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便地离开了，替章决关上房门。</p>
章决坐了一会儿，手机又震了，他拿出来看，陈泊桥发了他两条讯息，一条是“累了吗”，第二条问他住在哪间房。</p>
他看了许久都没有回，把手机放在一旁，去了浴室洗澡。</p>
章决将西服扔进洗衣篮里，很少有地对着镜子，细细看自己裸露的上半身。</p>
他抬手碰自己的面颊，锁骨，肋骨，将头发梳起来，给伤口贴上防水贴后，再放下，走进淋浴房，关上门。</p>
温水从头顶的圆形花洒向下淋，像一场热带午后的瓢泼大雨，雨水浸透他的头发，湿润他的脖颈，潺潺流经他的身体。</p>
他把自己冲洗得干净到不能再干净，才走出来，穿上浴袍，吹干了头发。</p>
摆在柜子上的手机屏幕是亮的，低头看，陈泊桥给他打了一个电话，他没有接到。</p>
章决很迟钝地拿起来想回拨，陈泊桥又拨过来，他按了接听。</p>
“我刚洗完澡，”章决问他，“怎么了？”</p>
陈泊桥没出声。</p>
章决等了几秒，想再问问陈泊桥有什么事，房间的门铃忽然响了。</p>
陈泊桥才开口对他说：“开个门。”</p>
第四十一章</p>
陈泊桥站在章决的房间门口，手搭在门铃上，听见章决在电话那头安静了几秒，急匆匆说“你等等”。</p>
章决的声音其实很好听，在和其他人说话时带着一些天生的冷淡，与陈泊桥说话则多了小心和犹豫。他完全不会伪装，只要他和陈泊桥待在一起足够久，白痴都能看出来他喜欢陈泊桥。</p>
陈泊桥等了一会儿，门还没开，恶作剧的心理作祟，压着门铃的触钮又按了一下，手机那头传来很轻的铃音。</p>
再下一秒，门就开了，不过开得并不大。</p>
章决拿着手机在门后，头发披在肩头，还散着水汽，深色的绸质浴袍松垮地挂在身上，带子随意系起来，眼睛睁大了一些，问陈泊桥说：“等很久了吗？”</p>
方才穿着正装还不明显，他比陈泊桥离开邮轮前更瘦了，从正面看，可以看见他脖子上很短的一截医用胶带和防水贴。</p>
“不久。”陈泊桥抬手按着门，说。</p>
章决又将门拉开了一些，陈泊桥走进去，才发现章决连拖鞋都没穿，赤足踩在玄关纯白的大理石地砖上。</p>
看起来很冷，但章决好像毫不介意。他往前走了几步，踏上浅灰的地毯，然后回头看了陈泊桥一眼，有些慢地问：“宴会结束了么？”</p>
陈泊桥对他微微笑了笑，说“不知道”，又说：“我出来的时候，你父亲正好进场。”</p>
不知是灯光问题，还是别的什么原因，陈泊桥觉得章决眼睛有些肿。章决自己像并未察觉，自然地“嗯”了一声，然后可能是不知道说什么了，有些局促地左顾右盼，问陈泊桥要不要喝点什么。</p>
陈泊桥说水，章决就去拿了瓶装水，递给他。陈泊桥接过来，低头看着章决，又用空着的手搭章决的肩膀，说：“转过去，我看看手术的伤口。”</p>
章决温顺地背过身去，由陈泊桥把他的头发拨开。</p>
可能因为刚洗完澡，章决还没把防水贴摘掉，透明的防水薄膜附在他苍白细瘦的后颈，盖住了浅米色的医用胶带与纱布。</p>
陈泊桥抬起手，用指腹去触碰防水贴的边缘交界处，章决的皮肤温暖细软，而薄膜阻滞着手指的下滑。</p>
“防水膜要揭吗？”陈泊桥问章决。</p>
章决的肩膀微微动了动，低声说“好”，陈泊桥便慢慢将防水贴从后颈剥下。</p>
“是不是要换药。”陈泊桥又问。</p>
“不用了，”章决说，用征求意见的口味对陈泊桥说，“我可以转过来了吗？”</p>
章决外表不是那种会很听话的乖巧类型，老实听起话来显得可爱，陈泊桥笑了笑，说可以，章决才回转身。</p>
两人挨着房间的玻璃壁炉，站得很近，章决转身时，膝盖碰到了陈泊桥，他抬头看了陈泊桥一眼。陈泊桥把防水贴扔进垃圾桶，也看着他。</p>
章决坐了一会儿，手机又震了，他拿出来看，陈泊桥发了他两条讯息，一条是“累了吗”，第二条问他住在哪间房。</p>
他看了许久都没有回，把手机放在一旁，去了浴室洗澡。</p>
章决将西服扔进洗衣篮里，很少有地对着镜子，细细看自己裸露的上半身。</p>
他抬手碰自己的面颊，锁骨，肋骨，将头发梳起来，给伤口贴上防水贴后，再放下，走进淋浴房，关上门。</p>
温水从头顶的圆形花洒向下淋，像一场热带午后的瓢泼大雨，雨水浸透他的头发，湿润他的脖颈，潺潺流经他的身体。</p>
他把自己冲洗得干净到不能再干净，才走出来，穿上浴袍，吹干了头发。</p>
摆在柜子上的手机屏幕是亮的，低头看，陈泊桥给他打了一个电话，他没有接到。</p>
章决很迟钝地拿起来想回拨，陈泊桥又拨过来，他按了接听。</p>
“我刚洗完澡，”章决问他，“怎么了？”</p>
陈泊桥没出声。</p>
章决等了几秒，想再问问陈泊桥有什么事，房间的门铃忽然响了。</p>
陈泊桥才开口对他说：“开个门。”</p>
第四十一章</p>
陈泊桥站在章决的房间门口，手搭在门铃上，听见章决在电话那头安静了几秒，急匆匆说“你等等”。</p>
章决的声音其实很好听，在和其他人说话时带着一些天生的冷淡，与陈泊桥说话则多了小心和犹豫。他完全不会伪装，只要他和陈泊桥待在一起足够久，白痴都能看出来他喜欢陈泊桥。</p>
陈泊桥等了一会儿，门还没开，恶作剧的心理作祟，压着门铃的触钮又按了一下，手机那头传来很轻的铃音。</p>
再下一秒，门就开了，不过开得并不大。</p>
章决拿着手机在门后，头发披在肩头，还散着水汽，深色的绸质浴袍松垮地挂在身上，带子随意系起来，眼睛睁大了一些，问陈泊桥说：“等很久了吗？”</p>
方才穿着正装还不明显，他比陈泊桥离开邮轮前更瘦了，从正面看，可以看见他脖子上很短的一截医用胶带和防水贴。</p>
“不久。”陈泊桥抬手按着门，说。</p>
章决又将门拉开了一些，陈泊桥走进去，才发现章决连拖鞋都没穿，赤足踩在玄关纯白的大理石地砖上。</p>
看起来很冷，但章决好像毫不介意。他往前走了几步，踏上浅灰的地毯，然后回头看了陈泊桥一眼，有些慢地问：“宴会结束了么？”</p>
陈泊桥对他微微笑了笑，说“不知道”，又说：“我出来的时候，你父亲正好进场。”</p>
不知是灯光问题，还是别的什么原因，陈泊桥觉得章决眼睛有些肿。章决自己像并未察觉，自然地“嗯”了一声，然后可能是不知道说什么了，有些局促地左顾右盼，问陈泊桥要不要喝点什么。</p>
陈泊桥说水，章决就去拿了瓶装水，递给他。陈泊桥接过来，低头看着章决，又用空着的手搭章决的肩膀，说：“转过去，我看看手术的伤口。”</p>
章决温顺地背过身去，由陈泊桥把他的头发拨开。</p>
可能因为刚洗完澡，章决还没把防水贴摘掉，透明的防水薄膜附在他苍白细瘦的后颈，盖住了浅米色的医用胶带与纱布。</p>
陈泊桥抬起手，用指腹去触碰防水贴的边缘交界处，章决的皮肤温暖细软，而薄膜阻滞着手指的下滑。</p>
“防水膜要揭吗？”陈泊桥问章决。</p>
章决的肩膀微微动了动，低声说“好”，陈泊桥便慢慢将防水贴从后颈剥下。</p>
“是不是要换药。”陈泊桥又问。</p>
“不用了，”章决说，用征求意见的口味对陈泊桥说，“我可以转过来了吗？”</p>
章决外表不是那种会很听话的乖巧类型，老实听起话来显得可爱，陈泊桥笑了笑，说可以，章决才回转身。</p>
两人挨着房间的玻璃壁炉，站得很近，章决转身时，膝盖碰到了陈泊桥，他抬头看了陈泊桥一眼。陈泊桥把防水贴扔进垃圾桶，也看着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