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折却一转身，将手落在门把手上，故意红着脸解释了一句：“我应该是还没适应……那个……疼。”</p>
陈留立马不疑有他地凑近半步，手往王折的后腰放去，慢慢下移覆在臀瓣上，问道：“还疼？”</p>
“也不那么疼了。”王折真真假假地应道，手却迟迟没有扭开门锁，“郑先生找我干什么？”</p>
“他听说你来了，就说要见见你。”陈留又叮嘱道，“他精神头好，你陪他聊聊。”</p>
“那你呢？”</p>
“今天来接我们过来的那个华裔你还记得吗？”王折点了点，陈留继续说道，“是herr zheng的儿子，他本来是在慕尼黑工作的，因为herr zheng最近老了，他那种心脏病病情又容易反复，那儿子就请了假来陪他，herr zheng 说他不需要人陪着， 两人就意见不合了，这几天可能在冷战。所以……”</p>
王折听着陈留寥寥两句，交代的故事，神情不禁绷了绷，笑都变得苦了几分。</p>
“知道了。”王折的笑仍然留在面容上，他抬手礼貌地叩了两声门，手跟着轻轻扭动了门锁，走了进去。</p>
陈留目送了王折走进去，才顺着这幢白楼向下走去。</p>
-</p>
陈留是在白楼前不大的一个草坪里找了几遍，才找到了在一群老人中间孤独地晒着太阳的华裔。</p>
他也走到了草坪中间，跟着他席地坐了下来。</p>
“怎么坐在这里？”</p>
“我每次走进那幢楼，都是因为这里的护工通知我，我爸出事了。一次还好，两次也还好，多了，就怕了。”华裔说着叹了口气，才瞥了眼身边的陈留，直截了当地问道，“对了，你来，给当他的说客？”</p>
陈留还在回味着他的那个“怕”到底是说怕护工的通知，还是怕那幢楼。</p>
华裔自顾自继续说道：“那让我猜猜他跟你说了什么？说他在这里待了几年了也没事，会不会有一天就撒手人寰了这种事他比我还清楚，所以让我没必要在罗丁耗着？”</p>
“他说的确实没错，”陈留索性也直言不讳起来，“他在体谅你……”</p>
“这，是你的意见？”华裔的手向后撑着草坪，看着天上的云皱了皱眉头。</p>
明明是用肉眼看没有动的云，可人总是知道它是在动的，明明有些时候还和平常一样，可某的人就是会觉得这次不同以往。</p>
陈留跟着华裔抬头看向天上的闲云，悠悠地道：“我没有意见，只有建议，建议你可以以后多找假期过来。”</p>
“你那男朋友呢？”</p>
“什么？”陈留侧目看向他。</p>
“别紧张，我只是想知道他的建议，我觉得……”华裔有些肯定地看了陈留一眼，“他和我更像一种人。”</p>
“一种人？”陈留面向华裔转过去，认真地看着华裔，不服气地理论道，“什么一种人？他跟你，那是天上地下。”</p>
“你不相信？他眼里的气焰太平顺了，像是一样被什么打磨过的，不对，又不太一样。你们怎么说的来着，叫……”华裔在自己贫乏的形容词里寻找着，“啊，沉淀。但一般人在这个二十多岁的年纪，搭不上这个词。”华裔瞟了眼陈留，特意补了一句，“你也不行。”</p>
陈留听着就要抡拳了，手刚抬起来，就被华裔的下一句问话劝退了。</p>
“而他眼里明明还有傲气，我觉得他应该也经历过这种事，就像我现在这种处境的，或许他有更好的办法？”</p>
陈留收了手，他也想探究王折这几年杳无音讯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也想知道王折经没经历过什么事，但他现在除了知道王折没了双亲，就一无所知了。</p>
等等，没了双亲。</p>
——“我现在只有你了，没有别的。”</p>
——“所以不会走了，除非你说不想要了。你明白了吗？”</p>
那天他在阳台上和王折打电话时，他以为是情话的一句，现在叩打在他心上，一下，两下……</p>
原来王折是真的只有他了。</p>
“原来这不只是情话。”陈留喃着。</p>
“什么？”</p>
“没事，谢谢你。”</p>
陈留跟着仰头看着这片云，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突然像躺在了头顶的这片云上，有点轻飘飘的满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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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留立马不疑有他地凑近半步，手往王折的后腰放去，慢慢下移覆在臀瓣上，问道：“还疼？”</p>
“也不那么疼了。”王折真真假假地应道，手却迟迟没有扭开门锁，“郑先生找我干什么？”</p>
“他听说你来了，就说要见见你。”陈留又叮嘱道，“他精神头好，你陪他聊聊。”</p>
“那你呢？”</p>
“今天来接我们过来的那个华裔你还记得吗？”王折点了点，陈留继续说道，“是herr zheng的儿子，他本来是在慕尼黑工作的，因为herr zheng最近老了，他那种心脏病病情又容易反复，那儿子就请了假来陪他，herr zheng 说他不需要人陪着， 两人就意见不合了，这几天可能在冷战。所以……”</p>
王折听着陈留寥寥两句，交代的故事，神情不禁绷了绷，笑都变得苦了几分。</p>
“知道了。”王折的笑仍然留在面容上，他抬手礼貌地叩了两声门，手跟着轻轻扭动了门锁，走了进去。</p>
陈留目送了王折走进去，才顺着这幢白楼向下走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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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留是在白楼前不大的一个草坪里找了几遍，才找到了在一群老人中间孤独地晒着太阳的华裔。</p>
他也走到了草坪中间，跟着他席地坐了下来。</p>
“怎么坐在这里？”</p>
“我每次走进那幢楼，都是因为这里的护工通知我，我爸出事了。一次还好，两次也还好，多了，就怕了。”华裔说着叹了口气，才瞥了眼身边的陈留，直截了当地问道，“对了，你来，给当他的说客？”</p>
陈留还在回味着他的那个“怕”到底是说怕护工的通知，还是怕那幢楼。</p>
华裔自顾自继续说道：“那让我猜猜他跟你说了什么？说他在这里待了几年了也没事，会不会有一天就撒手人寰了这种事他比我还清楚，所以让我没必要在罗丁耗着？”</p>
“他说的确实没错，”陈留索性也直言不讳起来，“他在体谅你……”</p>
“这，是你的意见？”华裔的手向后撑着草坪，看着天上的云皱了皱眉头。</p>
明明是用肉眼看没有动的云，可人总是知道它是在动的，明明有些时候还和平常一样，可某的人就是会觉得这次不同以往。</p>
陈留跟着华裔抬头看向天上的闲云，悠悠地道：“我没有意见，只有建议，建议你可以以后多找假期过来。”</p>
“你那男朋友呢？”</p>
“什么？”陈留侧目看向他。</p>
“别紧张，我只是想知道他的建议，我觉得……”华裔有些肯定地看了陈留一眼，“他和我更像一种人。”</p>
“一种人？”陈留面向华裔转过去，认真地看着华裔，不服气地理论道，“什么一种人？他跟你，那是天上地下。”</p>
“你不相信？他眼里的气焰太平顺了，像是一样被什么打磨过的，不对，又不太一样。你们怎么说的来着，叫……”华裔在自己贫乏的形容词里寻找着，“啊，沉淀。但一般人在这个二十多岁的年纪，搭不上这个词。”华裔瞟了眼陈留，特意补了一句，“你也不行。”</p>
陈留听着就要抡拳了，手刚抬起来，就被华裔的下一句问话劝退了。</p>
“而他眼里明明还有傲气，我觉得他应该也经历过这种事，就像我现在这种处境的，或许他有更好的办法？”</p>
陈留收了手，他也想探究王折这几年杳无音讯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也想知道王折经没经历过什么事，但他现在除了知道王折没了双亲，就一无所知了。</p>
等等，没了双亲。</p>
——“我现在只有你了，没有别的。”</p>
——“所以不会走了，除非你说不想要了。你明白了吗？”</p>
那天他在阳台上和王折打电话时，他以为是情话的一句，现在叩打在他心上，一下，两下……</p>
原来王折是真的只有他了。</p>
“原来这不只是情话。”陈留喃着。</p>
“什么？”</p>
“没事，谢谢你。”</p>
陈留跟着仰头看着这片云，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突然像躺在了头顶的这片云上，有点轻飘飘的满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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