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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战野这几天喝多了脑子本来就不清晰,现在更是不怕死,他迎着祁川的拳头冲过去,抬脚朝人的小腿踹去。祁川闷哼一声,扯过旁边人的脑袋就往墙上甩。这种力度出不了事,但祁川下手是带着杀气的,他抢了跟球杆挑着人的痛点抽,几下敲过去就断了,一打四打出了个平平。</p>
  “操/他妈的,废了他的手!”</p>
  纯粹的恶总让人措手不及,不知道是谁喊出的这句阴招,所有人听了都心里一跳。战野也愣了一下,他的目光移到了祁川的那双手上,那双修长灵活的,在键盘上操作出神技的,总是能赢他的手。废了他的手就等于杀死了q1,就不会再有这么一个人拦下了他逃离这暗巷的路。</p>
  他曾经很欣赏他的,可是欣赏很快变成了羡慕,羡慕又变成嫉妒,嫉妒再衍生出憎恨。他也是多么多么想奔赴外面更大的赛场,而不是当一个恶臭的小霸王,让摆脱不掉的低俗气味腐蚀他的神志。现在好像已经腐蚀到头了,战野居然在想,如果我打不了职业,你也别想打了。</p>
  要死也要拖一个人下水的想法让战野的表情扭曲了一瞬。</p>
  要玩狠的吗,几个人都打上头了,眼露凶光,一齐上去抱死了祁川的胳膊。“废了他的手!”又有一个人吼道。他们并不怀疑这个提议的可行性,年轻的恶有着无穷的戾气。</p>
  “我操/你妈战野!!”</p>
  祁川猛地朝一个人的膝盖狠踹过去,再反手肘击到一个人的下颚。可是现实中一打四比屏幕里的难上太多,很快又有谁摁着他的左手腕把他的手抵到墙上。哗啦一声,战野抄起一个桌上的酒瓶砸向墙角,碎玻璃露出尖刃。</p>
  他朝着祁川的手心用力地扎了下去。</p>
  倒吸一口冷气的声音。</p>
  血,暗红色的,甜腻粘稠的液体一点一点渗透了衣料。从头到尾没吭声的人到现在也没吭声,真打起来以后他的存在都被人忘记了,现在他因为疼痛或者是别的什么情绪所发出的抽气声也轻到让人听不太清。</p>
  祁川懵了,有那么一瞬间他也以为完蛋了的,但现实比他所想的还要完蛋。郗白捧着他的手,把其护在胸前,他紧绷着肩,战野手里的碎酒瓶扎在了他的后背上。</p>
  真不知道他哪来的勇气去替他挡这么一下,男孩单薄的小身板靠着墙发抖,他握着他手的双手也在发抖,他大口喘着气,死死地闭着眼睛。</p>
  “郗白!!!”</p>
  不知道是被祁川响彻整屋的吼声震住的,还是因为真见血了,所有人的动作都停了。</p>
  战野倏地把手上的酒瓶摔在地上,大喊了一声操。</p>
  ……</p>
  郗白在急症室醒来的时候,他都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晕过去的了。他背上缝了三针,最疼的时候被他睡过去了,现在反倒感觉麻木。</p>
  “明天不行了,我临时有急事走不开。”</p>
  “嗯,抱歉,合约的事情再谈吧。”</p>
  祁川压低的声音从很近的地方传来,郗白清醒了一些。他面朝下躺着,手撑着挪了半天才勉强地翻身坐起来,一抬头就看到了拉开床帘走进来的祁川。</p>
  这是他第多少次看到少年的那张帅脸上挂彩了呢?数不尽了,但是这倒是自己第一次陪他一起负伤,郗白苦中作乐地想。祁川的脸色难看到极致,他扯了个凳子坐了下来,长吐了一口气,垂着头一言不发,整个人散发出的戾气还未褪尽。</p>
  祁川不说话,他们两个人所在的小小空间陷入了略显压抑的沉默中。床帘外还有来来往往的医护人员还有各种各样来急救的伤病者,轮子在地上滚动,脚步声四起,有人快把肺咳出来了,还有一个要打针的小孩扯着嗓子发出尖锐的哭叫,一切都是最糟糕的样子。</p>
  他不知道最后他们是怎么收场的,现在几点,回家要怎么跟父母交代,这事会不会被学校知道并且处分,这些都暂时不在考虑范围,眼下他只知道祁川生气了,特别特别生气的那种。</p>
  天旋地转的感觉也不过如此,黄昏之前他只是一心想要奔向他,现在却闯出这么大的祸。要怎么办?郗白咬了咬嘴唇。</p>
  不知道空气凝固了多久,一声轻缓的声音最终打破了它。</p>
  “祁,祁川……”</p>
  川字的尾音是上扬的,带着小心翼翼的询问口吻。不知是因为拼命挤出了声音,还是背后的伤口一抽一抽地疼,郗白的冷汗打湿了背。他有些委屈地攥紧了手心,他都喊他的名字了,祁川怎么着也会理他的吧。</p>
  而事实是,祁川的确理他了,以一种他怎么都不会想到的方式。</p>
  少年猛地起身朝他压过来,捏住他的下巴。</p>
  他对着那微启的嘴唇,狠狠地吻了下去。</p>
  吻里都有血的味道。</p>
  第二十八章炽热</p>
  不是自己的伤却疼在自己身上,祁川第一次感到这种入骨的痛觉。从看到郗白流血的那秒开始他的大脑就不怎么转了,一直到对方转醒叫出他的名字,他才倏地回神,仿佛他在这中间的时间里经历了一场混沌的噩梦。</p>
  年少轻狂不懂得收敛,或许是因为独行太久才无畏,等有了重要的人就发觉到软肋。可是这样也很好,这样说明他心里还有一块温软的地方没有消失,爱意不死,他从现在开始有了新的勇气--祁川捏着郗白的下巴就吻了上去,行为要快过大脑,没有言语可以表达他那种缺水缺氧的感觉。</p>
  男孩的嘴唇很软,和夏日夜晚里他品尝过的一样,但是那次他品尝得不够,蜻蜓点水的触碰比烟花停留的时间还短,现在他要一次性吻个够了。祁川开始毫无章法地索取进攻,他吮取着郗白的嘴唇,用舌尖描摹唇线,顶开齿关,舔舐他的舌尖和他所能触碰到的软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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