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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水落在梧桐叶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这种声音常常让兰达想起秋天时母亲将栗子倒进砂锅里不停翻炒的声音,尽管他不愿意回想太多关于以前的事情,但是他偶尔会怀念那股坚果被热度激发后、迸裂出来的甜香。
  抽了支烟后,他重新回到办公桌后处理那些繁琐的文书工作;戈林从柏林带来了领导人的决策,要求他们尽全力围剿藏在巴黎的情报组织与间谍,尽管在巴黎的这两年,兰达的工作一直完成得相当出色,但是他们似乎仍不满意。
  化妆舞会结束后的最新处置名单里,可不再是一些喜欢到处搞破坏的地下党小喽啰,而是一帮有着高贵身份的名流,他们有的来自法国、有的来自英国,甚至还有某个来自开罗的王子;
  在这些光鲜亮丽的外表下,他们有的人是为了个人利益、有的人是为了反法西斯主义、还有的人是为了自身祖国的安危,甚至其中有几个还参加过兰达的牌局。
  兰达靠在办公桌上,懒洋洋的抽了个口烟,然后便用钢笔、逐一清点那些名字,他目光幽幽,仿佛是在思考,但是没有人会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当钢笔停在那个“威廉·弗雷德里克·阿尔伯特”的名字上时,兰达轻轻挑了下眉,嘴角露出一丝玩味的冷笑——他知道这位小公爵不太老实,但是没想到他这样一个废物会出现在这份名单上、需要自己亲自动手处置。
  想到这里,他哼着歌儿、轻快的在这个长长的名字上画了一个标注重点的黑圈;一想到自己可以名正言顺的将这个不知好歹的小公爵吊死,兰达就不禁露出了恶作剧得逞般的笑容。
  然而,他的好心情只持续了短短几分钟就被敲门声打断;
  看着归来的赫尔曼,兰达便将手里的文件递给了他,吩咐说:“这段时间盯好他、等到他有所行动时就立刻执行逮捕命令……”
  说着,他瞟了一眼沉默不语的年轻下属,就问:“你有什么要说的吗?嗯?”
  “……”
  赫尔曼抬眼看向办公桌后的兰达,他知道自己的任何行为都瞒不过这位可怕又精明的上司,于是就选择了坦诚交待:
  “她今天和那个英国人待在一起。”
  “他们一起去了德瓦莱街。”
  “……”
  办公室里忽然变得悄无声息,窗外的雨水声像一颗颗爆裂的小炮弹一样让人心惊胆战。
  兰达保持着刚才的动作和表情、没有任何反应的静静看着赫尔曼,他那双灰蓝色的眼睛犀利而深邃,整个人如同一座静固的雕塑,让人根本猜不到他在想些什么。
  办公室里有些闷热,赫尔曼感到自己背上的汗正一点点的浸透衬衣,但表面上他仍然冷静的直视着兰达;因为他知道,越是这种时候,就越不能逃避他的“审判”,所有的胆怯与谎言都会在他面前暴露无遗。
  两人就这样僵持着,直到兰达收回目光,风轻云淡的点点头道:“你让我收获了一个意外‘惊喜’……干得漂亮,迪特。”
  ——那你会怎么处置她?
  这句话几乎要从赫尔曼嘴里脱口而出,但是临到牙关时,就又被他硬生生的忍下;他知道自己上司对那个女孩儿的占有欲有多强烈,不在他面前表现出对她的多余态度,才是正确的选择。
  “那位小公爵是个自以为聪明、正道的人……”
  兰达低头收拾自己办公桌上的文件,自顾自的念叨说:“但是这种人往往都喜欢打着高尚的幌子、去做最恶毒的事情……就像那些会啃食庄稼根茎的泥蛆一样。”
  收拾好办公桌上的东西,他就走到赫尔曼面前、微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幽幽道:“我需要知道今天下午她是怎么去见的那个英国人、去得哪里、和谁见的面、说过哪些话……哦对了,我需要给她换个司机……一个更‘称职’的司机。”
  “……”
  等兰达回到家里时,前来迎接的玛丽便告知了他那个女孩儿的种种“异常”;
  比如她回来时神色悲伤并拒绝吃晚餐、比如她回来时的衣服和出去时不一样了、还比如她衣服湿透了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狼狈——忧心忡忡的年长德国女佣在担心这个女孩儿是否遭遇了不测,而兰达则是淡定的说了句“我知道了”之后、就抬步去往了房间。
  自从他们同寝之后,原本只属于兰达一个人的卧室多了些细微又明显的改变;
  临窗的书桌上多了些女孩子用的瓶瓶罐罐,床头的柜子上也摆放着玻璃鱼缸和糖果罐。这些带着女性特征物品就这样侵袭了这个简洁到有些刻板的空间,它们无时无刻都在彰显着另一个人的存在,突兀又和谐。
  兰达走至床边静静望着背对着他蜷缩成一团的女孩儿,尽管已经熟睡过去,但脸上依然残留着泪痕与未散的惊惧——简直像只可怜的小羊羔,而且还是刚被人从屠宰场带回来的那种。
  这样想着,兰达便不由得摸着额头、露出了一个半是怜悯、半是嘲讽的无奈笑容;
  他在床上躺了下来、侧着身子将她拢进了怀里,他温柔的梳理着她那一头散发着雨水腥气的蓬软卷发,可那双眼睛却在台灯窥不见的角落里化作了深不见底的深渊;
  他知道怀里的人儿会是一个很有意思的存在。她是可怜的小狗、挠人的小猫、无辜的绵羊,每一面都让他充满了期待和兴趣。
  事实上兰达也并不介意她偶尔的犯蠢和挑衅行为,毕竟从某种角度上来说,这也不失为一种情趣。
  虽然听起来十分俗气,但是这么多年以来,他还是第一次找到这么合心的“小玩偶”;
  他第一次想要将一个人永远留下来,无论是活在人世还是死后去往地狱,他都想要她陪在自己身边——虽然他知道她对于这件事并不是那么情愿。
  怀里的女孩儿雪白而纯洁,只可惜这样的纯洁注定要被玷污,因为地狱里可容不下这种纯洁美好的事物……
  随着一声嘤咛,艾斯黛拉幽幽转醒,当她疲惫的睁开眼睛、对上兰达那张温柔含笑的脸时,她那张苍白的脸瞬间被布满了惊恐——
  “晚上好~”
  兰达像往常一样含笑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而艾斯黛拉则是觉得自己像是被蛇信子舔过一般、胸中翻涌着呕意;
  她一把推开身边的男人,然后用那双哭得红肿的眼睛惊惶的望着他、一字一顿的道:“克莱尔……”
  “嗯哼?”
  被推开的兰达也不生气,甚至还轻飘飘的挑了下眉、等待着她的下一句话;
  “克莱尔……是你杀的……对吗?……”
  女孩儿咬紧牙关、浑身都在发抖。她不知道自己用了多大的力气才能问出这个问题,因为她心里抱有一丝愚蠢可笑的期待,她期待这个男人能像以前一样花言巧语的辩解说这只是一场误会、克莱尔还活着——她几乎已经失去面对真相与现实的勇气。
  “是的。”
  兰达面不改色的点了点头,连脸上的笑容都没有被撼动分毫。
  ——他是如此淡定、坦然,随意得就像是在说今天吃了饭、喝了水,做了件再正常、普通不过的事情。
  望着兰达脸上的笑容,艾斯黛拉的表情一点点的从悲愤变成了恐惧和难以置信,她感到一股彻骨的寒冷正一点点的从她脊椎骨上爬起、遍布她全身,她意识到她自己根本从未看清过这个与她同床共枕的男人!
  “那盒糖果……也是你安排的……对吗?”
  ——她牙齿打着颤,哆嗦的问出这个问题,整个人看起来像只快要冻死的鸟。
  “是的。”
  兰达诚实的点点头,坦然承认了一切。
  至此,艾斯黛拉已经做不出来任何反应,她只是呆呆的坐着、呆呆的望着、呆呆的任由眼泪爬满她的脸颊和衣襟……
  “从你来巴黎的第一天起、我就告诉过你……除了我,不要轻易相信身边的任何人。”
  兰达伸手捧着她的脸,用拇指轻轻抹去那颗挂在眼下的泪珠;
  他以满含疼惜怜爱的目光望着她,嘴角的笑容是那样温柔动人,就连语气也如同天鹅绒般轻和柔软:“你像所有女孩儿一样拥有旺盛的好奇心和交流欲望……这没什么,我可以原谅你。不过我还是设置了一个小小的恶作剧、想要看看我的小艾拉到底能犯傻到什么程度……”
  “……最后——事实证明、你确实是个傻姑娘。”
  兰达无奈的笑着摇摇头,然后便捏着她的下巴、吻上了她的嘴唇……
  这个吻不再像以前一样充满乐趣、让人陶醉,当他将舌头伸进自己的口腔时,那股呕意便再次涌上了艾斯黛拉的心头。
  她感到恶心,感到恐惧,她使出全部力气推搡着这个男人,结果他却不为所动,甚至吻得更加狂放;
  舌头缠着舌头,牙齿碰着牙齿。他汲取着她的口水,同时也将自己的涎液渡进她嘴中、用舌头送至她的咽喉处,强迫她吞下。
  艾斯黛拉厌恶这一切,于是便在他舌头上重重咬了一口;
  铁锈般的血腥味在两人唇舌间晕开,艾斯黛拉本以为兰达会恼怒的松开她、殴打她或是想出其他办法惩罚她,然而结果却是他想只闻到血肉香味的饿狼一样愈发兴奋的追击起来。
  “唔唔……呜……”
  几声有气无力的哀鸣已经是她最后的反抗,艾斯黛拉在这个吻里尝到了眼泪和血的味道,痛苦得像一场漫长的梦魇。
  等到兰达松开她时,艾斯黛拉的嘴唇已经被研磨至破皮;她双目无神、像具失去灵魂的模特假人一样倒在他臂弯里,任由他去剥开她的睡衣、将脑袋拱进了她的双乳之间……
  “你是个坏丫头……而且还是只喜欢咬人的小狼……”
  他一边哑着嗓子打趣,一边握住她左胸处的肥嫩乳房、在上面响亮的嘬了一大口:
  “别再难过了……你只是犯了一点儿最微不足道的小错而已……开心点儿、艾拉、笑起来!要知道你明天还得去参加以你为主的艺术晚宴呢!”
  “……”
  兰达哄着她、劝着她,一边将她放在床上、一边除去了两人身上的衣物;
  无论何时何地,他似乎总是对她有着无尽的欲望与渴求,即使现在的艾斯黛拉苍白狼狈得如同一具尸体,但他还是兴致勃勃的撩拨着她、亲吻舔舐着她的每一寸身体。
  他把脑袋埋进她腿间吮吃着蜜液,贪婪的呼吸着那股青涩淫靡的肉香;
  他叼着她的奶头将性器插进她的腿间磨蹭,然后将那粘稠的白浊洒进了她那片浓密的细毛里;
  艾斯黛拉已经近乎麻木,她做不出来任何反应,静静的躺在床上、双目失焦的盯着天花板,任由兰达亵玩她的身体。
  她是一颗被催熟的果子,只需要轻轻一捅、就能流出甜蜜的汁液。兰达对此痴迷无比,就像贪婪的蜜蜂一样吸食个不停——尽管他的“蜂针”还没有刺进她的身体,但他已经筑好了蜂巢、等着她用蜜和卵填满那里。
  这场漫长的猥亵一直到艾斯黛拉昏睡过去时都没有结束,兰达捧着她的身体玩了个够,甚至最后都懒得为她擦洗、任由她腿心糊满精液的睡到了第二天下午。
  今天晚上,艾斯黛拉要在巴黎大皇宫里举办自己的画展,这是她为此筹备了很久、期待了很久的活动,巴黎所有认识她的人都会来参加。
  因此虽然身体十分不适,但她还是不得不强行打起精神来收拾自己,准备去参加晚上的画展。
  艾斯黛拉坐在浴缸里,忍着眼泪去擦洗自己红肿的女穴;
  腿间干涸的白色浊液被热水化开之后便像是丝线一样一缕一缕的漂浮在水面上,一想到昨夜发生的事情,她的眼泪便吧嗒吧嗒的滚进了浴缸里……
  艾斯黛拉觉得自己从天堂坠入了地狱;
  她背叛了为人的道德,变成了一个杀人罪犯;她背叛了父亲的教诲、一个恶魔帮凶;
  原本她可以催眠自己、告诉自己可以相信兰达、依靠他,因为他对她是那么那么好,他给了她从未拥有过的一切;
  然而一夜之间,她失去了所有;她变成了一个杀人犯、一个可怜虫、一个天真的蠢货……
  艾斯黛拉就这样一直呆坐到水温变得冰凉时才缓缓从浴缸里爬起来;
  坐到梳妆台前,她用化妆品藏起了镜子里那张苍白的倦容;她一点点的修饰着那双哭得红肿的眼睛、试图让它看起来像是无事发生,可不管她做了多少努力都无济于事……
  在第叁次施加粉底后,艾斯黛拉放弃了这个想法。就在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发呆时,身后的房门被轻轻推开,只见兰达捧着一条红色的长裙向她走了过来:
  “晚上好,艾拉~”
  他低头笑着在女孩儿发顶亲了一下,对于她的蹙眉与逃避视若无睹:
  “原谅我擅作主张为你准备了今晚要穿的礼服……因为我觉得它会非常适合你。”
  说着,兰达就牵着她站了起来,并不顾她战栗的身体、轻轻拉开了她腰间的浴袍系带……
  他亲手给她穿上那件红色的抹胸长裙;长裙以有着无数细密褶皱的轻纱裁制而成,层层迭迭的纱料是好几种深浅不一的红色,其中还混杂着一些暗色的黑纱;
  它们从艾斯黛拉胸前自然的流泻至地面,宛如一汪刚从火山中喷发而出的熔岩岩浆,有着一种让人感到惊心动魄的危险美丽。
  “看看……我就知道它会很适合你……你简直美极了!”
  兰达站在她身后,与她一起欣赏着镜子里的女孩儿。
  艾斯黛拉垂眸抚摸着裙摆,没有搭理他,于是兰达就接着道:“今天就戴我送你的那套红宝石首饰吧,它和这条裙子比较搭。”
  “……我一定得按照你的想法去做一件事吗?”
  女孩儿失魂落魄的开口问。
  “当然不是,”
  兰达挑眉回答、在她赤裸的肩上落下一吻:“我只是希望你能做出正确的选择或事情。”
  “……”
  闻此,艾斯黛拉的嘴唇颤动了几下,像是想要说点儿什么,但最终她只是缓缓闭上了眼睛、努力不让眼泪弄花她精心描绘的妆容。
  脖子上突然传来冰凉的触感;
  当艾斯黛拉再次睁开眼睛时,兰达已经给她戴上了那条红宝石项链。
  钻石的锋利寒光像匕首一样划破了她的皮肤,红宝石散落在雪白的肌肤上,宛如一颗颗血珠子。
  这是兰达送给自己的第一件珠宝,艾斯黛拉永远也不会忘记自己第一次戴上它的情景,只不过那时的激动与惊喜,在如今却都化作了悲伤与怨恨。
  “好好享受今晚,我的好姑娘。”
  兰达握起她的手、亲吻她的手背,然后一边揉捏着她的手指,一边温柔的安抚说:“别让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破坏掉你的好心情……我知道你非常期待今天晚上的一切……开心一点儿……那些不愉快的记忆就让它们过去吧……”
  面对这样温声细语的安慰,艾斯黛拉只觉得毛骨悚然;
  兰达根本从未在意过她的痛苦,或者说对于那些发生的事情、死去的人,他根本就没有放过心上;
  所有的一切于他而言都不过是一件再日常不过的事情——他甚至觉得她也理应如此!就像吃饭喝水一样、不过是“杀”了个人而已!
  艾斯黛拉的记忆忽地一下被扯回了他们初见的那一天……
  那天他也是如现在一般温和有礼,结果下一秒就让手下举起机枪、将自家的地板射成了马蜂窝。
  回想起那死在德国人枪下的德雷福斯姐妹,艾斯黛拉的身体猛得颤抖了一下、就像凭空被一颗子弹击中了一般。
  见此,兰达便去衣柜里取出了一条织着黑色山茶花花纹的白色开司米披肩披在了她赤裸的肩上,并温声嘱咐说:“快要入秋了、今晚大概会有点凉……注意保暖。”
  “……”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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