的实力……”陈江河欲言又止。
宣锦，“别的不敢说，镇压一口海眼应该没问题。”
看见陈江河还想说些什么，宣锦意味深长说道：“年轻人，是时候去创造奇迹了，不要辜负我对你的厚望。更不要辜负，身边人对你的期许。”
不等众人开口，宣锦身影消失不见。
北天王张大嘴巴，久久没有反应过来，只因为宣锦真的太强了！
可以肯定的是，他们联手都不是宣锦之敌。
云千秋，“这位前辈恐怕已经迈出至关重要的一步，立身于渡劫十重天之中。”
陈江河并不觉得意外。
当年宣锦潜居玄德洞天，分出九成精力维持幻境的运转，一度让幻境中的人变得有血有肉、拥有自己的思想。直至大战爆发，宣锦参战之后幻境中的那些人用己身回馈宣锦，让宣锦境界接连突破，实力突飞猛进。
可以说——
这次平定无心海动乱，宣锦当居首功。
陈江河有些遗憾，自己没能参与更高层次的战斗，为守护昆仑界立下功劳。
四人面面相觑之际，整座昆仑界开始地动山摇。
陈江河等人下意识望向无心海的另一头，那儿存在着第六口海眼，也是规模最大的海眼。
此刻！
通天而上的水柱被人拦腰截断！
紧接着那个地方绽放无尽光芒，似乎在净化界海中的死亡气息。
嗡嗡嗡！
强大的冲击波扩散开来，就连陈江河都差点撑不住。
待到众人再次睁眼，骇然发现第六根水柱已经消失不见，唯有宣锦的大笑声飘荡在天地之间。
“吾将坐镇海眼十万年！”
陈江河心神震动。
这位前辈放下了执念，却守护了陈江河的执念。
“谢了。”陈江河暗道。
有了宣锦镇压主海眼，陈江河四人立即着手镇压剩余的五口海眼。
又花了三百年时间，才终于把五座封印法阵修筑完毕，耗费许多人力物力。
不过在大阵构筑完毕之后，效果不算太好，五座封印大阵摇摇晃晃、仿佛随时都会崩溃。
陈江河心中微动，祭出大赤炉作为镇压五座封印大阵的中枢，五座封印大阵逐渐平静下来，效果立竿见影。
“当年赤王已经超越渡劫境，成为了行走在人世间的仙。由他亲手炼制的法器，自然而然就成仙器。”陈江河喃喃自语，之前陈江河实力不足所以无法让大赤炉彻底恢复，如今陈江河彻底激发了大赤炉的威力，足以镇压海眼数万年。
六口海眼被彻底封印，漆黑的天空重现蓝天白云，波涛如怒的无心海趋于平静。
昆仑界从死亡的边缘被拉了回来，重新有了往日的宁静祥和，远远望去当真如仙界一般。
岁月流转，忽而五百年矣。
陈江河与云千秋尚未前往地球，并非二人不愿意，而是已经找不到地球的具体方位。
又一次尝试未果，云千秋望向身旁的陈江河，忽然感受到陈江河的气息正在发生转变，比之前添了几分缥缈。
“你突破了？”云千秋惊讶。
陈江河矗立于昆仑之巅，仔细感受自身修为气息之后说道：“先前我们周游各大界域之时，就曾将心的修行体系传下，至今日已有数之不尽的修士踏上这条路，他们突破境界的同时会回馈于我，让我精神力突破了。”
心念一动，二人面前便浮现出一座漂浮在虚空的城市。
云千秋看见这座城市的刹那神色有些古怪，因为这正是地球上的东海。
而且云千秋惊讶发现，这座城市并非虚幻、而是真真切切存在。唯一遗憾的是城市之中并没有活物，只有琳琅满目的高楼大厦。
“这是……”
“神念实质化？”云千秋反问。
陈江河嗯了声，“这是渡劫境做不到之事。”
云千秋当着陈江河的面尝试，以她渡劫八重天的实力确实不能让精神力变成实质，顶多是看上去像是实物，但与陈江河这种彻彻底底的神念实质化有明显的差距。
“我在想一个问题，若是我的实力足够强大，是否能演化出另一个昆仑界？”陈江河笑问。
云千秋与陈江河视线碰撞。
二人隐隐抓住了一丝重要的线索。
“我越来越期待你突破之后的光景，兴许能解开界海存在之谜。”云千秋拢了拢发梢。
陈江河磅礴的神念铺展开来，能在一个呼吸的时间内抵达昆仑界的任何一个角落，换句话来说他就是昆仑界的主宰。
不过陈江河同样忧愁。
没有了外敌，他的实力提升速度越来越缓慢，与之前一日千里相比起来相去甚远。
神念探入虚无之中，陈江河再次感应到地球的气息。
再睁眼。
陈江河笑了。
“我已寻找地球的气息，云前辈是否愿意与我同行？”
“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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