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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就在忙碌中悄悄溜走,厉裴岚的老情人似乎来头很大,最近s市有点风声鹤唳的感觉,从上到下紧张的不行,又是封路又是禁止酒吧会所等娱乐场所开业,就连影视这边都受了些影响,《起源》的拍摄进度一再延迟。</p>
  十月的最后一天,乔柯干脆请了一天假,什么人也没说,自己坐公交去了城郊一趟。</p>
  这样的季节沿途风景有些萧瑟,已经开始干枯的杂草在秋天的冷风中被吹得东倒西歪,因为距离远,公交车开了两个小时才到,乔柯下车的时候日头已经转到了头顶。</p>
  天边一片厚厚的浓云正往这边缓慢移动着,东郊的风比城里要大得多,空气中透着一股浓重的凉气。</p>
  在墓园门口买了束花,乔柯低头数着阶梯,一层两层……数到十的时候左拐,第四个就是了。</p>
  把花放在墓碑前,乔柯没有抬头,他不敢看墓碑上的那张照片,只是蹲下身伸手将墓碑旁的杂草清理干净,又拿出准备好的手帕,将墓碑仔仔细细地擦拭了一遍。</p>
  “妈,生日快乐。”乔柯从不过母亲的忌日,他只在她生日时来看她,“您看见我这个样子一定会吓一跳吧?不要怀疑,这真是您儿子,只不过上天让他的时间倒流了。很幸运吧?明明都快走到尽头了,却突然得到了重新来过的机会,那种感觉就像是被天上的陨石砸中,然后变身超人……哈哈不说这个了。</p>
  我买了花,我知道你肯定要说我浪费钱,但是我买蛋糕水果你也吃不到是吧,到最后还不是便宜了过路的野猫,嗯,烧纸污染环境,现在政府不让烧了。</p>
  你在……那边还好吗?有没有见着我爸?见着了也别骂他,他只是死的早,没能保护我们,逼你丢下我改嫁的是奶奶她们,你后来不是还给我改姓了嘛,消消气,我永远都是你的儿子,没人会抢走。</p>
  我现在过得挺好的,比去年来看你时要强,我又可以演戏了,不过……”乔柯顿了顿,蹲在地上委屈地画圈圈,“我又找了个男朋友,没办法带女朋友来见你了。我从小就不听话,皮,你也是知道的。如果你还在打我骂我都可以,可是……”</p>
  “我现在过得很好。”他把这句话翻来覆去地重复了两遍,然后就蹲在那里长久地沉默。</p>
  直到蹲到脚麻,起身时乔柯身子晃了晃,“你放心,我——”</p>
  “乔贝?”斜刺里突然传来一道声音喊他的名字,乔柯蓦地转头,石碑林立的长廊里,一个三十岁上下的男子抱着一束鲜红的玫瑰站在那里,他疑惑地歪了歪头,似乎也很奇怪为什么会在这里遇见乔柯。</p>
  “莫医生,”乔柯表情怪异,目光在那束玫瑰上停留了许久,“你怎么在这?”</p>
  莫漾察觉到他的眼神,握着花束的手紧了紧,表情依旧如往日般没什么起伏,“我父亲的忌日,过来拜祭的。”</p>
  见乔柯的目光一直停留在玫瑰上,莫漾顿了顿,即使是他也有些难以启齿,“……他喜欢我送他这个。”</p>
  乔柯点点头,目光复杂地看着他,“你在这里遇见我的事,可以不告诉别人吗?”</p>
  莫漾有些诧异,不过他没多问,只是点头,见乔柯要走,提醒道:“骆景舟在下面,如果你不想让他看见,可以走侧门。”</p>
  “谢谢。”</p>
  乔柯转身离去,果然走的侧门,似乎步履有些匆忙。莫漾好奇心不重,也不喜欢刺探别人的隐私,很快把这件事抛到脑后。</p>
  等他祭拜完,天刚好换了颜色。</p>
  “要下雨了。”莫漾坐进车里,副驾驶上假寐的骆景舟睁开眼睛不满地嘟囔,“看样子雨还会很大,这车子雨刮器坏了,还没来得及换,我就说不要来嘛,我人都在这儿了,还拜什么骨灰。”</p>
  “那不一样。”莫漾拿下眼镜擦拭干净,刚才清理墓碑时沾了点灰。</p>
  “怎么不一样了?不都是同一个人嘛!虽然长的不一样……好吧,外壳不一样,里面是一样的嘛。”骆景舟最怕莫漾盯着他看,特别是莫漾拿下眼镜的时候,明明长得一副娇花的模样,眼神怎么那么犀利!</p>
  我怎么不记得我有把儿子养成这样?!</p>
  “那是我爸,”莫漾戴好眼镜,声音有几分冰冷,几乎是同一时间,一道闪电劈在附近的山头,轰隆巨响紧跟其后,“你是骆景舟,如果你想当莫染,你就不是骆景舟,我也不会跟自己的养父在一起。”</p>
  瓢泼的大雨倾倒下来,瞬间将整个世界淹没。</p>
  被雨幕阻挡了的视线中,莫漾看见一道身影慢慢从墓园的门前走过,爬上了停在门口的公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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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3章 下雨天了怎么办</p>
  公交车上空无一人, 乔柯从湿漉漉的口袋里艰难地掏出纸币塞进钱箱。雨来得突然, 走到半道上就开始下, 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拳头似地砸在他脸上, 眼睛都睁不开, 等到乔柯钻进花店躲雨时身上已经湿透了。湿衣服裹在身上,迅速地带走了体温。</p>
  乔柯知道与其在这里等雨停,不如早点回去, 否则这种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 时间长了他身体再好也扛不住, 见公交车来了, 就干脆冒雨走了过去。</p>
  一上车乔柯就连打了几个喷嚏。</p>
  “这有干毛巾,你拿去擦擦, 干净的。”司机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大叔, 热心地招呼乔柯,他抬头看了乔柯一眼,说,“欸这位小哥看着眼熟啊。”</p>
  “嗯。”乔柯道了谢接过毛巾, 想着怎么把后面那个问题含混过去, 他可不想明天的娱乐报纸上写着“乔贝现身墓园淋雨狼狈”。</p>
  “你以前是不是每年都在今天来墓园啊。”不过司机大叔却不是认出他演员身份,“我开这条线路也有二十几年了,虽说不是上过我车的都认识, 但像小哥这么长相出众的可是少见。你坐我这趟车有七八年了吧?不过你看起来很年轻啊, 好像比前几次看着还小点。那句话怎么说来着?驻颜有术?”</p>
  其实是五年前, 早些年乔柯自己开车过来, 被封杀后他跟老胡拍那部电影想翻身,把手头上所有的资金投入进去了,最后电影不能上映,亏得一塌糊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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